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燁一走,顧長歌的身邊也在沒有武功高強之人。
夜色如墨,兩人走在漆黑的道路上。
路上,李正雄一直沉默不語,劉燁也不是話多之人,就這麼安靜的走着。
“對不起!”李正雄騎在馬背上,低聲說了一句,“以前對你那般樣子,你還這樣對我。”
劉燁笑了笑:“少主不要這麼說,主公這些年對我一直不錯,我若是連一點感恩的心都沒有,豈不是禽獸不如,這一次我們去雲州,我也不能一直陪在少主的身邊,少主要慢慢學會自己照顧自己了。”
“你已經決定一直留在顧長歌的身邊了麼。”李正雄問道。
“我這條命是顧小姐救得,當初也是顧小姐幫助我們識破了楚寒卿的種種計策,所以我才下了誓言,要一直幫助他。”劉燁讚歎道,“顧小姐這人不簡單,在如此年紀,心思計謀就已經遠超常人的範疇,每一件事情都做的滴水不漏,若是少主沒有發生這件事情的話,其實我還想讓少主跟在顧小姐的身邊,好好學一學他的本事。”
李正雄苦笑了一句:“我天生愚鈍,當初小妹就一直看不起我,我也知道我的能力,成事不足,敗事有餘,這一次還給你們添了這麼多麻煩,這次去雲州也好,不用在拖累你們了。”
“少主不可妄自菲薄,每個人都有長處和短處,你看到的那些優秀的人,也並不是完美無瑕,只是他們善於將自己的長處完美的發揮出來,讓別人忽略了他的短處。”劉燁語重心長說道。
李正雄點了點頭:“我知道了。”
“咱們走快一點把,這一路上還長……”劉燁說道。
李正雄央揚起馬鞭,重重的打在上面,在寬闊的道路上馳騁,劉燁輕喝一聲,緊緊的跟在身後,意氣風發。
兩人策馬,消失在了濃濃的夜色之中。
第二天一早,楚鈺白忽然來到了瑞安王府,這一次是光明正大的來,先是和顧箋嘮嗑了兩句之後,就急匆匆的趕往顧長歌的院子,心裡面還有些着急。
剛剛進入院子,就看到這會兒顧飛華正在練劍,顧長歌正站在門口,像是剛剛纔起來。
楚鈺白眉頭微皺,一把將顧長歌拉倒房間裡面,然後把房門關上。
顧長歌沒有一皺:“王爺,你這是幹什麼?”
“榮景是怎麼知道李正雄在這裡的,現在已經的了父皇的口諭,這會兒正派兵過來捉拿李正雄,李正雄人呢?”楚鈺白有些着急道,要是真的讓榮景在王府裡面找到李正雄的話,顧長歌肯定擺脫不了嫌疑的,到時候楚蕭然一怒,顧長歌很有可能被關入大牢,生死難料。
原來是爲了這事兒,顧長歌說道:“我早就已經讓劉燁把李正雄送走了。”
楚鈺白驚訝道:“原來你早就知道這件事了,怪不得這麼有恃無恐。”說着,她又不禁看了看顧長歌,總覺得這個女子,就就想會掐指能算一樣什麼事情都能夠比別人搶先一步完成。
“王爺過獎了。”顧長歌心中微暖,今天見楚鈺白若不是爲了自己的事情,恐怕也不會過來的。
兩人還在說話的時候,門口就已經聽到了密密麻麻的腳步聲,榮景嘹亮的聲音傳來:“把整個院子都給圍起來,你們和我一起進去搜。”
顧長歌和楚鈺白互相看了一眼,這榮景居然來的如此之快,不禁打開門,正好就看到榮景帶着兵馬進來,顧箋就站在旁邊,眉頭緊緊的皺着,而周明幽和宋培柔則是笑吟吟的看着顧長歌,嘴角之間充滿了嘲諷的味道。
“榮景將軍,昨天我就是在這裡看到李正雄和大姐在一起的。”周明幽得意的說道。
顧箋瞥了周明幽一眼,眼中滑過一絲複雜的神色,也沒有說話。
“榮景將軍,你帶這麼多人來我院子幹什麼?”顧長歌從容淡定的來到榮景的面前,那一雙如水的眸子中仿似含着濃濃的愛意,看的榮景不禁低下了頭不敢對視她的眼睛。
這會兒顧箋在這裡,周明幽也不好發作,氣得咬牙瞪着顧長歌,居然當着這麼多人的面,和自己的未婚夫曖昧。
榮景猶豫了一下,擡起頭來說道:“明幽說昨天在顧小姐的院子裡面看到了叛賊李正雄,今日受了皇上的口諭,特來緝拿叛賊,顧小姐最好還是把李正雄交出來,皇上還能給顧小姐一個從輕處罰的機會,不然一會兒到了皇上那兒,顧小姐就算是想找藉口怕也是沒有理由了。”
