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會真心的對我好,也是很適合給糰子當爸爸的人選。”蘇瓷微微的按了幾下眉心說道,側身轉獲取重新的看着窗外的夜景。
藍凜的秀眉逐漸的擰起來,卻是不知道這個時候應該說些什麼。
等到次日清晨的時候,越靳很早的就到了,手裡還提着熱騰騰的早飯,眉宇間似乎驅逐了之前的陰霾,狹長的眸子帶着難得的溫和笑意。
“昨晚睡得怎麼樣?”越靳的聲音略微的帶着幾分的沙啞,薄脣勾起弧度的問道。
“還好,不過還要麻煩你幫我找個住宿的地方。”
蘇瓷身上穿着和藍凜一樣的家居服,聲音也是柔柔的,似乎沒有多少的力氣。
裡面的藍凜也是被驚醒了,睡眼惺忪的走出來,看着門口的越靳,下意識的想要針鋒相對,可是想起蘇瓷要和他在一起了,硬是把要說出口的話咽回去了。
早飯也算是相安無事,可藍凜總是欲言又止,一直到把兩個孩子送到學校之後,越靳恰好下車接電話。
藍凜才忍不住開口問道:“接下來你什麼打算?”
“沒什麼打算,他會給我找住的地方,糰子也會今天辦理轉學手續。”蘇瓷垂眸看着自己的手背,語氣淡淡的說道,只是骨關節微微的有些泛白。
昨天的事情一直在她腦袋裡揮之不去,甚至煩躁的厲害,她不可能躲着薄西玦一輩子,可是也不想這麼快見到他,一見到他就忍不住的想起他和喬蘊之間曖昧不清的關係。
他們擁吻的事情像是一根導火索,讓積壓在心底泛了黃的回憶也跟着翻涌而上,讓他們原本就如履薄冰的關係現在粉碎的一乾二淨。
“是不是誤會啊?”藍凜依然是不太相信,薄西玦會做出什麼讓蘇瓷徹底斷了念想的事情,畢竟這幾年她也是看在眼裡的。
主要是現在蘇瓷一直緘口不言,藍凜也不知道究竟是哪個環節出現了問題。
蘇瓷根本不想回想起那些事情,心裡咻的一緊,原本平放在膝蓋上的手攥起,手背上更是泛白。
“沒什麼事情,本身就是爲了離婚回來的。”蘇瓷頓了一會兒,纔開口說道,只是眸子淺澈,沒有分毫的弧度。
之前蘇瓷快要鬆動的時候,藍凜作爲旁觀者也是看的出來,可是現在,她分明就是把本來邁出的腳步重新的收回去了。
車門打開,越靳把所有的事情吩咐好了,他這一次也沒想把蘇瓷藏起來,而是找好了住處和工作,還有其他一系列的問題,所有的一切都是指向一箇中心——讓她和薄西玦離婚!
“走吧,都收拾好了,今天帶你去看看新的公司,也是以你的名義註冊的小公司,可以專門的做珠寶行業。”越靳的眸子微微的漆黑沉沉,說出來的話卻是溫和不失強勢。
藍凜止住剛纔的話題,看着蘇瓷堅決的樣子,自己也沒有辦法強行的干涉她的人生,想必她肯定也是有自己的想法的,也就沒說什麼。
等到收拾完所有的一切的時候,蘇瓷環着膝蓋坐在人工湖泊的前邊,看着天色逐漸的黑客下去,有些閃爍的燈光似乎在湖面上氾濫波瀾。
“還適應嗎?”越靳只是逼迫着她面對這樣的事實,可是更進一步的沒有逼迫她,他希望的是蘇瓷能夠從心底接受自己,而不是強迫性的和他在一起。
蘇瓷收回自己的神思,斂起自己的情緒,微微的點頭,情緒看着卻是比之前低暗了些,“還好,住進新環境,總是有些不適應。”
她沒有直接的說什麼,越靳也知道現在她對於自己還不是完全的敞開心扉,可是隻要蘇瓷不走,她就有的是時間來慢慢地融進去。
“糰子剛纔還說餓了,先進去吃飯吧,等着明天公司上市,還要早起。”越靳佯裝什麼也沒有看到,環着她的腰肢。
他的手掌貼着蘇瓷的腰肢,帶着幾分的不容置疑,他本身就立體深邃的五官,看着愈加的不羈和霸道。
糰子一直蹲在門口,懷裡還抱着不知道哪裡來的小玩偶,烏溜溜的眼睛一直看着蘇瓷的位置,稍微的抿着嘴沒有說話。
“走吧,去吃飯。”蘇瓷的身體一直都是僵硬的,走到糰子面前的時候,纔不着痕跡的避開越靳的親暱,徑直的走到糰子的身邊,熟練的把他抱起來。
越靳的手卻是微微的僵在半空,看着略微的帶着了幾分的落寞,也只不過轉瞬即逝,他旋即把手重新的垂下來,很自然的走在了蘇瓷的一側。
到了糰子睡覺的時間,一般這樣的時間,糰子早就睏倦的睡着了,可是現在糰子都是趴在自己的牀上,乾淨見底的眼睛一直都是望着蘇瓷的位置,欲言又止。
他的眼睛太乾淨了,乾淨的能清楚的倒映出人的樣子,眉眼之間已經和薄西玦有些相似,有了大體的輪廓。
“媽媽。”糰子的眼皮微微的垂下,看着有幾分的失落,還是緊緊地抱着懷裡的玩偶,聲音小了些,“越叔叔真的會成爲我爸爸嗎?”
蘇瓷的心裡驀地一軟,最近糰子的身體情況大不如從前,如果找不到合適的治療方法或者是找不到合適的心臟來源的話,怕是糰子的身體撐不住多麼久。
“怎麼了?糰子不喜歡嗎?”蘇瓷沒有否定這個答案,既然她都是準備和越靳在一起了,這樣的話題哪怕現在避開了,以後也會面對的。
糰子咬了咬嘴脣,小小的身體平躺在牀上,抱着玩偶,整張臉都是埋在其中,悶悶的說道:“薄叔叔不可以嗎?媽媽不喜歡薄叔叔嗎?”
聽到熟悉的稱呼的時候,蘇瓷原本嘴角的弧度猛的僵硬住,笑了笑,“薄叔叔不可以,薄叔叔有喜歡的人,以後也會結婚。”
她輕聲細語的算是解釋着說道。
可是糰子的情緒看着愈加的低落了幾分,緊緊地抱着玩偶,卻是一句話也不肯說了,背對着蘇瓷,小小的身體也是蜷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