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木風並沒有答應張蘭阿姆的吃飯挽留,他說家裡孩子和夫郎都等着他做飯,他得在天暗下來前趕回家。

回到家,木風就看到唐安文盯着木桶裡的鱔魚發呆,米已經下鍋開始蒸飯了,昨天晚上木風燒了一盤紅燒泥鰍,那三條黃鱔卻是沒有動的。今天他在張蘭家的地裡又挖出四條,想着今晚就把再鱔魚給燒了,免得阿文一門心思惦記着,何況再鱔魚只會越養越瘦。

木風朝着唐安文耳邊吹了口氣道:“阿文你瞧什麼呢?”

唐安文被木風給嚇了一大跳,轉頭怒道:“木風你存心的是不是,人嚇人嚇死人的,真把我給嚇出個好歹,你就哭去吧!對了,你這麼回來了,不該在張蘭家吃了晚飯纔回來嗎?我正在思考該怎麼殺鱔魚。”

唐安文非常誠實的對木風說,在木風面前他沒有什麼好隱瞞的,不就是沒有殺過黃鱔嗎,很正常不是。

木風把手裡用草繩綁着的東西提起來笑道:“殺鱔魚還需要思考嗎?剪掉腦袋清理好內臟就成,和殺魚差不多。”

唐安文看着木風手裡的鱔魚,朝着木風伸出個大拇指道:“當然要思考了,我連泥鰍都沒有本事殺,哪裡能殺的了鱔魚,想抓住都有些難。”木風剛抓的這幾條鱔魚,可比昨天他們自己家田裡的鱔魚大多了,今晚能燒滿滿一大盆。

木風並沒有繼續和唐安文亂扯,他提着木桶就出去,看着廚房,阿文已經把小青菜和芥菜心都整理好了,就等着他回來下鍋,豬肉都已經切好了放在砧板上,能做到如此也已經有些難爲阿文了,木風心裡已經相當滿意了。

木風三兩下就清理好鱔魚,連鱔魚骨都被清理掉,這樣吃連骨頭都不用吐了,省力也省心,木風一點也不想兩個孩子被魚骨卡主。

晚上還是相當豐盛的,青菜湯,芥菜心炒肉片,爆炒鱔魚,吃的兩個小傢伙滿嘴都是油汪汪的。

十多天前他們已經搬了新臥室中去了,原先的臥室現在已經成了堂屋,裡面按照唐安文當初設計的,擺放了長竹椅,樣式很簡單大方,木風是沒有見過,不過看着確實很不錯,竹椅的前面半米多處放着一個茶几,這也是阿文說的東西,他們這些莊戶人家聽都沒有聽說過。

木風端着熱水進入唐豆和唐果的房間,臥室中間橫鋪着一張一米八的竹牀,竹牀三面都有欄杆,免得兩個孩子滾出去掉地上。靠裡面的牆壁上擺放着一個兩米高,兩米長,半米寬的大竹櫃子,靠着櫃子邊上還有個開放式的竹櫃,分成四層,可以給兩個孩子放喜歡的玩具和竹片之類的東西。

在幫兩個孩子洗漱後,壓好被角,木風端着水吹滅了油燈,這才離開唐果唐豆子的房間,在窗戶處關上兩個孩子房門,又把窗戶關上,木風再纔回到自己的房間。

房間內,唐安文已經弄好熱水,就等着木風和他一起洗漱,洗漱完後木風躺在牀上,對還坐在書桌前擺弄的唐安文說道:“阿文別在弄那些了,晚上早些睡吧。”

唐安文放下毛筆,他對自己設計的新房間感到很滿意,簡潔大方的大衣櫃和能擺放不少東西的開放式櫥櫃,木風平時用的針線盒,家裡的零碎物品,最低層擺放着他和木風的所有鞋子。唐安文還在櫃子最上方,擺放了幾盆從山上找來的盆栽,據羅凌說這些植物對人的身體非常有好處。

窗臺底下放着一張半米寬的書做,靠着牆壁擺放着一個一米五的小書架,唐安文以前陸續從鎮上搬回來的油墨,紙張白本鎮石全都擺放在上面,唐安文知道以後他的書架上會擺放更多的書籍,還有很多很多的各種雕刻板,聽羅凌傳回來的消息,那對父子已經雕刻好大半,很快就能夠全部雕好送過來。

木風朝着唐安文開口道:“阿文我明天早上要和張蘭大哥去一趟鎮上,你要賣什麼東西嗎?”

