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珊直視着裴勳,恨不得能用眼神在他身上戳出兩個窟窿。
“要是你還有一點點良心,就請把豆豆還給我。”
“這裡不安全,嚴家已經盯上你了。”裴勳被這個倔強的女人逼得只好吐露真實原因,“別墅那邊我會安排人保護,嚴家不敢對你們出手。”
溫珊不禁一愣。
原來是這個原因嗎?
她穩定了一下情緒才繼續開口,語氣顯然緩和了許多:“按你這麼說,今天的車禍顯然也是嚴家安排的。”
“說是張熙媛安排的更合適。”
裴勳淡淡說道,“我警告過她了,但是也不排除嚴家其他人想要對你們動手,住到別墅裡去是最安全的選擇。”
“豆豆住在那裡就可以了,我有空會去看他的。”
溫珊搖搖頭,“抱歉,我知道你是好意,可是還是不能接受你的房子。”
裴勳抿了抿脣,沒有再堅持。
溫珊這才鬆了口氣,可不知爲何心裡居然有隱隱約約的失落。她倔強地轉過頭,開始對裴勳下逐客令。
“時間不早了,我也得休息了。裴大總裁你還不回家麼?”
“早點休息。”
裴勳倒是沒有再堅持,而是幫溫珊關上房門。
沒過多久,鐵門開門和關門的聲音傳來。
溫珊長長地鬆了口氣,開始坐在牀上發呆。
她和裴勳就是這樣,總是要在互相的言語和試探當中才能窺得真心。裴勳的想法很少會主動告訴她,其中當然有保護她的成分,可是溫珊並不想要這樣。
既然是愛情,就該坦白不是麼?
而裴勳走出公寓樓,神色才完全的陰暗下來。
拿起手機撥出一個號碼,“查清楚了麼?”
“是,幕後主使的確只是張熙媛一個,不過……”
“繼續說。”
“不過也不排除是否有人在背後唆使的可能。”
電話裡的男人說道,神色間不無擔憂:“嚴家關係錯綜複雜,更是有不少人覬覦這份家業,這麼做也是有可能的。”
“繼續查下去。”
“是。”
那男人沙啞地答應一聲,欲言又止。
“上次讓你查五年前的事情,有結果了麼?”
裴勳“啪”地按亮ZIPOO打火機點燃一根香菸,卻沒有要吸的意思,只是看着那煙霧被風吹散。
“確實沒有發生任何意外。”
那男人頓了頓,照實說道。
“有沒有發生…強暴事件?”
裴勳話語頓了頓,還是問了出來。
電話裡的沙啞男人忍不住笑了一聲。
“怎麼可能。要真是有那種事情,嚴司宇不還得撲上來找你拼命?”
電話裡沉默着,裴勳沒說話。
“不過也有另外一種可能。”
男人在黑暗場所摸爬滾打多年,自然對各種骯髒手段瞭如指掌:“這件事沒有發生過,但是當事人卻存在有這種記憶。一般是在當事人迷迷糊糊的時候被人惡意引導,等當事人醒來的時候會有類似的記憶。”
“我知道了。”
裴勳微微頷首,一雙深眸迸發出強烈的寒意來。
不管是誰敢對他的女人灌輸記憶,都要付出比生命更慘重的代價!
而與此同時,嚴家卻是靜悄悄的。
張熙媛還不知道她派去的人根本沒有成功,滿門心思只沉浸在歡喜當中。
只要幹掉了溫珊,那麼她的寶貝兒子也不可能再留在L市,該是回來繼承家業的時候了。
哼,嚴家的產業必須全部落在她手裡,什麼野種統統靠邊站!
到時候她倒是想看看,嚴子紀那小子究竟憑什麼在她面前整天耀武揚威!
顧眉雖然家庭不錯,可是早在五年前就莫名其妙地一家子全都進了局子,經過這麼一出也不太適合做嚴家兒媳了,必須再找一個新的才行。
她的兒子配得上最好的!
“叮咚。”
想到這裡張熙媛就忍不住樂開了花,開心地按下了嚴家的門鈴。
“吱呀……”
門開了,只是僕人們卻不見平時見到她的那個狗腿勁兒,而是低着頭靜悄悄地開了門,一個個跟犯了錯一樣。
這是怎麼回事?
要知道嚴守成雖然平時嚴厲,但是也不會隨意處罰傭人。
“你們又犯了什麼大錯,讓老爺生氣?”
張熙媛趾高氣揚地問道。
那僕人露出一個哭笑不得的表情來,話也不敢說,只是微微搖了搖頭,示意老爺就在客廳裡坐着。
張熙媛順着僕人的眼神看過去,卻發現嚴守成正嚴厲地看着她。
心裡不禁“咯噔”一下,難道她做的事情這麼快就被嚴守成發現了?
嚴守成最討厭的就是別人向他撒謊,所以還是早早承認的好。
張熙媛立刻打定了主意,歡天喜地地撲了上去:“老爺,我今天做了個好事兒……”
嚴守成卻只是冷冷看着她。
張熙媛知道嚴守成這次是真的生氣了。心一橫,乾脆將事情完完整整說了出來。
“我派人監視着溫珊動靜,等到她出門的時候讓人故意開車嚇了嚇她,希望能讓她主動離開咱們的司宇。”
嚴守成眸子縮了縮,卻還是面無表情。
“老爺,這也是爲了咱們好呀!你想那溫珊跟個狐狸精一樣,把咱們司宇迷得五迷三道,居然五年不肯回來繼承公司……”
“我問你,那年的事情是不是你做的?”
嚴守成卻對她說的一切都面無表情,只是緊緊地盯着她問道。
張熙媛的臉色一下子就白了,這次完了,是真的完了。
她當年,的確曾經算計過嚴守成的前任,那個美麗得不可方物的女人……
一個小時後。
張熙媛不知道她是怎麼挪回房間的,滿眼全都是滄桑和空洞。
“完了,完了,這次真的完了……”
她不停地重複着口中的話語,臉色蒼白,雙手發抖。
那件事情一直都是她內心當中的秘密,沒有人知道更沒有人敢在嚴守成面前說,可是這次嚴守成又是怎麼知道的?
她想不通。
與此同時,她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喂?”
她機械地接聽電話。
電話那邊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還帶着一絲急切:“夫人,我們失敗了。”
“你說什麼?”
“我們沒能對溫珊動手,被裴勳攔住了……順便裴勳好像還受了一點傷。”
“廢物!”
至此張熙媛才明白她當年的事情爲什麼被抖落出來,原來是裴勳的報復。她不由得又怕又恨,對着手機裡的男人很是數落了一番,才趴在被子上嗚嗚地哭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