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綁架他孫媳婦與曾孫,簡直是活夠了!
男人大手握了握手機,按照他曾經的脾氣應該會毫不拖泥帶水地掛電話,這次,他頓了一下,緩緩地說,“謝謝爺爺。”
老爺子渾身一震,接着手捋着花白的鬍子笑了起來,他可是頭一次聽到他孫子說謝謝,多虧了蘇凡,把他孫子調教的都有人性了。
黑色世爵還未到達靳家別墅,從A市軍區調出的兩支部隊便雄赳赳氣昂昂的把別墅包圍,各個裝備精良,手裡的傢伙泛着冷光。
客廳裡,靳家管家連滾帶爬的跑到靳父靳母面前,老淚縱橫地說,“老爺夫人,不好了,別墅被圍起來了!”管家臉上佈滿恐懼,他活了大半輩子都沒見過這麼大的陣仗。
靳父一把甩開仍舊黏着自己的靳母,“我怎麼娶了你這樣的沒腦子的女人,你給趕緊把蘇小姐放出來!”
趴在地上的靳母哭的蓬頭垢面,衣衫凌亂,骨子裡盡是唯唯諾諾,卑微的如同一隻螞蟻,完全不見了懲罰蘇凡時那高高在上的氣勢。
她連滾帶爬的從地上起來,緊忙跑向到懲罰僕人的地下室。
劇烈地疼痛席捲着蘇凡的意識,她另一隻手強撐着地面讓自己坐起來,就算死也不要那麼狼狽,無論如何,她絕對不像靳家人低頭!
她小巧玲瓏的短髮被汗水打溼,貼在臉頰上,纖長的睫毛輕顫,氣若游絲。
“吱呀——”
門被推開,蘇凡渾身無力地坐着,甚至連轉過頭的力氣都沒有,她眼睛輕輕闔上,一道身影便撲了上來。
“蘇小姐,我錯了,剛剛是我大言不慚,求你原諒我。”靳母跪在地上,看起來無比虔誠地說着,恨不得抽自己幾個大嘴巴。
蘇凡恍恍惚惚的睜開眼睛,冷漠地偏過頭去,身體被放空的,不想說一句話,她看到面前的女人轉變如此快的態度,就一陣噁心,人何必做的那麼極端。
靳母見她竟如此冷漠,心裡恨得牙癢癢,可爲了活命,她忍,“蘇小姐,我把你綁來是對不起你,可我也是爲了自己的女兒,你搶走了我女兒一輩子的幸福,得到了權勢滔天的穆總裁,我只是氣不過,一時糊塗呀。”
儘管疼的死去活來,可蘇凡意識並不糊塗,靳母簡直不可理喻,因爲那個男人選擇的是她,所以她就欠靳蘇的,所以靳母綁架她、廢掉她的一條手臂,靳蘇三番四次陷害她都是應該的嗎?
到底是靳母糊塗,還是當她傻,她蘇凡,不求欺負別人,但卻不允許自己再莫名的被人欺!
蘇凡臉色蒼白的勾起一絲冷笑,靳母說的都好在理!
“那需不需要我再廢掉她一條腿,以解你心頭只恨?”
一道犀利漠然的聲音傳了進來,靳母如同大花貓的一張臉僵硬在空中,她愣了一會兒,轉過身,跪在男人面前。
“不,穆總裁,我不是那個意思,不是那個意思。”靳母搖着頭辯解。
蘇凡擡起眼皮,筆挺西裝仍舊遮掩不了他仙風道骨的身姿,他俊臉平靜地看不出任何情緒,心猛地一沉。
她抑制住洶涌的淚水
,她還沒有忘記,剛纔這個男人讓她跟易瑾走的事情,如果放她走,那不管她是死是活都應該不再出現。
靳母說着,手抓住男人的西裝褲腿,乞求着。
他居高臨下地卑睨着臉色猙獰醜陋的靳母,一腳把她踹開,他最討厭,有女人靠近他,更何況是傷害他女人的人!
“那你是什麼意思,說出來,我滿足你。”他狹長的桃花眼暗挑,周遭聚集着冰冷的氣息。
靳母望見他的眼睛,頓時嚇的坐在地上,他的眼睛,漆黑卻流露着奪命的妖冶,冷到骨子裡,讓人不敢直視。
“穆總裁,我道歉,對不起,我發誓,以後都不會再去傷害蘇小姐,我們靳家再也不去招惹穆家!”
男人冷酷的眼睛看到蘇凡那隻血淋淋的手,心裡怒火中燒,眼裡射出駭人的紅光,他走向蘇凡,徑直地把她公主抱起。
走到靳母的身邊,冰冷地踹她一腳,背對着她,陰冷的說,“你傷我女人一隻手,我要你雙臂,以後,說她一句,我割你舌頭;瞪她一眼,我挖你眼睛!”
他頓了一下,眼角斜了靳母一眼,“不信,你可以試試!”
走出地下室的大門,男人對着門前畢恭畢敬的保鏢說,“斷她雙臂。”接着毫不拖泥帶水地帶她離去。
蘇凡頭埋在他的懷裡,眼睛朦朦朧朧地望着兩列長長的隊伍,每個人都訓練有素,手上的武器讓人膽寒,但在他懷裡,她有了無盡的安全感。
漂浮不定的心有了停靠的港灣,淚水終於流了出來,不知道是手上太痛,還是心裡太暖,暖的讓她的心融化成一灘水。
秘書見到臉色緊繃,緊緊抱着蘇小姐的總裁,急忙拉開車門。
“去醫院!”
