“呵呵,秦老師,你好!”陶羚率先開口。
陶羚看到秦思思的眼底隱有陰鬱,似有很多話想要對她說,但最終沒有,她只是若無其事的笑笑,側首指了指她出來的那間店,“那是我的店,你們可以進去逛逛,有喜歡的我給你們打八折。”
她低頭,自包裡取出兩張會員金卡遞到陶羚面前,陶羚接過,她便高高傲傲的走了。
蘇橙衝着那道修長高挑的背影做了個鬼臉,“沒認識她之前還蠻喜歡她的,現在一點好感都沒有。”
陶羚挑眉,“爲什麼?”
蘇橙聳肩,“感覺她在我們面前不自然。”
陶羚瞭然地低頭笑笑,大概是因爲顧少清吧,這次她沒有說什麼,令她十分意外,“走,我們去她店裡看看。”
蘇橙嗆聲,“你不是說餓了麼?”
陶羚拉着她的胳膊,嘻嘻哈哈,“還能再忍一會。”
店內沒什麼人,一走進裡面,便聽到兩個導購在編排秦思思的壞話,其中一個憤憤的說:
“她拽什麼拽,店裡生意差還怪我們?還不都是因爲她自己。”
“關老闆什麼事?”
詢問的聲音嫩生生的,聽起來像是剛來的,前一道聲音有些幸災樂禍的嘀咕:“哎,你都不看雜誌的嗎?顧少清知道嗎?他就是我們老闆的男朋友,兩人談了很多年了,聽說都要見家長談婚論嫁了,不知道怎麼了忽然就分了,還是我們老闆主動提出的,她這一分手啊,店裡的生意就差了。”
“生意差跟老闆分手什麼關係啊?”新來的越聽越糊塗。
“哎,你可真笨,你以爲我們老闆真有多大能耐啊,告訴你,她也是從農村來的,在A市毫無背景,她能有今天的成就和名氣很大一部分原因是靠顧少,以前兩人好着的時候顧少沒少給她拉客戶,他那樣高貴有錢的人拉來的都是消費眼也不眨的大客戶,可自從分手後,生意就漸漸差了,尤其是昨晚…..我聽人說顧少帶着一位漂亮的小姐參加了某個生日晚宴,我猜啊這以後的生意更難過……”
蘇橙像聽說書似的,裡面一邊說她一邊瞄着陶羚,陶羚嘴角都快僵硬了,她擺了擺手,“真的不關我事。”
“我猜秦思思跟顧少清之間一定出現了矛盾,她以爲憑藉多年的感情撒撒嬌他就會妥協向她低頭,誰知弄巧成拙,搞不好現在秦思思心裡後悔的要死,正想辦法怎麼挽回呢。”
蘇橙一針見血地說出了真相,陶羚皺着眉想了一下最近秦思思的行爲舉止,還真的被蘇橙說中了,不由對她豎起了大拇指,蘇橙白了她一眼,“只有你這個白癡這麼後知後覺。”
陶羚一臉無辜。
“兩位美女,我們店裡的服裝款式新穎獨特,你們過來看看。”導購發現了她們,立刻過來招呼。
蘇橙不喜歡秦思思了,連帶的對她設計的衣服也不喜歡起來,倒是陶羚認認真真地選了一件時裝,開衫馬甲加長褲。
從秦思思店裡出來後,兩人就去吃飯,吃飯時,蘇橙一個勁的遊說陶羚去參加假面舞會,陶羚被她煩的厲害了便答應下來。
蘇橙高興極了,“太好了,到時我們一起去,等確定了時間,我打電話給你。”
陶羚點了點頭。
下午,蘇橙回家睡午覺,陶羚則直接去了信捷。
她甫一走進信捷,不少人朝她微笑,稱呼她柔柔小姐,她嘴角挽起不自然的笑,懶得解釋說自己不是。
“哎,柔柔小姐,這次來怎麼空手?”公司前臺見到她,好奇的問。
陶羚看了看自己空着的雙手,她剛剛去附近超市把身上的東西都存貯了,只拿了個手機過來,“那我手裡應該有什麼?”她不無疑惑的問,看這些職員的反應,陶柔一定經常來公司。
“給董事長的蔘湯啊,你不是一直煲各種湯給董事長進補的嗎?”前臺一副奇怪的樣子。
陶羚心裡不舒服起來,原來陶柔不但經常來公司,爲了討好陶一山,每次都來送湯給他。她這麼盡心盡力,陶一山都沒能讓她進信捷,可見陶一山的防的有多嚴密。
她找到李經理報道,李經理顯然得到交代了,帶她先熟悉一遍公司,她有心觀察,發現以前的公司元老基本不在高層了,細細打聽之下才得知那些人不是提前退休就是被外派到其他城市。
“大小姐,您先慢慢學習,等到習慣公司事務了,我再給您調換職業。”李經理十分客氣的對陶羚說。
陶羚來時就猜到陶一山不可能讓她接觸什麼真正的業務,也不會給她什麼好職位,她要是真的來這兒上班就太天真了。
一口答應過來,不過是想借此機會了解一下公司情況,馬上要到九月的股東大會了,這次她能爭取到多少股份呢?
