沼海,聶空在挪走聖天皇朝時,爲了不讓任何人起疑,連帶着也帶走了一些沼海,繼續將聖天皇朝團團圍住。
初一展現給聖天皇朝的神蹟就是挪走沼海,然後當着無數雙眼睛的關注下,虛無填海,讓聖天皇朝越虛無皇朝之間,再有一條海上通道,讓更多的戰場出現。
聶書浩帶着妻子和女兒,站在距離沼海不遠的山頂,在這山上,如今有着數以萬計的人,在靠近沼海的區域,則是來自初一創立宗教的人,他們虔誠的跪在海邊,向上蒼祈禱着神蹟的出現。
當初一帶着人在‘沼海’方向登陸聖體那皇朝的土地時,皇室就下了命令,任何部隊不得圍攻。
實際上,在那附近也沒有大規模的部隊,至多幾個強大的武者,可在初一的面前,聖天皇朝的強者都不叫強者,況且也無需初一出手,來自火尊勢力的那些強者,在這裡完全就是無敵的存在,哪怕他們殘疾了也一樣無敵。
聖天皇朝的人都無法相信,遠古以來就不曾有人通過的沼海,怎麼會有一艘巨型戰船行駛過來,難道真的有神蹟嗎?他們不相信,可這而不是神蹟又是什麼呢?
很快,初一就真的爲他們展示了什麼叫做神蹟,當她站在了半空之中呼風喚雨之時,小囡囡眼尖,認出了初一,一旁的聶書浩和牟雨佳也都認了出來,牟雨佳捂住了囡囡的嘴,低聲叮囑她:“囡囡乖。你玉爺爺對你好不好?”
囡囡點點頭。
“這是玉爺爺的秘密,你會告訴別人嗎?你能不能替玉爺爺保守這個秘密?”
囡囡繼續點頭,牟雨佳這才鬆開了手。
聶書浩將女兒抱起來,讓她能夠看得更清楚,低聲跟一旁的牟雨佳商量:“你說這是……”
牟雨佳搖搖頭:“我不知道,可你記得不記得兩位老祖回來時候說過什麼,以後可以隨時回來。”
聶書浩皺起眉頭:“你是說?”
牟雨佳說:“我不知道。但有一點我始終都很懷疑,怎麼幾大門派就消失了呢?怎麼皇室就能如此容忍一些事情呢?”
初一開始了神蹟的表演,聶書浩夫婦也不在討論。只是在兩人的心中都有了一些猜測,但不管猜測是否準確,都是向着好的方向前行。兩人眉頭疏解開,或許,有機會可以到那個虛無皇朝去看一看。
沼海不見了,在初一表現了神棍的絕佳潛質後,沼海就在衆目睽睽之下消失了,當巨大的深坑出現在衆人眼前時,除了驚呼之外,再也看不到第二種情緒,每一個人都張大了嘴,看着眼前不可思議的一幕。由不得他們不去相信這宗教的真實xìng。
這還不算完,初一還有一招更爲震撼了。
天裂了,天開了,水來了,海來了。
就見在遠處的天際。一道凌空瀑布,不斷的向下傾倒着,水砸入地面泛起一陣煙霧,擊打的聲音更是傳出老遠,即便是在山上的人們也被這震耳yù聾的聲音所驚呆,那畫面是在太震撼了。他們見過很多的奇景,可看着整個天裂開,並且慢慢的擴大範圍,真正的海水開始填滿整個沼海失蹤後留下的深坑,並且這還是在海平面附近,更深遠呢?很多人都不知道海的盡頭是什麼,不知道海里面的景緻怎麼樣,當一排排的巨浪拍打在岸邊並且隨着傾倒海水的數量增多,海平面漸漸的覆蓋了岸邊那些虔誠的教衆。
“啊!”
驚呼聲還沒落下,涌過來的海浪又退了下去,在最初的慣xìng作用過後,迅速的向着更遠處的深坑涌去,那一個個教衆沒一點動靜,依舊那麼虔誠的祈禱着什麼,巨大的海浪不斷的拍打着他們,卻不曾有一個離開。
“神賜福於你們。”伴隨着初一的話語,一道渾厚的氣息將這些教衆完全包裹,形成一個巨大的氣泡,讓這些教衆和那艘巨船統統置身於其中,慢慢漂浮起來,慢慢的向着海洋的深處飄去,初一更是踏空離開,那巨大的裂縫還在向外噴涌着海水,留給聖天皇朝的人們驚愕的背影后,初一完成了神蹟的表演。
聶書浩夫婦抱着囡囡,也在震驚中離開了這裡,他們需要去消化一些東西,聯想到的東西太過震撼,超過了他們對世界的認知,殊不知他們的一切都被聶空看在眼裡,一邊看着一邊告訴初一,惹得初一嬌笑連連。
難得的休息後,聶空又開始瞭解毒的工作,虛無世界內的事情就讓初一去折騰吧,能夠看着數以萬計的人爲了自己一時興起的表演而驚訝,在漫長的修煉歲月中也算是解乏的過程。
大量的藍侵之毒化爲‘氣’鞏固着聶空的境界,大能者也有差別,那就以最快的速度來擁有那份底蘊,一個虛無世界兩個戰鬥領域世界,要讓這三個地方和身體一樣擁有着更爲渾厚的氣息存儲,還有着更多的工作要做。
如今的聶空穿了一件巨大的大氅,將整個身體都裹在裡面,左臂上附着着丁天下送來的土鏽礦,他可不想讓別人看到這最大的秘密,炙烤的過程是個慢工出細活的過程,雖說不必自己cāo控,卻需要時間來配合,爲了不耽擱聶空才選擇了這種方式,坐在一張椅子中,來了大批量的武者一揮大氅,別人也看不到他左臂;來了中毒深的強者,則一對一吸收,只要不將整個小臂完全探出去,也不怕別人發現。
“嗯?”