唐安文有些奇怪,木風怎麼要和張蘭大哥去鎮上,於是問道:“你怎麼會想到要和張蘭大哥一起去鎮上,是有關於張蘭的嗎?我最近在村裡隱約有聽到對張蘭的閒言碎語,木風你不會當真吧,我可和你把話說在前頭,你要是敢胡亂懷疑我可是會不高興的,兩個人在一起最重要的就是信任。不管你是和哥兒男子在一起,我從來都沒有介意,更沒有懷疑過的。”

木風笑着點頭道:“原來不止我聽說了,你也聽到傳言了,很難聽。我當然不會相信,何況張蘭是我最好的朋友,我瞭解他不會做那樣的事,我最信任的那個人是你,我相信你不會做那樣的事。最近幾天唐郎和他大哥都去鎮上做活計了,家裡的活都丟給張蘭,這次挖田全靠我和唐忠唐樹林,還有張蘭的兩個哥哥。張蘭現在在家中日子很不好過,張蘭大哥讓我明天帶着他去找唐郎,何況我也有些話要找唐郎說清楚。”

唐安文點頭,他明白木風對於這種事更加的敏感,因爲沒有人會比木風更清楚那種辛苦,全家人所有的活計壓在身上,尤其是這個家中人口衆多,那種日子真不是一般人能夠忍受的了的。

木風吹滅了油燈,伸手幫唐安文拉好被角,準備把唐安文圈在懷裡睡覺,這事木風最近養成的睡覺習慣。因爲準備懷孩子,他不能再讓阿文把腿壓在肚子上,只要把阿文圈在懷中,阿文的腿最多隻能壓在他的腿上,這樣就能避免壓倒肚子。

原本快要睡過去的唐安文突然想到一件事,搖了搖木風的手說道:“木風你明天既然要去鎮上,那就去一堂羅家醫館,讓羅凌給你瞧瞧是不是有了。照理從吃了玉靈芝也有些時間了,我也很努力。如果那個藥真有傳說中的那麼神奇,那你肚子裡應該已經裝了三寶。若是真的有了,以後不管做什麼都該小心一些,地裡的活計也可以請人來幹,我們現在就做鮮味醬油,一個月收入也不少。而且我的畫本也快可以銷售了,現在已經快五月了,很快我就能夠去山上挖金蟬花,那東西羅凌都說了,只要找到就給我們最少兩文錢一隻。”

木風聽了唐安文的話帶着點睏意道:“嗯,我明天記得會去找羅凌看一下,你別擔心,我的身體現在好着呢。何況現在家裡的活計一點都不重,就算我真的已經懷上了,孩子也不會出問題放心,快些睡吧。”

屋子終於沉寂下去,木風的臉頰擱在唐安文的腦袋上,均勻的呼吸平穩有力的心跳,這一切就是唐安文最好的催眠曲。

轉天木風早早的起來,他讓唐安文在睡一會兒,這纔去了廚房做早飯,等到木風做好早飯剛喝了大半碗的米粥,就聽到敲門聲。

木風兩口喝完手裡的粥,放下碗就去打開院門,果然就看到張蘭大哥站在門外。

木風讓對方等一下,他交代幾句就和對方一起去鎮上,木風回到屋內就看到唐安文已經準備起來,他告訴唐安文已經做好早飯了,等下記得叫兩個孩子起牀吃早飯,免得他們攪和完被子的暖氣着涼。

唐安文點點頭怕木風忘記了又叮囑了一句道:“木風你別忘記去找羅凌,三寶的事比任何事都重要。”對於三寶的事,原本唐安文都是持懷疑態度的,但是在進過唐果的事情後,唐安文已經做不到當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那對他來說唯一能夠補償給三寶的,就只有儘快讓三寶來到這個世界,這大約也是三寶徘徊人世,久久不肯離開的原因。

