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情,他做不到視而不見,聽而不聞。
明明心裡後悔得要命,卻不肯和她說一句軟話,每次把她壓在身下的感覺是如此痛苦,可是他卻不能夠讓自己不去那麼做!
畢竟,這幾年,首先背叛的人是她,而他,卻一直在原地等着她。
他也覺得自己是犯賤,可是,誰讓他愛她?發了瘋一樣的愛她,連徐千雅都說他瘋了,要娶一個帶着孩子的女人,他有何嘗不知道?
“走吧!”他口氣冷冷得,拿着桌子上的鑰匙,打開了房門。
樑朵拉拉着厲子衿走了出去,三個人上了車,樑朵拉一直坐在後面,一句話不說,就那樣看着窗外的車水馬龍,霓虹閃爍。
一個人犯了錯就是犯了錯,這一輩子也不能原諒的!她早已經知道!
車很快到了厲家的別墅。
“你把她送進去吧,我不進去了!”樑朵拉說道。
厲天鐸把厲子衿送到了父母的家裡,樑朵拉一直在外面等着。
不多時,厲天鐸便走了出來,看到樑朵拉還坐在後面,便說道,“坐到前面來!”
樑朵拉一聲不吭,坐到了前面,車子在行駛,兩個人一路無話。
什麼時候,兩個人也開始沒有話說了,想當初,他們一日不見,都是如隔三秋的!
很快就到了歐杉的酒吧,兩個人走了上去,樑朵拉在前面走,厲天鐸跟着,這還是他第一次來這種地方,眉頭有些微微地皺着。
歐杉的酒吧裡竟然還亮着燈,都這麼晚了,還沒有打烊麼?樑朵拉打開了歐杉房間的門,她的房門虛掩着,歐杉正好睡的熟!看到她的樣子,樑朵拉真有些後怕,一個風華絕代的女子,睡在這種地方,萬一半夜混進了一個登徒子,該如何是好?
她輕輕地拍打着歐杉,她沒有絲毫醒來的痕跡,樑朵拉求助似地看着厲天鐸,他正斜倚在門框上,沒事兒人似得看着樑朵拉!
看到樑朵拉求助的眼光,他權當沒有看到。
“能不能請你幫個忙?”樑朵拉說道。
“說!”
“幫我把她弄到車上去,然後送她回家,她一個人在這裡,我真的很不放心啊!”樑朵拉說着。
厲天鐸走了過來,樑朵拉扶着歐杉,攬着她,雖然歐杉不重,但是這分量加諸到她的身上,樑朵拉還是覺得有些重的,而且她的酒吧還是在頂層,樑朵拉要怎麼下去啊?
厲天鐸看到樑朵拉吃力的樣子,說了一句,“我來吧!”
說完就橫抱起歐杉,輕鬆地走了下去,這個女子,睡得還真熟。
上了電梯以後,厲天鐸說了一句,“你攬得事兒還挺多!”
樑朵拉只是訕訕地笑了笑。
上了車以後,因爲不知道程歷羣的電話,樑朵拉打了程歷年的電話,雖然厲天鐸在身邊,她有幾分不好意思,可是畢竟程歷年已經登記了,所以過去的事情該是釋然了。
“你嫂子喝多了,我把她送回來了,到你家門口,你能讓你哥哥下來接一趟嗎?”
“我哥?我嫂子沒和你說嗎?我哥出差了!”
“那---那要不然你下來接一下!”樑朵拉說道,偷眼看了一下厲天鐸,他正在開車,似乎對她說的話根本就沒有察覺。
“好吧,我和沈羣一起!”
“嗯!”
樑朵拉總算長吁了一口氣,他和沈羣一起下來,就省的那麼多的尷尬了。
厲天鐸一直在開車,沒有注意樑朵拉。
到了程歷年的樓下,果然他和沈羣已經等在那裡了,程歷年雙手插在兜裡,在來回踱着步子,似乎很着急的樣子。
看到厲天鐸的車過來,他的眉頭微皺了一下,不過隨即消失。
看着厲天鐸和樑朵拉扶着歐杉從車上下來,程歷年趕緊接了過去,還有沈羣,她也在扶着歐杉,輕輕地叫道,“嫂子!”
大概是因爲震動的關係,歐杉有些微微的醒了,她口中說了兩個字,“刑良!”
其他人都沒有聽出來,因爲歐杉說的非常含糊不清,而且聲音很低,再說他們都沒有聽說過“刑良”,自然也沒有聽清楚歐杉嘴裡說的是“刑良”兩個字。
只有樑朵拉有些心驚肉跳,這可是在你婆家啊,你可千萬別說出來。
本來想把歐杉交給程歷年她就要回家的,而且在車上她也和厲天鐸說好了的,門口送下就回來,可是這會兒,她怕歐杉出意外,所以跟着程歷年進了進門,如果歐杉再有說漏嘴的地方他,她好歹可以圓一下。
不過好在歐杉下面很安靜,什麼也沒說,直到把她放到牀上,樑朵拉才長吁了一口氣。
和程歷年告別,程歷年似乎有些不想告別的樣子,“不愧是樑朵拉啊,都和我嫂子是好朋友了!”
樑朵拉不知道他是什麼意思,便問道,“你說什麼?”
