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醫生把邵萍的情況告訴年永明的時候,年永明整個人都懵了。
因爲醫生那三個對他來說近乎是陌生又熟悉的字眼,讓他震驚的瞪大雙眼!
各種灰色的、深暗的、負面的詞彙,一時間,盡數充溢到他的腦海中!
乳腺癌,邵萍居然得了乳腺癌!
雙手無力的摳緊到桌案上,就算是指甲都陷入到掌心的皮肉間,他都索然感覺不到痛!
“老先生,我知道將這樣的事情告訴您對您來說,一時間可能無法接受,但是秉性做醫生的本分,我們還是希望您能配合院方,一起協助我們一起爲邵萍女士治療!”
醫生推了推鼻樑上面架着的眼鏡,實在是難爲情的如實相告。
“會的,我會協助院方的,我只要她能沒事兒,只要她沒事兒,讓我怎麼做都可以!”
邵萍談不上對年永明來說是最重要的人,但這麼些年的交流來往,邵萍在他的心裡,還是有舉足輕重的位置,所以當醫生誤會他是邵萍的家屬的時候,理所當然的說了自己是她丈夫的話!
“很感謝年老先生願意與院方配合,雖然邵萍女士的乳腺癌已經是晚期,但介於癌細胞還沒有擴散,院方暫時會對邵萍女士做藥物性的靶向治療,如果情況不見好轉,院方會對邵萍女士進行化療。實在是情況再糟糕,我們會進行乳-房切除手術!”
這些事情不用醫生說,年永明也懂。
他不可能放任邵萍不管,一個陪伴了自己多年的紅顏知己,再怎樣說,他也會盡他最大的努力去治療她。
“好,一切我都會聽從院方的安排,治療的費用,我馬上交到繳費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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藤少延對自己的警告,讓邵昕然全身的細胞都顫慄起來!
在所有人的眼裡,自己成了一個爲了得到愛情而不擇手段的人,可是有誰能夠理解,她自己就算是輸了也不想不戰而敗的自卑心理!
捏緊手指,她竭力的壓制自己心裡紛亂的感覺!
有些事兒,他們不是當事人,不會懂她的感受,只有真正經歷了,她想,他們都會理解她,而不再是用異樣的眼光看自己。
自己自嘲、自我安慰了,好一會兒,邵昕然心裡才平復下來!
她擡腳準備離開咖啡館的時候,接到了厲錦江打來的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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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從上次以後,邵昕然已然不記得她和他有多久沒有見面了,這次他約自己出來,她沒有拒絕!
沒有換地方,邵昕然把自己現在所處的位置告訴了厲錦江。
厲錦江找到咖啡館這裡的時候,是十五分鐘以後的事情了!
沒有和邵昕然談及什麼實質性的內容,他問了問邵萍和她現在怎麼樣!
能感覺出來厲錦江對自己詢問的口吻,完全是一個做父親的,對養在外面的qing-人和私-生女的詢問方式,邵昕然不悅的擰緊細眉。
“我和我母親都很好,不牢厲先生記掛!”
她知道厲錦江還在以爲自己是他養在外面的私-生女,不過似乎很抱歉,事實真相對他來說,應該讓他失望了!
她有拿她和厲瀟揚的DNA做對比,兩個人之間沒有任何相互重合的地方,說白了,自己和他厲錦江沒有任何的關係!
邵昕然不冷不熱的說話口吻,讓厲錦江不着痕跡的皺了皺眉。
自己這個“女兒”對自己的排斥,他不是看不出來!
“昕然,我是真心想知道你們母女的情況!你不能拿這樣的態度和我說話!”
“我用哪種不合適的態度和你說話了?”
她反問一句,嘴角帶着笑,看起來刺眼極了!
邵昕然明顯油鹽不進的樣子,讓厲錦江氣得不行。
一時間,他捉摸不清楚邵昕然是在氣他放任她們母女二人近二十九年不聞不問,還是說話就是這副態度、無意而爲之!
一再抿着脣,他再開口說話時,語氣冷了幾分。
“你和我的關係,你不是不清楚,這是你對一個父親該有……”
“我不清楚!”
