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家境(一)

在一座白色的建築裡,一個年紀30多歲的女人提着糉色的大包,手中拿捏着幾張雜亂的小單子。大廳裡的人來來往往着,而她則一直排着長隊。

這一座建築除了白色以外,大門上方還有一個顯眼的十字,是紅色的。除了外觀普通,這建築可謂是當地最出名的大醫院,內部不僅有大花園,還有幾座高樓與之相對,時常在花園裡有幾個老人或是做輪椅或是被自己子孫扶着散步,呼吸着來自大自然的新鮮空氣。

“下一位”檢票窗口的一位護士大聲喊着。那女人給了她幾張單子,說:“我找何醫生,她現在在嗎?”“今天下午剛好在,你到二樓直走到盡頭就是了。”說着向女人指示着一樓的樓梯。“好的,謝謝。”於是拿着單子不慢不快地爬着樓梯來到第二樓。

“付阿姨?今天你來了?”走到門口那何醫生便也就發現了自己的一位病人。付女士早已和自己就認識幾年了,自然而然是熟人。“是的是的,我也好久沒來找你了。”付女士笑了笑,便慢慢來到何醫生面前坐下。

“你最近好點了嗎?”何醫生喝了一杯茶關心着。“還好,只是總感覺身體不舒服。”“那你哪不舒服?”何醫生慢慢問到。“說不上來,我今天來找你就是因爲這件事。”付女士有氣無力的樣子。

“不如這樣吧,你先去做個檢查吧,這樣我好早點給你開藥。”“好的好的,真是太感謝你了!”“不客氣,都是熟人呀,有什麼值得客氣噠!”說完,便寫了一張條子讓她拿着去檢查,那條子上只是一串看不懂的文字罷了。

此時,在學校裡,和往常一樣,付浩陽仍然呆在教室裡看着書。

就在此時,一個三年級的小女孩慢慢的走到這間教室門口,小心翼翼地打探着一切。“哥哥,哥哥!”她小心朝着付浩陽呼喊着。付浩陽聽見聲音如此耳熟,便轉過頭看去,發現是自己的妹妹。

只見她穿着同樣的校服和扎着小馬尾站在教室門口向他招手着。

“你怎麼來這裡?”付浩陽把她帶到走廊上,一邊悄悄看着教室一邊問自己的妹妹。“哥,我找你借筆的,我筆沒墨了你可以借我一隻嗎?”“你先在這等我我回去給你拿。”付浩陽立刻答應下來便快速回到自己座位上掏出了一隻還沒用完的鋼筆。“這你先用吧,記得後面別忘了還給我。”“好的,謝謝哥哥!我走啦拜拜嘍!”看着她開開心心地跑着離開了教學樓,付浩陽也不禁朝着她那活潑可愛的背影笑了笑,接着又裝着什麼都沒發生的樣子回到自己的教室。

離生日還有幾天了,他還是很猶豫那件事。

“好了,同學們,我說一件事。”開始上班主任的課,全班都開始莊嚴起來,除了葉老師的課外,其他課都會有人悄悄說話。“我宣佈我們這學期換一個人當班長。”還沒等班主任反應過來,遊汪澤激動地大喊着:“郭梓軒!郭子軒!”其他人看着他帶起頭喊起來,便也跟着喊着這“郭子軒”的名字。見班上同學如此歡迎郭梓軒當班長,班主任開言:“你們都希望郭梓軒當班長嗎?”“是的,老師,人家肖肖都同意了!”餘濤勃答應道,郭梓軒臉蛋開始紅了起來,用手遮掩着自己的臉上表情,害羞起來。

“郭梓軒,你同意嗎?”“就按他們說的吧!”郭梓軒遲疑了一會兒便答應下來,坐在一旁的付浩陽格格不入,他望了望同桌幾眼,眼神露出一種羨慕的眼神。郭梓軒並沒有搭理他。

“那郭梓軒先當一週班長試試吧,如果管理的好就把這個職位讓給你了。”說着便打開了數學書,拿起講臺上放的白色粉筆,往黑板上寫起了幾道數學題,“下個月有個誦讀活動,若有人願意參加就來我這報名,這個活動要選拔四個人當主持選手,要來的就下課找我。”說完同學們開始討論了起來。“好了不要討論了,一會再討論,先把黑板上的題寫了。”

付浩陽幾分鐘內就解決了這幾道難題。郭梓軒看了看,悄悄問到:“以後你同桌是班長了,你高興嗎?”付浩陽沒有理會他的話,只是默默翻着數學書。

見付浩陽如此不愛搭理自己,郭梓軒也沒有開始搭理起他來。

“老何,我檢查完了,”此時付女士再次來到了何醫生的辦公室。“你把單子給我看看。”結果檢查表,何醫生頓時感到無比疑惑,“你最近身體都是不舒服嗎?”付女士點了點頭。

“壞了!”見着何醫生如此激動便問了起來:“怎麼了?”“你先不忙,你立刻去照一下,照完把片子給我看看,”

