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八章 我等願隨東家

乘着風雪,沒有再耽誤下去,一行人匆匆入了長陽,又匆匆離開了長陽。

“牧哥兒,這便回莊了?老周那邊,許久沒去吃羊肉湯子了。”

“來日再去吧。”

徐牧皺着眉頭,如他當初所想,實力越發顯露的時候,接踵而來的問題,就會越多。

這一次,是應承了袁陶,去潰軍盤踞的縣郡救人。當然,袁陶許諾的報酬,徐牧不用猜都知道,應當是他正好需要的東西。

譬如武器袍甲,又譬如另一張私兵公證……總之,這類東西很值得思量。

“哥幾個,都催馬!”徐牧低喝了聲。七千人盤踞的縣郡,朝堂上已經調集了大軍,要不了多久便會圍城攻打。

徐牧可不想,那位什麼涼州來的使臣,還未搭救,便出現了紕漏。說來也奇,一個使臣,不入朝覲見皇帝,反而與袁陶先通了氣兒。

“催馬——”

一路並無休息,幾乎是日夜兼程。夜晚的風雪又大,偶爾有小隊的潰軍要剪道,皆被司虎帶着人捶爛遁逃。

在小路邊巡哨的十幾騎青龍營,見着徐牧趕回,急忙繞馬在後,跟着急奔。

“東家,到莊子了。”

“司虎,把衛豐和陳先生都喊來,另外,那位文龍先生和盛哥兒,也一起喊了。”

鬆了口氣,徐牧翻身下馬,徑直往前走去。

不多時,隨着幾道人影的驚走,偌大的屋子裡,油燈的晃搖下,便立即人頭攢動。

“東家怎講?去潰軍那裡救人?”

不僅是衛豐,連着陳家橋和賈周,以及在旁的陳盛,皆是臉色錯愕。

“小侯爺那邊託付的。”徐牧喘着氣,凝聲拋出一句。

賈周眯起眼睛,“主公,不知侯爺許諾了什麼。”

“並未說出來,只讓我救回了人,有東西給我。”

“當去。”賈周撐着身子,緩緩坐下,“以小侯爺的本事,他決計不會虧待於主公。”

“軍師,若是給個三瓜兩棗的,都不夠回本。”陳盛擔心地開口,不知覺間,居然真把賈周稱爲“軍師”了。

宛若,他們已經是一支強軍,而賈周賈文龍,便是他們的首席幕僚。

這是一種肯定,亦是一份相互扶持的友情。

聽着,賈周眼色有些動容,“放心吧,小侯爺日後還要重用主公,不會吝嗇的。”

賈周的話,讓徐牧深以爲同。

“莫非,小侯爺讓東家走官途?”陳家橋在旁,眉頭微微皺起。他生來是俠兒,救的是天下百姓,而非爛瘡王朝。

“我也不知。”賈周猶豫了會,沒打算接下這個話題。

“衛豐,你怎講?”

“東家,我等……是士,不管東家如何,都聽東家的。”

徐牧揉着額頭。

眼下他的陣營裡,便只有眼前的幾個頭領。陳盛自不用說,脾性和他一樣,以莊子的利益爲重。

而陳家橋,是對王朝深惡痛絕的,肯定不想他走官途。

至於衛豐,屬於衝鋒莽將的那一種,大抵不會有分歧的意見。

最後的賈文龍,則複雜多了,智有大才,憑着敢點火的那一手,混個小毒士的名號,肯定沒問題。

當然,提出的建議,往往也是一針見血。

外頭風雪呼嘯,屋子裡的人,在油燈的映襯下,都把頭看向了徐牧。

徐牧深吸口氣。

“今夜且休息,明日一早,衛豐你挑五十騎人,隨我出內城。文龍先生……”

“主公,同去。”賈周平靜回答,“投效主公多日,我也該動動了。”

徐牧猶豫着點了頭,臉龐轉向陳盛。

“陳盛,莊子的事情你好生看着。若事有不吉,便派人去長陽侯府。”

“東家放心。”

“便如此,列位且去休息。”

……

湯江城,風雪呼嘯的湯江城。

盧子鐘的屍體,被一輛馬車,連夜送了回來,送入盧家府邸的大院裡。

四個身形佝僂的老人,沉默地立在風雪中,裹着厚厚的裘袍,滿是褶子的老臉上,皆是神色冷然。

“養出來的良駒,被人打死了。”

“送到戶部的四萬兩銀子,便也打了水漂。”

“敢問,哪兒收的屍。”

那位戶部調度官錢大書,同樣立在風雪中,身子有些戰兢。

“國姓侯府。”

四個老人,都沉沉閉上眼睛。

“約莫猜的出來,是小東家的手腳了。”

“這人吶,一旦勢大了,總算着要秋後算賬。”

“上月的酒水,連千數都不到。”

“開了春,小東家要徹底吞生意了。當初一千車糧食的賭約,他當真要成事了。”

“想法子吧。今年再挑一匹良駒。”

老頭們轉了身,不再相看一眼。錢大書對着盧子鐘的屍體,虛拜了幾下,便匆匆跟着跑開。

風雪霜寒,只餘盧子鐘的屍體,僵硬的膚肉上,緩緩凝出一層晶瑩的霜花。

一襲人影,沉默地從牆角拐了出來,似是還驚魂未定,扔了一摞紙錢之後,又匆匆走入了昏暗中。

“髒人,髒人!你徐牧便是個天字號的髒人!”

“若無侯爺保你,你便要死好幾輪了!”

咆哮的聲音,被一下子撕裂在風雪中。

……

清晨,依舊沒有陽光,鋪天蓋地的鵝毛雪,壓得整個世界暗暗沉沉。

“打馬!”

徐牧騎在風將軍上,目光凝着。

在他的身後,除了衛豐帶着的五十騎青龍營,另外還有司虎,陳家橋,以及賈周。

怕賈周身子吃力,徐牧特地選了匹溫順的西南鬃馬,又在馬鞍下,多墊了一層被褥。

“主公,我雖然不善騎,但並非是不會騎馬。”

“文龍,你身子傷了。”

“好許多了。”

徐牧點點頭,回過了身子,看去後邊莊子的方向。

陳盛正站在風雪中,僅餘的一條手臂,衝着他不斷揮舞。在陳盛身後,蓮嫂夏霜還有黑夫這些人,也都跟着揮手。

三個老頭坐在樓臺上喝酒,似是喊着什麼送別的話,但風聲呼嘯而過,壓根兒沒有聽清。

姜采薇立在最前的位置,懷裡約莫還抱着一面銅鏡。按着大紀的說法,妻兒手持銅鏡送行,便能替遠行的夫君,照出一切妖魔邪怪,無所遁形,保夫君一路平安通達。

“東家,夫人昨日特地去問的。”陳家橋嘆聲一句。

“知曉了。”徐牧揉了揉眼睛,重新轉過了頭。

在他的面前,依然是遮天蔽日的風雪,約莫擋住了前路,什麼都看不清。

“哥兒們,殺出一條路子!”

“我等願隨東家!”

五六十騎的人影,奔馬入雪,只餘“踏踏”的馬蹄聲,響徹在馬蹄湖的上空,忽而又震破了雲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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