木風帶着張蘭的大哥來到鎮上,對於張蘭木風是真的很感激,當初他們被唐家差不多淨身出戶,張蘭就有說過要借給他銀子,但是木風最終沒有要,那是張蘭爹爹阿姆和大哥們給的,他不能要,何況他當時也沒有到山窮水盡的地步,但是張蘭這份心木風卻是領了的。

來到鎮外的秋水莊,唐郎和他大哥就在這裡做活計,秋水莊要擴建莊園,這次找了不少人背石頭和搬磚塊,村子裡不止唐郎一家,就是唐安文大哥二哥也在這裡搬石頭,據說能有二十文一天,當然價錢高了,活就重了,但是爲了那些錢,莊戶人家都願意吃那些苦。

木風把剛放下揹簍的唐郎從秋水莊叫了出來,唐郎見到木風找他有些奇怪,心裡卻想着家裡應該沒有什麼事吧?但是不出什麼事木風又怎麼會來找他。

唐郎還是略有些擔心的問道:“木風是不是張蘭讓你來找我的,家裡是不是出了什麼問題。”

木風搖搖頭道:“不是張蘭讓我來找你的,是我自己來找你。我先和你吧一些話說明白了,唐朗這些年你也見看着我過了什麼樣的日子,張蘭現在的日子和我當初的又有什麼分別。這些還都好說,不過是活計重了一些,總有個頭的。但是你家裡還有位嘴巴不太乾淨,村裡把張蘭和我家阿文的事傳的有鼻子有眼的,這讓我很不高興。更何況張蘭一個哥兒,聽了那些傳言他心裡有多難受。張蘭的名聲要是毀了以後怎麼生活,你真捨得讓張蘭背那樣的名聲過日子,何況張蘭到我家裡來做什麼,我想你比我更加的清楚。”

唐郎剛開始沒有反應過來木風的話,他來鎮上前,家裡阿姆阿爹和大哥麼都說不用擔心的,怎麼他來還沒有幾天,木風就找來了,還有什麼叫家裡的活都落在張蘭頭上,他過來前大哥麼都還在做飯的,難道家裡真的什麼活都壓在張蘭頭上,大哥麼不就是懷個孕嗎?張蘭也不是沒有懷過,張蘭當初懷了九個月的時候都還在做飯的。

木風看向唐郎帶着疑惑的眼神說道:“你聽明白我的話了嗎,別讓張蘭受到傷害,我知道你愛着張蘭,可別爲了別人的孩子,傷害了自己最愛的最在乎的人,到時候後悔就來不及了。這輩子能陪着你過日子的,只有張蘭一個,你大哥麼總歸只是你大哥麼,不會和你生活一輩子,用不着你來心疼,若是張蘭現在懷着孩子,說不定就被折騰沒了。”

唐郎突然回過神來說道:“木風我明白了,謝謝你告訴我這些,這裡的活計我不做了,我回家去,若是家裡的活都丟給我媳婦做,我必定不會由着他們。”

木風看着急吼吼的唐郎,心裡還是爲張蘭趕到高興,於是再添了一把火道:“我昨天幫你家挖田,你家大哥麼話裡話外的要分家,要把你們分出去過。唐郎要我說,分家另過真的很好,家裡才四口人,活計一點不重,就憑你和張蘭這些年的積蓄,另過纔是最輕鬆的。”

朝着監工跑過去的唐郎朝着木風點點頭,他自然早就看出來木風家從唐家大院分出來後,那小日子過的是越來越紅火,越來越滋潤,說不羨慕是假的,但是唐郎也不好意思向家裡提出分家,畢竟阿爹阿姆也沒有哪裡對他們一家苛責了。

但是如果阿爹阿姆在他不在家的時候苛責了他的媳婦,他唐郎是絕對不會答應的,大哥的媳婦是媳婦,他唐郎的媳婦就不是媳婦,不就懷個身孕嗎?小子,小子就金貴了,他家媳婦懷小子的時候不是照樣幹活幹到生的,沒有道理要讓大哥麼養着。

