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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濃小姐,太子殿下讓我帶你們去墓園禁地。”一名全身籠罩在黑袍之下的侍衛,恭敬地跪在月濃兩人面前,一手仗劍,神情僵硬。
“帶路。”眼睛一轉,月濃輕哼一聲,看來拉斐爾是不打算出面了,不過這樣也好。本來她還擔心拉斐爾會使出其他的花招,竟然這樣,那麼就不必擔心他會暗地下手。
“這邊請!”侍衛帶着月濃和司空珏往屋後的獸場走去,停在一頭兩頭身的楔尾鷹面前,掏出一枚小巧的令牌,讓看守員,將楔尾鷹釋放出來,三人坐上楔尾鷹,朝中心區的正東方飛去。
在月濃等人離開之後,在獸場的另一頭,拉斐爾和艾弗兒的身影走了出來。基格盡責的站在艾弗兒的身後。
拉斐爾意猶未盡的看着天空消失的楔尾鷹,嘴角微揚,噙着一抹邪氣的笑靨,讓人看不真切他真正的心思。藍色的眸子深邃好似帶着星雲的宇宙。
“想不到你竟然選擇放手,這一點都不像你。”艾弗兒譏諷的看着拉斐爾似笑非笑的俊臉。
以她對拉斐爾的瞭解,他又怎麼這樣輕而易舉放月濃離去,眼底那抹深沉的佔有慾,她可是瞧得十分鮮明。對於自私而霸道的拉斐爾,只要看中的獵物,就絕不會罷手。
“放手,怎麼可能?”回頭,打量着艾弗兒和基格兩人,嘴角的笑靨很欠扁,“優秀的狩獵手,只會在獵物最鬆懈的時候出手,絕不會在獵物警惕的時候出擊,月濃是逃不掉的,註定會屬於我——拉斐爾.霍爾。”
微風拂動拉斐爾披散的髮絲,堅定而深沉的眼神,讓人不由自主想要臣服在他的腳下,倨傲的神情,讓人恐懼。
“你什麼意思?”心跳加速,臉色一僵,帶着戒備的神情望着拉斐爾,數十年前,她看不透這個男人,數十年後。她還是看不清這個男人的心思。
他這樣做的目的是什麼?竟然答應讓月濃離去,爲何又要說這番讓人生疑的話,不過,不管這番話隱藏着什麼意思,他已經注意到月濃這是鐵錚錚的事實。
她該怎麼做?又能怎麼做?艾弗兒擡頭擔憂的望着已經徹底從空中消失的黑點,似乎,所有人都捲進了這個巨大的漩渦掙脫不了。
“你想知道,爲什麼?”拉斐爾邪肆的反問,桃花眼帶着犀利的殺機,將艾弗兒和基格鎖在原地,另一邊依舊風情雲淡,“最好不要做什麼,否則就算是你,我也不會留情。”
說罷,就離開了獸場,臨別前的那一眼,讓艾弗兒徹底的心寒,她知道,拉斐爾絕對說道做到,如果她真的敢做什麼,他絕對會殺了她。因爲拉斐爾.霍爾。從來不說無謂之言。
“走!”基格二話不說,抱住艾弗兒就從太子府離去,拉斐爾很強,在沒有絕對把握之前,他不能貿然出手,泄露自身的實力,這很不明智,再加上這裡是太子府,只要他稍有異動,先死的絕對是他和艾弗兒,在亂當街長大的他,心機絕對不比別人少,拉斐爾喜怒無常,他不想招惹。
“太子殿下就這樣放他們走?”在基格帶艾弗兒離開後不久,拉斐爾的身影再次出現在獸場,身後還跟着幾名黑衣人,左側的黑衣人陰森的問道。
“蝦米而已,不用理會。”拉斐爾輕描淡寫的揮手,只要不阻礙他的計劃,他還懶得出手對付這些人,畢竟趕盡殺絕,並不是他的作風,總要有人分享他的成就,所以留着也無妨。
“遵命!”
說罷,幾人的身影才消失,獸場再次恢復最初的平靜。
*
“皇族墓園,禁止通行!”