不等厲錦江說完話,邵昕然就語氣依舊一副漠然的打斷了他的話。
將穿着淡紫色真絲紗裙的嬌軀,往座椅的靠背上靠去,邵昕然再去看厲錦江的時候,嘴角依然勾着那一抹明豔的笑。
“你讓我去做DNA鑑定,我已經去做了,不過事實可能讓你遺憾了,你和我之間,不存在血緣關係!”
厲錦江:“……”
邵昕然的話一經說出口,厲錦江的表情僵硬了起來。
把厲錦江臉上的每一個神情變化都納入眼底,邵昕然漂亮的桃花眼中,眼底浮現了幾許陰沉。
“如果你不信,可以去問我母親,我的生身父親到底是誰,我母親應該是最清楚的那一個!”
把話說完,邵昕然自認爲自己已經和厲錦江把話說得很清楚了,就起身,拿起一旁的拎包,往外走!
“對了!”
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似的,邵昕然與厲錦江擦肩而過的時候,驀地頓住了步子。
沒有去看厲錦江的臉上是怎樣的一副神情,她漂亮的脣,微動——
“就算是與厲先生之間沒有血緣關係,我依舊還是您的乾女兒,如果您想,我可以保無保留的叫您‘乾爸’!”
把自己要說的話都說完,邵昕然轉身,嘴角勾着無懈可擊的笑,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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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昕然離開咖啡館,去了菜市場。
剛想打電話給她的母親,問一問她晚上想吃什麼,她手機裡進來了電話。
是厲瀟揚打給她的,說今晚市裡有一場演出,要她前去參演。
雖然是臨時通知,邵昕然沒有什麼準備,但一向在國際舞臺上經常參加比賽,也就沒有擔心什麼自己沒有準備!
再加上她今天一連兩次碰到讓自己心情欠佳的人,出去宣泄一下,對她來說,實在是必要。
“好,我現在就過去找你!”
掛斷了厲瀟揚的電話,邵昕然怕自己的母親不讓自己沒有準備的就去參加演出,就沒有打電話給她,而是到了演出的現場,發了一條短信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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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從上次自己父親給自己出了招兒,年南辰近來一段時間都在物色可以勾-引厲祁深的人選。
說到要追回來喬慕晚,他雖然不抱有多大的希望,但是至少,他打從心底裡沒有放棄。
反正他這個惡人在喬慕晚的心裡已經是一個渣到透頂的男人,爲了重新奪回她,他也就不在意再渣一次了!
當又一批絕色的尤-物從年南辰的辦公室離開,杜歡與圈子裡的那些模特、小明星擦肩而過時,她下意識的皺了皺眉頭兒。
她已經不記得這是年南辰叫來的第幾批圈內的女人了。
實在是搞不懂年南辰這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杜歡拿着文件進去年南辰辦公室的時候,忍不住問了一句——
“年總,你找這些社交圈的模特和小明星有什麼事兒嗎?”
正在心不在焉閱覽文件的年南辰,聽到杜歡開口質問自己,他擡頭兒,將原本落在文件上面的目光,落在了杜歡的臉上!
被年南辰的眼神兒看得有些心底發顫,杜歡驀地發覺,自己很蠢,竟然不知深淺的問了年南辰這樣的話。
脣瓣舔舐了幾下漸漸乾澀的脣,她腦子靈機一動,再說話時,平靜的讓人看不出來任何的端倪。
“年總,我沒有別的意思,就是我有朋友是做模特的,認識很多圈子裡的模特和小明星,我看你找了很多,似乎沒有合適的,我想……我可以讓我的朋友來試一試,看看能不能幫到你!”
杜歡把話說得周密而滴水不漏,讓年南辰聽了,下意識的挑了一下眉。
足足盯了杜歡好半晌,察覺不出來她有什麼對自己有隱瞞的地方,年南辰嘴角輕動——
“那你聯繫一下你朋友,讓她儘可能快的和我見上一面!”
