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寒無法理解爲什麼身爲萬金之軀的當朝王爺會這麼有心思的冒着生命危險到這賊窩裡來救出這一幫馬賊,莫不是吃錯藥了?還想弄明白已經被黃飛鴻一腳踹走了。哎,同樣都是馬賊,看看人家再看看自己,怎麼差別就這麼大捏?
孫翔看着滿臉不可思議的吳寒被押走,和趙子江繼續說話,絲毫沒有搭理依然半跪於地上的岑平。
孫翔媚笑的問趙子江:“見到紅四娘沒有?”
趙子江臉一紅:“見到了,人已經沒事了,肩膀上的也是小傷口,她就是惦記着山上她的弟兄們,如果不是我執意阻攔她,恐怕她帶着傷也要上來的。”
孫翔點點頭:“真是巾幗不讓鬚眉啊,紅四娘雖然是個女人但是有情有義不得不讓小王佩服,本王一定要收服她們這幫人馬。這裡沒事了,咱們趕緊下去看看她,打鐵要趁熱纔有更好的效果。”孫翔一方面是惦記紅四孃的事情,另外一方面不知道賈娜怎麼樣了,自己和她在房頂上弄了那麼一出消魂的劇情,得趕緊回去安撫安撫。
孫翔走了兩步回過頭來趕緊扶起岑平懊惱的拍拍自己的額頭:“哎呀你說本王這腦子,怎麼這麼不長記性!岑守將跪了很長時間了吧,莫怪莫怪啊,小王最近事情太多忙壞了,一時半會的經常忘事~”
岑平連道不敢,王爺日理萬機心繫山東百姓,末將稍微跪一會無妨。
岑平在回答孫翔的時候孫翔一直眯着眼睛看着岑平,其實孫翔是有意識的給岑平一個下馬威,當着他的面說收服紅四娘也是他刻意爲之。將來收服紅四孃的人馬肯定不可能隨自己回京駐紮,最好的辦法還是留在山東地區厲兵秣馬演練實戰,到危急關頭不出則已,一出必然驚人。而且天馬寨的人最好還是偷偷隱蔽訓練不讓外人接觸,而岑平和天馬寨衆人打過多年交道,大仇不敢說沒有但是磕磕碰碰卻是免不了的,孫翔這是有備無患先給岑平一個信息:這幫人以後就是本王的人了,你以後最好不要打他們的主意。
孫翔估計岑平應該能理解自己的意思,不然他也不可能在山東地界韓立手下最亂的地方當差這麼多年而沒有被罷職或者降遷。
岑平又說道:“此次王爺妙計平三寨讓我等佩服不已,王爺孤身闖虎穴更是膽識過人,但是還請王爺以後以國事爲重不要以自己萬金之軀犯險,要是萬一出事我等可擔不起這個罪責啊!”
孫翔得意的指了指四周:“就這還虎穴?岑守將你是不是多年不拍馬屁不會拍了?要是這裡也算虎穴的話,那濟南城裡窯姐的懷抱還不成了十八層地獄了?”一旁經過孫翔等人身邊的官兵賊寇聽到孫翔如此生動下流的比喻紛紛大笑起來,岑平側着腦袋狠狠的瞪了那些官兵一眼,官兵看到自己的上司看向自己紛紛捂住嘴巴,只有那些肆無忌憚的賊寇還繼續大笑看着岑平的笑話。
孫翔拉着岑平的身子往自己身邊一靠,附在岑平的耳邊說道:“岑將軍,今天的事情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他知,”說道這裡指了指趙子江,“功勞我可以都不要,全都給你,當然你也不能全吞,濟南的府兵也出了不少力少不得要分去大部分功勞,不過本王還是要給你請功的,至於糧食遭劫一事,本王保證你不會受到懲罰。到時候往上面交代的時候,你就這麼寫……”
岑平看到順慶王爺當自己是親兄弟般的這樣把自己拉到他身邊說話早已受寵若驚,聽到王爺交待給自己的事情意思大概就是往上面彙報的時候就說天馬寨嚴關寨萬豐嶺三地賊寇已全部剿滅,岑平明白了王爺這是打自己一巴掌給一塊棗,就是要自己保守天馬寨的秘密。岑平喜不自勝,自己有了王爺的舉保不但沒有了失糧之罪反而成了有功之臣,這種好事哪裡找去?至於王爺的秘密,笑話!誰沒事敢找當今皇上太后眼前的紅人王爺的麻煩,而且韓立已經死了,太師在山東的勢力已經被連根拔起,自己有什麼好怕的!
岑平立刻跪下喊道:“王爺放心,岑平保證不負王爺厚望!”