在信捷磨蹭到下班時間纔跟着普通職員一起往外走,在大堂卻遇見了在等陶一山的汪美珊母子倆,汪美珊見到她,眼睛跟淬了毒一樣。
“別以爲你進了信捷,就能把信捷怎麼樣,告訴你,信捷是我們家繼承的。”汪美珊堵住陶羚,等周圍的人都走了,她才惡狠狠的開口。
陶羚看了看在休息區大口吃着漢堡可樂的陶繼承,嘴角露出一絲譏嘲,“你把他的名字取得這麼明顯,天下哪個不知道你的企圖。”
“可是……”話鋒一轉,陶羚毫不相讓的逼視着囂張的汪美珊,“信捷是我外公外婆花了一輩子的心血創建的,他們是把信捷留給了我的母親,暫時只不過是被小人霸佔了,有朝一日……她會回到我的手中。”
汪美珊不信的哈哈一笑,塗着黑色指甲油的手指點了點陶羚,“就憑你?”不屑地上下掃她一眼,“你以爲你有多大能耐?你脫離陶家,還不是爲了學費生活費到處打工賺錢,這才畢業多久?還沒滿兩個月呢,就說大話了。”
“我知道你以爲攀上了顧少清這座大山就能得償所願了,呵呵,可是你的保鮮期能有多久呢?六個月?一年?兩年?等你成了明日黃花,沒了靠山,你最大的價值就是賣肉。”
“結局到底怎麼樣,我們等着瞧。”陶羚面色不改,沉沉出聲,而後離開。
汪美珊朝着背影冷冷一哼,轉過身時發現陶一山剛好從電梯裡出來,忙立刻迎了上去,“我剛見到陶羚了,沒想到那小賤人真的來公司報道,你給她安排了什麼職位?”
陶一山瞥一眼汪美珊,“售後服務電話接線員。”
汪美珊哈哈一笑,“這個工作好,讓那個小賤人天天接電話,吵到她不想來公司最好。”
陶一山眉目微皺,“你以後見着她收斂點,顧少清不是好惹的。”
汪美珊不以爲然,“她只不過是顧少清的情人,怕什麼。”
“怕就怕顧少清不是玩玩,而是認真的。”陶一山一臉憂慮,汪美珊不確定的說不會吧,陶一山冷哼一聲,“她長得天生一副妖精樣,哪個男人看見她能把持得住,她要是耍點手段,還不把顧少清迷得死死的。”
汪美珊一笑,“這個你放心,陶羚不比陶柔,她性子犟,我們只要想點辦法就能讓她和顧少清分了。”
陶一山臉色稍緩,“那你去和柔柔商量一下,看看怎麼辦。”
汪美珊點了點頭。
……
出了信捷,陶羚的心情不怎麼好,站在馬路對面,看着信捷高聳的辦公樓,腦海裡都是母親的臉,她臨死之前對她們姐妹說她這一生最愧對的就是外公外婆,她一直乖巧聽話,一輩子做的最大的一件叛逆之事便是不顧反對和她們的父親陶一山結婚,事實證明,外公外婆他們是對的。
而現在,他們辛苦的結晶卻落在了旁人手中,尤其是想到若干年後,這家公司將屬於陶繼承,心裡便恨得牙癢癢。
這時,攥在手心的手機忽然震動,她好半天才回神,接通,顧少清冷淡低沉的聲音在耳畔響起,簡單直接的三個字:“在哪裡?”
陶羚四下看了看,“在信捷對面。”
顧少清回她四個字,“在那等着。”而後便掛了電話。
陶羚莫名所以,去超市取出東西出來後竟看到顧少清的商務車停在路邊,車窗半降,露出他的半張臉,一雙眼明亮生輝,一下就捕捉到她了。
她走過去上了車,顧少清睨她一眼,“不是叫你等着了?”
“我去拿點東西。”陶羚提着購物袋,偏頭問他怎麼來這兒了,他回:“有個應酬,剛好經過這兒,順便載你回家。”
陶羚哦了一聲,“那你晚上不在家吃晚飯?”
顧少清嗯了一聲,陶羚眼睛眨了眨,忽然有些神秘地開口:“那你晚上儘量早點回家,我有樣東西要給你看。”
顧少清盯着她看,她的眼睛晶亮晶亮的,若溪水清澈,裡面晃動着水銀似的惑人光芒,他忽然心裡繃不住蠢蠢欲動,“好,我會早回家。”
陶羚眯眼一笑,坐直身子想事情,顧少清卻忽然抓住了她的手,陶羚奇怪的縮回手,“幹嘛,宋洛看着呢。”
顧少清扯了扯領帶,似是有些呼吸不過來地轉開臉,把車窗全部降下,不再去看陶羚燦若嬌花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