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冷柯用反間計挫敗了玄老的陰謀。豈料在最關鍵的時刻,玄老憑着鬼禽門特有的法術鬼禽奇門遁甲逃脫無形。
這下冷柯犯了難。
原本用自己和馬克當做誘餌,引誘玄老上鉤。現在打草驚蛇了,以後他就會藏得更深,想要在設計誘捕他更是難如登天。
況且冷柯躲在暗中,並不是簡簡單單的等待玄老上鉤這麼單純。他暗中還通過龐薇以及幾個其他的朋友暗中調查林程山的死亡方式,結合當初在初回寒城市與江城子與玄老對峙的那一次經歷,他分析出這玄老四柱之中木行過於旺盛,所以纔會有如此強大的法術能量。
而他的朋友馬克,正是白虎耕金之命格。這樣更好,可以利用馬克的命格與玄老的命格相剋,在戰場上與其一教高下。
當初在於玄老對決的時候,曾經出現過這樣的一幕——
“馬克,向你右後邊退三步,然後給我站起來不許動!”冷柯大聲吼道。
馬克得到了冷柯的指點,渾身也有了勇氣。他沒有絲毫遲疑,立刻就站起來,向右後方退了三步……
……
冷柯給馬克下這樣的指令,並非是胡亂指揮。
鬼禽奇門遁甲雖說自成一派,有其特色之處,可是歸根結底仍然屬於奇門一脈。這奇門遁甲冷柯雖然說並不精通,可是大體的原理還是曉得。
實際上,冷柯自從前幾年就開始研究這鬼禽奇門了。
半年以前,林家鬼宅之中,林翰學在自己的書房中的神龕裡偷偷的養着一個泡在血罈子裡的鬼仔。這個鬼仔在其主人林翰學死後的多年之後,仍然忠心耿耿的守護着金殺陣。所謂的這個金殺陣,與房間的佈局擺設等都有莫大的關聯,加上這個通靈的小鬼仔,給這個金殺陣中注入有效的法力輸入。而冷柯正是因爲對此一無所知,一腳踏入陣中,中了金殺陣的招,才吐出一口血來。
那時候冷柯就知道自己已經中了金殺陣的殺招,好在自己從小從父親那裡學會了調補之法,找藉口支開白虎星在世的馬克之後,強用自己的真氣壓制下去金氣,調和了體內激盪的金殺之力。
此後,他就一直在關注這個奇門遁甲五行陣。
而後在龍城市潛伏,以他與馬克的二人之力,掀起了一陣陣江湖上的血雨腥風。最後終於成功的說服朋虎,帶着人和炸藥襲擊龍寬的大本營裕興俱樂部。在被炸燬的裕興俱樂部的三層,他的眼前出現了無比真實的幻象,那就是拿着槍激昂射擊的龍寬,連冷柯都沒有察覺出來。這個則是江城子在裕興俱樂部設置的蠱惑人心的幻陣。
而這個幻陣,說到底也有些奇門遁甲法陣的影子。不過江城子並非是鬼禽門中人,此人也不是一個高明的術士,不過是一個走街串巷,蠱惑人心,挖墳掘墓的江湖方士而已。可就是這方士,雖然從墓中領悟了法術奇門陣的真諦,自行佈下了幻陣。但是碰上專門以奇門五行陣作威作福的玄老,卻也是不堪一擊,死在其陣法之下。
冷柯後來從谷歌衛星地圖中又翻出了林程山公司門前的地形,將那些地形抽象成五行符號,終於明白五行陣的原理!
無非是三元奇門遁甲盤圖,配合五行陣法而已!這個說着簡單,其實其中蘊含了玄空九星飛步順布,八卦八門的結合,月相月令的區域……總之,複雜的很!
冷柯是誰?雖說不是特別精通,但是想做到防患還是不難。
他讓馬克向右後踏出三步,在那夜的樓頂,使其正好踩上乾金六宮的位置。如此一來,金氣大爲昌盛,以壓制站在離火之位的玄老,讓玄老有力氣使不出,纔會被冷柯連破數次召喚而來的金色神將,直逼玄老的真身!
哎……就是可惜,冷柯這個半路出家的人,在這方面始終抵不過以陣法見長的玄老,讓其逃跑了!
……
在冷柯甦醒後的第二天,在馬克的引領下,冷柯和公羊佐碰頭了。
公羊佐風塵僕僕的形象,跟第一次與馬克見面時的形象相去甚遠。
地點是在冷柯的家中,人物,馬克、冷柯,當然還有公羊佐。
作爲被冷柯綁架來的不知道真相是什麼的羣衆,龐薇也出現在了這次碰頭中,不過這姑娘實在不懂行情,所以她在這裡幾乎是一言不發,在本質上和客廳茶几上放着的茶壺沒有區別。
就冷父親身份的這個問題上,冷柯經過深思熟慮之後,終於決定開口問問這位平時難得一見的前輩。畢竟在此前,江城子只不過是林翰學的朋友,對於冷父親的身世也不甚瞭解。冷父親是鬼禽門四玄老,這個結論還是冷柯從江城子的描述中推斷出來的。
公羊佐笑了笑,直言不諱的說:“聽我徒弟說,你可是用神降之術在鬥那陰毒無比的陰山奇術啊!換了別人,接二連三的使用這種透支人真氣的法術,就算不是少年夭折暴斃,就是未老先衰落得一身殘病。可是你卻還在這好好的跟我講話,唯有真傳纔能有此實力!世上有這種真傳的人,可真不多見了!”
