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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意思?”安馨荷抱着女兒冷臉起身,“我什麼意思你自己清楚!我就說老爺怎麼忽然多了個兒?原來是有人別有用心!可當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平日裡看這風輕雲淡的人,實際上骨裡卻裝着這麼一肚壞水!”
場面忽然變得緊張,安馨荷此話一出,亭中兩人當即撕破了臉皮!
一對小鬼感覺到情況不對,各自躲在母親身後瑟縮着,一句話不敢說。
慕晚晴沉着臉:“姐姐,您這話可要講清楚。你說誰別有用心?我一心只爲相公,對相公的感情天地可鑑,一點都不必衆姐妹少!你憑什麼說我別有用心?”
“當真沒有別的心思?若當真沒有,那你爲何不敢滴血在杯中?”
“姐姐,原來你繞了這麼大個彎就是爲了我?相公都不曾過,你憑什麼懷疑?”
“不管是不是懷疑,只要試過便可知曉。我這也是爲了李家血脈正統,絕不會給那些心懷不軌的女人一點兒可乘之機!”
慕晚晴一字一頓:“李家血脈正統?你是懷疑嗣兒不是老爺的骨肉!”
此話觸動了慕晚晴的心絃,一怒之下,體內氣勢沒法控制,一股澎湃的真氣如浪潮一樣涌出,逼得安馨荷連退數步。
安馨荷面色鐵青,但她毫不退讓,咬牙撐着,冷哼道:“怎麼?難不成害怕秘密暴露還想殺人滅口?我唐唐李家大夫人,絕不會皺一皺眉頭!不過,首先是你得要又那個膽量才行。”
聽完安馨荷所講,慕晚晴忽然意識到自己過分了。
這種局面生懷武藝不是好事兒,此時若是被李權知道,李權一定會偏袒弱小一方。
慕晚晴知道這一點,所以這時候反而處於被動,神色閃躲地不知所錯,委屈得抿着嘴,朝安馨荷行禮:“對……對不起。”
慕晚晴的動作讓安馨荷愣住了,她沒想過對方會說這樣的話,心中忽然冒出一絲不忍。
但是,此事事關重大,容不得半點兒情面!
安馨荷擰着眉,低聲道:“不用說這些。要證明自己是清白的,那就滴血認親,讓我看一看這孩是不是你的親骨肉?”
慕晚晴沒有回答,她知道事情發展到這兒,如果不按照對方的做,事情肯定沒法了結。但如若真的滴血認親……
“罷了罷了!也只有期待奇蹟了!”
慕晚晴做出了決定,咬牙道:“好!我滴!”
說罷,慕晚晴重回桌邊,拿起銀針,手指放在水杯上方,輕輕一紮。
鮮紅的血液滴入杯中。在場的兩個女人都瞪大了眼睛……
然而,慕晚晴期待中的奇蹟沒有發生,此時杯中血液的溶解情況跟之前截然不同。兩個女人同時有種如墜冰窟的感覺。
沒有人看到這種情況!
安馨荷也是,她不想當這個壞人,更不想李家出現這種荒唐事。
但現實就是如此,事情已經明確地發生了,實事擺在眼前,容不得人不信。
“慕晚晴!”安馨荷大喝一聲,“你如何解釋!”
慕晚晴感覺一身功夫忽然消失了,身體所有的力氣都被抽走,無力地坐在了地上,面無血色。
“你不準吼我孃親!”站了出來,倔強地挺着小身板兒,淚水在眼眶中打轉,他雖不知發生了什麼,但他知道自己的孃親被人欺負了!
慕晚晴攔住了兒,頹然地嘆了一口氣:“我……我會給相公一個交代的。”
……
……
李權難得清閒,今日正帶着小翠出門在京城集市上買一些新奇的玩意兒。
小翠雖然是李權的女人,但李權還是把她當自己的丫鬟使喚。
李權很喜歡這種感覺,小翠也很喜歡。
兩人有說有笑地在街上走着,不一會兒就買了好大一堆東西。尚未盡興之際,忽見一府上家丁慌慌張張的跑來,說大夫人讓老爺立刻回去。
似乎還很急。
帶着,李權和小翠半,很快回到了府上。
進入大廳,李權立刻感覺到場中。大廳中,所有夫人都在,見李權進了正廳,外面的下人立即將房門給扣死了。
安馨荷表情嚴肅地坐在主位,鐵青着臉,表情是前所未有的難看。其他夫人兩兩坐在一邊,低着頭,沒有一個說話。而更讓李權吃驚的是,大廳正中,慕晚晴端端正正地跪着,低着頭,見李權回來了也不曾有過一絲動靜,身邊站着的是李嗣,同樣低着頭,此刻卻悄悄地看了李權一眼,眼中盡是委屈。
“這……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李權的臉也瞬間陰沉起來,緩緩走到慕晚晴面前,看了看安馨荷,又看了看慕晚晴,“起來,有什麼事先起來再說。”
“起來?”主位上安馨荷發出一聲冷哼,撕咬說點兒什麼,半途卻被李權一個嚴肅的眼神給瞪了回去。
“晚晴,先站起來。”李權蹲下身,溫柔地對慕晚晴道。
但是,慕晚晴卻沒有動作,依舊低着頭,倔強地沒有理會。
李權心中莫名煩躁,擰着眉頭環顧四周衆人:“誰能告訴我,究竟是怎麼回事?”