“我是說,當初本來是好玩的心態,所以在網上找水軍,發你的照片,發你當初暗戀的人的,沒想到-----”程歷年似乎想起了什麼,有感而發,他似乎又是故意的,當着厲天鐸的面在說這些。
樑朵拉知道厲天鐸的感受,慌忙看了他一眼,果然,他的眉眼冰冷,冷冰冰的模樣讓樑朵拉看了心裡難受。
“當初原來是你在網上炒我?”樑朵拉有些驚訝,當初徐千雅就告訴過她,說她背後肯定有推手,否則不可能樑朵拉紅的這麼快的,樑朵拉還不以爲意,她本來也沒想在娛樂圈混,所以對這件事情自然是不關注的,沒想到今日,他竟然主動承認了,不過礙於厲天鐸在場,樑朵拉沒有繼續問,都過去的事情了,還問有什麼用?
樑朵拉和厲天鐸下了樓上車。
厲天鐸似乎在思考着什麼,良久以後,他冷冷地嘲諷,“是不是很激動?”
“嗯?你說什麼?”樑朵拉不知道他在說什麼。
“原來把自己捧紅了的人,是當初追自己的人,是不是很激動!”厲天鐸極其嘲諷的口吻,樑朵拉不是聽不出來的,“炒作是要花錢的,程歷年竟然肯爲了你花錢炒作,你是不是很激動?”
樑朵拉不知道爲什麼厲天鐸現在變成現在這樣的態度,她覺得自己很受傷,便有些滿不在乎地說道,“他願意花錢,和我有什麼關係?”
剛說完這句話,脣就被厲天鐸狠狠地吻住,她連呼吸都不能了,她甚至能夠從這個吻中體會出厲天鐸那種恨意,她知道,他恨她,他一直在恨她!
可是現在已經捆綁在婚姻的牢籠裡,而且,樑朵拉現在也是愛着厲天鐸的,所以,想要逃哪能逃得開?而且,她真的真的也不想逃!
厲天鐸的手狠狠地扳住樑朵拉的頭,讓她和自己的距離那麼那麼近。
就讓她發泄氣憤也好。
吻完了,他還在喘着粗氣,眼睛定定地看着樑朵拉,說道,“樑朵拉,是不是男人的付出對你來說都虛無縹緲?你已經習慣了把男人的付出踐踏在腳底下是麼?”
樑朵拉惶恐地搖了搖頭。
“樑朵拉,我現在覺得我以前對你的付出,都是-----”他咬牙切齒的樣子,“都付諸東流了!”
“那你現在後悔和我結婚了麼?”樑朵拉問道。
厲天鐸沒有答話,發動了車子,車平穩地行駛着?
樑朵拉一句話也不敢再說,他已經後悔了,在和樑朵拉那麼久以後,他竟然真的後悔了,可知道樑朵拉的感受麼?
車子徑自向厲天鐸的家開去,沒有回厲家。
“不要接上Ivy麼?”樑朵拉問道。
“我和媽說了,今天晚上我們會回去得很晚,讓她哄着孩子睡了,所以,不要奢望去接她了!”
樑朵拉長久地不說話,良久以後她說了一句話,“你是不是還是對Ivy有芥蒂?現在她的姓已經改成厲了,還不能消除你的敵意麼?”
厲天鐸冷冷地笑笑,“改了姓?和我有關係?那畢竟不是我的孩子!”
樑朵拉不再說話,他終究還是說了,這不是他的孩子!終於讓樑朵拉的心涼了半截。
如果現在樑朵拉的心裡有兩個人的話,那麼其中一個人是Ivy,另外一個人就是厲天鐸,可是厲天鐸對Ivy始終懷有芥蒂,讓樑朵拉處在中間多麼地尷尬。
“我們快有自己的孩子了,我想你是不是可以-----”樑朵拉說着,勸慰着厲天鐸。
一晃眼,看見路邊有一家餐廳,很小,樑朵拉的心裡卻是猛然襲上一陣溫暖,不知道他還記不記得?這是他和她曾經一起吃過的一家餐廳,在聖誕節,也是那天,他牽了樑朵拉的手,然後碰上了厲宇澄,兩個人之間的那層紗還沒有捅開,一切都是那麼痛苦卻又那麼美。
可是,猛然間,樑朵拉一陣反胃,她懷孕以後,本來暈吐反應不是那麼明顯的,可是這會兒,大概想到吃的了,所以,很難受,她下了車,蹲在路邊,想吐卻吐不出來,一副狼狽的樣子。
厲天鐸也下了車,站在她的身後,拍打着她的肩膀。
樑朵拉的眼睛裡襲上一陣霧氣,他還是關心自己的啊!
吐完了,她站起身來,她臉色蒼白,對着厲天鐸說道,“我晚上沒吃飯,我想吃飯了!”
厲天鐸也沒吃飯,這才發現的確有些餓。
“你確定剛吐完就要吃飯?”厲天鐸問道。
“嗯!”樑朵拉笑了笑,儘管隱藏得很深,但是厲天鐸那種對她的擔憂之情卻是很明顯的,他還關心着她,所有的都是她不爭氣,是她對不起他在先,所以厲天鐸做什麼她都會承受,都沒有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