冷柯說道:“那前輩的意思,可是說,那鬼禽門中一玄老的引術,與家父的大招魂術是同一種法術,他們也根本是同一個人嗎?”
公羊佐和藹的笑了笑,鬍子都跟着規律的顫抖:“哈哈,大招魂術,這個稱呼是誰教你的。有點意思啊,教你神降術的人就這麼告訴你這個法術的名字嗎?”
冷柯說:“這名字不過是一個代號而已,怎麼方便怎麼來吧……”
他內心忿然,逗人不帶這麼逗的。現在他就特別想知道家父的身份,公羊佐卻顧左右而言他,這能讓人不着急嗎。
“嘿嘿,具體的,我跟鬼禽門打交道的時間也不長。我對於鬼禽門的瞭解,還全都是從巡省那裡得到的。”
馬克有點納悶了,這個巡省,到底是敵是友。冷柯在公羊佐提及巡省的時候,他臉上露出反感的表情,看來巡省在他的眼中,不是什麼善茬。
關於自己家父的身世之謎,冷柯一直抱着極大的好奇心。這對玩世不恭的他來說,可是極其罕見的。可是想見連江城子都不知,這遠在他鄉的公羊佐更是不曉得吧。既然沒有答案,那就不必糾結,繼續下一個話題。
這次率先問問題的好好學生是馬克:“這巡省,到底是做什麼的呢?好奇怪。上次冷柯昏迷之後,一個收破爛的進來搗亂,非要看看冷柯的狀況。若不是公羊易來,點破了他巡省的身份,我還以爲巡省都是才高八斗學富五車,相貌堂堂威武不屈的呢!”
馬克這麼說巡省,倒也在公羊佐的意料當中。
他解釋道:“哈哈,這個巡省,並非是好活兒,跟那些公務員什麼的完全不能比。巡省自稱代天狩獵,執行天道,乃是天威所在。不過各省的巡省,在省內可都是數一數二的名副其實的高手。與在山中修隱的那些方外高人不同,那些巡省選擇了捍衛天道爲自己的修行方式,但凡在他們所在的區域出現妖魔肆虐等災害,他們都要衝到前面。”
冷柯若有所思:“鬼禽門一個民間的教派卻引起了巡省的關注,這是爲什麼?”
“我與本省巡省私交甚篤,他告訴我鬼禽門的一些內幕的消息,但是沒有經過證實,也無法採用。現在我的徒弟公羊易正在野外考察,相信很快就能有個結果。”
在這個時候的千里之外,一個揹着揹包在山間賣力行走的一個男人忽然打了個噴嚏,然後罵罵咧咧的說:“媽的,這大白天的,誰在想我。”
冷柯想既然自己的好友公羊易已經在外地探查,更詳細的情況還要等他回來再說,恐怕在前邊這裡也問不出個答案來了。於是轉移了話題,問公羊佐說:“。哦對了!不知道前輩前來寒城市有什麼事情?有沒有我們能幫上忙的地方的話,請您儘管開口!”
話已至此,公羊佐便不再隱瞞,對着屋裡的人全部都和盤托出。
他正要開口,卻猛然發現屋子裡多了一雙從來都沒有說過話的眼睛,正眨巴眨巴的看着他。一時有些語塞,疑惑的看着冷柯。
冷柯察覺到龐薇還在旁邊,就想聽故事一樣,邊聽邊嗑瓜子,心下就一陣不爽。他對公羊佐說:“沒事沒事,你就當我們屋子裡只有三個人就行,這事不會有第四個人知道,前輩您就說說唄!”
意思再明顯不過了,屋子裡只有三個人,這不就是把龐薇排除在“人”這個行列之外了嗎?她當然不願意,可是她不想林月那麼任性,雖然潑辣但是倒也懂得分寸。她咳嗽一聲,陪着笑面對公羊佐說道:“是啊前輩,我和馬克都不會亂說的,你就先講吧!”
公羊佐看這一幕,不禁感到好笑,可是身份擺在這裡,又不好真的笑出聲,便咳嗽兩聲,喝了口冷柯家的茶水。
他一邊笑場,一邊說了一句讓所有人都心驚肉跳的話來:“這個事兒,你們不要往外面亂說啊!!這些事兒,一旦傳到了外界民衆的耳朵裡,可是會引起恐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