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沒有其他辦法?退出去這種方法沒有用了。”我問,或者我也在提醒大家,如果考慮如何對付躲在暗處的永北還不如想想其他能找到方向的辦法。
“要不等到天黑找找北斗星不就知道北了嗎?”老張出主意。
“不行,一來時間上不允許,況且夜裡南坡多有蠱雕,白天還好,夜裡蠱雕出來覓食會很危險,這也是千百年來捨近求遠的從北坡上山的緣故,二來誤差太大。”李教授解釋他反對的理由。
“泰然老頭,你不是能控制鬼嗎?你把你的小鬼都叫來,讓他們告訴我們方向。”
“這神農頂葬有帝皇,四周靈氣四溢形成了屏障,我的小鬼到不了這裡。”
正在思索時,地面有些輕輕的抖動,泰然老頭看着地面,地上的葉子在晃動,地面開始還是輕微的抖動,沒過多久已經開始劇烈的晃動。
“地震了?怎麼回事?”老張失去冷靜,大叫着。
這裡緊貼着四川哪條地震帶,地震應該是是有發生的,可是地震怎麼可能一直震動幾分鐘?“不是地震,是其他的東西。”我斷定。
“永北要出來了!”二舅說道。
“what?”我不可思議的說出一句英語,似乎用“什麼”都沒法表達我的不可思議。
“大家站在一起,不要四處散開。”李教授說。
慢慢的,震感越來越強烈,就像活生生的在我們腳下!地面已經裂開了幾條一尺寬的裂縫。
永北要來了!我心裡有些害怕,但也很變態的有些激動,畢竟見一隻巨獸是千載難逢的機會,雖然我不想有這麼個機會。
對面的樹木成片的上升,準確的說是地面被頂起來,然後樹木都翻涌上來。從地下探出一個巨大的山頭。可是等我看到那雙熒綠色的眼睛時我就知道了這不是山頭,這是永北的頭!
大家都不敢出聲,二舅死死的拽着我的衣服,生怕永北把我抓去。而我面前站着老黑,老黑似乎什麼都不怕,畢竟是上古的癸駟,只可惜沒法施展它的力量。
此刻的永北與大地渾然一體,就像剛剛破開殼還沒完全出來的小雞,但是完全沒有小雞的可愛。
永北向前移動了一些,離我們近了很多。二舅拉我往後退,可是我卻掙脫了二舅……
我的大腦似乎被什麼侵入,腦子裡又出現了那句話:“江水破坤,步驟禍起。轉旭中籤,神農九州。”然後我跪了下來,四周突然出現了一堆白色的雲朵,我站在一根柱子前,柱子底部是一隻烏龜,二舅他們都不見了。
突然那個白影出現了,他走過來嗚嚕着:“這個烏龜就是永北。”
“他是永北?永北住在地極,那麼這裡是哪兒?”此刻的永北只有巴掌大,看起來很可愛,我摸了摸柱子,柱子冰涼的似乎讓人一貼近就會凍成冰塊。
“這裡便是地之北極。”
“你是誰,爲什麼和我長的一樣,爲什麼總是出現?”我問道。
“江水破坤,步驟禍起。轉旭中籤,神農九州……”白色影子嗚嚕着漸漸消失……
“黑牙!黑牙!”
我被一陣喊叫拉回現實,此刻四處完全平靜了,永北也不見了。我懷疑我是不是一直在做夢,可是面前那拔地而起的樹木告訴我永北確實來過,我沒有做夢。
二舅他們用奇特的目光看着我,“你們怎麼這麼看着我?永北怎麼走了?”
“小兄弟,你可真是不得了啊!那麼大的龜你竟然敢碰。”老張豎了豎大拇指。
“什麼?我碰了永北?”我大吃一驚。
“你剛纔走過去,一直到永北跟前,然後摸着永北的,還好像在和什麼人說話,之後永北就潛入地下消失了。”李教授說,“你剛纔是不是看到什麼了?”
“是他。”我頭皮有些發麻,“白色影子又出現了,我剛纔看到了住在地之北極的永北。”
“嗨,指南針正常了,你們快看!”老張喊道。
果然如此,老黑似乎也很開心,蹦蹦跳跳的叫,還不時蹭蹭我的褲腿。
“看來你真的和帝陵有很大聯繫。”泰然老頭說。
“是因爲我是個通陰使者嗎?”我問。
“這麼多年我見過的通陰使者都沒有發生過你這種情況。”泰然老頭輕輕的搖了搖頭,好像不敢相信一樣
。
永北就這樣被我摸了一下便走了,我都不敢相信我到底怎麼回事,爲什麼會突然失去控制上前摸永北,又爲什麼會見到那個白色影子。
此時重新找到方向的我們驅車繼續趕路,畢竟另一夥人也在打着帝陵的主意。
或許帝陵裡有不爲人知的秘密,長生藥?我想着,大多數探寶故事不是爲了金銀財寶就是爲了神秘的長生藥,帝陵裡面自然不會爲了存放些財富而又是鬼又是神的,那麼是長生藥嗎?