見年南辰對自己卸下防備,杜歡笑了,然後欣然答應下來。
“好,我馬上聯繫我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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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連找了好幾天,年南辰也找不到一個合適的人選去勾-yin厲祁深,沒有辦法兒了,他一方面着急,一方面真就是覺得沒有哪個女人能入得了厲祁深的眼。
到最後,他死馬當成活馬醫,就讓杜歡的那個朋友,做了勾-引厲祁深的誘餌!
“藍藍,年總找你是什麼事情啊?”
藍藍剛從年南辰的辦公室裡出來,杜歡就把她拉去了洗手間,一頓盤問。
“我也不知道啊,就是說讓我陪他出席一個酒會,然後見一個人!”
“見一個人?”
杜歡實在是詫異,年南辰這樣費盡心思的找模特、小明星只是爲了參加一個酒會?
到底是什麼樣的酒會,又是要見什麼樣的人,竟然會讓他千挑萬選,都沒有找到合適的人選!
“嗯,是一個很重要的人,好像……好像是一個姓厲的總裁!”
一聽藍藍說年南辰要讓她陪他去見一個姓厲的總裁,杜歡直覺性的想到了厲祁深。
要知道,在鹽城被看做是重要的人,還能讓年南辰如此費盡心機,杜歡能想到的人,只有厲祁深!
“是不是叫厲祁深?”
杜歡試探性的問,心底裡,因爲自己的這個猜測,變得越發的肯定起來。
“好像是這個名字!”
藍藍沒有接觸過商業圈裡的事情,這是她做模特以來,第一次陪人出席商業酒會!
藍藍的回答,讓杜歡的眼底浮現一抹不清不明的光!
“好,我知道了,藍藍,謝謝你!”
她再擡頭和藍藍說話的時候,眼底浮現出一抹笑,帶着不着痕跡的狡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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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昕然和杜歡去參加的這個演出,原來是一個慈善晚會的演出!
而她和厲瀟揚,不過是爲了助興此次演出,主辦方方面後加了幾個節目中的一個。
雖然名義上是慈善晚會,但是明眼人都知道這是怎麼一回事兒。
無非是打着慈善捐款的名義,一些不曾有過來往的商業人士,相互之間認識一下,再逐漸相識,最後達到合作、名利雙收的地步!
演出完,邵昕然回到後臺卸妝!
她不過是一個臨時助興跳舞的,對演出後的酒會沒有什麼興趣,再說了,她參加的名流酒會數不勝數,自然不會在乎這樣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酒會!
剛將兩個耳環從耳垂上面摘下來,厲瀟揚提着裙襬,慌亂中,帶着不可掩飾的喜悅,快步向化妝間走來。
“昕然昕然,別卸妝,你可別卸妝了,走啊,我們一會兒也去參加慈善晚會後的酒會!”
看躍躍欲試的厲瀟揚,邵昕然無力的擺了擺手。
她今天一天一句足夠的累了,來參加這次的演出,無非就是爲了轉移自己的精力,讓自己不再思緒亂糟糟的想白天的事情!
“不了,我媽還在家等我呢!再說了,我今天真的是累了,就不參加後面的酒會了,你要是想去,就自己去吧,我先回家休息了!”
說着,邵昕然又動手去摘自己頭上的髮飾!
只是她的手剛摸到頭上的髮飾,就被厲瀟揚給拿了下來。
“我說大小-姐,你是不是傻啊?我堂哥來參加這個酒會了,你確定你要走,而不是留下來?”
厲瀟揚一提及到厲祁深,邵昕然就再也無法淡定下來了。
只是她眉眼間僅僅是喜悅就一瞬,就又一次垮了下來。
厲祁深通過藤雪給了她警告的事情還沒有過去,她一時間哪裡還有什麼臉去見他。
指不定自己去見他,會惹來他對自己更大的反感罷了!
厲瀟揚不知道邵昕然和藤雪暗中有來往的事情,但是她看到邵昕然皺緊了眉的樣子,也跟着皺起來了眉頭兒。
“昕然,你是不是在擔心我哥和喬慕晚那個jian-人之間的事情?”
