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夫人。”
陳媽笑着應道。
“媽,還是你厲害!”
葉向欣也開心了。
房門外傳來腳步聲遠去的聲音,臻晚晚的笑聲止住,然後,從貼身的衣服口袋裡掏出了一塊格外小金屬板,躺在掌心,精緻的和個鑰匙掛扣一般,是她從醫院回來之後,和某個做些特殊工作的人買的專門聯絡的工具,說起來,倒是真的挺巧妙。
臻晚晚起身,打開了浴室的門。
嘩啦啦的水聲響起,掩去了其中說話的聲音。
“甄小姐。”
小巧的金屬板中傳來一個沉穩的男聲。
“怎麼樣?”
臻晚晚問的沒頭沒腦,那邊的人卻是早有準備,對方自信地笑了一聲:“我在業界的水平甄小姐請放心,拍到了很有趣的照片,甄小姐可以在看了之後,視乎滿意程度決定付款。”
“呵,你不怕我賴賬?”
要知道,臻晚晚當晚從醫院裡出來,身上雖然不至於身無分文,也就是打個車喝個咖啡的錢罷了,僱傭人幫忙幹活的話,那點錢,連個零頭都算不上。
“我自然有信心。”
不是相信,而是有信心,可見對面人對自己能力的自信,臻晚晚輕笑,她現在需要的就是真的有本事查出些自己不知道的東西的人,
“嗯,談先生的業務能力我很信任,只是還有一件事情要請談先生幫忙。”
臻晚晚對着浴室的門呵出了一口氣,一層濛濛的霧氣籠罩,她本來便有些模糊的容顏,越發地看不清楚。
“三天後,想辦法給臻家報個信,就說,我快死了......”
關着臻晚晚的房間是她和葉向歌的新房,到現在,兩個人也沒有安安生生地在裡面一起呆着超過一天,打開浴室門,莫名的,一股冰冷的氣息浮現在身周,臻晚晚左手忍不住搭在右手上,垂低了眼簾,果然,一個人,總會出現些不合時宜的寂寞,不過,就是再寂寞,再難堪,她也絕對不會再去向着不在乎自己的人求助了,能夠幫助自己的人,只有自己罷了。
走到窗邊,掀起窗簾一角,望着那緊閉的雕花鐵門,臻晚晚脣角勾起一抹笑,葉向歌,希望你不要破壞我專門給你製造的機會,我真的是很好奇很好奇,那時候爲了救臻致笙而能夠決然欺騙自己結婚三年的妻子簽下器官捐獻協議的你,究竟,只是爲了臻家的支持,還是爲了,我不知道的,更多的醜陋?
——
幽靜雅緻的咖啡廳,小提琴奏出優美動聽的旋律,安然坐在一角的女子,微微側着素色的容顏,微笑着,彷彿在全心品味這美好的音律,點點陽光灑落在她的脣角,一切,宛若一副動人的畫卷。
此時,時光靜好。
葉向歌滿心的怒火與隱隱的鬱色,在望見那個幽靜角落裡的女子,在望見她脣邊的一抹淺笑時,像是流瀉的洪水,乍然無跡,他的眼中,一時間,只看到了對方蒼白的沒有一絲血色的指尖,優雅端起桌上的咖啡,往脣邊送去的動作。
“別。”
男人的手和女人的手,一起握在咖啡杯上,即使在室內,也有些冰冷的纖細指尖,因着男人掌心的溫度,而多了些溫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