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我今年多大了嗎?”凌嶽看着喬艾雯說。
喬艾雯一臉坦然:“知道啊,你今年三十而立嘛。”還是宋喜告訴她的。
凌嶽說:“我已經滿三十,很快就三十一了,我大你六七歲。”
喬艾雯道:“女大三抱金磚,男大七抱金雞,抱什麼不是抱?”
凌嶽暗道她哪兒來這些一套一套的說詞,沉默片刻,他開口說:“我們認識這麼久,除了你的名字和年齡之外,我對你一無所知,你對我又知道多少?我到現在都不知道你究竟喜歡我什麼。”
喬艾雯道:“你不瞭解我,我可以一一跟你說,至於你那邊兒,不好意思,我連你爸媽當年怎麼認識怎麼結婚,都已經知道的一清二楚。”
說罷,不等凌嶽接話,她兀自道:“你別生氣,也別怪宋喜透話給我,是我軟磨硬泡的,我只是想告訴你,喜歡你我是認真的,打聽你祖宗十八代也不是爲了探你的背景實力,只是想更多的瞭解你,接近你,我真的從來沒這麼討好過一個人,你要是把我拒了,沒準兒我以後就要性情大變,從此走上深沉抑鬱的道路。”
凌嶽盯着喬艾雯那張臉,他說一句話,她能說十句,這哪裡像是深沉抑鬱的人?
提了一口氣,又默默地自己消化了,就是這樣一個人,可他偏偏動心了,找誰說理去?
辦公室裡鴉雀無聲,正午的陽光從窗外照進來,凌嶽是背光,神情有些看不清,只是周身蒙了一層金邊,薄脣開啓,他出聲道:“我承認我也喜歡你。”
話音落下,喬艾雯果斷愣住,定睛瞧着他,半晌纔不可思議的張開口:“你不是在逗我玩兒吧?”
凌嶽直白的回答:“沒有。”
喬艾雯激動到一隻手捂着嘴,以免尖叫出聲,另一隻手伸過去,想要拉凌嶽的手。
凌嶽把手拿開,一臉正色的說道:“坐好,我話還沒說完。”
喬艾雯本想撒嬌混過去,但看見他眼底分外認真,甚至嚴肅,到底還是老老實實的把手收回去,靠在椅背上坐好,笑着道:“聽從指示。”
凌嶽不苟言笑:“我不知道你究竟有多喜歡我,我甚至不確定自己有多喜歡你,你還小,又是女孩子,隨隨便便交往對你來說很不公平,我也不喜歡來的太快的感情,任何東西都是來得越快,走得越快,你要是願意的話,我們可以慢慢試試看。”
喬艾雯因爲他的那句我也喜歡你,早就高興到心花怒放,這會兒凌嶽說什麼都是好的,她笑着說:“都聽你的。”
凌嶽被她笑得心裡不好意思,總覺得是自己仗着年紀大欺負她一樣,他開口說:“你有什麼想法都可以說。”
喬艾雯道:“我沒什麼想法,你高興就好。”
凌嶽突然間耳根子泛紅,尤其陽光從背後一照,分外明顯。
喬艾雯眼尖,立馬問道:“你耳朵怎麼紅了?”
凌嶽別開視線,愣是無言以對,總不能說她太熱情外放,把他一個大男人給搞害羞了吧?
喬艾雯叫他:“欸。”
凌嶽看向她,只見她雙手卷起兩肩長髮,幾下團成球堆在腦袋上,彎着眼睛問道:“高興了嗎?”
凌嶽見狀,根本忍不住,脣角勾起的剎那,視線落在別處。
喬艾雯笑說:“你果然還是最愛福娃,早知道我今天盤好頭再來了。”
凌嶽整理好表情,看着她說:“放下吧。”
喬艾雯說:“不放,放下你又要不高興。”
凌嶽道:“你以爲你這樣像福娃嗎?”
“不像嗎?”
“好像阿呆。”
喬艾雯晴天霹靂,眉頭蹙起:“蠟筆小新裡的阿呆嗎?你別騙我,他根本不是這個髮型!”
凌嶽不知道喬艾雯說的是誰,反正他剛剛心底靈機一動,突然就想叫她阿呆,明明長着一副機靈相,卻總是裝傻賣萌逗他笑,不是阿呆是什麼?
他眼底含笑,一眨不眨的看着她,喬艾雯漸漸被他看得心虛,鬆開手,狐疑着道:“我看起來很傻嗎?”
凌嶽毫不遲疑的點了下頭:“嗯。”
喬艾雯撅起嘴:“那我以後不扮了。”
凌嶽說:“只有咱們兩個人無所謂。”
喬艾雯說:“家醜不可外揚嗎?”
她嗔怒着,凌嶽心底越發的想笑。
中午宋喜跟韓春萌一起去食堂吃飯,韓春萌給顧東旭打電話,顧東旭沒接,她嘴裡開玩笑的唸叨着:“看沒看見,現在給他打電話,他就敢拒接了。”
宋喜問:“那你想怎麼着?”
韓春萌道:“晚上不給他做飯!”
宋喜一撇嘴:“你也就這點兒出息了。”
韓春萌放下手機,瞥眼道:“你呢?我是不做,你是不會做。”
宋喜正要反駁,恰好手機響起,是喬治笙打來的,她拿着手機,氣韓春萌:“我是不會做,但架不住他不挑,還主動給我打電話。”
韓春萌氣得肝兒疼,宋喜出去接電話,她坐在原位又給顧東旭打了一個,他還是沒接。
宋喜站在沒人處接喬治笙的電話,兩人日常膩歪,聊了幾句之後,她小聲問:“你舌頭怎麼樣了,還疼嗎?”
喬治笙說:“不能碰東西,你說呢?”
宋喜眼球一轉,意味深長的回道:“這樣啊,那看來我也治不好了。”
喬治笙低沉着聲音道:“你的可以吃。”
宋喜登時嗔怒着說道:“你現在怎麼越來越流氓了?”
喬治笙淡定的回道:“我還沒說你,你以後別叫宋喜,叫宋污好了。”
宋喜蹙眉道:“你才污呢,我正常跟你聊天,你說着說着就跑偏了。”
喬治笙沒說話,宋喜知道他一定在嘲笑她,沒聊多久,他叫她回去吃飯,晚上再聯繫她。
宋喜掛斷電話,心滿意足的折回食堂,韓春萌面前一份蔬菜沙拉和一碗豆腐湯,都沒怎麼動。
宋喜問:“怎麼現在連兔子都不想當,想成仙?”
韓春萌輕蹙着眉頭:“我給東旭打了三個電話都沒接,平時有事兒他也會告訴我的,今兒怎麼了?”
宋喜說:“估計在開會,靜音沒聽見吧。”
韓春萌低聲唸叨:“我剛纔右眼皮跳,左眼跳財右眼跳災,你給我一張紙。”
宋喜遞了張面巾紙給她,韓春萌撕下很小的一角,用口水貼到右眼皮上,這叫白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