前後解藍侵之毒也有大半年了,這是聶空第一次碰到很熟的人,望着那張依舊氣質出衆的臉頰,眼角眉梢的倔強還是那麼濃重,女俠歐晶晶,無論在任何時候,她都是那麼的寒霜傲立,堅持的夢想轉爲了化解人類和蟲族的仇恨,這一次,不再有那麼多人讚揚她,而是清一sè的咒罵,罵她自不量力,罵她不知深淺,現在是什麼時候,是人類與該死的蟲子在拼命的時候,你有實力做俠那是你的事情,還妄圖讓人類和蟲子不以死相搏,完全就是胡鬧,自不量力。
與上一次見面相同,歐晶晶依舊挺直着腰身始終不肯有半點屈服,她就是她,俠就是俠。
而她身邊的伴侶卻已經不在。那個跟她有着一樣理想的男人宋敬文,如今已經離開了她,龍象就專門爲此事讓人給聶空捎了一個口信,她看到了歐晶晶,也看到了那個宋敬文,那個加入人類戰團與蟲子拼命的‘迷途知返’英雄,在他的身邊,已經重新擁有了更爲漂亮的女人。
“累嗎?”聶空問,歐晶晶卸下堅強的外表,沒想到最瞭解自己還是當年相忘於江湖的男人,那個與自己道不同不相爲謀的男人,當其他人都開始指責自己的時候,他卻能夠見到第一眼就能與自己心中所想聯繫起來。
“不累。”歐晶晶笑了,爲了理想而奮鬥,有一個理解自己的人就足夠了,無需是不是知己,走上這條路,就不可能再有知己了,當人類和蟲子拼命的時候,她卻還在試圖化解爭鬥。
畫面:當人類要殺了蟲子時,她出現了,攔住了人類,告訴對方,習武,爲殺,是罪孽。能不被罵?能不被指責是人類的叛徒嗎?
聶空手指點在她的額頭,不僅吸收了她體內的藍侵,還將一段棄遺之地內的畫面轉給了她,拿出了那顆屬於屠神的舍利,帶着幾分唏噓的說道:“你本是最適合繼承這東西的,但我知道,你不會的,你與屠神的路不會殊途同歸,卻會有着無數次的交叉,最終,你們不會併成一條線的,儘管你們就像是鏡子內外。”
歐晶晶沉默着,看着屠神所做的一切。
良久之後,她擡起頭,眼中閃過一抹淚光,她很感激聶空,在她需要鼓勵的時候給予她這樣一份禮物。
聶空盯着她的眼睛說道:“我們做不到的事情,你和屠神在做,會有人懂你們的,也會有人慢慢開始接受。”
歐晶晶悽苦的笑着:“他的是放下,我的是執着,他的更難。”
聶空搖頭:“不,你的更難。”
歐晶晶起身,向着聶空鞠了一躬,轉身離開,在她即將騰空而起時,突的回頭,盯着聶空:“或許,是你的更難。我們在躲避罪孽,而你,揹負起了罪孽。今rì我才知道,我不如你。”
聶空笑了:“可你也不會放棄,不是嗎?”
歐晶晶點頭:“是的,我不會放棄,那是我的路,我會一直走下去。”
歐晶晶走了,義無反顧的走了,她還是那個歐晶晶,儘管她的信念被背叛了她的宋敬文摧殘着瀕臨崩塌,卻還是在信仰面前義無反顧。
一直在聶空身邊始終未曾開口有過一言的影子,第一次開口了,也第一次從影子中走了出來。
一襲白衣,除了眼中的深邃和滄桑,你會覺得這就是一個二十左右歲的年輕人。
修煉過完年,從上一次的位面大戰活過來的老怪物,來自將羿族的絕世強者——將羿天下。
“你們,很好,正在探究我們這些老東西都不曾探究的領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