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言嘴巴勾起一抹陰險的弧度:“爸爸覺得,霍連城的死穴是什麼?”
薜誠眼神明亮起來:“是那個叫方可晴的丫頭。”
“對,就是她,我們可以從她身上下手,讓他焦頭爛額,無瑕再對付我們。”
光線忽明忽暗的酒吧裡,包廂裡坐的一男一女,各自心懷鬼胎,表面假惺惺地達成了聯盟。
蘇言把弄着面前的酒杯,眼神如炬:“所以,你捨得讓你的可晴妹妹受苦了?”
歐陽辰伸手,勾住她的下巴,放蕩不羈的姿態讓人看不清他的真面目:“蘇言妹妹,我更捨不得你受苦啊。”
蘇言平時愛擺着一副撲克臉,從沒有男人敢這麼調戲她,更沒有男人碰過她的臉。
她眼裡迅速蓄起火苗,瞪大眼睛,咬住牙,警告道:“如果你不想你的手就這麼廢了,給我伸回去!”
歐陽辰可是被嚇大的主,他狷狂地笑了起來,將手鬆開她的下巴,卻摸上她的臉:“蘇小姐,你放心,本少爺對你一點興趣都沒有。”
他笑容驟然收起,將手不着跡痕地收了回去。
“呼”地一吹,吹了吹剛剛勾住她下巴的兩指,彷彿將上面的髒東西吹走。
蘇言恨得牙癢癢的,如果不是爲了對付霍連城和薜誠,她纔不會跟這個表面流氓內裡包含着狼子野心的傢伙合作。
“不過呢,既然我們的目標一標,那麼就好好合作吧,嗯?”他伸出手,誠意地與她握手。
蘇言冷笑一聲,算是回答他的誠意。
翌日,關於方可晴是霍連城情婦的消息傳遍了網絡。
這則不知道也自何處,是什麼人擺放上去的新聞將方可晴的來自西訣城,自小喪母,父親是賭徒,爲了逃避債主來到東帝城,然後被霍連城包養,現在住在帝豪苑的經歷坦陳得一清二楚,甚至還有她的個人相片。
一時之間,薜芊芊“惡毒千金”的形象被洗白不少,甚至還博得了個別網友的同情,方可晴成爲了搶別人未婚夫、爲了錢而死纏住霍連城的拜金女。
然而,這個當事人還懵然不知。
方可晴已經好幾天沒上班了,因爲天氣溼冷,她臉上的傷口結疤慢,至今仍沒有獲得霍連城的允許可以出門。
早上他上班前,她故意找荏,問他:“你是不是怕別人知道你有一天醜媳婦,所以你不許我出去失禮你?”
男人給她露出一抹迷死人不償命的笑:“老公顏值那麼高,老婆顏值低一點也無所謂,我怕他們不懂得欣賞,委屈了你。”
方可晴“噗哧”一聲笑了出來,想到他那副一本正經討好她的模樣,她心裡別說有多甜了,想不到霍連城也有這樣的一面,而且在她面前,出現得越來越頻繁了。
坐到他書房的電腦前,打算開電腦看看娛樂新聞排解無聊。
若桐不知道什麼時候衝了進來:“別開電腦,可晴小姐,您不能看電腦。”她跑得氣呼呼的,手裡還帶着清潔時帶的防水手套。
方可晴莫名奇妙地看着她:“你緊張兮兮的做什麼,我的傷又不怕輻射的,別一驚一乍的啦。”
若桐將電腦的開機鍵捂了個嚴密:“可晴小姐,您真的不能看電腦,少爺吩咐過的。”
她以爲只要把少爺搬出來,方可晴就怕了。
若桐真是天真,她難道不知道方可晴現在已經“反客爲主”了嗎?她現在不會像以前那樣怕霍連城了,簡直要當山大王的感覺。
恃寵生驕啊,這真是一條罪。
“哎呀不怕,你不說他怎麼知道我看電腦了。”
若桐死摟着電腦,在她面前第一次如此堅決:“不!少爺吩咐過的話,我死也不能違背的!”
方可晴又不是笨蛋,豈會看不出她有事瞞自己。
“若桐,究竟發生什麼事了?”她疑惑地問。
若桐緊閉着嘴巴,看上去爲難得很。
“你不告訴我,我自己打電話去問你家少爺。”
若桐按住她要打電話的手:“不要,可晴小姐,少爺說過不能讓您知道。”
方可晴從椅子上霍地站起:“到底是什麼事?你不告訴我,我現在就出去自己弄明白!”
