樑天怡,我和你的關係,真的要改變了麼?
他回過頭來,喇嘛已經趕了上來,把樑天怡的外套遞給了厲天鐸。
樑天怡則有些後知後覺,纔回過頭來,“我的外套忘記拿了?”心思卻還在老僧說過的話上。
厲天鐸似乎一直在笑,樑天怡看得有些莫名其妙,“他還給我外套,你笑什麼?”
厲天鐸的笑意似乎更濃了,“沒笑什麼!”
走出了寺廟,樑天怡有些很奇怪厲天鐸的反應,又問了一遍:“你究竟在笑什麼?”
“我在笑剛纔喇嘛對我們的稱呼?”厲天鐸反應非常淡漠。
“剛纔?我不懂泰語的,他說什麼了?”樑天怡這下子有些後悔自己怎麼沒早點學點泰語了,至少知道笑話的笑點在哪裡也好嘛!
“他說,你夫人的外套忘記拿了!”嘴上一抹玩味的笑意。
這件事,值-得-笑-成-這-樣-嗎?樑天怡卻已經大窘,紅暈已經襲上她的臉龐!
和厲天鐸相約在泰國機場。
他定的居然都是頭等艙,果然是有錢人啊,樑天怡來的時候定的可是經濟艙,心裡在盤算着回去以後要把錢還給他,她身上只有信用卡和一些散錢,還有些泰銖。
厲天鐸一直坐在飛機上閉目養神,頭靠在後面的靠枕上,眼睛微微眯着,樑天怡的座位靠着窗戶,她端着一杯果汁,看着窗外的流雲。
飛機起飛了,傳出了輕柔的音樂,先是輕音樂,然後,又是一些流行音樂。
樑天怡對流行音樂其實不敏感的,輕啜着手裡的果汁。
兩個人沒有說話。
其實,作爲只見過幾次的人,他們這樣的相處應該算是很尷尬的,可是,在兩個人之間,卻沒有絲毫的尷尬之情,彷彿已經認識好久好久了!
“--------拉着你的手,沒有心思看星斗--------”一句歌詞傳入了樑天怡的耳朵。
她喝果汁的手定住,眼神飄忽,那天晚上,跳舞的時候,她站在陽臺,厲天鐸站在她的身邊,說,“今天晚上,沒有心思看星斗!”
當時她不明白的-----
直到現在她也不明白,他爲什麼當時沒有心思看星斗?
這句歌詞明明白白地告訴了她,爲什麼,他當時沒有心思看星斗。
是因爲她麼?因爲當時,他想拉着她的手,所以,沒有心思看星斗嗎?
臉紅心跳。他的心思,原來在那個時候就已經告訴她了,可是,她後知後覺,竟然到現在才知道!可是如果她聽不到這句歌詞,那麼,他這份心思,是不是就永遠也不打算和樑天怡明說了嗎?
原來,他對她,早已經存了這份心了。
好多的盲點凸顯出來------
他的爸爸把樑天怡找去,樑朵拉對她的敵意,在樑天怡還矇在鼓裡的時候,他們已然這麼清楚了!
眼睛看向厲天鐸,他的頭還是靠在靠枕上,眼睛卻已經睜開,看着樑天怡,樑天怡也看向他------
四目交匯!千言萬語,都不必說了!
樑天怡趕緊把頭轉回來。
“樑天怡!”他叫她。
樑天怡回過頭來。
他的手握住了她的,那麼緊,似乎這一輩子再也不會鬆開,眼睛看着她。
一股熱流在樑天怡的胸中涌動,卻也沒有要掙脫開他的手的意思。
樑天怡,你真的,變心了麼?
從泰國到中國,厲天鐸的手一直握着樑天怡的,似乎,一鬆開,她就會是別人的了一般,他手上溫熱的溫度傳到樑天怡的手上。
他的意思,已經不言而喻了,雖然還是不相信,可是他的動作明明就傳達給她一個意思——他喜歡自己!