邵昕然沒有說話回答,只是顫抖了幾下睫毛。
見邵昕然不回答,算是默許了自己的樣子,厲瀟揚不屑的呸了喬慕晚幾句!
“你喜歡我哥,管那個jian-人什麼事兒?在大街上就能和男人拉拉扯扯,我覺得我哥早晚能看清那個jian-人的本質!”
說着話,厲瀟揚也顧不上去考慮邵昕然願意還是不願意,直接拿過來剛剛在外面買回來的禮服,遞給邵昕然,然後推着她進更衣室裡去換衣服!
邵昕然突然就這樣被厲瀟揚推進了更衣室,她多多少少都沒有反應過來。
畢竟,她還沒有完全消化厲祁深的事情,不確定他會不會一見面就和自己劍拔弩張!
厲瀟揚不給邵昕然說話的機會,丟了一句“你換完衣服再和我說話”,就把更衣室的門拉上了。
而她,也拿着新買回來的禮裙,美滋滋的進了另一間更衣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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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厲瀟揚今天會這麼高興的要留下來參加這個酒會,不光光是爲了讓邵昕然和自己的堂哥見上一面,她最主要的是爲了要見溫司庭。
一直以來,她都對溫司庭抱有好感,剛剛她在酒會現場看到溫司庭,整個人的心臟都停止了跳動。
所以今天,她會讓邵昕然陪自己留下來參加這個她們兩個人本來沒有被邀請的酒會,絕大部分的原因是爲了她自己。
邵昕然不知道原因,見厲瀟揚這樣極力主張的爲了自己好,她自然不能拒絕她好意!
帶着七分膽怯、三分僥倖,邵昕然穿着一身淺藍色寬肩帶的齊膝“A”字裙,樣子甜美中帶着幾分勾魂攝魄美麗的出現在會場。
她本就是長得足夠讓人驚豔的女人,雖然眉目間多了幾分嫵媚的風情,讓人看她會覺得她不是一個善茬兒,但不可否認的是,她是那種能吸引異性眼光的人!
本來邵昕然還準備在厲瀟揚的引見下去見厲祁深,只是一到了會場,邵昕然就找不到厲瀟揚的人影了,甚至於她撥了她的電話,都是無人接聽的狀態!
不由得,邵昕然有些急,還有些惱的埋怨起來厲瀟揚,她這分明是坑了她!
就在她無措到不知道是離開,還是該留下的時候,她在熙熙攘攘的衆多人羣中,一眼就看到了筆挺身材,穿着修身的純黑色西裝的厲祁深。
沒有女伴作陪,厲祁深孑然一身,手擎着水晶杯,嘴角帶着萬般風情的與其他的商界人士談笑風生!
邵昕然一早就知道這個男人俊朗不凡,哪怕她閱人無數,都不曾見過有哪個男人,能如此卓爾優雅,就連簡潔的白衣黑褲站在那裡,都能驚豔的讓你移不開目光!
有一段日子沒有見到過厲祁深了,一時間,邵昕然身體怔愣的站在原地,把厲祁深倨傲深刻的五官,和俊逸挺括的身材,看了個癡迷!
好一會兒,直到厲祁深移開目光,不着痕跡的發現邵昕然的存在,邵昕然纔有了意識的收回目光。
跟着,就好像是看到了些什麼不該看到的東西,頓時紅了臉頰!
不遠處,看到邵昕然存在的厲祁深,深邃的目光見,沉了幾分,但僅僅是一瞬間,就又恢復了雲淡風輕的寡淡!
邵昕然僵硬的繃緊身體,就好像是一根拉滿弓的弦。
好久好久……久到她的身體都有些不會動彈的僵硬,她纔有意識的擡起頭!
只是,她目之所及的地方,再也沒有看到厲祁深的存在!
失落、失望……憂鬱的詞彙,浮現一抹傷痕的蕩起在她的眼底!
不再去看厲祁深剛剛站着的位置,邵昕然吸了吸鼻子,不爭氣的把心裡的酸澀憋回去,然後盡力讓自己再保持優雅的姿態!
