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樂有些不明所以, 問了一句。
“樂樂姐，我惹兮兮生氣了。”
程斯年擡眸看了一眼寧樂，眼淚瞬間滴落下來, 她其實也不想哭的, 只是沒有控制住。
“哎？你別哭啊, 怎麼了？”寧樂瞬間懵了, 不知道這是什麼情況, 看了一眼程斯年手裡的東西，也不知道該怎麼安慰。
好在程斯年不是習慣情緒外放的人，只是剛剛那一瞬間沒有控制住, 哽咽了下之後扭頭擦掉自己的眼淚。
簡單的把之前的事情說了下，不過不確定寧樂知不知情, 只是模糊的說了下。
“穆未悅啊！”寧樂感嘆了一聲。
黎清兮找她的時候, 她也沒有多想, 還以爲她有什麼事情要忙，所以才託自己帶東西給程斯年。
“斯年, 你跟我說時候，你對清兮，到底是、怎麼想的？”寧樂認真的時候，還是很嚴肅的。
其實之前真的沒有往這方面想過，一來是因爲程斯年實在是比她們小了太多, 她跟黎清兮都把她當做一個可愛的小妹妹, 二來也是因爲自己的固化思想, 女生之間的友情界線本就有些模糊不清。
當初穆未悅她沒有想過, 如今程斯年, 她更不曾想過。
“我就是因爲表現的太過明顯纔會出現這種情況的吧？”程斯年自嘲的笑了下，把盒子扣好, 收了起來。
寧樂對於這種情況實在是不知道該說什麼好，雖然她很討厭穆未悅，可也不會認爲程斯年是良人啊。
把程斯年送回學校之後，寧樂坐在車裡，突然覺得自己需要一點菸酒，裝一下深沉。
不過後來想想，也不是她戀愛，又不是她失戀，她裝什麼深沉呢？
但回去之後還是把今天的情況跟黎清兮說了一下，不過沒有提兩人談話的內容，直說了一個禮物就把小斯年弄哭了，也不知道送了什麼大禮，她這邊想套路一下黎清兮，結果人家一句知道了給她打發了。
新的一年，新生入學。
程斯年作爲大二的學姐，還是學生會的幹部，自然是要準備迎新活動的，而節目組那邊也給了信，說等她們忙完新生入學之後錄製最後一期節目。
一大早，各個院系的導員和學生會的幹部都在自己院系準備迎新，程斯年屬於校學生會，自然是前期引導部隊，傅汎也同樣跟她站在小棚子裡面。
這兩天她給黎清兮發了微信，對方只回過一次，說了忙之後就消失不見了。
想要跟自己劃清界線的做法已經很明顯了。
“斯年，想什麼呢？走了。”傅汎走了幾步之後見程斯年沒有跟上來，回頭喊了一句。
“啊？來了。”
“你想什麼，這兩天都心不在焉的。”傅汎拽着程斯年的胳膊，拖着她朝校門口走，生怕一個不留神她再跟丟了。
“最近有點累。”程斯年找了個藉口。
傅汎也沒有多想，點點頭，程斯年這兩天確實很忙，一邊要忙着新生入學的事情，回了寢室還要趕稿子。
“幹嘛把自己搞成這樣子，還是要適當的休息休息的。”傅汎又開始碎碎念，幾乎認識程斯年以來，她就像個老媽子似的，事無鉅細的照顧着她，真是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上輩子欠她的。
“你自己行嗎？”到校門口的時候，傅汎拿着相機準備離開，她還有自己的任務要做，但又不太放心程斯年。
程斯年點點頭，示意她放心。
站在校門口，程斯年的主要任務就是引領學生報到，給來尋問的學生指路到他們的院系。
“學姐，你好眼熟啊！”
程斯年愣了下，最近因爲綜藝的播出，總是有人見到她要問一句。
“那個、那個、程、程、程斯年是不是？”
“我跟你講，我超喜歡你的，我也是黎姐姐的粉絲呀，我……”
“你可不可以幫我要一下黎姐姐的簽名？”
要不是她父母也在，程斯年真的要控制不住自己開口懟她，但此刻也實在是忍不了了，叫了邊上的人送她去報到，自己轉身就走。
“哎？你別忘了啊！”
程斯年轉過頭看向小學妹，神情認真，語氣堅決：“我拒絕！”
“你怎麼這樣啊？不過就是讓你幫我要個簽名，你至於的嗎？”
“想要錢就直說，我可以買的啊、哎？……”
程斯年轉身就走，懶得再聽她說一句話。
忙完開學事宜，程斯年再一次在新生開學的時候出了名。
