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華酒店一樓寬敞的大廳裡,精美華麗的水晶吊燈懸掛在天花板上,璀璨奪目,空氣中充斥着香檳美酒的氣味,人流攢動,男士俱是西裝革履,規整地打着領結,女士也無一不是精美禮服傍身,戴着昂貴的首飾。
舒靜曼低頭掃了眼身上白色的禮服,暗暗感激袁麥東強制讓她換了身衣服。只是,說好的只是普通一場小聚會呢?
感覺到旁邊人在撓自己的手心,袁麥東自然知道是什麼原因,偏過頭,看着舒靜曼呲牙一笑。如果告訴這丫頭實情,那肯定是不會和自己來了。
晚會自然不是袁麥東所說的簡單小聚會,而是a市上流社會有頭有臉的政商界人士相聚的一次盛會。
人很多,舒靜曼本來是緊挨袁麥東走在一起的,剛走幾步,一位長相慈祥的中年男子走上前來,把袁麥東領走了。
“爸,你怎麼來了啊?”袁麥東看着出現的人,不是說不回來的嗎?偏過頭,只能對旁邊的舒靜曼擺手,可憐兮兮地被揪走。
舒靜曼不敢一個人到處亂竄,實際上也不太喜歡混在談笑風生的人羣裡,在休息區找到空位,坐下了。旁邊坐着的是位小姐,舒靜曼坐下時,對方正好擡頭看過來,雙目相對,俱是認出彼此。
“呀,真巧。”對方一襲和麥冬一樣的深藍色禮服,只是是及膝短裙,倒是襯得她本就幹練的氣質更加神采奕奕。臉蛋卻異常眼熟,正是前兩天在西餐廳包廂帶走那個桃花眼小屁孩的媽媽,準確的說,是樑晨晨的媽媽,那也就是樑凌風的妻子了。
“你好。”舒靜曼朝着對方會心一笑。
“我叫夏薇,樑晨晨的媽媽。”夏薇伸出手來,爽朗地介紹着自己,落落大方,果真如其幹練的外表,絲毫不做作。
“我叫舒靜曼。”
“上次的事真是不好意思。”說道這裡,夏薇也是窘迫,誰叫樑晨晨是自家的孩子,還是親生的,真是丟臉。
“沒事,晨晨很可愛啊。”說着,舒靜曼還特意偏頭向四周看了看,“帶他來了嗎?”
“那熊孩子,哪敢帶他來。”夏薇說得咬牙切齒,話語間卻是濃烈的**愛。舒靜曼笑開。
“好吵啊,舒小姐,你是不是也不喜歡這樣的場合?”
“你叫我靜曼吧。”
“行,那你也直接叫我夏薇。”
……
都是不喜歡晚會的人,兩人倒是相合,正聊得開心,夏薇放在手包裡的電話卻響了,只得起身告辭。舒靜曼表示理解,看她離開的方向,一人身西服,站在那裡舉着手機,正是樑凌風不錯。今天出席的人不是帶了男伴就是帶了女伴,像她和麥冬兩個女生一起出席的,幾乎沒有,也難怪之前門口的人攔住了她倆,夏小姐,不,夏薇,既然是樑凌風的妻子,當然是作爲他的女伴出席的了。
可惜舒靜曼想差了。
——“找我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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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什麼語氣,做了我的助理,就得隨叫隨到!記住你的身份!”
——“你的助理。”
——“知道就好。”
晚會準備的甜點很是精緻,一位端着小蛋糕的小姐從舒靜曼旁邊經過時,舒靜曼甚至聞出了提拉米蘇香甜的味道。她一向對含有奶酪類的甜點沒有抵抗力,心之所動,此時她已經走到了連成一排的放食物的長桌旁。
取了份慕斯蛋糕,還要了份芝士蛋糕,本想要份提拉米蘇的,但是雙手已經拿不下了,舒靜曼只得放棄,剛要轉身離開,這時突然發現前方竟然還有冷凍的布丁,驚喜地了跟過去,右手的芝士蛋糕被她果斷遺棄一旁。怎麼能錯過她最喜歡的布丁?每次去西餐廳時,她都會要一份布丁,無奈有人總是和她搶,三五口下去,留給她的就只有兩小口。幾次過後,她吸取教訓了,多要了一份,結果還是隻能吃上兩小口,其他的全部落入對面人的口中。再後來,原本想着多叫幾份自己就能吃到,對方卻嚴令禁止她買,更過分的事,規定一次只能買一份布丁了。
這下見到布丁,也難怪她收不住腳,眼睛裡都冒紅心了。
食物區不遠處的一處走廊,有人隱身於巨大的柱子旁,露出半邊身子,此刻正悄無聲息地注視着這邊笑容滿面、對着布丁開心不已的人,黑眸深邃。他獨自一人站在一處,冰冷着寒眸,和人羣隔得很開,儘管有人不斷向他方向望去,但沒人敢走上前搭訕。此刻,那雙幽深的眸子裡映照着女孩興奮繞着布丁挑選的身影,一動不動,不知在想什麼。
酸奶布丁,巧克力布丁,大理石乳酪布丁,挪威水果布丁,水果牛奶布丁……好多種類的布丁,她都想吃啊,怎麼辦?
舒靜曼站在各式各樣的布丁前,爲難了,最終,還是決定先要一個鮮奶布丁。
左手捧着慕斯蛋糕,右手裡端着鮮奶布丁,舒靜曼頓覺幸福感十足。掃了一眼周圍,好像沒人看向她這裡,低下身,用勺子在邊緣挖了一勺,悄悄放進嘴裡,香甜的牛奶味頓時溢滿口中。真好吃!戀戀不捨地把勺子放下,口中那一小口布丁已經沒有了,舒靜曼忍不住舔了舔嘴角。
斜遠處,掃到她小動作的寒眸閃過一絲溫和。
剛要轉身回到休息區,一道刺耳的女聲卻突然穿插進來。
“賤人!”
舒靜曼只掃到對方身着性感裹胸紅色禮服,手裡端着一隻玻璃高腳杯,裡面是嬌豔欲滴的紅色透明的液體,可惜的是,那隻看起來精緻透明的高腳杯正對着她,裡面的液體眼看着對着自己就要潑來。
舒靜曼沒心思看清對方是誰,更無從分清對方聲音出處,這裡是宴會,想到自己穿的是白色禮服,這樣一潑下去,整條裙子就毀了,直覺性就要後退。
只是身後是擺放着布丁等甜點的長桌,根本無從躲開,她只得盡力把身子往旁邊偏。
想象中被潑的場景卻沒有發生,閉眼的瞬間,她只感覺到自己被拉入誰寬闊的懷中,再睜眼時,就掃到前方拿着空酒杯的羅婉麗嚇得花容失色、臉都白了一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