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弟叫什麼名字?”我看着小兵問道。
“姐就叫我弟弟吧。”小兵猶豫着說道,“我也就叫你姐。”
“那好。我覺得弟弟是個善良的人,所以很喜歡弟弟。”
“其實我是一個孤兒。”小兵低下了眼睛說。
“啊……你的家人呢?”
“不知道。我從小就生活在孤兒院裡。”
“那你怎麼來當兵的呢?”
“當兵能吃飽飯。我是和孤兒院裡的幾個小夥伴一起來當兵的。”小兵重又擡起頭來,看着我問:“姐爲什麼要當土匪呢?”
“我是被土匪抓到山上去的。”
“啊,原來是這樣。以前看了朝廷的通緝令,我還以爲姐是青面獠牙,長着三頭六臂呢。”
“現在呢?”我的眼睛始終緊緊地看着小兵。
“原來姐長得這麼美。”小兵羞澀地看着我,“我從來還沒有見過像姐這麼漂亮的女人。”
“弟弟摸過女人的身子嗎?”我笑着問。小兵搖了搖頭。臉更紅了。
“那把手伸進來吧。”我說着就去拉他的手。
“不敢,姐。”小兵很快把手縮了回去。
囚車一路顛簸着往山裡開去。山路已經變得平坦了,因此那匹瘦馬也不那麼累了。但周圍的樹木卻更加茂密,或者說是更加陰森。真不知道會不會突然跳出個野獸來啊。我可不是真正的野獸,肯定要遭殃的。不過雨已經停了。太陽重新照耀着大地,照耀着我的身子,只覺得溫暖異常。
囚車一路顛簸着前進。小兵用一隻手緊緊抓住囚車的柱子,好像生怕把我顛疼了。我輕輕把手伸了過去,抓住了小兵的手。他沒有動,只是回過頭看了看我。我感到心跳突然加快。我用勁把小兵的手拉向了我的胸口,並且一直往下挪動。
遠處突然傳來一聲嗷叫。不知是什麼野獸的叫聲。
“山裡有野獸嗎,弟弟?”
“這兒沒有什麼野獸,姐放心吧。”
“那這是什麼聲音?”
“可能是野豬。”
“野豬?野豬也很厲害的啊!我聽說連老虎都怕野豬呢。”
正說着,就看見從樹叢裡鑽出來一個黑糊糊的傢伙。果然是野豬。
又是一聲吼叫。那幾個士兵一下子就跑得無影無蹤了。只有被我叫作弟弟的這個小兵還留在囚車旁。
“弟弟,你也快走吧。我在籠子裡,不怕的。”我急忙催促着。
弟弟正猶豫着,那野豬卻已經衝到了跟前。只見那猛獸直對着弟弟就頂了過去。弟弟被一下子頂翻在地上。
野豬接着就向囚車衝來。真是力大無窮啊。裝着我的囚籠一下子就被它頂了個底朝天,我也被甩出了籠子。
我正想爬起來逃跑。但野豬已經站在了面前,張着一張大嘴看着我。
我知道逃跑已經來不及了。
我只好仍然躺在地上,舉起手和腳亂蹬着,一面吼叫。
我突然發現我吼叫的聲音是那樣可怕。像老虎,還是像狼?或許就像一頭豬?
野豬肯定被我的叫聲嚇着了。牠往後退了幾步,瞪着兩隻眼睛,直愣愣地看着我。
弟弟已經從地上站了起來。我見他舉起了大刀。
“別殺牠,弟弟,放牠走吧。”我趕忙大聲制止着。似乎覺得那野豬就是我的同宗姐妹。怎麼不是呢?他們大家不都叫我母豬嗎。
野豬看了看我,好像真的懂我的話似的,又轉身看了看弟弟。然後轉過身去,一溜煙消失在了樹林深處。
“姐,你受傷沒有?”弟弟丟了大刀,一下子撲到了我身上。
我突然癱軟下來,渾身顫抖。弟弟的摟抱使我感到無限的溫暖。小男人的能量一下子點燃了我肉體深處的火。
“弟弟,我想要……”我看着弟弟的臉,“快點給姐吧……”
“什麼?姐要什麼?”弟弟擡起頭,驚慌地看着我。
我已經觸摸到了男孩粗壯的肌肉。我知道只要自己一用力……
“小李,你怎麼啦?”是那幾個兵丁回來了。
“姐……姐被嚇着了……”
“什麼?你說什麼?”
弟弟突然意識到自己似乎說錯了話。
“是這隻母……母豬受到驚嚇了。”弟弟吞吞吐吐地說。
“那趕快把她關進籠子裡去吧。”幾個士兵把籠子重新擡到了囚車上。弟弟把我抱進了籠子。但我的火還燃燒得正旺,雙手緊緊抓住弟弟的腿不放。
“姐好好休息吧。”弟弟輕輕把我放到了地上,關上了籠門。
我蜷縮在地上,繼續享受着剛纔的激動。
囚車又上路了。弟弟默默地跟在囚車後面,時不時偷偷地看我。
囚車已經走出了大山。一路都是寬大的驛道,車子再也不顛簸了。
天也漸漸黑了下來。看來是到了那個什麼州府了。寬闊的大街和繁榮的店鋪,燈火輝煌,人頭攢動。夜晚的州府也是那麼熱鬧。
“老爺,這是我們給您送來的犯人,就是朝廷通緝那個女匪首,那個重犯。”
在一間什麼屋子裡,我被幾個人擡出了籠子,扔在了地上。
一個穿着朝服的人走到我身邊,仔細看了看。看來他就是州府大人了。
“嗯,沒有錯。就是那個女匪首。”大人似乎在自言自語着,“長得還不是一般的漂亮嘛。”
“大人,這女匪怎麼辦?”一個兵丁的問話打破了大人的沉思。
“怎麼辦?趕快扔進死牢裡去吧。”大人說道,“等着秋後問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