有人過來搭訕,讓孤獨一個人的邵昕然,一時間找到了一絲的心理安慰,所以,當眼前這個長相還算是週週正正的男人邀請自己做他的女伴時,邵昕然沒有拒絕,很自然的展露笑顏,然後將手,穿-cha進他的臂彎中!
邵昕然手挎着的男人是蘭田企業的太子爺田峰,田峰雖然在業界還沒有嶄露頭角,但卻被看成是一位後起之秀。
自然而然的,有不少企業走來,主動和他攀談。
而邵昕然出乎意料之外,她竟然碰到了與田峰過來打招呼的年南辰。
一時間,她的臉上,浮現出了蒼白!
要不是爲了見厲祁深,她精心裝扮了自己的妝容,此刻,在粉底液下面的臉,一定是紙一樣無力的白色。
年南辰和田峰說話的時候,一眼就注意到了他身邊的邵昕然。
其實剛剛邵昕然在舞臺上表演的時候,他就有注意到她的存在。
本以爲邵昕然演出過後就會離開,只是沒有想到,她竟然搖身一變,成爲了田峰的女伴兒。
一時間,他竟然懷疑起來,這個女人到底是有幾副面孔,竟然隨隨便便就能在男人中間迎刃有餘的行走、來往……
年南辰在和田峰談話,邵昕然在一旁卻一句話也聽不進去,她低着頭,一直都不敢擡頭兒,生怕自己擡頭,會不期而遇的撞到年南辰的目光而讓自己變得尷尬!
年南辰和田峰隨意的攀談着話,本來說完了話,年南辰就應該離開,只是,在他看到邵昕然對自己的遮遮掩掩時,突然來了興致!
沒有說要走,他目光有意無意的落在邵昕然的身上時,輕動嘴角。
“田總的女伴怎麼不太喜歡說話?我很想請田總的女伴賞個臉,不知道小姐可不可以和我喝一杯?”
邵昕然不知道年南辰是有意的還是無意的,竟然就這樣要自己和她碰杯!
她擡眼去看他,眉目間,帶着不想順從的意思,只是年南辰卻視而不見,他眉眼間的不羈,好像就是在告訴邵昕然,我就是故意的!
把年南辰和邵昕然之間來來往往的表情納入眼底,田峰雖然不解兩個人之間是怎麼一回事兒,但還是圓了場,打破了有些尷尬的氣氛。
“來,年總,加上你的女伴,我們四個一起喝一杯!”
說着話,田峰讓穿梭於會場的侍者,拿了四杯白蘭地過來!
“來,年總,我們喝一個!”
田峰把杯子遞上前,等待年南辰和自己碰杯。
年南辰看了眼杯子,又用眼角的餘光,不着痕跡的看了一眼邵昕然。
而後,拿過酒杯,完全看不到是故意的痕跡,就那樣把一杯白蘭地,對着邵昕然的xiong口灑去。
一時間,邵昕然的胸口處,被酒水溼了一大片!
突然發生的境況讓人措手不及,年南辰的女伴藍藍更是驚呼一聲!
頃刻間,會場中有一大波的人,往這裡看來。
本就足夠窘迫於自己沒有邀請函進來了這裡,這會兒自己成爲了其他人的關注的焦點,邵昕然更是出醜的不行!
不想,做了怪的年南辰,一臉的不以爲意。
“sorry,小姐,我不是有意的,我願意爲你付款送洗費!”
年南辰不羈話語的聲音在邵昕然的耳邊傳開,讓她下意識的咬牙。
盯了一眼自己胸口溼了一大片的地方,她再擡起頭兒去看年南辰,緊緊的抿着脣。
“不麻煩了,送洗費這樣的小錢,我拿的起!”
她磨牙的說着話,跟着,提着裙襬,顧不上和田峰打招呼,就往會場外面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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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洗手間那邊,細細的清洗着自己胸口處的酒漬。
邵昕然肯定,年南辰就是故意的,不管他是爲了讓自己出醜也好,還是爲了羞辱自己也罷!