男人吩咐着,更加緊的把她擁進懷中,她手上的傷疼在他的心上,見過許多支離破碎甚至血腥的過分的畫面,可他除了眼底冰涼外沒有絲毫的情緒。
但她不一樣,僅僅是流了一點血,他的心都會禁不住抖三抖,剛纔如果不是爲了要送這女兒去醫院,他定要親手斬了靳母那爲老不尊的毒婦的雙手!
“別怕,很快到醫院。”他低頭看着她蒼白的臉,柔聲的安慰。
蘇凡眼皮沉重地與他對視,嘴角輕扯,“我右手會不會廢掉,那我就真成一個廢人了。”她說着,痛苦地埋在他胸膛裡哭了起來。
“你怎麼會是廢人,因爲有你,我才能像個正常人一樣的活下去,蘇凡,我上輩子應該是拯救了銀河系才遇到了你。”他心疼地拍着她的身體,驅散她內心的害怕,這個女人一直是他活下去的動力。
蘇凡哭着哭着就笑了,她輕聲嚶嚀着,“你不說,我都不知道自己那麼有用。”
他眉目情深,大手把她在臉頰上濡溼的髮絲掖到耳後,她眉目如黛,鼻翼高挺,脣瓣飽滿,他的蘇凡,嬌小玲瓏的讓他心疼。
醫院裡,醫生見到穆總裁抱着一名女人,趕忙的迎了上去。
救護室裡,蘇凡被放到手術檯上,醫生看着她鮮血淋漓、觸目驚心的手,也是一陣感嘆。
蘇凡看見醫生
拿着針管靠近自己,儘管虛弱可她還是死命地掙扎着,說,“不要,不要用任何藥物,我肚子裡有孩子。”
她說着,含着眼淚的眸子看向身材挺拔俊美如斯的臉上有着幾分頹唐的男人,男人上前一步,冷冷地對醫生說,“立即注射。”
男人說完,幾名護士把蘇凡按住,蘇凡望着越來越靠近自己的針頭,尖叫着說,“不要,我不要用藥,我要保護我們的孩子,你們不能傷害我的孩子!”
蘇凡邊說着,邊胡亂的掙扎,儘管被壓制,可她手上的血再次流了出來,她感覺靈魂似乎再被抽離,醫生見她反應如此距離,也不敢再上前。
但男人一直淡漠的臉上似乎看不出任何表情,他俯下身子,大手撫摸着蘇凡的臉頰,溫柔的說,“蘇凡,乖,不要亂動。”
蘇凡搖着頭,望着他說,“不要用藥,我不要我們的孩子成爲一個怪胎。”她不要,那是他們的結晶呀!
他黑曜石般的眼睛裡看着蘇凡痛苦到扭曲的表情,低下頭去,額頭抵着她的額頭,眼底滿是深情地說,“我不要孩子,我只要你。”
兩行清淚從蘇凡眼角墜落,她氣若游絲地說,“如果孩子受到一點傷害,我就會離開,一輩子都不原諒你。”
他渾身一震,闔上的眸子裡疼的讓他幾近喪失理智,他直起身體,把他的手讓蘇凡咬住,手術過程的痛苦,他跟她一起扛,她更怕手術中,她會把牙齒咬掉!
“不,我不要。”
男人一個不容置喙的眼神把她震住,蘇凡流着淚,咬上他的手。
手術室外,穆老爺子在外面焦急地打着轉,手術室裡撕心裂肺的喊聲,讓他這曾經驍勇善戰的老將都爲之膽寒。
他的孫媳婦這是遭了什麼罪呀,這手術怎麼跟生孩子一樣!
許久,蘇凡被推了出來,她閉上眼睛,昏睡了過去,穆老爺子看着蘇凡手上的繃帶,那是一個心疼呀,他一定不能就這麼便宜了靳家,把他孫媳婦都害成什麼樣子了。
Vip高級病房裡,男人看着病牀上昏睡過去,面容安詳的女人,波瀾不驚的眼底滿是對靳家的憎惡。
主治醫生望着手上被咬的不輕的總裁,走上前關切的問,“總裁,您的手需要包紮。”
男人剛想拒絕,穆老爺子看見他孫子還在滴血的手,老將風姿盡顯,面容剛毅地吩咐,“趕緊去包紮。”
“嗯”,他點了點頭,對房間裡的護士說,“好好照顧她。”便跟着醫生走了出去。
私人飛機在機場停下,石霧妍的心情完全跟現在晴朗的天氣相反,從美國到A市,林洛凡都對她一直板着臉不說話。
從飛機上下來,她深呼一口氣,告訴自己要放鬆,她在商場也混了多年,論隱藏情緒,她或許會次於那個陰晴不定的男人,但掩飾自己對他的愛還是遊刃有餘的。
如果他不愛她,她也不絕不會死皮賴臉去做討好的那個人。
正想地出神,石霧妍一個不小心,撞到一堵堅硬的牆壁上,她唏噓一聲,後退一步,擡起頭就看到面前男人陰沉似水的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