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靜曼拿出手機,看了看上面的時間,根本沒有時間再去餐廳吃飯了,只有等袁麥東給她帶回。不過她倒也不餓。
閒下來的時候,突然就不知道該做什麼了,舒靜曼雙手杵着頭,看向窗外。
可是因爲屋裡開了空調,溫暖的空氣與外面的冷空氣冷熱相差,玻璃窗上佈滿了的水蒸氣,朦朧一遍,根本就看不清外面的景象。舒靜曼只好把玩着手裡的手機。
可是手機智能屏上什麼除了基本的功能外,什麼也沒有。舒靜曼平時是不喜玩遊戲的,唯一下載的兩個聊天軟件qq和msn,前者幾乎不用,後者也只是用於工作上與同事的交流。
翻開電話薄,晃然間瞟見媽媽陸馨的號碼,突然想到那天媽媽說要給自己回電話的,她那天期待地等了一天,惹得和她走在一起的江芳怡吐槽,說她吃飯都手機不離手,可是媽媽卻沒有再打回。
可能是媽媽太忙,忘了吧。
手指滑動,不經意間就摁到了那串號碼,電話被撥了出去,舒靜曼反射性就要觸屏掛斷,只是伸到一半的手指突然停在了屏幕上方。
她想家了。
可是鈴聲響了幾遍,電話都沒有被對方接通。
舒靜曼失望地把手機放到了桌上,趴在桌上看着手機白色的外延發呆。
袁麥東給舒靜曼帶回了炒飯,只是外面太冷的緣故,一路提回來已經冰涼了,舒靜曼只好跑到茶水間用熱水隔着塑料袋加熱。
舒靜曼走入茶水間,茶水間里正好站着另一人——秦若蘭,聽到有人進入的聲音,秦若蘭擡起了頭,一下就看到了舒靜曼。
兩人關係一直沒能有所緩解。
正是尷尬時,舒靜曼愣了愣,主動地打起了招呼:“秦秘書,接開水?”
“嗯。”收回看向舒靜曼的目光,秦若蘭關了接水開關,淡淡地回答,然後從舒靜曼身邊走過,出了茶水間。
舒靜曼把手裡的米飯盒子放在一旁,拿過被子接了熱水。
想要用熱水溫熱米飯,可是明顯沒有太大的用。看着炒飯中冷凝起的油,胃口頓時全無,舒靜曼隨便夾了兩口入嘴,皺了皺眉,沒有再吃,把剩下的米飯全部扔進了旁邊的垃圾桶。
回到辦公室,很多的事都要等着她去做,舒靜曼忙得頭昏腦轉,腦袋都大了。
看着電腦屏幕上報表密密麻麻的數字,舒靜曼直覺性頭大,揉了揉疲倦的雙眼,仔仔細細覈對每一個賬目每一個數字,以防出錯。
過了一會,報表終於覈對完畢,爲了怕出錯,舒靜曼又覈對了一遍。腦袋又變得暈乎乎的了,舒靜曼決定起身去下洗手間,想要借用水來清醒一下自己。鼠標移動,回到了電腦主屏幕,那份報表還原隱藏到了任務欄,並沒有完全關閉。
“舒秘書。”舒靜曼剛站起身要走到門口,這時有人敲響了她的門。
“有什麼事嗎,秦秘書?”見敲自己門的人居然是秦若蘭,舒靜曼問道。
“我訂書針用完了,你這還有訂書針嗎?”秦若蘭問道,語氣少了份平常的冰冷。
原來是借訂書針。舒靜曼怪自己想多,不禁鬆了口氣。
“有的,就在我桌上,你自己拿吧。”舒靜曼微笑着說道,指了指自己的辦公桌。
“謝謝。”秦若蘭難得的客氣。
舒靜曼笑笑,也沒多想,向着樓道一頭的洗手間位置走去。
秦若蘭走進舒靜曼辦公室,來到靠窗的辦公桌,上面確實有一盒訂書針。
拿起訂書針就要走,秦若蘭突然瞟到面前電腦左下角工作欄處顯示的名爲**報表的文件,眼裡閃過一絲陰冷,點開了那個文件,隨手在一處快速敲打了着數字,然後將文件還原到了之前的狀態。
身材高挑、身姿曼妙的女人拿起桌上那一小盒訂書針,姿勢優雅地踩着高跟鞋出了舒靜曼的辦公室。
舒靜曼從洗手間回來,去了打印室把那份報表打印出來後,送到了總裁辦公室。
“嘟嘟嘟……”
原本安靜的辦公室,突然響起了電話的聲音。
舒靜曼擡頭一看,是總裁辦公室的內線,心裡莫名一滯,卻也趕忙拿起了電話。
“穆總。”
“來我辦公室一趟。”
舒靜曼只好起身去了穆煜澤辦公室。
“這份文件是你經手的?”穆煜澤拿起手中一份文件,甩到她面前。
“是我經手的。”舒靜曼拿起文件,困惑地回答道。
“第十六頁上有個數字錯了。”
舒靜曼拿起手中文件,翻到第十六頁,果然,最後的數字小數點錯了一位。
怎麼會?
舒靜曼心裡陡然一驚,她之前明明仔細覈對過了,沒有錯的。
“對不起,我……”那雙幽深不明的眸子望向自己,舒靜曼突然就說不出話了。
“你知不知道就是因爲你的粗心,算錯這一個數字,我們公司會損失會有多少嗎?!”黑色大班椅上的人厲聲質問。
舒靜曼當然也知道一個這樣的錯誤很有可能就會給公司造成巨大的損失,只好重複道歉:“對不起。”
“我不要聽見這三個字。”穆煜澤漠漠開口。
舒靜曼默然,說不上話,低着頭等着對方宣判自己的“罪行”。
“同樣的錯誤,如有下次,穆氏不會再留。”
良久,舒靜曼聽到辦公桌那面的人冷聲說道。
“是。”
“下去,馬上重做一份送來!”
“是。”
回到辦公室,舒靜曼趕快找出電子文檔仔細覈對,接連幾遍,直到確定沒有任何錯誤了,才重新打印一份送到了穆煜澤辦公室。
穆煜澤冷冰冰地看着她,雖然不發一語,卻是讓舒靜曼無端覺得壓力無窮。
“穆總,沒什麼事我下去工作了。”
“我希望你明白,工作時不要把你的私人情緒帶到其中。沒有下次!”辦公椅上的人幽幽開口,擡頭望着前方站着的身影。
私人情緒?
“我……是!”舒靜曼不明所以,心裡卻是突然委屈,原來他以爲她是在情緒用事了,低着頭轉身離去。
身後的人卻欲言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