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歐陽星朗進來之後,李管家連忙起身相迎。
厲天昊也看見了歐陽星朗,想要起身卻被歐陽星朗一把按住。
“躺着,別折騰了。我就是過來看看你怎樣了。”
厲天昊示意李管家幫他將呼吸機摘下,李管家遲疑了一會。厲天昊就準備自己動手取下。最終拗不過他的倔強脾氣,所以李管家還是替他取了下來。
“翼城,快點去救炎夜!”厲天昊的氣息有些粗重,甚至連換氣都有點艱難。
翼城這個稱呼是歐陽星朗的另一個名字,不過他們一向都是叫他歐陽星朗。
“放心,我是特意過來告訴你一個算是好消息的消息的。炎夜已經脫離生命危險了。”
看到厲天昊這個急得樣子,似乎他並不知道富安已經在遊輪上面將厲炎夜救出的消息。而且厲炎夜也沒有主動聯繫他。
厲炎夜是不可能不主動聯繫他大哥的,他知道厲天昊一定會非常擔心他的情況。
除非……他還在昏迷中,沒有醒過來,自然就打不了電話報平安了。
“他脫險了?炎夜在哪?快點帶我去看看他!”
激動過頭的厲天昊甚至想要從病牀上爬起來,被歐陽星朗一把按了回去。
而一旁的李管家聽見厲炎夜還活着的消息,也是狂喜不已,一直在感謝老天有眼。
“炎夜做完手術之後就被富安帶走了。應該是想要將炎夜暫時藏起來,避免被河屯再一次糾纏。”
歐陽星朗原本是不想提到富安這個人的,甚至連名字都抗拒去提。可是他還是將事情如實告訴了厲天昊。
如果現在有人能夠跟厲炎夜聯繫上的話,第一時間就是厲天昊!
“被富安帶走了?那也好,避開河屯的糾纏!”雖然他是這麼說着,可是厲天昊還是有點難以置信,又顫抖着聲音問了一遍:“炎夜真的脫險了嗎……翼城你可別騙我,報喜不報憂啊……他傷得那麼重。”
“我是聽炎夜的主治醫師這麼說的,放心,只要炎夜醒來,第一時間就會跟你聯繫的!”
找不到厲炎夜的下落,其實歐陽星朗也是焦慮煩躁的。
一邊讓手下滿s市地尋找着厲炎夜的下落,他一邊則是守在厲家,等他主動聯繫厲天昊。
“對了,還有云初,你知道雲初母子的下落嗎?”現在在s市,最關心,甚至能夠想到夏雲初母子的,就只有厲天昊了。
歐陽星朗聽了之後皺眉,實話說,他從來沒有想過這個女人的消息。換句話而言,在歐陽星朗的心裡,從來沒有夏雲初這個人的存在。
“不清楚,應該還在河屯的遊輪上!”
“還在河屯的遊輪上?!”厲天昊又開始難過起來,“我們兩兄弟是脫險了,卻將一個弱女人,還懷着身孕的,丟給了河屯,真是作孽!”
“懷着身孕?夏雲初懷孕了?是炎夜的孩子嗎?”歐陽星朗這才關心一下。
厲天昊點頭,因爲太過傷心難過,他的呼吸再次沒能跟上,然後就是劇烈的咳嗽。李管家不得不再一次爲他戴上呼吸機,避免他自主呼吸。
雖說子彈已經從厲炎夜的身體裡面取出來了,也用上了不少的抗生素,可是富安還是擔心厲炎夜會在失血過多的情況下,減退了免疫力,從而產生併發症。
從私立醫院將厲炎夜接回來之後,他就一直寸步不離地守在厲炎夜身邊。
時間真的是一個魔術師。
當年,他們的情況是換轉的。富安躺在牀上,而厲炎夜是居高臨下地站着的。
現在卻是厲炎夜躺着,他站着。
因爲頭皮被子彈劃過,所以就被剃了一個光頭,只是完全沒有影響到厲炎夜的帥氣面容,看起來還是那麼丰神俊朗!
只要是真正的帥哥,就能夠d住各種髮型。
不過這頭皮的傷只不過是外傷,幾天就能夠痊癒。左胸的那一槍雖然說是子彈離心臟很近,可是最終沒有傷及要害。
最嚴重的是他大腿上的傷,子彈打中了他的骨頭,沒有一年半載,估計是沒有辦法直立走路了。
富安這時候想到了厲炎夜肱二頭肌裡面的追蹤器。擔心還在裡面會讓他的肌肉不舒服,所以富安想要趁他的麻醉藥還沒有過之前將它取出來。
富安先是用指腹輕輕觸摸,明知道厲炎夜還在麻醉中,是感受不到任何疼痛的,可是富安的動作還是輕之又輕,生怕弄疼了他的厲二爺。
可是摸遍了整個肱二頭肌,都沒有發現追蹤器的存在。
不見了?難不成是被河屯取出來了?
富安將他傷口上的紗布掀開,發現傷口的面積大了一點,並不是被鈍器所傷的那種……是被人取出來的!