阿爹阿姆大哥願意讓大哥麼養着,是他們的事,他唐郎礙不着管這些。把他家分出去,就真是求之不得太好了,其實他也不太願意和大哥一家一起過,一直都是他和張蘭補貼家裡,大哥麼姆家不太好,別說拿些東西補貼家裡,每年還要從家裡拿不少東西去補貼他姆家,張蘭懂事從來不提,可是現在大哥麼的做法,讓唐郎心裡很不高興,那些平時裡無所謂的事,唐郎頓時也計較了起來。

木風走出來朝着張蘭大哥笑笑,告訴他已經辦好,唐郎要回家去了,他讓張蘭大哥先等等,等唐郎處理了這事後,如果張家不滿意到時候在找唐郎說,現在張家介入,唐郎面子上過不去,倒是很有可能弄巧成拙,張蘭的大哥張峰聽了木風的話也覺得有道理,至於告別木風,他準備等唐郎的後續,若是唐郎還繼續幫着他那大哥麼,他們張家可不是吃素的。

和張峰分別後,木風回到鎮上,直接去了羅家醫館,羅凌見到木風來了,馬上招呼木風進來坐,等到木風說起懷孕的事,羅凌馬上明白過來,他直接讓木風把手放在桌子上,開始細細把脈,隨即羅凌就開始皺眉頭了,說實話他對很多病症都能很好的診斷,偏偏對測懷孕這個有那麼些沒有信心。

木風看到羅凌皺眉後略有些失望的說道:“是不是沒有懷上,雖然那東西藥效也很好,但終究不是仙丹妙藥,總需要一些時間的。”

羅凌在把了一會兒的脈後,聽到木風失望的話,連忙說道:“別急啊,這才幾天,就算有了也不是這麼好測的,我感覺有那麼一點點,但是不那麼確定。要不請我父親看看,他對這個拿手,看的比我準。”

木風聽到羅凌的話怒了道:“你對這個不拿手你就早說,這麼一上一下很折騰人的好不好。”

羅凌也自知理虧道:“木風木風彆氣彆氣,趕緊消消氣,氣壞了可不好,你要時刻記得,你肚子裡可能已經裝了孩子的。”羅凌再話簡直比任何藥都管用,木風深吸了口氣,他不生氣,他剛纔就該去找羅老大夫,不該找羅凌這個偏科偏的嚴重的大夫。

羅老大夫和老伴自從吃了羅凌燉的甜羹,沒有想到兩次後,身上所有老毛病都消失了,老伴的老寒腿直接就這麼好了,現在這腿腳簡直和年輕的時候一般利落,羅老大夫有問過羅凌,這小子只說不可言。羅老大夫就知道他從哪裡弄來了玉靈芝,因爲羅老大夫太清楚了,這個世界上能有如此藥效的,唯獨玉靈芝。

現在看到兒子對木風那個熱情的樣子,心裡已經有些懷疑了,當他的手壓在木風的脈上時,木風的脈相沉穩有力,以前隱約的虛弱也已經消失無蹤,分明表示木風的身體狀況相當好,簡直恢復到十七八時的活力。

就在羅老大夫確定木風也服用了玉靈芝,準備放開手的時候,他突然感覺到木風的脈跳中帶着另外一股脈動,那是滑脈的表現,木風這是懷上了,那玉靈芝果然名不虛傳,功效神奇。

其實羅老大夫上次,並沒有把木風真實的身體狀況據實以告,木風當初滑胎,那次孩子已經五六個月了,身體損傷的相當嚴重,當時有沒有好好的調養身體。說的難聽一點,就是可能一輩子都不會有孩子了,上次讓木風好好養身子,羅老大夫也只是希望木風略有些虧虛的身體,能多恢復一些,至少在幸福到來的時候可以陪着唐安文平安到老。

卻沒有想到木風居然有如此的造化,這樣的人不是有大福之人,就是連老天都覺得虧欠了,所以得到了彌補,看來他們一家是沾了木風的光,師傅說的與人爲善果然是至理名言,倒是沒有枉費他這些年對唐安文的破有照顧,木風果然是個知恩圖報的人,羅老大夫再次證明了自己的眼光沒有錯。

