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出鎮口,文子見一羣人黑壓壓的擠在一塊,她有些好奇的開口說:“二哥,那頭是在做啥,這麼多人擠着看熱鬧。”
“貼榜的地兒,縣裡有啥大事寫了貼那兒,好讓老百姓看到知道是咋回事。”劉康土如實回答文子的問題,雖然他大字不識幾個,耳朵卻沒聾,聽多也就懂了。
“好熱鬧哦,二哥,我們也過去看看唄。”沒見過‘世面’的文子在好奇心的驅使下,很想見見古代貼大字報的地方長啥樣,多瞭解些朝廷最新頒佈的指令和政策方針,對往後的生意沒啥壞處。
“文子,那兒人多,你坐在板車上等着,二哥過去瞧瞧回頭告訴你哈。”劉康土一看人多就不想讓文子過去擠,萬一不小心被人踩了碰了磕了,他心裡就不是自責可以原諒了。
“恩,那就麻煩二哥了。”文子看板車上放着東西,兩人都去的話,東西沒人看她不放心,而劉康土比她高些又是爺們,過去打聽消息也方便些。
“文子,咱都問清楚了。”劉康土把打聽到的事情說出來,“原先的縣老爺犯了事,被朝廷發配邊疆,連帶鬧事的王家,也就是之前扯上大姐的那個王家跟着被抄了家。新來的縣老爺新官上任三把火,要整業績,他計劃僱人修路,想打通附近幾個村子到鎮上的路。可上頭年年打戰國庫空虛,衙門沒銀錢,正貼榜找有本事的人出謀劃策,賞銀二百兩呢。”
劉康土把聽到的消息同文子說一遍,對於他這種種種地、做做小本生意的莊稼漢來說,榜上的事和他關係不太,平平淡淡、普普通通過一生,纔是他想要得到的。
黎明百姓一怕苛捐雜稅,種出的糧食不夠交稅,溫飽得不到解決會鬧出大事;二怕接連打戰,戰場上死了士兵,朝廷一準挨家挨戶的挑壯丁入伍充數,多少人爲此而家破人亡、妻離子散,可偏生坐在龍椅上的那人好打戰這一口,太平日子對他來說平淡的提不起興致,可憐的也只有底層的普通老百姓了。
“二哥,是說給縣裡出出主意,讓衙門有銀錢進賬修路,就能得到二百兩銀錢的獎勵?”一聽有獎勵,文子渾身細胞都打起精神,她還指望多賺些銀錢蓋個像樣些的房子住呢。
“差不多就是這個意思。”劉康土看着文子一臉興奮的樣子,不知該高興還是該哭,他眼裡稚嫩的三妹,心裡想的唸的都是賺錢養活這個家。
“衙門怎麼會缺錢缺到這個地步?”按理來說,扣除每年上繳朝廷的稅前,衙門也能留下一半稅收維持當地的基本安定,怎麼會窮到連修路的銀錢都沒有。
“都進上屆縣老爺的口袋了。”劉康土痛恨貪官,當他從旁人口說聽到鎮上的銀錢都讓上屆縣老爺給貪了,留下空蕩蕩的銀庫養老鼠,心裡也是氣的咒罵不顧百姓死的貪官不得善終纔好,“對了文子,那王家找女娃子陪葬的事被捅了出來,家產被抄,主僕百人同樣被髮配邊疆。”
“那是他們罪有應得,找活人陪葬本來就不是人乾的事。”不過文子還是有些謝謝王家,要不是王家搞出的陪葬一事,她還不知道自己和劉梅花在上房眼中沒有位置,輕易隨便當牲口般的賣來賣去。
“文子,歸家吧,晚了大姐該着急了。”劉康土也不提那事,他讓文子坐好後,重新推着板車,“這事,要不要同大姐說?”
“恩,說說也好,讓大姐心安些,免得往後想起王家的人惹出不痛快。”文子不是幸災樂禍,她只是想寬寬劉梅花的心,至少往後不用擔心王家在背後對他們使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