“太子殿下的命令,帶着兩個人去見禁地囚禁之人。”黑衣侍衛再次從懷中拿出令牌。
“進去吧!”見黑衣侍衛手中的令牌,門口的守門人。也就沒再阻攔,直接放他們三人進去。
月濃微斂着眼瞼,隨意掃了一眼守門人,心底頓時涌上波濤,不愧是霍爾皇族,想不到這兩個守門人竟然都是影魅級的高手,更別說隱藏在暗處的其他強者。
難怪沒人敢對墓園下手,不是不敢,而是根本就闖不進去纔對。如此戒備森嚴,一般影魅級強者都有來無回。
三人安靜的行走在墓園之中,四周都是鬱鬱蔥蔥的樹木,頭頂不時有幾隻飛行魔獸掠過,腳邊也有魔獸穿梭,他們似乎並不懼怕行人,卻也不主動攻擊。
走在一個葫蘆口的峽谷當中之後,黑衣侍衛停了下來,伸手指着前面那個巨大的法陣說道:“這人就是禁地囚禁之人。”
葫蘆峽谷與周圍其他蒼翠的景色不同,峽谷之中死氣沉沉,遍地都是散發着腐爛氣息的淤泥,枯萎的樹枝艱難的掙扎在僅有的幾塊乾地上,就連空氣中都充斥着腥臭味,一個巨大的法陣坐落在這個峽谷的正中央,一個披頭散髮的人影被囚禁在法陣的最中央。身影的身上被無數條浮動着符文的鎖鏈,死死地扣在地上的法陣之下,任由風吹雨打,動彈不得。
看到石臺之上那條頎長的身影,月濃的雙手緊緊握在一起,嘴角僵硬的抽搐着,鐵青着面頰,雙眼泛紅,怒火急於噴涌而出,“告訴我,這是怎麼回事?”月濃運起影之舞。在黑衣侍衛還沒有反應過來之前,單手掐住黑衣侍衛的脖頸,雙眼泛着濃郁的殺機。
看着月濃改變的氣勢,司空珏並未出聲,黑衣侍衛僵硬着身子,被動的被月濃禁錮,艱難的吞嚥着口水,說道:“月濃小姐,墓園禁地是皇族的意思,我並不知曉,我只是奉命行事”說着,黑衣侍衛,面色泛青,慢慢的解釋着,墓園是霍爾皇族的墓地,尋常人根本就進不來,更遑論知曉墓園之中的事物。
至於這個被囚禁在墓園禁地之中的男子,身份更是一個謎,他一介侍衛,怎麼可能知道上面的人的心思。
月濃很憤怒,非常的憤怒。不是因爲拉斐爾的文字遊戲,而是因爲法陣之中那個身影,血脈相連的氣息,就算沒有上前,她知道法陣之中那個男人,就是她一直尋找的李青雲,她身體的父親。
那個心比天高的男子,究竟爲何甘願囚禁在一方禁地之中,被鎖在冰冷的法陣之中,穿透琵琶骨,瘦削的身子,淤血潰爛的傷痕,還有一旁殘羹冷飯,他究竟爲何要忍受這一切。
眼淚順着臉頰,滴了下來,放開手中禁錮的黑衣侍衛,朝中央法陣走去。司空珏沉默的看這一幕,說不驚訝,那是騙人的,曾經那個桀驁不馴的李青雲,竟落得這般破落。要不是靈魂的氣息錯不了,司空珏真的很想說,他們找錯人了。
那個像風一樣的男人,同面前這個傷痕累累瘦削的身影重疊,司空珏有的壓制不住心底的怒火,那個曾被他視作摯友的男子,竟是眼前這隻剩下最後一口氣的活死人。
手中的利劍,瞬間出鞘。把劍斬落,方圓十里頓時寸草不留,身側的黑衣侍衛陡然僵硬了幾下,顯然沒有想到這兩個看似無害的人,竟然有這樣強悍的殺傷力。
原本以爲冷若冰霜的月濃,只是一個花架子,但是剛纔那一手,徹底打翻黑衣侍衛心底的念頭,但卻遠沒有司空珏這一劍來的嚇人。僅僅只是一劍,就毀了墓園方圓十里。
不知道是不是拉斐爾的令牌的原因,還是衆人感受到司空珏那股怒意,墓園之中的守門人硬是沒一個人出來。
“好,很好,霍爾皇族欺人太甚,我李氏一族接下了。”月濃鐵青着連,走進了法陣,半跪在那個身影的面前,輕柔的撫摸着比她高上些許的腦袋,說道:“還能說話嗎?”
“能,你你是誰?”一雙無神空洞的眼睛虛弱的睜開,看到了摟着他的月濃,“博羅,十年之約到了是嗎?你是不是要將醉夢草交給我了?”
這時司空珏也走進了法陣,眼神灼熱的打量着,冰冷諷刺的說道:“李青雲,十年不見,你讓我大吃一驚。”
“你是誰?爲何知道我的名字?”法陣上的身影悽慘一笑,眼底帶着濃郁的戒備,“你們想做什麼?博羅人了,十年之約是不是到了,醉夢草準備好了沒有?”
“知道你的名字的,果然十年不見,曾經不可一世的李青雲,也落得如此下場。”司空珏冰冷的注視着李青雲,手中的長劍吱吱作響,要不是礙於月濃,他真的很想動手猛揍一頓,最後還是冷哼一聲作罷!
“爲了醉夢草,你將自己弄成這般,愚蠢還是天真?”月濃憤怒的看着眼前這個被折磨的不像人樣的李青雲,他真的認爲只要他在這裡呆上十年,霍爾皇族就真的會將醉夢草雙手奉上嗎?在踏進這個峽谷之後,她敏銳的感覺到魔力的阻塞,在踏進這個法陣之後,便徹底的明白。
這由始至終就是霍爾皇族的一個圈套,一個用來囚禁李青雲的圈套,礙於當年李青雲的實力,而設下的圈套,月濃緊咬下脣,眼底盡是駭人的殺機,霍爾皇族欺人太甚,博羅,要是她沒記錯的話,應該就是現任深淵之王,絕對不能原諒,爲有殺戮才能洗去這份恥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