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無法剔除之痛

“娘!娘!”

聲嘶力竭的聲音劃破天際。

在韓念秋的呼喚中,己經暈迷過去的杜月蔓緩緩又醒了過來。

“秋兒,爲娘是不行了。你要照顧好你爹爹。”

韓錦站在旁邊不住地垂淚,用衣袖暗自擦着眼睛,他不想讓誰看見,但眼淚卻一顆接着一顆的向下流着,無法也只能用衣袖一下一下地擦着眼睛。

“娘,我們家是世代爲醫,一定能找到方法治好您的。您一定要堅持下去,我會想辦法的。”

韓念秋不放棄地堅持認爲杜氏的病一定是可以治好的,只是目前他還沒有想到辦法而己。

“秋兒,有些事情,不可爲就不要強求了。”

杜氏用很微弱的聲音對韓念秋說着。

“月蔓啊!即然秋兒他認爲有辦法能治好你,就讓他去想辦法吧!不然,他也會遺憾終身的。這會想辦法讓你再堅持一段時間的。”

韓錦在擦完淚後,對前杜月蔓勸慰着。

“好吧!”

杜氏輕輕點了點頭,把眼睛閉上,不再說話。

“對,你以後就要保持這種狀態,少說話和動情緒,保持體內最後的那些體力。”

韓錦對杜月蔓說着。

轉身又對韓念秋說:

“念秋,你認爲你能怎樣說,就去吧!你娘一見到你就難免激動,你讓她休息一下。有我在,短期內,你娘是不會有意外的。你放心吧!”

韓念秋知道父親也是世代的名醫,即然他保證在辭期內能保住孃親的性命,那他就一定有自己的方法。

逐點了點頭,轉身離開了。

韓念秋一直在邊關鎮守着,而他的父母親韓錦和杜氏也一直陪在他身邊。

杜氏在半年前,身體就開始無力,調節後,還是沒見好轉。從前幾日開始,就己經重到不能下牀。

今天在韓念秋去看望她的時候,卻又突然暈獗了過去,嚇得韓念秋一時不知如何是好。

從孃親的房內出來後,韓念秋仰天向上,長嘆着。

老天,你能不能賜給我一個救孃親的方子啊!

一個念頭閃過:貼公示榜!

對,貼公示榜,現在就去貼榜。

韓念秋想到了去城內的各個地方去貼公示榜。一定會有人知道這種病怎麼治療的。

如果再不行,韓念秋就準備找當今的炎國皇帝喬文成去商量一下。必竟喬文成是從小和自己長大的,對他的母親象自己的孃親一樣。他一定會爲他想辦法的。

但現在韓念秋還不想告訴喬文成,畢竟他現在是貴爲一國之君,日理萬機,不想再分他的心。

韓念秋立即回去,找人擬了一封榜單,派人張貼在城內各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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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示告:家母病重,醫治未見好轉,現廣徵名醫異士爲家母治病。若治癒必定重謝。家有奇藥或能提供線索同樣有謝!邊關韓將軍親書。

告示榜貼出後,先後來過幾個人自稱可以一試,但看過來,都搖頭稱,看不出病因來,更不敢給隨便下藥。

來來去去一些人後,還是沒有一個醫生有進展的。

韓錦將韓念秋召去,揹着杜氏與他說:

“我和你都是醫者,你母親的病我們自己都心知肚明,除特殊能人外,是沒有人能治得了你母親的病的。只有象莫神醫那樣的異士纔有可能。其餘的泛泛之輩是根本不可能的。也只是讓你的母親徒勞辛苦罷了。”

“可是父親,那莫神醫自從和連音表妹失蹤後,就再也沒有人見過他的身影,行蹤更是成迷。”

“我知道的。這世間的異士很多,並不只是莫淵一個,只是我們大家都只知道莫淵這一個神醫而己。其餘的大部分都是隱藏在我們普通人之內的。想要找到,只能靠機緣。”

說到這裡,韓錦頓了頓。

此時的韓錦己是滿臉的皺紋,身材也不象以前那樣的頎長挺拔,而是有一些佝僂了下去,現在全然是一副老者的姿態。

經過這段時間杜氏的病重,韓錦的面上更是增添了幾分憔悴。

韓錦明顯很難的樣子,最後下了一個決定,開口對韓念秋說:

“秋兒,爲父和你母親也知道你的孝心,你也盡到了爲子的責任。要不然,我們就放棄吧!讓你娘這樣繼續下去,對她也是一種痛苦。我們讓她解脫吧!”

“不。”

聽到父親的話後,韓念秋激動萬分,眼睛通紅地看着他的父親。

“不可以,只要有一絲希望,我都不會放棄。你剛剛也說過。如果莫神醫在,也許就治好母親的病。就算我找不到莫神醫,象他那樣的異士也還是有的。我會想盡一切辦法去找。父親,答應我,爲我守住孃的性命,我會盡快去找途徑治好她的。”

韓錦見韓念秋如此的不放棄,沒有辦法,也只好點了點頭。

“即然你這麼堅持,那我努力幫你娘續命吧!希望你能明白你娘和我的痛苦。”

說完,韓錦頭也不回的轉身離開了。

在轉身的一瞬間,韓錦的眼淚順着臉頰流了下來,他不想讓韓念秋看到。做爲一個父親的尊嚴,他更不想韓念秋見到此時自己這樣脆弱的舉動。

韓念秋見父親離開了,走得很快,他用目光一直送着父親離開。

他見到父親在離開他足夠遠的地方時,擡起衣袖向臉頰輕拂了一下,便立即拿開,他知,父親一定是又流淚了。

自從母親病重後,韓念秋己經見到過幾次父親流淚,但每次,他都是故意在隱着他。而在正面他時,又都立即恢復一種平靜的狀態。

他知道,母親要是離開,打擊最大的就是父親。雖說父親和母親是指定的婚事。而父親在母親之前己經有過刻骨銘心的戀人。以致於連他的名字:念秋,都是爲了紀念他的那位忘不掉的戀人--秋兒。

這些事情,母親又何嘗不知道,但母親一直都秉守着,即然嫁人爲婦,就一定要尊夫的賢良婦德。一切都按夫命行事,從沒有說過一個“不”字。沒有給過夫君一點臉色。對他來說,更是個稱職的好母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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