雖然顧長歌的一顰一笑都是如此的迷人,那勾人的雙眼的確是讓榮景有些吃不消,不過想了想還是忍住了,處理事情要緊。
顧長歌也沒有阻攔,笑吟吟的說道:“既然榮景將軍和妹妹都這麼肯定,那就請便吧。”她也懶得辯解,因爲即使自己辯解了,這些人多半還是會來搜查一番,反倒是會讓子顯得心虛,弱了氣勢。這樣做反倒不一樣了。
顧箋臉色難看的看着顧長歌,不知道他到底在做什麼。榮景這個時候才注意到一旁的楚鈺白,躬身行了一禮:“參見三王爺。”
楚鈺白呵呵一笑:“榮景將軍請便,無視我便可。”
榮景應了一聲,隨後看了看四周,目光凌厲,大吼了一聲:“給我搜,任何一個角落都不要放過。”
周明幽狠狠的瞪了一眼顧長歌,心道:“現在你還給我拽,一會兒我就要你笑不出來,你不是很厲害麼,我今天就不相信了,這麼大一個人,你還能把他埋到底下去藏着不成。”不過她卻忽略了一個事情,那就是平常在院子裡面教習顧飛華的劉燁,今天也沒有在王府裡面。
周明幽不知道,但是細心的顧箋卻早就已經看出來了,不過他並不會傻到在這個時候去問顧長歌劉燁去了哪裡,等這裡的風波過去之後,顧箋纔會去問。
大約過了半個時辰之後,整個玲香園都已經被搜查了遍,依舊沒有找到李正雄的蹤影,而現在,就只剩下了顧長歌的閨房沒有搜查了。
“顧小姐,恐怕現在不得不去你的閨房看一看了。”榮景有些爲難的說道。
顧長歌呵呵一笑:“本小姐的閨房其實隨隨便便一個人都能看的,不過看在榮景將軍也是因爲公務的事情,我可以讓你一個人進去搜查,不過其他的人,怕是不行了。”
榮景親自進去,其他士兵也就沒有必要進去了,所以他也沒有任何意見,獨自來到顧長歌的閨房。
屋子早就已經被楚依暖收拾的乾乾淨淨,沒有絲毫的痕跡,榮景剛踏入門口,就有一股淡淡的蘭花香氣撲面而來,縈繞在他的鼻息之間,榮景心中一顫,小腹上升起一股暖流,情不自禁的朝着顧長歌的牀看去,整整齊齊的粉紅被子,粉紅色的珠簾,讓榮景似乎都寫經受不住的樣子,那不停縈繞在鼻尖的香氣,就像是一個女人在自己的懷中一樣。
在腦海之中,就情不自禁的幻象起了顧長歌依偎在自己懷裡的場景,滿懷盡是軟玉溫香,秀色可餐。
榮景猛地搖搖頭,心中驚出了一身的冷汗,自己這會兒都是在想些什麼玩意兒呢,盡是些亂七八糟的東西,甩了甩腦袋,進來讓自己從那種想法之中擺脫出來,認真的看着顧長歌的房間,擡頭看了看房樑,見確實是什麼都沒有之後,長長的鬆了口氣,喃喃道:“還好沒有。”
這話一出口,他自己都嚇了一跳,在榮景的內心深處,原來還是希望顧長歌不會窩藏李正雄,因爲他也不想看到顧長歌坐牢的場面。
出了顧長歌的閨房,榮景帶着一絲歉意的語氣說道:“不好意思打擾顧小姐了,看來一切都是一個誤會,瑞安王對不住,我也是奉了皇令而來,還請見諒。”他見整個院子卻是都沒有見到李正雄的身影,知道確實是自己理虧,於是坦然道歉。
不過這個事情的始作俑者,卻沒有說一句話,狠狠的剜了顧長歌一眼,氣得渾身發抖,轉身就離開了,心道:“顧長歌,算你狠,每次都能躲過,我就不信你,每次都有這麼好的運氣。”
顧長歌笑呵呵的看着周明幽的背影,心道:“我的好妹妹,就這樣也想和我作對?等着吧,你的好日子就快要到頭了,有個榮景又如何,一樣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顧箋一臉不快,淡淡道:“榮景將軍哪裡的話,要是沒什麼事情的話,就請便吧,我也還有事情要做,怕是沒有時間招待了。”
榮景訕訕一笑,連周明幽都懶得去看了,直接帶着兵馬就離開了王府。
楚鈺白見顧箋心情不好,知道自己繼續呆在這裡也只會惹人厭煩,於是在榮景前腳剛剛離開之後,楚鈺白也離開了王府。
見所有的外人都走了之後,顧箋看了一眼顧長歌,語氣不快道:“你跟我來,我有話和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