去年自己是新生，受到關注倒是正常，這一次自己不是新生，仍舊在新生中出了名，也是難得。
消息仍舊是傅汎帶回來的，這兩天接待新生，傅汎她們新聞社的人也忙的很，知道的時候，事情已經發酵了好幾天。
事件的起因自然是因爲新生入學報到發生的，人家報完到，轉頭就把她掛在學校論壇上了，只不過對方把黑的說成白的，對她口誅筆伐。
底下跟帖的有幫她說話的，自然也有酸的。
說她目中無人，人家跟她打招呼從來不理人家；還說她仗着跟學生會的學長學姐關係好就各種欺負同學的；更有甚者，還有說她整容、被包養之類的。
因爲知道的時候，事情已經鬧大了，甚至鬧到了微博上，不過也是增加節目熱度的事情，所以節目組並沒有採取什麼措施，況且這也算是程斯年的私事。
程斯年打開微博看了一眼，自己的微博下已經亂的不成樣子，因爲事情涉及到黎清兮，她的粉絲全都過來圍觀，評論下罵聲一片，小部分有替她說話的也被問候了全家，其中夾雜着一些不明真相的吃瓜羣衆。
而私信更是說什麼的都有，點開黎清兮的微博，她的微博下一片心疼姐姐的聲音，兩個當事人都未做出什麼迴應，但粉絲似乎並不甘心。
程斯年拿出手機給黎清兮打電話，響了大概半分鐘，對方終於接起來。
“兮兮，微博上的事情……”
“爲什麼非要鬧成這樣呢？有什麼話不能好好說？”
程斯年愣了一下，黎清兮第一次用這樣的語氣跟她說話，帶着一絲埋怨和不解，讓她一時不知道該從何解釋，只能弱弱的開口。
“我當時，沒有想那麼多，我可以解釋的。”
“解釋什麼？你能不能不要再給我添麻煩了？明知道我最近在忙解約的事情，這種時候還要讓我爲難？”
“對不起、我……”
“好了，我還有事。”黎清兮匆匆說了句之後掛斷電話，在心底默默的說了句對不起。
她真的不想的，只是覺得這次的事情是一個好的機會，不論程斯年對她是什麼想法，都要掐死在搖籃中。
她還小，還有那麼廣闊的天地等着她去闖，況且她那麼好，那麼優秀，怎麼能在自己身上浪費時間呢？
程斯年看着被掛斷的電話，不知道該作何反應，好像，如今做什麼都是錯的，說什麼，都沒有必要。
如果世界上有後悔藥就好了。
然而世界上總有那麼一種人，總是會在你最心煩的時候上來招惹你。
“這不是程學姐嗎？”
軍訓第一天，程斯年跟着學生會的人帶着水來跟新生軍訓，結果剛進了南廣場就被堵住。
看了一眼擋在身前的人，程斯年垂眸給讓了一下路。
然而人家卻並不領情：“怎麼？現在知道錯了？當初的氣勢哪去了？不過就是讓你幫忙要一下簽名嗎？有什麼了不起的？”
兩人的這次爭執被人拍下來發到學校論壇和微博上，再一次引起網友的討論，而此時再有人出來替程斯年說話的時候就有人能看的進去了。
風勢再次倒向一邊，只不過，這一次是向着程斯年的，節目組還特意給程斯年打了電話，想要徵求她的同意，把事情鬧大一些，不過程斯年沒有同意，但節目組還是暗戳戳的發了微博順勢誇了一波程斯年。
因爲事情鬧的有些大，況且程斯年也算得上半公衆人物了，學校介入調解，給對方記了大過。
不得已，當事人出來道歉，並還原了事情真相，不得不這麼做，不然就是開除的後果了，只不過能考上晉城大學的人，稍加潤色之後，把自己說成是不懂事的小朋友，順勢賣了一波慘。
不過三四天的時間，事情就有了這樣的反轉，很多網友直接打臉，默默的潛水。
程斯年給黎清兮發了微信，表示自己什麼也沒有做，只是卻沒有得到回覆。
第一次，她覺得自己跟黎清兮之間有好遠好遠的距離。
遠到她無論如何努力，都有一道跨越不過去的鴻溝！
是她太自以爲是了，怎麼會以爲自己什麼都可以做的好，怎麼會以爲自己對黎清兮來說是特殊的？
她不過，本來就是這樣溫柔的性格，她不過是她萬千粉絲中的一個，只不過運氣好一些而已，怎麼會就以爲自己可以跟穆未悅分庭抗禮呢？
只是如今，再後悔也無濟於事了吧。
黎清兮不會回她消息，也不會像之前那樣對她了，她都知道，那麼自己如今所有的解釋，是不是對她來說都是一種困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