他就是見不到自己好,要自己在別人的面前難堪!
心裡,一時間激起來不可附加的恨意。
都說分手的戀人,做不成朋友,因爲曾經傷害過;也說分手的戀人,不能成爲敵人,因爲曾經相愛過;所以,分手的戀人,最好的存在姿態是陌生人!
可是爲什麼?做陌生人不好麼?她真的搞不懂年南辰讓自己這樣難堪,對他來說,真的就有那麼暢快嗎?
心口處,憋着一口氣,讓邵昕然難受的厲害。
就那樣不上不下的,卡的她周身上下的血液都在加速流動!
該死!
她一把閉上水閥,再也不顧及自己胸口處的酒漬,將兩個手撐在洗理臺上,望着對面鏡子裡的自己,不斷的粗喘着氣息!
太恨了,她真的是太恨了!
她覺得自己回來鹽城這邊以後,做什麼事情都不順心!
自己喜歡的男人不是自己的,要成爲了別人的丈夫,而自己之前交往的男朋友,現在待自己竟然是這樣連仇人都不如的姿態!
還有藤少延、還有厲錦江……各式各樣的人充斥在她的生活中,讓她煩的不行,也亂的不行,好像一團麻繩,自己不管怎樣梳理,都梳理不開這團緊緊纏繞的麻繩!
無力的將手撐在額頭上,好一會兒,直到她自我安慰到心裡不再那麼亂,她才斂住情緒,出了洗手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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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與人交際的厲祁深,手機裡進來了電話。
他拿出手機,看了一眼來電顯示,嘴角不易察覺的牽連起來一抹紋路極輕的笑紋!
將手裡的水晶杯放下,他對剛剛和自己談話的人說了一句“我先失陪下!”,就捏着手機,出了會場!
來到少有人經過的走廊,厲祁深按下接通鍵。
電話被接通,不等喬慕晚軟柔的聲音,從電話那裡傳來,厲祁深先開了口!
“怎麼還沒睡?”
打從喬慕晚懷孕以後,厲祁深對她約法三章,必須早睡,每天必須午睡,飲食上不能有任何的含糊!
聽厲祁深略帶低沉的嗓音,透着雄渾的氣息從電話那端傳來,喬慕晚呶了呶菱脣。
“在等你!”
其實時間還早,不過九點,喬慕晚見厲祁深還沒有回來,就打了電話過來問問。
喬慕晚一句“在等你!”,讓厲祁深心情特好的笑了起來。
他笑得很輕,紋路卻很深邃!
“我一會兒就回去!”
自然而然的,他把喬慕晚對自己說的那一句“在等你!”,理解爲,她在等他回去,抱着她一起睡!
“嗯!”
喬慕晚點頭兒答應了下來。
喬慕晚再說完話以後,兩個人突然間就誰也沒有再說話,但是兩個人誰也沒有掛斷電話。
冗長了好一陣的沉默過後,厲祁深輕動薄脣,沉聲問——
“你在做什麼?”
“沒做什麼,在等你回來!”
又是小女人極爲撒嬌的口吻,讓厲祁深嘴角那一抹輕笑,依舊萬般風情的掛着。
“我馬上就回去了!”
“我知道,你剛纔說了!”
這隻手,兩個人就誰也不說話了,又一陣沉默過後,喬慕晚蠕動菱脣,在電話那一端開了口。
“好了,我掛電話了,你早點兒回來吧!”
厲祁深:“……”
“少喝點兒!”
喬慕晚知道厲祁深在交際,不過她沒有那樣不知道好歹的要求他馬上回來或者怎樣,而是很體諒他,讓他早一些回來。
甚至爲了他的身體着想,說了讓他少喝酒的話來關心他。
耳邊充溢着喬慕晚對自己盡是關心的聲音和話語,厲祁深好看的眉目間,都牽連起來了道道漣漪……
甚至爲了他的身體着想,說了讓他少喝酒的話來關心他。
耳邊充溢着喬慕晚對自己盡是關心的聲音和話語,厲祁深好看的眉目間,都牽連起來了道道漣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