車子沒走多久就出了林子,一頭扎到上山的路。
我打開窗戶往外看,剛纔的樹林確實是森林,一望無際的綠色在我們身後盪漾着,竟然有那麼一刻我恍惚間好像看到了這綠色的“海洋”上有那麼幾艘巨輪,掛着白帆。
而我們車所在的山卻異常與衆不同,不是因爲風景,而是這山竟然沒有樹木!光禿禿的只有山石,似乎這突兀的山石便是這山的樹木。這樣詫異的風景和我們身後不遠的森林形成了對此,怎麼會出現這種現象?這就像後腳剛出水面,前腳已經踏入了火堆,這不符合自然規律啊!
老張也很驚訝,因爲他生活在這一帶從來沒見過光禿禿的山。“這我還沒見過如此壯觀的風景!”
“這太神奇了,如果不是見到,我真不敢相信竟然有這種風景!”我讚歎不已。
顯然我還不具備成熟,因爲在前往帝陵的路上任何怪異的事都是預兆。
二舅、泰然老頭和李教授不像我和老張一樣,他們很快就看出了問題。
“停車!”這次是泰然老頭喊出來的,不過泰然老頭和二舅他們倒是沒有驚恐的表情,而是激動的神情溢於言表。
下了車泰然老頭走到路旁,說是路不過是稍微可以行車的地面罷了,這大荒山中沒人住怎麼會有路。路的一旁是峭壁,另一旁是懸崖。此刻我們站的地方正面朝那片巨大的森林。
“怎麼了?”我問。
“這裡是……”李教授沒說完,驚訝的看着二舅和泰然老頭。
二舅也看呆了,我看這也就是壯觀的風景,此刻我和老張是一類——賞景,二舅自然和我們看的東西不同。
“少昊關!”李教授驚喜的叫出來,“咱們沒有走錯路,碰到了少昊關,帝陵就在前面了!”
我舉目望去,太陽已經西斜,晚霞的紅色氾濫出血的感覺,然後傾撒在森林上,整個一紅色海洋,森林兩旁的山脈如同城牆一樣延伸着,一座座山頭就像是這“城牆”上的烽火臺,森林後也就是我們來的地方,兩座突起的峰頭從我們這看交錯在一起呈現出拱形的城門狀。其中一條山泉從遠處流來,穿過森林通向“城門”像是城下的道路,似乎要將天地吞到城關裡面去。果真是頗爲壯觀!
“少昊關在這,帝陵就在附近了。”二舅說。
“泰然,你發現了嗎,這面前的山都是樹木蔥鬱,而我們腳下的這座還有前面幾座卻都是荒山,你看出來了嗎?”李教授提醒泰然老頭,很顯然李教授已經看出了問題。
泰然老頭被提醒後仔細看了看,然後閉上眼手指如同算命似的動了動,然後猛地睜開眼說:“這裡是櫃山!這是山海經南山經的南次二經!”
二舅立刻領悟,神叨着:“南次二經之首曰櫃山,西臨流黃,北望囟比,東望長右。英水出焉,西南流注於赤水。泰然、老李,這是果真是櫃山啊!”說罷,二舅激動不已。
我和老張沒怎麼聽懂,但知道這是塊寶地。少昊我是知道的,三皇五帝裡的帝王,難不成這裡埋的是少昊?可是少昊陵不是在河南嗎?
“對,傳說中南次二經裡十七座山大多沒有樹木花草,那麼我們腳下這座可以直接觀看到少昊關的必定是南次二經之首的櫃山!”李教授推理着,然後得出結論。
此刻太陽已經西沉,天色開始昏暗。“南次二經怎麼會在這?”二舅疑惑。
“是埋在這裡的帝皇扭轉了乾坤,將南次二經的山川移動到這。怪不得南次二經裡櫃山特有的蠱雕會在這裡出現。”泰然老頭說。
我心裡一驚,莫非愚公移山的故事真的有原形啊?改變山川分佈,這聽起來就是個不可想象的夢!
“既然如此我們必須馬上走,天一黑蠱雕就該出來了,到時候跑都跑不掉了!”李教授催促大家立刻出發。
雖然我被這壯觀的風景折服,卻還是先顧小命要緊。
就在我拉開車門準備上去時,我的胸口忽然間疼了起來,就像被一隻手重重的擊打了一下,然後我一個踉蹌跌倒在地上。
我感覺全身的筋都被抽了出來,胸口那個紋案再度泛着血色的光,就像那下面植入的聚魂脂的顏色一樣。
此時的我躺在地上因爲疼痛左右翻滾,二舅他們見狀從車上跑了下來,老黑也竄了過來叫個不停。
我的胸口疼痛越來越重,只感覺有一股巨大的力量涌進我的胸膛,讓我覺得撕心裂肺。
“聚魂脂又在吸收魂魄!”泰然老頭喊道,“你們退後,我施法阻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