……方可晴得知自己今天成爲了互聯網上的“女主角”,“哈哈”大笑起來,笑得捂住肚子,臉頰的傷口都快要裂開。
若桐以爲她受刺激過度,嚇得花容失色,在她的旁邊跺來跺去,又是緊張又是擔心:“可晴小姐,你是不是被氣瘋了?這些報道一看就知道是故意要中傷你的,若桐不相信你是這樣的人。”
方可晴把電腦新聞頁面關上,灑脫地說:“我當初的確是爲了錢而留在你們少爺身邊的,他們不過說了實話。”
若桐吃了一驚,方可晴的坦率和直白,讓她一時之間有些反應不過來,呆呆地立在那裡,顯得有些侷促。
“哼,我什麼都聽見了!你這個又壞又醜的女人,果然是爲了錢財而看上我哥哥的!”霍傾城方纔站在門外偷聽,沒想到真的被她聽出了點真相來,現在得意在叉着小腰肢,仰着下巴,像個高傲而疾惡如仇的小公主,而方可晴無疑就是她眼裡十足的壞人。
霍傾城的突然出現方可晴已經見怪不怪,這裡是霍家別墅,人家身爲霍家千金,自出自入的權利比她還要充足,她抱起胸,一臉逗趣,對霍傾城擠眉弄眼地壞笑:“當然不單單是爲了你哥的錢財,我還很垂涎他的美色呢,人財兩得纔是我的目標,小孩子,大人的世界你不懂。”
霍傾城被她氣得腮幫子都鼓了起來,伸手指住她:“你休想!我哥哥遲早有一天會看清你真面目的!”
方可晴看着她氣得暴走的背影,搖頭無奈地笑了笑:“我這小日子真是想過安靜點都有難度啊。”
若桐看到方可晴眼裡對霍傾城的縱容寵溺之色,心裡肯定她不是報道里所說的那種唯利是圖的人。
她嘆道:“可晴小姐,二小姐她的確蠻可憐的,希望你不要怪她,她做那麼多隻不過想引起少爺的注意罷了。”
方可晴陷入沉思,對啊,霍傾城只不過想要得到哥哥的一點疼愛和憐惜,不過霍連城這隻冷血似的男人,對於這個唯一的妹妹卻沒有半點心軟。
她要不要想個辦法幫幫這一個追一個跑的兩兄妹?
霍連城踏進東院門口,就聽見廚房裡硬物落地摔了個開花富貴的聲音。
他眉頭一蹙,長腿快步邁進廚房,見到她安安靜靜站在那裡,讓若桐幫她把摔破的杯子碎片掃走,才鬆了一口氣。
“小粗心鬼,這是你摔壞的第幾套杯子了?”他走過去,一把將她公主抱起,在她的額上親了一口,笑問道。
若桐見了有些臉紅,連忙埋頭認真地掃碎片。
方可晴被抱在懷裡,自然地摟住他的脖子,迴應他一吻,親在他的臉頰上:“我剛剛手滑了……反正你家杯子特別多。”她沒有半點抱歉地說,敗家的德性盡顯。
霍連城抓她的手看來看去:“沒傷到哪裡吧?”
方可晴幸福地搖搖頭:“沒事,傷到杯子了。”
男人寵溺地輕捏她的鼻尖:“只要不傷到你就好。”
他將她直接抱回了房間,放到牀上,欺身而上,狂熱而溫柔的吻迭至,直到吻得兩個人都幾乎難以呼吸。
他們依依不捨地鬆開對方,大口大口喘着氣。
他撫摸她的傷口未愈的臉:“聽着,以後不經我的允許,不許你離開我的視線範圍內,半米都不許。”
方可睛“噗哧”一笑:“那我豈不是成了你的跟屁蟲了?”
男人整個身子翻上了大牀,將她壓在身下:“你不願意?這可是其它女人夢寐以求的待遇。”
“我願意。”她與他深視,目光如漆,無視離開。
也許除了他,沒有其它男人可以讓她心動如此了,她清晰地聽見自己心臟有力跳動的聲音,她身上每一條神經,都在爲他而歡躍,他是她男人,是她的丈夫。
那一句“我愛你”幾乎要脫口而出。
可她怎麼能說呢?她說不出口,更害怕說出口之後,得到的是他冷淡的迴應。
或許她應該先問一句:“你愛我嗎?”
然而現在談這個,實在不合時宜。
深夜,他從牀上爬起,牀上的女人經過剛剛的翻雲覆雨,累得睡着過去,或者她正在做着甜夢,兩片鮮紅潤澤的櫻脣微微咧起,扯起一抹好看的弧度,眉宇舒展,透出喜悅之色。
“寶貝,好好睡。”他兩腿從被窩裡伸出,細心地幫她蓋子被子,輕手輕腳地下牀。
“唔,你去哪裡?”身後的女人竟然醒了,小手拉住他的手,聲音嬌滴滴地問,溫順得像只小貓。
他撫她的臉:“我去處理點公事。”
方可晴把頭枕到他的大腿上:“處理什麼公事呀,那麼晚了……還不如先好好睡一覺。”她心疼他早起晚睡的工作生活。
他輕彈她的額頭:“不努力點工作,怎麼養你?”雖然以他的身家,一百個方可晴都養得起。
方可晴握住他的大手,捧在胸前,眼皮很垂,她乾脆閉了起來:“我會省住花的,雖然那些報道都說得沒錯,我留在你身邊是爲了錢,不過,如果有一天你變成窮男人,我也不會離開你的,所以呢,你不需要太有錢,只需要對我好一點就行了……”她喃喃自語着,不知不覺又睡了過去。
他疼惜地看着她臉上未乾痂的傷口,心有餘悸,如果當時不是他及時將她帶離,那麼她要承受多大的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