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少南都還沒來得及開口,那邊就傳來了一道陌生的女聲:“你好。”
你好?
宋少南一顆慌亂恐懼的心,並沒有因爲電話被接通而放下來,反而在聽到這個聲音時,越發的狠狠揪了起來,所以,幾乎是那邊的女聲纔剛落下的時候,他就寒着嗓子立馬逼問了一句:“你是誰?莫桑桑的手機爲什麼在你的手裡?”
那邊的人似乎是被他冰冷的聲音嚇到,過了兩秒鐘,纔再次傳來了一句:“我是蘇靜,你是宋大總裁嗎?桑桑剛剛出了車禍,現在正在搶救……”
“你說什麼?!”蘇靜的話都還沒有說完,宋少南就幾乎像是要咬碎了牙關的問了一句。
“我說桑桑在剛剛練車的時候,出了車禍,現在正在人民醫院搶救……”
這一次,不等蘇靜的話說完,宋少南就狠狠的掐斷了手機,然後就顫抖着什麼,連外套也來不及拿了,一個轉身,就再次衝着辦公室的門狠狠的衝了過去。
徐向暖纔剛跑到總裁辦公室門前,正打算伸手推開門的時候,辦公室的門就被從裡面狠狠的打開了,她都還沒來得及看清楚情況,整個人就被一股巨大的衝力狠狠的撞到了一旁的牆壁上。
等她倒抽着氣的回過神來時,就看到宋少南高大的身子,再次像風一般的衝向了總裁專用電梯的方向。
這,到底是發生了什麼?
就在她猶豫了一秒,要不要跟上去的時候,宋少南的身子就已經消失在了外面的走廊上。
……
電梯直接到了地下停車場,在電梯剛開的那一秒,宋少南就猛地衝了出去,在快速的上了車子之後,他連安全帶都忘了系,就抖着手指發動了車子,腳下猛一踩,將車子飈出了停車場。
一路上,宋少南不知道闖了多少的紅燈,還有因爲他的違規佔道和超車,引來了不少的罵聲,他都完全沒有任何的反應,腳下的油門直接踩到了底的瘋狂飈着。
不到二十分鐘的時間,他就瘋狂的飈到了人民醫院,連車火都來不及熄,他就急切的衝下了車,車門也沒有關,就直接衝進了醫院裡面。
顧明希和蘇靜都焦急的等在搶救室的外面。
顧明希是最先看到宋少南的身影時,在看到他的瞬間,她頓了一下,然後就趕緊迎了過去,只是,還不等她開口,宋少南那幾乎滲了冰的聲音就響了起來:“怎麼樣了?”
雖然宋少南的聲音還算平穩,可顧明希還是從他高大身體那微微的顫抖裡面看出來,他的緊張和害怕。
她的眼神閃了好一下,然後穩住自己的聲音,回答:“還在搶救,因爲之前流了太多的血,和衝擊太大……”
流了太多的血?
宋少南急切朝搶救室走的步子,在聽到顧明希的這句話時,狠狠的一頓,然後就在一秒鐘後,一個猛地轉頭,狠狠的看向了顧明希,嗓音已似從地獄裡面傳出來的:“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顧明希心底本來就對宋少南存在畏懼之心,尤其是經過幾次被他狠狠的對待,她的心底是很怕他的,尤其是怕他發怒的樣子。
這個時候,看到他這樣一幅彷彿已經陷入了瀕臨爆發的邊緣,整個人冷的就像是惡魔索魂一般,整個人嚇到狠狠的哆嗦了好幾下,都不能夠從喉嚨間擠出一個字來。
蘇靜看到這個情況,趕緊走了過來,雖然她心底也被宋少南這個樣子嚇的心底害怕,但是到底還是勉強能穩住自己的聲音,回答了宋少南的話:“……事情是這樣的,桑桑在練車時候,不知道怎麼回事,就被從兩個方向衝出來的兩輛車車給狠狠的撞了,還夾在了中間……”
兩輛車?
還夾在了中間?
聽着蘇靜話的宋少南,在聽到莫桑桑被兩輛車給狠狠的撞了,還夾在了中間的時候,整個人再也控制不住的狠狠的震的倒退了幾步的時候,就連一貫沉穩如山的表情,也剎那慘白到了極致!
難怪,他之前胸口會驀地狠狠的痛了一下,難怪,他當時的心底會緊隨升起來一種,就像是要將他窒息和顛覆的不詳和恐慌!
蘇靜看着宋少南那難看和冰冷到了極點的臉,再也不敢開口說下去。
就在氣氛快要僵凝的窒息一般的時候,搶救室的燈一下子關閉了,緊接着,搶救室的門就被打開了。
幾乎是在搶救室的門剛被打開的瞬間,宋少南就踉蹌的衝了上去,先是看了一眼躺在病牀上,閉着眼睛腦袋被包裹住的莫桑桑,然後就紅着一雙血紅的眼睛,猛地看向了一旁的護士,抖着嗓音問了一句:“怎麼樣了?”
推着莫桑桑出來的護士,被他的樣子和那駭人到極點的聲音給嚇的呆了好一下,纔剛回過神來,打算哆嗦着回一句的時候,他卻已經全然失去了耐心,從脣齒間就又猛地暴戾而又發狂了的吼了一句:“我他媽在問,情況到底怎麼樣了?!”
本來剛回過神來,穩住了心神的小護士,被他暴戾的樣子,再次嚇的呆了一下,隨即就被直接嚇哭了,再也擠不出半個字來。
剛給莫桑桑做完手術的醫生,在聽到宋少南那幾乎發了狂一般的暴吼之後,趕緊走了出來,在見到他臉上那駭人的暴戾之後,整個人情不自禁的打了個哆嗦,然後才戰戰兢兢的趕緊回了一句:“……已……經脫離危險了……”
已經脫離危險了?
脫離危險……了?
好一陣子,發狂的宋少南纔像是反應過來,醫生這句話是什麼意思一般,整個人在又狠狠的打了個顫抖之後,才緩緩的眨了眨猩紅到極致的眸子,整個人從癲狂的狀態裡面恢復過來。
沒有看醫生,而是將視線緩緩的又落在病牀上的莫桑桑,片刻後,他才又低低的開口問了一句:“意思就是,沒事了,對不對?”
這一句,宋少南問的很輕,就彷彿剛剛那個發狂暴走的人不是他一般,整個人平靜沉穩的就像是恢復他一貫的淡漠姿態一般。
可,他垂在身側,那不停發着顫的指尖,卻深深的出賣了他心底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