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唯和、孫御醫與鹿北三人,被軍方的人帶到了疫區。在進入疫區前,他們身上所有的東西,包括他們拎在手上的藥箱,通通被軍方扣了下來檢查,理由是:疫區的規矩。
一個地方有一個地方的規矩,漳州疫區也有,而漳州疫區的規矩就是由軍方制定的,基本上他們說了就算。
林唯和與孫御醫問了一句,得知檢查過就會被還回來,二話不說全交了上去,看上去十分信任對方。
軍方的人見兩人配合,難得對兩人和顏悅色,說了一通讓兩人一定要醫好四王爺的話,便讓兩人進去了。
雖是疫區但也有等級之分的,四王爺染了疫症,並沒有跟那些人貧民呆在一起,而是呆在一個獨立的四合院。
四合院很冷清,除了門內外看守的人再無其他人,直到林唯和與孫御醫來到四王爺的房間,纔看到了兩人在牀前照顧他的丫鬟。
“奴婢見過孫御醫、林姑娘。”兩個丫鬟看着年紀不大,做事卻很沉穩,哪怕四王爺患的是瘟疫,也不見兩人驚慌失措。
林唯和沒有說話,只是打量了對方一眼,心中暗暗猜測,也不知這兩人是四王爺的人,還是軍方派來的。如果是前者,那就不用太擔心,至少四王爺身邊還有人,要是後者……
林唯和就不敢想象,他們的處境有多麼的艱難了。
“四爺的情況怎麼樣了?”孫御醫主動問話,並沒有貿然地上前爲四王爺診斷。
“四爺五天前染了疫症,至今昏迷不醒,且情況越來越嚴重。”爲首的丫鬟開口,一副沉重的樣子,末了又補了一句:“還請孫御醫爲王爺診斷。”
“五天前?你們是四爺帶來的人?”孫御醫這才問出,一直想要問的話。
“是,四爺帶來的人,只有奴婢二人未染上瘟症,故只有我二人服侍四王爺。”兩個丫鬟一看就是聰明的,一句話不多,但把該表達的都表達了。
孫御醫也就不再多問,上前爲四王爺診斷,這一診斷就皺起了眉頭……
林唯和站在一旁,雖沒有上前診斷,更不敢孫御醫說什麼,但看四王爺的臉色,林唯和就知道四王爺不好了。
四王爺臉色慘白,一臉灰敗,好似蒙了一層死氣,看着就像是隨時要死的樣子,比鹿北最嚴重的時候還要慘上三分。
孫御醫診了約莫一柱香的時間,堪堪收回手,兩個丫鬟見狀,忙尋問:“孫御醫,我家爺怎麼樣了?”
“很不好。”孫御醫也沒有遮掩,嘆了口氣,如實說道:“瘟病發了出來,已經壓不住了,老夫只能儘量,能不能活下來只能……聽天由命了。”
孫御醫也不想這麼悲觀,四王爺要有個三長兩短,他們也活不了。就算漳州這羣人肯放過他們,皇上也不會放過他們,但四王爺的情況已嚴重到,不是他能醫治的地步,他就是想要樂觀一點也做不到呀!
對四王爺來說,這是必死的病,也是必死的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