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剛從黑色大山中出來,飽受摧殘的大山搖晃撞在一起,地面猛然一震,發出了一聲巨響,這座歡樂嶺最爲神秘的大山就這樣倒塌了,化爲一堆碎石。
“師父你看那邊!”唐三藏剛想感慨一下黑山老妖這個名號以後估計不太好用了,順便觀賞一下已經開始的孫舞空和二孃神之間的世紀對決,一旁的沙晚靜卻是指着不遠處驚道。
“小骨?”唐三藏順着沙晚靜手指的方向看去,兩道頗爲狼狽的身影正互相攙扶着向外跑去,其中一道白色的身影正是小骨,而另外一人穿着一身破爛長衫,應該是個普通人,似乎腿腳有些不靈便,半個身體都倚靠在小骨的身上。
“哼,原來是爲了他。”黑山老妖看着兩人,面色也是冷了下來,身形一晃間就出現在兩人身前,擋住了前路。
朱恬芃擡頭看了一眼交手正酣的兩人,金光閃爍,聲響如雷,你來我往,好不熱鬧,卻是有些無趣地搖了搖頭,“沒什麼好看的,這兩人打了幾百年了,就沒有真正分出勝負過,以前的差距就是一條狗的距離,然而守江娘每次出門都帶狗。”
“這點評……沒毛病。”唐三藏張了張嘴,難怪這兩人五百年不見,一見面最想的還是打一架,不過這次二孃神沒讓二哈出戰,最後結果如何就不得而知了。
兩人短短時間便交手數十回合,打的難捨難分,更別說分出勝負,不過兩人臉上沒有絲毫疲憊之色,反而愈戰愈勇,大有再戰三百回合之勢。
“果然很無趣……”唐三藏算是認同了朱恬芃的話,兩人完美詮釋了妖皇境巔峰對決,但是因爲兩人的實力幾乎一模一樣,所以看着貌似險象環生,可沒個上千回合估計打不完。
“晚靜,你剛剛說有救青黛姑娘的辦法,快點說吧,我覺得她越來越冷和誇張了。”唐三藏看着沙晚靜說道,原本還算安靜待着的青黛這會已經開始用臉摩挲着他的胸口了,蒼白的臉蛋之上也是升起了一層紅暈,嬌豔欲滴。
“這個……師父,等會我們找個安靜的地方再說吧,青黛姑娘現在還沒事。”沙晚靜謎之臉紅,錯開話題道:“我們先去看看小骨吧,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那個人我在黑山裡的那個黑色大殿裡看過,看來小骨引我們到這裡,就是爲了來就那個人。”說着牽着敖小白就想着那邊走去。
“不就是說一下方法嗎,這麼難以啓齒嗎?”唐三藏有些奇怪地看着沙晚靜的背影,又是擡頭看了一眼沒有絲毫落下風的孫舞空,而滿臉興奮之色的二孃神也絲毫沒有不按約定解開封印的意思,伸手把青黛伸進僧袍的手拿了出來,向着黑山老妖和小骨那邊走去。
黑山老妖的面具不知何時已經戴回了臉上,看來她更願意將自己清秀的面龐擋在那神秘的面具之後,也能讓着千年來積累的威壓不至於一朝散盡。
不過看過她面具後清秀的模樣之後,唐三藏就無法把這個花妖和黑山老妖對應了,完全就是兩個極端的感覺嘛。
“這就是你引他們來的目的嗎?”黑山老妖聲音擋在兩人身前,聲音冰冷的說道,從黑色面具之後露出來的一雙眸子也是冰冷無比,不帶絲毫感情地看着小骨。
小骨依舊穿着那件和她的身體一樣單薄的白紗裙,身旁那人穿着一身破爛的灰黑色長衫,三十來歲的年紀,瘦骨嶙峋,臉上積了厚厚一層泥粉和汗漬,鬍子雜亂長着,一頭雜草般的頭髮也披散着,一雙眼睛很渾濁,半個身體都壓在小骨的身上,目光有些閃躲,向着後邊靠去,像是想要避開黑山老妖的目光。
“對,姥姥,沒有他,我活不下去,所以我一定要帶他走。”小骨單薄的身體撐着那青年,目光沒有絲毫閃躲,用力點了點頭道。
“所以,你終究是騙了我們。”唐三藏的聲音從後邊傳來,神情之中並沒有太多的憤怒,看了一眼那個似乎想要用小骨擋在自己身前的男人,眉頭微挑,有些不喜。
“大師,對不起。”小骨側頭看着唐三藏,臉上有些歉意,目光落到朱恬芃的身上時,眼眶之中已是含着淚水,不過最後強忍着,還是一滴未落,深吸了一口氣,點了點頭道:“如果你們想要我死的話,那就殺了我吧,不過請你們放過錢公子,放他出歡樂嶺吧,這些年他在這裡受了太多苦了,而這一切都是我造成的。”
“他值得你這樣做嗎?”唐三藏看着那個眼底閃過一絲喜色的青年,眉頭皺的愈發深,這個傢伙看起來可不是什麼好東西啊。
“小骨,不用管我,你走吧,要死也應該是我死。”那錢公子似乎是看到了唐三藏的目光,神色一凜,一下子從小骨的身上站直了身體,右腳似乎跛了,身子晃了晃,差點摔倒。
“錢公子,不,如果你死了,那小骨也不會獨活的。”小骨慌忙扶住錢公子,臉上滿是痛苦之色,其中還夾雜着一絲的欣慰和幸福。
朱恬芃看着那錢公子,雙眉也是微挑,一手握着拳頭,發出了咔嚓輕響,大有上前一拳幹翻那個傢伙的勢頭。
“小骨,你和他是怎麼認識的?爲何會到歡樂嶺來?”一旁沙晚靜臉上有着不忍之色,看着小骨輕聲問道,看樣子完全被這段人鬼情未了給感動了。
唐三藏聞言沒有急着打斷那個傢伙的虛情假意的表演,他倒是想要聽聽這個傢伙是怎麼把小骨迷得暈頭轉向,這對沙晚靜和敖小白應該都有着不小的教育意義。
而黑山老妖見唐三藏他們沒有說話,也沒有着急動手,小骨的實力在衆人之中最弱,還要帶着個凡人拖油瓶,根本不可能逃脫。
朱恬芃嘴角露出了一絲嘲諷的笑容,開始擺弄那些從乾坤袋裡拿出來的刑具,估計已經在考慮該給這個傢伙上什麼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