“現在嗎?”付女士問到,“對,早點弄完就治的好!”見她如此着急,付女士也發覺了不對勁,此時身體又開始不舒服起來,便只好去照片子。

“葉老師在嗎?”此時夏校長拿着手機來到三樓辦公室問到。“夏校長,你怎麼過來了?”黃老師此時此刻正在喝着奶茶。“我找葉老師一件事,她現在上沒上課?”“在的,你可以一會兒過來。對了,你要糖果嗎?我這剛好買多了,”黃老師問到。夏校長搖了搖手,笑到:“不用了,一會兒她下課了記得叫她來我的辦公室一趟,謝謝你啊!”“不客氣不客氣,慢走啊!”黃老師目送他走遠後,便回到辦公室又開始幹活起來。

“你家人知道這件事嗎?”何醫生拿着片子問到。“我身體是得了什麼較嚴重的病嗎?”付女士疑惑起來。何醫生嘆了嘆口氣,“你以後要多多休息保養保養身體,最好先不要幹活了。”“爲什麼不幹活?”付女士問到。“你這個要是早點發現還能挽救,只是現在已經快要晚期了已經無法治過來……”聽到這裡,付女士不禁開始激動起來,她認爲這件事來的太突然了,“老何,真的沒有辦法了嗎?”語氣中帶着一絲絲顫抖,“真的我沒有辦法去治,你只能好好保養身體。”付女士拿着剛剛做過的片子看了看,不敢相信自己的身體,現在她不知道下一步該如何發展,這一切來的太突然,眼眶不禁溼潤起來。

“把答案給我抄一下。”快要下課了,老師佈置了一道數學題回家做,而郭梓軒看着付浩陽早已完成便開始起了歪注意。“我爲什麼要給你抄。”付浩陽遮掩着練習冊的答案。“我們是同桌要互相幫助,上次我還幫了你。”付浩陽不禁猶豫起來,“那好吧,你只有這一次機會抄我的。”說着把答案展示了出來,郭梓軒朝着同桌笑了笑,“還是老陽最好了。”

付浩陽沒有一絲絲高興的感覺,只是一直板着一個表情。他只希望早點放學回家。

叮鈴鈴,下課嘍,教室又開始折騰起來,“走,老郭我們去打球。”“走啊走啊,老陽,你去嗎?”付浩陽只搖了搖頭,見他拒絕,郭梓軒有一絲絲失望,但是沒有表達出來,便只好和其他班上的男生出去打球。

看着別人一起玩一起聊天,付浩陽不禁心裡很難受,他想起剛剛拒絕了郭梓軒的樣子不禁後悔起來,“爲什麼他和他們那麼格格相入呢?”他想着,但是仍然沒有一個準確的答案,“難道他只是球比我打的好嗎。”他再次回想起前幾天偷聽帶到話,心裡頓時矛盾起來,除了對郭梓軒的羨慕之外,還有一個複雜的感情,“憑什麼他就可以做到這一點。”他再次思考着,“難道我嫉妒他嗎……”他反省自己,思考同桌,思考一切,表面實則看着書,實際上卻是在思考者每一個深入他心的事情。

咚咚,一個敲門聲在寬大的辦公室裡響了起來,“進來吧,”一個較老而有力的聲音傳來。“夏校長,你找我是有什麼重要的事嗎?”看着葉老師喘氣的樣子,便開始解釋道:“付浩陽,是你班的同學嗎?”“是,你找他有什麼事嗎?”葉老師問到。“有人舉報他說他欺負一個學生。”“欺負學生?”葉老師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一個好學生怎麼會欺負一個學生?”想着他平時少言寡語,怎麼可能會被舉報欺負學生?“我也不清楚,我今天早上收到一個學生給我的信,說他看到付浩陽欺負一個男同學。”“誰寫給你的?”葉老師好奇到,“不知道,是一個來自其他班的學生寫的。”“其他班學生?”她不禁猶豫道,“付浩陽是個聽話的孩子怎麼可能欺負同學?”她心想着這一切。

“我這次叫你來是叫你回去問問付浩陽同學,如果他確實承認欺負過學生,那叫他帶着那個學生來我辦公室一趟。”夏校長說到。“如果沒有呢。”葉老師拿着校長給他的那封信問到。“如果沒有,你帶着他過來找我,前提是有證據證明他是清白的。”於是,葉老師拿着封信慢慢回到了辦公室,她仔細來回讀了一遍信,確實對方舉報付浩陽同學,但是,他又是怎麼認識付浩陽的?她心想着,本來事情就多,這又多了一個麻煩事,不禁心裡有開始不愉快。

“老葉,你回來了?夏校長找你說什麼嗎?”黃老師問到。“他給我一封信說有同學舉報他欺負一個同學。”“他還去欺負同學?他不會吧?”黃老師不可想象,“你知道是誰寫的嗎?”“沒說”看着葉老師如此困惑,便也沒多問。

此時付浩陽正坐在座位上趴在桌子上休息着,“假正經,你起來起來!”聽着餘濤勃的喊聲,付浩陽擡起頭來揉揉眼睛問到:“怎麼了?”“葉老師叫你去一趟辦公室!你個假正經又惹事了?”付浩陽想着老師會主動找自己,不禁疑惑起來便沒搭理餘濤勃,獨自離開教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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