沒人說話。
最後還是安馨荷起身,指了指身邊案几放着的水杯:“老爺,你自己過來看看。”
李權耐着性走了過去,看向水杯,不過就一杯血水而已,這就究竟有什麼好看的?
安馨荷解釋道:“老爺,這杯水裡混着慕晚晴和李嗣的血,兩者的血雖在水中混合,卻不難發現兩者並不相溶。母的血液不能融合,說明什麼問題,老爺應該清楚吧?”
滴血認親的故事在古代電視劇中時常有出現,聽安馨荷這麼一說,李權立即明白了安馨荷的意思。
但李權是現代人,顯然不會相信這等以訛傳訛的說法,滴血認親根本沒有半點兒科依據,很多書上都說過,這種做法是錯誤的,導致很多古人蒙受不白之冤。
聽了安馨荷所言,李權反而輕鬆了。他下意識就認爲這是一場,所以忽然露出一個的微笑。
所有人都愣住了,心說家裡發生了這種荒唐事兒,老爺怎麼還笑得出來?
接着,李權一本正經地給衆人解釋“滴血認親”的誤區,說這種方式是不能驗證是不是親生兒的,需要做什麼dna堅定。
衆人雖然知道老爺經常冒出一些和術語,但在此事上,這樣的說法顯然不具備說服力。反而讓衆人都以爲老爺可以偏袒慕晚晴,甚至以爲老爺是故意演這麼一齣戲,其實老爺早知道孩不是親生的……
解釋一通後,夫人們的想法更加混亂,氣氛讓人更加不安。
之前積累的怨氣這時候就忍不住了。
對慕晚晴當平妻,每個人都有些氣。她們覺得,如果李嗣是老爺的親身骨肉還好說,但現在明知道不是親身骨肉,憑什麼該當平妻?而且事情都已經暴露了,老爺還這麼偏袒她,這叫其他夫人如何能放平心態?
不久,夏茹就忍不住抽泣起來,低聲抱怨着:“我等不能爲老爺生下兒是咱們的錯,但老爺讓一個外來女抱着一個假兒來咱們家,爲延續香火我等不便說什麼,但老爺處處維護着她。叫人好生心寒,我……我……”
哽咽着,夏茹再說不出話來。
李權現在是頭大如鬥,心說這封建思想深入人心後,想要讓她們從誤區中掙脫怎麼那麼難呢?
看這夏茹哭泣,另外又有幾位夫人覺得委屈,偷偷抹起了眼淚。
李權嘆息着,正準備安慰夏茹,站在慕晚晴身邊的李嗣忽然哭了起來。
李嗣一哭,李權整個心都揪了起來,回身看着兒:“嗣兒,你爲何又哭了?”
“爹爹,我到底是不是……是不是你的孩?嗚嗚……”
別看孩小,但小孩心裡明白得很,之前一直壓抑着自己,現將心中疑惑問出,便再也壓不住內心情感,哭聲越來越大,眼淚滾滾而下。
李權擰眉,心頭也涌上一股酸意,竟有些忍不住眼淚。
這時候,慕晚晴忽然站起身,將兒僅僅地抱住,流淚說道:“嗣兒,你放心,你一定是爹爹的兒!如假包換的兒!任何人都不能否認!”
慕晚晴說得非常堅定,也沒有一絲猶豫。
場面混亂不堪,這時候實在不適合有人再多嘴。但事情關係重大,不管真假,自家人都要了解清楚,所以作爲大夫人的安馨荷不能在此時心軟,上前一步,低聲追問:“那血的事情如何解釋?”
慕晚晴沒法擺脫現實的束縛,血不相溶是鐵一樣的事實,這事兒傳出去,不管是誰都不會得到一絲一毫地同情。
慕晚晴停止了哭泣,抿着嘴脣,毫無底氣地說道:“因爲……因爲……因爲孩……孩……”
正要開口,李權忽然在房中咆哮一聲:“夠了!”
聲音很大,震得所有人都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同時也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都跟你們說了滴血認親不科!你們偏偏不相信!那好,既然你們不相信,老爺我今天就證明給你們看!再拿個水杯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