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正的飲食要注意,所以,最好是不去了。”谷不凡提醒。
溫崇正點頭。
溫老太擡眼看向溫老大,“阿貴,上回沈家來下聘時,我就說得很清楚。你們大房的事,我以後都不會再管。明天那頓飯,我也不去。二房這邊,因爲月初的關係,更不可能去吃。你們把東西也提回去吧,我們不要。”
“娘,你?”溫老大一臉驚訝。
溫老太擡手打斷了他的話,“什麼都不用多說了,你們把東西提回去。沈家的東西,我一樣都會不收。”
溫晗勸道:“祖母,這溫沈兩家過不了幾天就是一家人了。如果祖母不露面,他們還會以爲我們……”
“他們沈家愛怎麼想就怎麼想,這與我無關。我林蘭就是不高興,就是不樂意,我也不怕他們知道。他們沈家提這門親,這有多打我們溫家的臉,我自個清楚。你們覺得這是甜棗子,這我沒辦法。”
溫老太一樣打斷了溫晗的話,她起身,“我累了。先回屋。”
說完便回屋去了。
“祖母,我扶你回屋。”
溫崇正也離開。
在場只剩下兩個外人和溫老大父子,溫晗輕道:“爹,我們也回去吧。東西就放着。”
“那可不行!”谷不凡反對,“你沒聽見你祖母怎麼交待的嗎?什麼叫孝順?你們不聽她的話,事事忤逆,這算什麼孝順。拿走拿走!這不孝之人提來的東西,更不能放在我徒兒的家裡。”
父子二人被谷不凡這麼一說,臉上火燒火燎起來。
提也不是。
不提也不是。
最後,他們還是提着東西,灰溜溜的離開。
溫家老宅。
李氏一直在等他們父子二人回來,聽到開院門的聲音,她立刻從屋裡出來,“怎麼……”
怎麼樣了,不沒說出口。李氏看見溫晗提着的東西,面色一沉,“他們還給臉不要臉,提着東西上門都不要?”
“娘,你少說幾句,小聲一點,這都多晚了。讓人聽了不好。”溫晗把東西提進她屋裡,轉身就回屋了。
李氏張了張嘴,然後扭頭揪着溫老大的耳朵,問:“你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他們給你們氣受了?”
“不是!”
“那是怎麼了?”
“你先鬆手啊,在這裡大聲說話,閨女聽了,心裡又得難過。”溫老大拉開李氏的手,氣呼呼的進屋。
李氏想想也是,便關上門,跟着進去。
“你說,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娘說,沈家的東西,她不要,明天也不會來。”
“嗬!這一個個是怎麼回事?他們這是眼紅咱們家吧?這是……嗯嗯嗯……”
“小聲一點,小聲一點。”溫老大捂住李氏的嘴。
李氏搖頭。
他這才鬆開她,“累了,睡吧。明天還要早起,一堆的事要忙的。”
“可是我……”
“可是什麼啊,人家不來,我們還能拖着他們來?愛來不來,睡覺!”溫老大脫鞋,爬上牀睡着。
他也一肚子的氣,可是有什麼辦法?
李氏一個巴掌拍不響,沒有與她‘唱戲’,她一個人也唱不起來。想到明天還有一堆的事要忙,她去吹了燈,上牀睡覺。
……
溫晗回到屋裡,輾轉難眠。
他只要閉上眼,腦海裡就浮現出宋暖淺笑俏兮的掛在溫崇正身上的樣子。還有溫崇正滿面春風的樣子。
他深吸了一口氣。
雙眼瞪得大大的,擡眼望着帳頂。
篤篤篤……
有人敲窗,他蹙眉,起身走近窗戶,低聲問:“誰?”
“阿晗,我。”宋巧的聲音,柔柔的飄了進來。
溫晗打開窗戶,驚訝的看着她,“巧兒,你怎麼回來了?”
“我傍晚纔到的,聽說明天沈家過來認親,我知道你一定在家裡,便過來看看。”
夜風吹過,宋巧打了個哆嗦。
“阿晗,外頭冷。”
“啊?”溫晗的節奏慢了一拍,隨即會意過來,連忙伸手把她抱進來。宋巧不撒手,直接抱住他的腰,使勁往他懷裡鑽。
“阿晗,咱們都這麼久沒見面了,你就不想我嗎?”
“想!怎麼會不想呢?我這不是家裡事多,學業也重嗎?”溫晗連忙安撫她,抱着她,腦海裡浮現的卻是宋暖的臉。
宋巧擡頭,“真想?”
她嘟起嘴,“那你證明給我看?”
溫晗低頭在她脣上輕啄一下,“可以了嗎?能證明了嗎?”
“阿晗,你?”宋巧瞬間就紅了眼眶,泫然欲泣,“你這是在敷衍我嗎?你以前不是這樣的,你……”
“巧兒,你別這樣,我對你的心不會變。”溫晗嘴裡哄着宋巧,心裡卻有一股煩躁。
她就不能堅強一點?