孫翔摸了摸鼻子:“不過你要小心,萬一本王以後聽到消息在山東被泄露出去……你知道本王的名號最近不少,而且有幾個相當的難聽~”
岑平心裡一驚,王爺說的難聽的名號莫不是“孫砍頭”“天煞星”之類的話,當着百官的免砍人心狠手辣滅了嚴關寨的幾百名守家人馬(這是來的路上聽趙子江說的),這個小王爺不僅膽識過人更是殺人如麻,岑平趕緊說自己一定肅清這些流言蜚語還王爺清明之譽。
孫翔擺擺手:“罷了,這樣也好,起碼讓人對本王又畏懼之心,你知道就好了。另外就要看你的表現了,你知道濟南守將已經被撤職了,恩?”
岑平今天真是驚喜兩重天好似連着在油鍋裡過了好幾遍,王爺這不是明擺着要提拔自己?
話說到這份上孫翔也沒什麼好繼續和他說的了,孫翔知道這三寨人馬沒了之後山東地界雖然還有些小勢力但都是些小魚小蝦米之類的不足爲患,自己又清治了山東地界的官吏,山東一行算是圓滿了,剩下的事情就是收編紅四孃的人馬和治理災患了,而山東地界需要一個聽話的武官來護着自己的秘密王牌,岑平此人雖說不如趙子江大開大合是攻城略地的帶軍之才,但是守備一方做個太平將軍應該沒什麼問題。
想到災情孫翔問趙子江:“糧隊怎麼樣了,現在到哪裡了?”
岑平見到孫翔詢問糧隊的事情忙着在孫翔面前討好:“王爺放心,末將已經加派人手一起隨杜副將前往災區去了,估計現在應該快到濟南了,再過兩三天就應該到東平了。”
孫翔想想這萬豐嶺已經沒什麼大事了,就和趙子江下山去探望紅四娘了,臨走前吩咐岑平要好生款待天馬寨的人,嚴關寨和萬豐嶺的人要嚴加看管,孫翔已經殺夠人了,他可不希望自己的名號成了殺人魔王之類的。岑平聽到孫翔的囑咐連連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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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翔到了山下連夜搭起的軍營裡看到賈娜正坐在行軍牀前照顧紅四娘,紅四娘此刻正在被賈娜一勺勺的喂着稀粥。孫翔在門外看了半天直到紅四娘喝完粥重新躺下才進了屋,看着賈娜忙着把碗勺偷偷藏起來笑着說:“怎麼我們只會舞刀弄槍的大小姐也會照顧人了?哎,怎麼我就沒有這口福呢?”說完孫翔還做了個肚子餓了的樣子。
賈娜扔下餐具衝上去就是一頓亂錘:“討厭!你以爲本大小姐天生就是什麼潑婦啊,本大小姐是上的洞房,入的閨房,進的廟堂,只不過你沒見到本小姐善解人意的一面!”
紅四娘聽到賈娜這賣弄文采結果把自己賣了進去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賈娜忙回頭奇怪的看着紅四娘:“姐姐你笑什麼,娜娜說的不對嗎?”
孫翔正色道:“恩,你說的很對很對,本王以後要好好教你學學我中原的文學,特別是那句‘入得洞房’,你確實很‘善解人衣’啊,本王真應該好好重新審視你一番。”
“那是自然”賈娜得意洋洋的笑了起來。
孫翔見紅四娘氣色不錯便想向紅四娘道明自己的心意,對賈娜說讓她先出去下自己有話要單獨和紅四娘說,賈娜偏偏呆着這裡說有什麼話不能當着我的面說的便賴到牀邊和紅四娘說起了女兒家的悄悄話,孫翔看着這個情景吃驚的嘴巴大的裡能塞下兩個西瓜,這兩個女人什麼時候這麼要好了~
不過孫翔哪能沒有辦法?孫翔張口說道:“你要聽隨便你,四娘你受罪了,當時吳大山剛進你房間的時候我們兩個就在房子上面想去救你,結果因爲某些事情耽擱了……”說到這孫翔看向了賈娜。
賈娜忙說了聲姐姐你們聊我有事先走就“呼”的一聲竄了出去,孫翔感到賈娜經過自己身邊的時候自己腰上一痛還以爲是賈娜不小心碰到了自己,結果掀開衣服一看————被賈娜掐腫了。。。
紅四娘捂着嘴咯咯笑:“你們兩個還真是有意思。”紅四娘和賈娜很對脾氣,兩個女兒家都是習武之人,賈娜又對紅四娘有救命之恩,而且紅四娘在性格直爽的賈娜身上看到了自己當年自己年輕時候行走江湖天不怕地不怕的影子,所以這麼短的時間兩人就成了形影不離的姐妹。
孫翔咳了聲找了個位置坐下,看着紅四娘:“大當家的不知道以後有什麼打算?”