他自己的身體是不可能這麼短的時間之內將那個東西排擠出來的,只是時間久了就說不定的。
追蹤器沒了,對已經被救出來的厲炎夜而言並沒有什麼不好的。只要不激活那個追蹤器,它就如同一個被丟棄的塑料物,毫無價值。
微微頓了頓,想着也是閒來無事,富安想要激活那個追蹤器,想要看看它究竟在哪,還是說繼續在厲炎夜身體的某個地方。
那種材質,用檢測儀一般是測不出來的。
可是就在他站起來之際,才發現那個觸發器還在帆布袋裡,而帆布袋還在逃離的遊艇上。
當時上岸很急,而富安又一心想着要將厲炎夜推過去搶救。雖然說已經給厲炎夜做了前期的止血和輸液處理,可是富安知道,這些都只不過是應急措施。
一定要第一時間將厲炎夜身體中的子彈給取出來!
因爲他腿部和左胸都受了傷,所以不能用扛的方式,富安只能用打橫抱着的方式將厲炎夜抱上了他的越野車上。
自然地就沒能空出手去將帆布袋帶上,而且那時候的富安壓根就沒有想到什麼帆布袋!一心只想着儘快給厲炎夜做手術!簡直是爭分奪秒。
在去救厲炎夜之前,富安就已經去私立醫院跟孫醫生打了招呼,讓他準備600的血,幾乎可以讓厲炎夜換了全身的血。
富安太過了解河屯了,他知道河屯不會就那麼輕易只讓他做選擇題。
所以當時的河屯壓根就不可能捨棄重傷昏迷的厲炎夜,而去取什麼帆布袋!
在富安眼裡,沒有別的人或者事情,比厲二爺更加重要的了。
富安靜靜地看着昏迷中的厲炎夜,時不時朝着漸漸平穩下來的生命體徵檢測儀。
厲炎夜醒過來只是遲早的事情。
因爲要縫合裂開的頭皮,所以厲炎夜頭上的短髮已經被剃光,雖說沒有影響他的帥氣,可是富安還是覺得他留着頭髮活好看一點。
所以他就哪拿來了一條軟毛巾,隨後輕輕地搭放在厲炎夜的頭上,遮住他大半個額頭。
厲炎夜傷口處的血污,在手術前已經被人處理乾淨了,可是沒有受傷的部位卻還是髒兮兮的。
富安自小就有潔癖,所以就更加見不得了厲天昊身上的血污。所以他就去打了一盆熱水。
在厲炎夜身上的血污如果是大面積的,富安就用毛巾去擦,要是小面積的話,他就用醫用紗布一點點擦拭,簡直比照顧自己的親爹還是親兒子還要用心。
直到富安手上的毛巾覆蓋在厲炎夜最柔軟之處時,他才發出了一聲不安的哼喃。
“我是富安……你現在很安全,沒事了。”
在富安連續三次這麼低喃過後,厲炎夜總算是安靜下來。
緊接着就聽到裡厲炎夜夢魘一般的呢喃。
“雲初……救救她……還有孩子,孩子……”
這樣的夢魘持續了十幾秒,然後厲炎夜再度陷入了昏迷的後遺症之中。
富安聽到了,也知道厲炎夜的心思,可是他沒有去做,而是選擇繼續留在厲炎夜身邊。
他只有一個主子,其他的什麼人,都與他無關,也不是他需要效命的對象。
替厲炎夜將身上的污濁擦拭乾淨之後,富安纔給趙明烈打了一個電話,依舊是加密電話。
“趙明烈,你現在去淺水灣碼頭。”富安直接將一個遊艇的編號報給了趙明烈。
“上面有一個帆布袋,你去給我取出來,然後裡面的東西不準看,也不許少!”
接到電話的趙明烈一愣,然後才調侃式地說道:“富老大,該不是這通電話是從地獄下面打過來的?”
“是啊,你想下來玩玩?”富安一本正經地恐嚇着驚恐萬種的趙明烈。
“不不……不用了,只要您老玩得開心就好!”
趙明烈被說到渾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富安也不想跟他廢話,“你現在給我立馬過去!越快越好!”
意識到富安要掛電話,趙明烈纔想起自己是要問他厲炎夜的下落。
“等等別掛啊富老大!炎爺是不是跟你在一起?你們現在在哪呢?!”
“地獄裡,有本事你就把自己給宰了,就立馬能夠見到我們的了!”富安的冷笑話一點都不好笑,趙明烈欣賞不來。
“喂……靠!就掛了!”趙明烈的膽子不是很小,可是被富安嚇得心肝都微微有點顫抖。
等到回過神來,才意識到富安這一通電話似乎是讓他去淺水灣碼頭的某個遊艇上面去一個帆布袋。可是那個遊艇的編號……剛纔光顧着愣神,沒有聽清。
想着再打電話詢問一下富安,可是發現他又是那種電話,根本就找不着人!
完蛋了,這下只能讓小弟們一個個去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