動不動就哭,動不動就這樣子,他真的……有點煩。他自己都有一堆的事,哪有心情時時哄着她?
宋暖就不會這樣!
呃~
溫晗被自己腦子裡現出的信息給嚇了一大跳,他今天是怎麼了?爲什麼一直想與宋暖有關的事。
宋暖像是在他的腦子裡生了根一樣。
不能!不能這樣!
溫晗似乎要證明事情不是那樣的,他低頭就吻上去,擁着她一邊搓揉一邊往牀上走去。
宋巧嚶嗯一聲,伸手撕扯他的衣服。
***
風雨過後,他軟軟的倒在宋巧身上。
“阿晗。”
耳朵傳來嬌聲,溫晗身子一僵,翻身滾到裡側。宋巧湊過去,窩進他懷裡,並未發現他的異樣。
“阿晗,我這次回來就暫時不回楊家了。”
聞言,溫晗一怔,急問:“爲什麼?”
“我說服外祖父給了我一筆銀子,一半給我爹孃建新屋,一半用來開鋪子。我準備在鎮上開布莊,外祖父已經幫我找了掌櫃和繡娘。等年後,我就去鎮上住。那樣你就能……”
她嬌羞的道:“你就能天天來找我了。外祖父聽說月娥年前就成親了,他還問了咱們什麼時候辦?”
“你想開布莊?”
溫晗推開她一些,雙後握住她的肩膀,目光緊緊的看着她。
宋巧點頭,“外祖父說了,我一個女的,經營布莊合適一些。阿晗,我這麼做可都是爲了咱們的未來着想。你想啊,我有了自己的鋪子,將來掙的銀子都是咱們二人的。”
“你讀書要銀子,赴考要銀子,將來當官了,還要不少銀子打點。我……我……我得提前爲你備着銀子,讓你沒有後顧之憂。”
聞言,溫晗用力將她按入懷裡。
“巧兒,你對我太好了。”
“人家連人帶心都是你的,怎麼能不對你好?”宋巧摟着他的腰,身子貼得更近。
溫晗翻身將她壓在身下。
宋巧驚呼一聲。
“你你你……你又要?”
“你不是喜歡嗎?”
“我……”
“不喜歡?”
“不是!”宋巧立刻搖頭,隨即又想到自己太不矜持了,羞紅了臉,不敢直視溫晗,低聲道:“你……你很厲害!我……我喜歡的。”
在榻上,男人最是經不過女人的誇讚。
一聲贊,立刻讓溫晗打了雞血一般。
他把宋巧的手拉下去,“這兒屬於你了,你讓它醒過來。”
……
宋暖喝醉了酒,溫崇正怕她受涼,明日起來頭疼,便從櫃裡又抱出一牀被子。
兩牀被子蓋在身上,宋暖沒多久就被熱醒。
身上汗淋淋的。
她低喃一聲,迷迷糊糊的踢開被子,用力扯開衣服。待溫崇正醒來時,她已經脫到只剩裡面的那一件了。
怕她半夜要喝水,或是上茅房。
溫崇正留了一盞燈。
此刻,她爬到被子外面,衣整不齊的樣子,完好無缺的展現在溫崇正的眼前。
他盯着那奇特的裡衣,艱難的嚥了咽口水。
這個小妖精,一定是故意的,一定是故意的。
宋暖勾人而不自知。
全身悶出汗,剛從被子裡出來時,的確很舒服,這畢竟是大冬天,沒一會兒她就冷得打了個哆嗦。
溫崇正連忙被子給她蓋了回去。
她老實不過一刻鐘,又開始踢被子。
來來回回的。
溫崇正快要崩潰了。
他鑽進她的被子裡,直接像八腳章魚一樣把她抱緊,不讓她再踢被子。不一會兒,他自己都熱得不行。
這才發現問題所在。
他踢掉一牀被子,抱緊她,這下宋暖不躁了,他也沉沉的睡着了。
“啊……”
清晨,宋暖尖叫着醒來,一腳就將還要夢鄉中的溫崇正踢到了牀底下。她用被子裹緊身子,指着他那問早安的小阿正。
“溫、崇、正!你幹了什麼好事?”
她一覺睡來,發現自己被人圈在懷裡。
兩人的上身肌膚相親,而他的兄弟……
宋暖條件反射性將他踢下牀,不知是氣的,還是羞的,反正是滿臉通紅,話都說不利索了。
溫崇正吃痛,望着她只露出腦袋的樣子,又心情大好。
“我幹了什麼了,你自己不知道?昨晚,我是被你強迫的,我也是……沒有辦法!我打不贏你,便只能聽你的了。你讓我怎麼做,我就怎麼做,我可是半點都不敢違背。”
他一邊說,一邊站了起來。
低頭將被扒開的衣服繫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