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年南辰的情-人似的,杜歡小巧玲瓏的窩在他的身邊,一副乖乖女巧笑的姿態。
年南辰與合作商攀談間,她時不時的掩脣淺笑,讓合作商的眸光,有一下、沒一下的流連在她的身上。
寒暄間,杜歡眸光不經意的一掃,喬慕晚提着裙襬向她走來的身影,聘婷的落在她的眼中。
許是沒有想到喬慕晚也會出現在這裡,杜歡精緻的小臉上,一下子抹上了一層怔然。
對視上喬慕晚眼仁黑白分明的眼,她一時間慌了陣腳。
緊了緊抓着高腳杯的小手,努力抑制自己臉上的異樣,她臉上帶着招牌的笑,和年南辰打了聲招呼。
“黃董,年總,我先失陪一下!”
“好!”
沒有多想,年南辰俊逸的側臉向杜歡微微一瞥,他就讓杜歡離開了。
再回過眸時,他眼仁一閃間,撲捉到了喬慕晚的存在。
沒有想到在鼎揚的週年慶酒會上居然能碰到喬慕晚,年南辰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的怔忪神情,瞬間佈滿了一層陰霾。
放在褲兜裡的手,下意識的緊了緊,有火光肆虐的眼仁,帶着怒氣的看着喬慕晚。
這個該死的女人,能掛斷自己電話和自己擺出一副疏離的姿態,現在居然可以拋頭露面的來到酒會這裡,她是怕給別人不知道她是他年南辰的妻子,還是說她覺得她給他年南辰丟臉丟的還不夠?
嘴角冷冰冰的抿成了一道線,火熱的理智中,僅存的冷靜在不停地告訴他,這是鼎揚的週年慶酒會,有很多鹽城名流界的人士在,他不能給年氏丟臉。
思忖間,他將手裡的酒杯,穩穩的放在了桌案上。
“黃董,我先失陪一下!”
含笑的欠着身,再轉身,臉上陰霾佈滿的冷鷙,瞬間席捲了他一張紈絝的臉。
看到杜歡突然避開了自己,喬慕晚怔愣了一下。
如果說自己的這個表妹沒有做什麼虧心事兒,她根本就不需要跑開,這樣一想來,她更加堅信杜歡在新婚夜給她約出來的目的不純了。
從微微怔然間反應過來,她剛準備追上出了會場的杜歡,卻不想擡眼的瞬間,對視上了年南辰投射來的陰寒目光。
一早她就忌憚着這次酒會會碰到年南辰,沒想到千防萬防,還是沒有防住自己和這個男人的碰面。
抿了抿薄厚適中的菱脣,她抓緊着小手,不讓自己的情緒受到這個男人的影響與波動。
可是儘管她努力保持平靜的眼仁,終究還是沒有防患住眼眶中掀起的微瀾。
幾乎是不假思索,她轉身,抄着會場的入口那裡就快步走了出去。
一看喬慕晚對視上自己以後,像是老鼠見了貓似的走開,年南辰眼眶中的怒火燃燒的更盛。
該死,這個不安分的jian女人。
眼眶流露出對喬慕晚不待見的鄙夷間,他大步流星的邁開步子,追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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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會場,喬慕晚不管不顧,就像是躲開瘟疫一樣的往海邊那裡走去。
年南辰這個陰晴不定的暴戾王,她惹不起還躲得起,她纔不想自己和那個見鬼的男人,在鹽城這麼多名流人士面前出醜,他年南辰能丟得起人,她喬慕晚丟不起。
想着,她纖凝的身影,往漸黑的夜色中,快步走去。
挪動着不方便的腿,喬慕晚一瘸一拐的扶着要與身體脫節的腿,因爲剛剛被厲祁深折到雙腿失去了知覺一樣的挪動着,她心裡早已把厲祁深那個該死的臭男人又罵了不止十遍。
海浪拍打在沙灘上的聲音,迎着陣陣清涼的海風,寂靜又空曠的響起。
身後,年南辰不顧形象的追着喬慕晚那抹夜色中的身影跑來,一邊跑着,還一邊唧唧歪歪怒罵着這個該死的女人。
“喬慕晚,你給我站住,是不是給了你長腿的權利,你他媽-的就會跑了啊?”
不屑一顧的聲音,刮皮刮臉的傳來,在靜謐的海邊,顯得格外清晰。
看着在自己眼前閃過的身影沒有停下來的意思,年南辰胸腔中積壓的怒火更甚。
喬慕晚隱忍着雙腿上面的痛,加快速度的跑着。
忽的,一道身影驀地閃到了她的眼前,還不等她看清楚眼前的人是誰,一雙手,無形之中已經環上了她纖柔的腰身。
陌生的感覺,夾雜着熟悉的氣息,讓喬慕晚的脊背猛地繃直。
一手扣住喬慕晚的柳腰,一手扳住她的下顎,厲祁深比夜色還要深沉的黑眸,一瞬不瞬的凝視着她被月光淡化,落下一層熠熠生輝柔光的小臉。
“跑什麼?”