紅四娘微微嘆了口氣:“如今人在王爺手上,任憑王爺發落便是。”
孫翔失望的說:“四娘,小王敬重天馬寨的個個都是有情有義恩怨分明行俠仗義的漢子又有一身好本事,這纔有想讓諸位好漢有報效家國的意思,四娘是個聰明人難道連本王的一片誠心都看不出來?”
“王爺救我山寨衆人一命,大恩大德無以爲報,但是天馬寨幾百年來便早有祖訓,不得與朝廷有瓜葛,不得聽命於朝廷,不得做朝廷的犬牙。王爺的一番好意,四娘代表天馬寨的兄弟們心領了。”紅四娘說着就要從牀上下來行禮。
孫翔趕緊跑上去虛扶了下紅四娘:“四娘有傷在身這些就免了,什麼大恩的本王沒放在心上,舉手之勞而已。”
孫翔又想了想道:“原來天馬寨早有訓言,但若是孫翔以朋友身份與你相稱呢?”
紅四娘擡起了頭:“朋友?”
孫翔笑了笑繼續說道:“不錯,朋友。小王不才一直嚮往江湖上快意恩仇縱橫馳騁的生活,奈何生在帝王家必須要以天下黎民安康幸福爲己任,不得親身試之。但是本王素來敬重江湖中人,本王手下也有立志成就功業造福百姓的江湖人物,承蒙京城的幾位江湖朋友看的起,小王讓他們人盡其才去蒙古紮下了根,將來必能爲國家的安定岀份力,遠的不說,本王和你的好妹子賈娜結識便有他們的功勞。還有丐幫幫主華老前輩,此次山東鋤奸華老幫主和丐幫弟子也爲本王鞍前馬後操勞,這些都是本王求之不得的事情。而且,四娘可知本王師承何人?”
紅四娘知道孫翔武功不錯,但是並不知道他跟誰學的功夫,也不好問賈娜:“當年先父曾經在世的時候便於華老前輩是好友,沒想到華老前輩竟然也是王爺的朋友。至於王爺師承何人四娘猜不出,莫不是皇宮的大內高手?能得到華老前輩的垂涎必定王爺的師傅不是簡單人物?”
孫翔笑着說道:“師傅已經退出江湖,家師複姓司馬,人稱‘算神’便是。”
紅四娘“騰”的一聲站了起來,“你說什麼!你師傅是‘天下第二’司馬卓先!我的天!”
孫翔扶着紅四娘坐下,對紅四娘說道:“四娘您看,這麼多江湖人物和小王關係如此親密,這樣一來,四娘考慮下能否回心轉意?”
“司馬老前輩在江湖上威望極高從來不收徒弟,司馬老前輩收你爲徒必然有老前輩的道理,司馬前輩的眼光不會錯。不管怎樣,王爺既然是司馬前輩的高徒,又對天馬寨兄弟們有救命之恩,四娘願意爲王爺效犬馬之勞!但是四娘不會聽從朝廷的命令,只聽王爺一人指揮!還有,背信棄義有違天理的事情四娘絕對不會做,還請王爺諒解。”
孫翔哈哈大笑:“那是自然,我怎麼會讓紅姐姐做那種事情?就算紅姐姐願意恐怕你的好妹子賈娜也不願意,我還想繼續保留我的腰呢!”孫翔說完指了指腰上這幾天被賈娜扭得青一塊紫一塊的地方。
紅四娘笑着說:“王爺真是風趣,四娘從沒想到當今皇上的弟弟竟然是這樣一個人~”江湖人物就是豪爽,孫翔以王爺身份稱呼紅四娘爲姐姐也毫不在意,因爲紅四娘現在已經把孫翔的身份從王爺轉化成了司馬卓先的高徒。
“那你認爲是怎樣的一個人呢?”
紅四娘又說道:“王爺,四娘願意爲王爺效命,但是我那些弟兄恐怕不會……”
孫翔放心的說道:“這你放心,只要你召集他們說明你今後的立場,剩下的本王來辦,你放心吧,到時候你還是領着你的弟兄們吃香的喝辣的,本王還想要將來帶着你們走遍吳朝每個地方,有道是‘天馬好漢走四方,掃盡人間不平事’啊,哈哈哈!”
“好一個‘掃盡人間不平事’,四娘這輩子跟定王爺了!”
孫翔見大功告成,起身說道:“四娘好生歇息,其他的事情不着急,慢慢來養好傷再說。本王先出去辦些公事,哦對了,還有個人要見你,這個人可是好生掛念着你呢!”
紅四娘奇怪誰掛念自己,莫不是二當家或者天馬寨的兄弟,不過他們掛念自己是正常的,難道還要王爺推舉?正想着只見孫翔走到門口喊了聲“中場休息,安排換人”走了出去,門口的篷布一掀趙子江扭扭捏捏的被人推了進來,紅四娘看到趙子江身後推他的雙手細長白皙,知道那肯定是賈娜。
“這個死妮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