木風看着羅老大夫眉開眼笑的樣子,心裡也鬆了口氣,身心都放鬆下來,他和羅老相交一久,阿文每次病了木風都會找羅老大夫,羅老大夫也沒有推辭過,甚至還給木風欠過不少的藥費,所以羅老大夫什麼表情代表着什麼木風都能略猜出一二。

羅老大夫笑道:“木風恭喜你了,記得給我們送紅雞蛋,你再次懷孕了,趕緊回去告訴你家夫郎,我記得那小子可喜歡孩子了。”

木風也笑了,對羅老大夫說道:“您放心,到時紅雞蛋少了誰也不可能少了您的,那我就先回了,您忙。”

羅凌告訴木風一些懷孕後的注意事項,這才把木風送出羅家醫館,告訴木風過幾天去看他們,讓他們注意保溫。這纔回去醫館,最近天氣暖和了不少,反而因爲沒有注意保暖着涼的人不少,每家醫館都很忙。

木風並沒有急着回家,他去買了排骨和魚中午吃,阿文和孩子都喜歡吃,五花肉用來炒菜更香,晚上就包餃子,蘸着香油和鮮味醬油醋味道特別好,兩個孩子都能吃一大碗。

提着肉和魚木風快步回家,他迫不及待的想把這個好消息告訴阿文,相信阿文和他一樣會非常高興。

唐安文今天心情很好,那對雕刻父子,終於把上半部的畫完全雕刻好了,唐安文收回畫本,付了送刻板過來的年輕人一兩銀子。對方告訴唐安文,下半部已經雕刻了大半,還差了十多副,就能全部雕刻好。對方還告訴唐安文,以後要是還有這樣的活,他們還接,還是以這個價格給唐安文雕刻,這對唐安文是個喜訊,

半中午唐安文看到木風提着肉和魚回來,他有些奇怪,木風以前從來不賣魚,今天怎麼會想到賣魚,當他看着木風笑眯眯的眼神,突然想到一個可能,唐安文快步走過來看着木風問道:“你找過羅凌了,是不是有了。”

木風先是看了唐安文一眼,眼睛裡的笑意都快藏不住了,這才笑道:“你別提羅凌那小子了,那小子光會看個病,根本不會測懷孕的脈相。還是請了羅老大夫幫我瞧的。”

唐安文急的打斷木風的話道:“你倒是趕快跟我說啊,能別提羅凌先嗎?”

木風看着唐安文一副着急的樣子後,終於不在逗唐安文道:“有了,羅老大夫說有了,三寶現在應該已經是肚子裡了。”

唐安文高興的大叫道:“我就說嘛,前兩天三寶還在夢中跟我道別,我就知道你肯定有身孕了,不然小傢伙幹嘛要跟我道別,我這事又要當爹了,感覺很好,木風你先別說話,先讓我高興高興嘿嘿嘿……。”

木風看着唐安文傻乎乎的模樣,也就懶得去打斷唐安文自我陶醉,他提着肉和魚進了屋子,中午紅燒排骨,頓鯽魚湯,這兩條鯽魚大約一斤重,夠他們一家人喝了,羅凌跟他說過,吃魚孩子更聰明一些,以前豆子和果果的時候他沒有那個條件,但是這次家裡已經寬裕起來,木風一點也不介意多花些銀兩用在吃上。他這麼努力賺錢,這麼努力做活,不就是爲了讓家中幾個人的日子過的更好一些嗎!

吃過午飯,木風準備去田裡把秧苗□□,這樣明天一早就能夠直接種上,但是唐安文這個時候怎麼可能也許木風去幹這活計,立馬拍了拍胸口告訴木風,下午他去田裡拔秧苗,明天這秧苗他來種。

唐軒剛來到院門口,木風和唐安文兩人的爭執更被他聽全了,他讓木風放心,下午他教唐安文拔秧苗,明天他手把手教唐安文種田。

木風嘆口氣說道:“我這纔剛懷上,哪裡有這麼脆弱,家裡一共也才八分田,一天就能幹完,阿文就是小題大做。當年我懷豆子和果子的時候也沒出過問題,三寶那一次實在是我不小心,背了太多重物,才導致沒能保住三寶。”