可是,他卻什麼也沒說。
分別後,樑天怡打車回家,在出租車上,纔想起來,她要告訴厲天鐸的事情——她沒有懷孕。
可惜就是想不起來。
家裡。
樑天怡坐在書房裡,手託着腮,在想着厲天鐸那天的舉動,他手那種舒/服的觸感在樑天怡的心裡久久不去,給了樑天怡很溫暖的感覺,那種感覺,讓樑天怡這輩子都不想逃掉。
燈光照着她的臉,有些溫潤的暖意。爲什麼每次想起厲天鐸,樑天怡都忍不住臉紅心跳呢?
門開的聲音,樑天怡也沒有聽見。
秦廷卓走過書房,腳步定了定,看見了她在沉思的樣子,臉上有一絲絲的紅暈,她的頭側着,朝向秦廷卓,眼睛不知道是因爲燈的角度的問題,還是她心本來就不在這裡,沒有看到秦廷卓。
她可知道,她這副樣子,讓秦廷卓的心裡欲罷不能。
“天怡,去泰國玩的可好?”他聲音冷冷的,問道。
“嗯?”樑天怡似乎剛剛回過神來,又想到她和厲天鐸在泰國遊玩時候的快樂,現在,他卻不在自己的身邊,而在另外一個女人的懷抱裡,禁不住惆悵萬千呢?
樑天怡,你現在也爲了他而開始吃醋了麼?那麼詹諾揚呢?他現在在你心裡又是什麼位置?
“挺好!”樑天怡回答,從書房走了出來,經過秦廷卓的身邊,手卻被秦廷卓拉住。
樑天怡觸電般地趕緊把手拿了出來!
不得不說,秦廷卓很受傷,兩個人好歹在一起半年多了,爲何,她還當他如洪水猛獸一般。
“我要去睡覺的了!”樑天怡說道,往臥室走去。
“又在思念詹諾揚?”秦廷卓的口氣冷冷的,在樑天怡身後說道。
樑天怡雙脣緊閉,手掌握了握,“我的想法,好像和你沒有關係,你可以管住我的人,卻管不住我的心!”
“詹諾揚已經走了!”秦廷卓最後說了一句,“這一輩子永遠都不會回來了!你還在等他做什麼?”
這件事情,那天方若兮已經告訴她了,可她始終不相信,她要聽詹諾揚親口對她說,淚水已經模糊了雙眼,可是,對詹諾揚,竟然也沒有當初的憤恨了,因爲現在,她對詹諾揚的要求低,所以,對他懷抱着的傷心的心思就低了麼?
可是,她究竟是爲了誰,纔對詹諾揚的要求降低了呢?
因爲——他麼?
“樑天怡,你爲什麼還是這樣執迷不悟?”秦廷卓咬着牙齒,上去狠狠地扼住樑天怡的手腕,“詹諾揚已經不愛你了,你還在這裡傻傻地等着他!”接着,他的脣就落在樑天怡的脖子上,樑天怡有些招架不住,手摸向旁邊的桌子,拿起一把水果刀,抵在自己的脖子上,眼淚在眼睛裡滾,卻沒有掉下來,“秦廷卓,我們已經定好了兩年的協議了,這兩年,我們雖有夫妻之名,卻無夫妻之實,如果兩年之內,詹諾揚回來找我,我會跟他走;如果他不回來,我才和你做真正的夫妻,否則,我絕對不會答應嫁給你,現在才半年時間,請你不要強迫我,破壞我對你的好印象!”
秦廷卓狠狠地咬了咬牙,“好,我要等你親眼印證你所聽到的!”
“他的事情,我當然要親自印證,不需要別人強迫我!”樑天怡回答。
秦廷卓憤恨地離開,去了自己的房間,“啪”地一聲把門摔得很響。
樑天怡鬆了一口氣,手無力地放了下來,刀“哐當”一聲掉在地板上。
忽然覺得好無助,這樣的婚姻,要持續到什麼時候,自己當初真的不應該這麼輕易答應秦廷卓的,把自己陷入這種境地,可是,如果不答應,媽媽會讓她出國的,她就一輩子再也找不到詹諾揚了,真是兩難的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