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是爲了緩和一下尷尬的氣氛,樑天怡也露出一絲笑容,說道,“有點!”
秦廷卓也笑,“爲了能夠和她的步伐一致,我這麼多年來一直很注意她的消息,我對她的種種,想必她也應該是有感覺的,要不然,不會來到B市!”
應該是這樣吧,樑天怡沒有說話,女孩子的心思其實最敏感的,有時候不過是一個人的眼神,一個動作,甚至只是說過的一句話,就能知道他的心思是什麼!
秦廷卓當年那樣對白天然,她怎麼會沒有感覺?
“後來呢?”樑天怡好奇的是,既然他這麼在意白天然,怎麼又娶了自己的呢?
“後來,她嫁人了,我以爲她很幸福,所以,我們漸漸地失去了聯繫,想不到,今天卻出現了這樣的事情!”秦廷卓雙手抱着頭,一副很後悔的樣子。
“天怡,我今天來找你,是想拜託你一件事,訴訟費的事情,你不用擔心,所有的費用,我來出好麼?”秦廷卓忽然哭起來,一個男人哭起來,是比女人更加令人心寒的,“我不知道,原來到今天她都能夠牽動我的心,讓我的心隨着她起伏,對不起,天怡,對不起,以前,我真的做錯了,我不該把你強行留在身邊,或許你的人生會有另外一種選擇!”
他的這番話讓樑天怡大吃一驚,不過才一天的時間,他的思想就轉變的這麼快麼?
而且天地良心,樑天怡從來沒有想過訴訟費的問題。
“我沒有擔心過訴訟費!”樑天怡申明。
“我知道你沒有擔心過,只是你們律所總要交代的,我已經和刑良說了這個案子讓你接了,他那邊,我肯定要付的!所以,我希望你好好替我辯護!”秦廷卓說道,或許他沒有注意,他竟然用了一個“替我辯護”,現在白天然的事情也是他的事情了麼?
忽然就覺得她和秦廷卓之間生出一種友情,一種朋友似的友情。
這種結局,不是挺好?
“我當然會好好辯,這是我接的第一個刑事案子!”樑天怡說道。
第二天,樑天怡上班,同事們便在嘀咕!
發生什麼事情了麼?一種山雨欲來的感覺充斥在樑天怡的內心!
樑天怡站在律所門口。
“樑律師,快進來看看,你的男朋友發生什麼事情了?”徐開陽手裡拿着一張報紙,幸災樂禍的樣子。
一看就是一張八卦報紙,不過所有的人似乎對八卦的感興趣程度永遠超過新聞。
頭版頭條的題目:女性樑朵拉回家,丈夫與人幽會。
丈夫?她的丈夫不就是厲天鐸?
樑天怡拿過報紙來一看,果然,上面樑朵拉的大幅照片,她張牙舞爪的樣子,沒有了一丁點兒女星的斯文,看起來很生氣,厲天鐸的照片在一個小角落裡,很陰暗的地方,他的地方好像不是富頓公寓,而是另外一處住所,樑天怡從來沒有見過的地方,很黑暗的角落裡,只有他的一個背影。
那個背影,樑天怡怎麼會不認識?
他還擁着一個女人,這個女人也是背影,不過看起來,不像是樑朵拉,樑朵拉身姿高挑,而這個女人看起來,有些小鳥依人,他們兩個的姿態,確實很曖昧啊!
昨天晚上,她沒有去厲天鐸的家,他又找了別的女人了?
樑天怡死也不相信,世上竟然有這種人,在剛剛向她求婚以後,竟然又和別的女人睡在一起!
厲天鐸,我嫌你髒!
“今天的報紙我看了,我知道八卦新聞都會斷章取義地製造緋聞的,可是我還是不能夠淡定,可能是我修爲不夠,還做不到像刑良這樣!”樑天怡帶着哭腔說道。
刑良笑笑,“在這件事情上,你要是淡定了,你也不算是個年輕人了!”從旁邊接了一杯水,遞給樑天怡,“依我看,這件事情,肯定是別人造謠中傷的,照片嗎,雖然影子像是他,不過說不定也是別人故意的,娛樂圈的事情,哪能當真!放輕鬆,給他打給電話!”