現在木風已經重新懷上孩子,知道這孩子就是三寶,他心中已經沒有遺憾,再也不會爲那件事難過,因爲三寶就在他的腹中,九個月後他就能和三寶見面了,沒有什麼比這個更好了。

這爭執最終沒有結果,木風只答應讓唐安文幫忙,所以下午,這小小的八分田裡聚了四個大人,唐果和豆子都在田埂邊上割青草,因爲家裡的雞個頭長大了很多,也更能吃了。

唐軒邊拔秧苗邊和唐安文說道:“木風現在懷孕了,你是不是要買一頭懷孕的母羊回來,等孩子出生了,就能給孩子餵羊奶。喝羊奶長大的孩子可比吃米糊長大的孩子身體好上很多,少生病,你家裡也不缺那幾個錢。”

聽了唐軒的話,唐安文一個沒有注意,就拔斷了一株秧苗,唐安文眼神四處張望了一下,見沒有人注意到他,偷偷摸摸把拔斷的秧苗踩進泥底下,這才老神在在的說道:“唐軒你說的對,木風現在懷孕了,需要更多的營養,先買一頭剛下了羊羔的母羊,這樣既能給木風和三寶補身子,還能給唐果唐豆增加些營養。

邊上的木風看到唐安文偷偷摸摸的肚子,嘴角細微的抽動了幾下,最終還是沒有說什麼。阿文以爲別人沒有發現他的小動作,可是除了田埂上的兩個小傢伙,他們四個人只用餘光都能知道阿文的小動作,他一共才下了這麼點秧苗,都不知道被阿文糟蹋了多少。

秧苗本來就不多,又是四個人一起拔,纔不過兩刻鐘,所有的秧苗都被拔起用稻草拴好,唐軒看看天色說道:“一共這麼點活計,木風你帶唐果他們回去包餃子吧,我和林佐阿文很快就種好,等我們種好就回去吃餃子怎麼樣。”

林佐搖頭,唐軒哪裡是想幹活,分明就是想早點吃到木風包的餃子,找藉口而已,這點兒活,他們三個人很快就能夠幹完。木風一手餃子不但包的好看,餡料更是調的好吃,蘸料也和他們這邊不完全一樣,總之味道就是相當不錯,吃了還想吃。

木風點點頭,他雖然嘴上說沒有問題,其實心裡也是注意着的,現在才懷了沒有幾天,雖然這麼點活計應該不成問題。昨天不是還挖了半畝地,也沒有見出什麼問題,羅老也說他這次把孩子懷的很穩當,不過既然現在已經知道了,那頭三個月總該稍微注意一些,因爲種秧苗要彎腰,確實對孩子不是很好。

唐安文也讓木風趕緊回去做飯,他肚子已經餓了,就在木風帶着兩個孩子離開沒有多久,唐安文也不在裝着,他現在整個人都不太好,腰痠背痛,光着腳踩進冰涼的水中,雖然現在太陽有些猛烈,但是依然能趕緊到寒冷。

唐軒看着唐安文的樣子忍不住打趣道:“阿文你是不是腰痠背痛了,不行就去岸上坐會兒,等我們兩個種好了,一起回去怎麼樣。”

唐安文聽到唐軒的話翻了個白眼道:“唐軒你別以爲我聽不出來你的意思,誰說我不行的,我就種給你看看,看是我能伺候好我家媳婦,還是你有那個體力征服你加媳婦,我看就你這小身板,別每天晚上被你家林佐壓的求饒。”

唐軒聽了唐安文的話大聲反駁道:“就你也想和我比,要不要幹一架,看誰力氣大實力強,幹輸了我叫你哥,若是你輸了就叫我一聲哥怎麼樣。”

唐安文一聽不對,立馬道:“唐軒你好意思說,你一個武人和我一個文人幹架,說出去也不怕臉掉光。”

唐軒也不甘示弱道:“你少來,林佐以前也是文人呢,他那手毛筆字可好,你寫的可差遠了,也好意思說自己是文人。”

