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後進宮時有兩瓶,一瓶用在了她的身上,還有一瓶只要稍加想想便知道肯定是用在了紀樂身上,以前她還想不明白,紀樂與她無親無故,爲何會長得這麼像。
“你確定蘇谷主給我母后的是這世間最後兩瓶?”長安一再確認,忘憂是楚皇室的秘藥,蘇家只會供應給楚皇室,後因爲蘇家女兒死在皇宮,蘇傢俬自改良藥品使得楚宮中的人大怒,銷聲匿跡近百年,直到當時楚後進宮,蘇白纔給了她這世間最後兩瓶。若真是如許珩所說,紀樂有可能是皇室中人,甚至是她的親姐妹。
這個關係讓長安有點頭疼。
“師父是這樣說的。”許珩點頭,他聽着師父是這樣說的,甚至連最後兩瓶也是他師父見着楚後要進宮揹着家人私自配的,自楚後進宮,他師父便再沒配這種藥,而是開始着手研究忘憂的解藥。
所以當時楚國滅亡,蘇白便到處在找身中忘憂的人,在得知紀樂身中忘憂毒時,更是親自在身邊醫治她,一呆就是五年之久,要知道除去靈泉谷,他從來不會在一個地方呆的超過三年。
後來蘇白給長安診脈時,無意中發現長安竟也中過忘憂,且毒性已解,當時蘇白說,除去長安肚子裡的孩子,再沒人能救紀樂了,莫非,這忘憂的解法,是要以中過毒的人之骨血來解?她做了個大膽的猜測。
“忘憂的毒,你是會解的吧?我也中過這毒,若以我的血來解毒,是否有用?”長安想起當時蘇白的確是給紀樂解了毒,只是解毒的代價確是由她來揹負的。
許珩沒想長安會突然這麼問,眼神微不可查的閃了閃,道:“不行,我若是知道,該早給蕭姑娘解了。”
正是因爲知道忘憂要怎麼解,許珩才更要瞞着長安,師父說過忘憂若想解開,並非只要一點血就可以,而是要以中過忘憂且本身骨血對忘憂之毒有了抵抗力的人把全部的血輸入中毒者體內替換掉她原本帶毒的血,不是一兩滴或者一兩碗,而是要全身的血,這是要以命換命的。
忘憂就像天花,若是出過一次且能熬過那一關,從此以後他的骨血便對其有了抵抗力,一生都無需再擔心患上,自古母子便是骨血相連,母親身上的骨血對忘憂有抵抗力,那其肚子裡的孩子定是也有。當初蘇白在給長安診脈時發現她不但有了身孕,而且曾經中過忘憂之毒,所以蘇白纔想出用一個成型但未出世的孩子來救紀樂,與慕容遠商量再三,才決定的,這對當時的狀況來說已經是犧牲最小的選擇了,可他們都沒想到紀樂對孩子的死竟是那麼執着,卑微如她竟會決絕的離開,導致慕容遠遍尋不到時瘋了般的打壓鎮國公府。
這樣的代價,許珩怎麼可能讓長安知道解毒的方法?
“那你師父呢?”他是蘇家的人,對忘憂可能會更清楚。
“他現在也沒研究出忘憂的解法。”許珩更是快速否決。
長安默默看了許珩一眼,也不再出聲。
“反正這毒也死不了,你別擔心那麼多。”見長安失望,許珩又忍不住開口安慰。
“蕭姑娘現在在哪兒?”說什麼她也要去看看她,順便了解一下當天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情,爲什麼有人會對蕭如雪下這種毒,若真如許珩所說,忘憂應該是已經消失於世間了的,那蕭如雪身中的忘憂又是怎麼來的?前世根本沒有聽過蕭如雪中忘憂之事,又或者是許多事情慕容遠都瞞着她的?前世死的時候她心中有太多疑惑沒有解開,今生一定要弄個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現在慕容遠沒有注意到她,也不過是因爲她在慕容遠面前都隱藏了自己的真實面貌,可她不可能戴着人、皮、面、具過一生,若在她能扳倒慕容遠前邊被慕容遠發現了真實面貌,那又要怎麼處理?
若說前世慕容遠注意到她是因爲她跟紀樂長得像,那導致她前世悲劇的根本原因就是這忘憂之毒了。紀樂是怎麼中毒的,她跟紀樂到底是什麼關係,慕容遠明明是她的未婚夫,卻被紀樂冒名頂替到底是個什麼原因,當年初遇紀樂到底是巧合還是蓄意?她總覺得前世自己活得太過糊塗,許多的事情都看不明白,整個人生都像是籠罩在層層迷霧之中,今生重活一世,她再不要渾渾噩噩過一生。
前世的仇是要復,這些事情她怎麼也要弄清楚這所有的一切,避免前世悲劇重演,避免事情真的發生時她毫無應對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