“他的手機關機了!”樑天怡聲音很低。
“關機?”刑良也納悶,厲天鐸身爲地產公司的總裁,隨時都開着機的,“可能他是爲了躲避記者的追問,天怡,別放在心上,他不給你打電話,你可以找他啊!”
“好的,謝謝刑良,我先走了!”樑天怡走出了辦公室。
經過刑良一番安慰,樑天怡的心情好多了,還一直在給厲天鐸打電話,可是,始終都沒有人接。
“天怡,剛纔莆田公安局來電話了,讓你今天過去,和檢察院的人碰一下頭!這個案子下週一開始審理,我讓律所新來的小李陪你一起去吧!”刑良皺眉皺着,顯然這件事情舉足輕重。
“好的!”樑天怡長吁了一口氣。
要出差去另外一個地方了,也挺好的,可她就是放心不下厲天鐸,不知道他現在是什麼狀況。
有些無奈地和小李上了去莆田的飛機!
小李剛剛畢業,不過二十二歲的年紀,天真的很呢,樑天怡想到自己二十二歲的時候,在幹什麼呢?
好像天天忙着和詹諾揚談戀愛吧!
真是青蔥的大好時光啊!
“天怡姐姐有男朋友嗎?”小李問道。
樑天怡正好躺在後面的靠背上,果然是小女孩的問題啊。
她笑了笑,“有啊!”
“他是一個什麼樣的人呢?”小李又問。
“他?連我也搞不清楚他究竟是一個什麼樣的人,但是,我很愛他!”
是啊,即使當時知道他可能販毒的時候,樑天怡不是也沒有因爲而放棄麼?愛情是毒藥,一旦沾上了就脫不掉了。
很不幸,樑天怡這輩子,已經被沾上了,可是,她不想甩開,她很享受這種感覺!
小李不問了,一直在和樑天怡討論案子的事情。
很快到了莆田。
又是莆田,前幾天她和厲天鐸剛剛來過!
幾天的時間,和檢察院碰頭,找證據,總之,樑天怡的目的就是要儘量減輕白天然的罪行,好對得起秦廷卓的話。
在法庭上,白天上像是一隻落魄的白天鵝!
檢察院對她提起的罪名是故意殺人,樑天怡知道這個罪名她駁不倒,她只想說說白天然的動機:“經過醫院檢測,白天然已經懷孕了,我想天下沒有一個當母親的不希望自己的孩子失去父親吧,誰不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在一個幸福的環境中成長,父母雙全,承歡左右,如果不是到了萬不得已的時候,誰會殺害自己的丈夫?可是,本案的被害人,張XX,平時作風不檢點,經常半夜三更和別的女人騷擾得鄰居睡不好覺,這一點,請法院允許我的證人上場!”
證人說完了就下去了!
“本案的被害人張XX平時行爲不檢點,也成慣例,我的當事人一向忍氣吞聲,卻從未有過報復的念頭,只是認爲自己命運不濟!可是那天,和張XX一起上牀的女人失手扔掉了一樣東西,這樣東西,警察取證據的時候也沒有取走,就是這件小孩的衣服,很不引人注意的!”
樑天怡展開這件衣服,上面還踩了幾個腳印,有男人的腳印,也有女人的腳印,已經髒亂不堪!白天然看見這件小孩衣服,就失聲痛哭起來。
法官說道,“請肅清!”她的哭聲才小一點兒了!
“我們我申請法院,請那天和張XX在一起的那個女人出庭作證!”樑天怡向法官申請。
果然,一個濃妝豔抹的女人被帶了上了,她本就出自煙花之地,姓張的不過是她的一個嫖客,生死都無所謂的,如果不是被公安局的人逼着,她纔不回來!
照例向法院報了姓名以後!樑天怡一臉正氣地走到這位女子旁邊,“請你說一說那天的情況好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