唐安文看着快着急炸毛的唐軒笑道:“那時林佐學了武,我又沒有學過,爲什麼不好意思說自己是文人,我會寫故事,會畫畫,怎麼就不好意思了。”

唐軒眼見說不過唐安文,他眼尖看到唐安文小腿上的物體,立馬轉移唐安文的注意力道:“唐安文你腳上有螞蝗,趕緊弄掉。”

果然唐安文一聽着急了,螞蝗,那種東西對唐安文來說是不可想象的,那種軟軟的沒有骨頭的,被叮上以後拔都拔不掉,扯也扯不斷的東西。唐安文立馬叫到:“在哪裡,在哪裡,唐軒趕快過來幫忙,把它給我弄點。”

唐安文在看到小腿上的螞蝗後失聲大叫道,他感到很噁心很噁心,尤其是在他抓了兩下後都沒有抓下來。唐安文着急的不行,見到在他邊上的唐軒故意不幫他,馬上朝着林佐道:“林佐你趕緊幫我把這東西弄掉,我弄不下來。”

林佐聽到唐安文的求救聲道:“唐軒你趕緊幫阿文弄掉,沒見到他真的怕螞蝗嗎!別逗他了,要是讓木風知道就該心疼了,要是讓阿文出事,你怎麼像木風交代,好意思吃木風做的飯啊。”

唐軒一聽也對,馬上朝着唐安文走過去道:“阿文你別急,我再就來幫你。”可惜他說話太慢了一些,唐安文一心的螞蝗,根本沒有注意到唐軒的話。唐軒只能眼睜睜的看着唐安文把腳□□,朝着林佐走去,可是唐安文落腳沒有站穩,頓時一屁股坐在泥水中,水花濺的老遠。

唐軒看着坐在泥水中的唐安文,他有些求助似得看向林佐,他好像闖禍了,要是早點幫阿文弄點,也不至於弄的阿文摔倒。

林佐嘆了口氣說道:“愣着做什麼,趕緊扶阿文起來,把螞蝗弄掉,送阿文回去,着涼了可不好。這麼點活我一個人很快就能夠幹完,你們兩個都回去,我等種完了就回去。”

唐軒點點頭,馬上拉起神情無比沮喪的唐安文,摘掉唐安文小腿上的螞蝗後道:“阿文剛纔的事是我不對,我向你道歉,那個我們趕緊回去,你得換衣服。”

唐安文情緒低落的說道:“唐軒你說我是不是很沒用啊,連種點田都不會,拔秧苗就屬我拔壞的最多,種田就屬我種的慢,還給你們都添麻煩,我果然很沒用。”

唐軒聽了唐安文的話後笑道:“你本來就不是種地的料,不過你這張嘴可厲害了,我可說不過你,而且你畫畫的很好看,怎麼會沒用,我雖然種田可以,但是讓我寫字,簡直會要了我的命。好了別想太多,你要知道你就快是三個孩子的爹爹了,感覺怎麼樣,不沮喪了,動力十足了。”

唐安文被唐軒逗笑了,剛纔沮喪的心情不翼而飛,也不用唐軒在拉着他,快步的朝着家裡走去,屁股溼漉漉的感覺真的很銷魂,幸好這裡沒有什麼人,不然唐安文得鑽進地縫裡,上輩子加上這輩子,頭一次出現這麼糗的事。

家裡木風正在剁肉,看着唐安文那個悽慘的樣子,讓唐軒幫忙剁肉,他連忙倒了熱水給唐安文送進屋內,他算是服了阿文,眨眼功夫不見,就能夠把自己弄的這般狼狽,果然這人就該放在眼皮子底下盯着。

唐安文並沒有注意到木風進來,他雙眼奇怪的盯着小腿上流血的傷口,誰能告訴他,爲什麼螞蝗都被摘掉了,這血卻一直從地理頭流到家裡頭,到現在也沒有停下的意思,一滴滴鮮紅的血滑到腳後跟滴落在地,很快積起小小一灘,腳踩上去黏糊糊還帶着溫熱,唐安文突然想到他不會就這麼流乾渾身的血吧?

謝謝公子無憂和本大小姐的霸王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