他剛剛來接了通電話,不知不覺的就走到了海邊這裡。
發現一道讓他覺得有些眼熟的身影后,他不假思量的走過來,卻不想自己看到的人確確實實是喬慕晚。
低沉的聲音,沉穩有力的落在喬慕晚的耳邊,讓她一擡眼就認出扣着她腰身的男人,是剛剛狠狠欺負她的臭男人。
“厲祁深,你放開我!”
扭動着身子,喬慕晚不靈活的手腳發瘋一樣的踢打着他。
她實在摸不清這個陰晴不定的男人的秉性,就像現在,她根本就不知道,這個男人知道身後年南辰在追着自己,他會不會爲了挑釁年南辰,做出什麼過分的舉動。
一時間,手足無措的喬慕晚,感受到了前有狼、後有虎,腹背受敵的困頓。
“動什麼?”
喬慕晚躲避他像是躲避什麼洪水猛獸的行爲,讓厲祁深一張俊逸的臉,沉下了和夜一樣深邃的顏色。
恃強凌弱的聲音,十分不友好的在喬慕晚的耳邊響起,讓本就受了莫大委屈的她,整個人掙扎的更加劇烈起來。
“滾開,厲祁深,你這個臭男人,我討厭你,你放開我!”
雙手一邊無力的推搡着男人向她不斷壓緊的胸膛,她一邊羞惱的怒罵這個男人。
都是因爲他,如果不是他把年南辰那個瘟神叫來這裡,她用得着這麼狼狽的躲開那個臭男人嗎?
嗚嗚囔囔的語調裡,盡是委屈,甚至還帶出來了連她自己都沒有察覺到的撒嬌。
喬慕晚掙扎的更兇的動作,讓厲祁深扣住她身子的力道更重了幾分。
兩個小手和腰身被眼前這個泰山般穩重的男人,紋絲不動的鉗制着。
喬慕晚惱火的擡起了木訥的腳,對着厲祁深的褲管就踢去。
“起開,臭男人,你放開我!”
踢着眼前的男人,她本就像是折斷了似的腳,無力的厲害。
清冷的月光下,喬慕晚皺緊着眉,能看出來她腳疼的厲害,還不住的踢着自己,厲祁深的臉色陰沉的厲害。
“我都說了我不是要故意弄疼你的,你還鬧什麼?”
“我鬧什麼,是你過分好不好?”
他欺負自己就算了,還找來年南辰一起欺負她,他是嫌她的破事兒還不夠多嗎?
“我哪過分了?”
吻她?還是碰了她不該碰的地方?要知道,很早之前,別說是吻她、摸她,比這更深入的行爲還有。
看着厲祁深一張明知故問的臉,喬慕晚氣得小臉都泛起了緋色。
“你滾開,別碰我,要碰去碰那些讓你碰的女人!”
微微泛潮的眼眶中,有驚蟄的霧氣騰昇。
盡是委屈的她,賭氣的說着話,讓近距離看着她的男人,皺了皺眉頭兒。
“你腦袋裡盡裝一些什麼亂七八糟的事情啊?”
藤雪在他看來不過是妹妹,就算是家裡的那兩尊大佛喜歡藤雪,只要他這個當事人沒感覺,誰也不能逼他娶藤雪。
更何況就算他和藤雪之間有什麼,這個女人表現出來這副樣子算什麼?
腦海乍然想出“吃醋”兩個字,厲祁深恍惚間算是明白了這個小女人表現這麼強烈是什麼意思了。
剛毅線條的俊臉向喬慕晚的小臉欺近了些兒,清冽的男性氣息充溢在喬慕晚的鼻翼間,讓氣息交融的兩個人,一呼一吸間,盡是彼此的氣息。
“藤雪她只是我的妹妹!”
“誰稀罕知道你們之間到底是什麼關係!”
負氣的別過小臉,酡紅小臉的喬慕晚,怒氣未消,說着連她自己都沒有察覺出來的酸溜溜的話。
越看喬慕晚越是一副口是心非的樣兒,厲祁深鋒銳的眉峰,向上挑了挑。
“你這算是吃醋?”
從來不知道這個女人把醋罈子打翻後的酸味這麼濃。
“誰吃醋了?”
被厲祁深這麼一說,喬慕晚臉色紅得更甚。
嗚嗚囔囔的咕噥着脣,她不屑的說了一句“你能不能不要這麼自我感覺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