肥水不流外人田。
有好東西，自然是要先緊着自己人。
孔昔老祖可是自李永年飛昇到仙界之後，除了夏憶雪之外，所遇到的第一個對自己極爲照顧與親近之人。
自上次，季同魔尊的巨掌隔空而至，欲要滅了整個太郯界域的時候。
孔昔老祖能在生死危急之時，還顧着他這個小師弟，還想着要爲他謀一線生機。
李永年就已然在心底裡徹底認可了孔昔老祖這個師兄。
如果說，在此之前，李永年只是把孔昔老祖當成一個大號的靠山與保鏢，所有的投資，也不過就是爲了給自己謀一處安穩之地而已。
那麼現在。
在徹底認可了這位親師兄的地位之後，李永年已然開始在爲這位師兄謀起了長生，塑起了未來。
他所有從天道獎勵之中得來的醫道資源與功法，除了【不死醫聖經】外，皆都可以與孔昔老祖共享。
現在這枚【帝尊破障丹】也是如此。
從一開始，李永年就沒有想過要將之留給別人。
只是之前，孔昔老祖始終都沒有突破到巔峰至尊境，這才一直都沒有拿出來罷了。
“借師弟吉言！”
“若是爲兄真有一天能夠破境混元，也算是完成了鴻雲師兄當年的夙願，日後壽終殞落之時，爲兄也有臉面去見鴻雲師兄了！”
孔昔老祖衝李永年輕拱了拱手，不由又想起了當年引他入門的師兄鴻雲。
七萬年前，鴻雲師兄還在世之時。
最大的願望就是有朝一日，醫聖山的上古傳承恢復，山門內能有真正醫道至尊，甚至於醫道帝尊誕生，重現醫聖山十五萬年前的榮光。
現在，孔昔老祖已然是巔峰至尊醫仙，距離破境混元只差臨門一腳。
只是這臨門一腳，卻不知困住了古往今來的多少仙道天驕。
孔昔老祖也不知在自己壽元耗盡之前，有沒有機會可以真正踏出這一步。
“孔昔道友天縱之資，必然可以踏入混元之境！”
這時，已然成爲初階混元帝尊鬼仙的鄧禪輕聲插言，誠聲向孔昔老祖鼓勵道：
“當年縱是我派的紫薇仙帝都曾公開揚言，說孔昔道友有帝尊之姿，只要機緣來臨，破境混元不過就是水到渠成之事！”
鄧禪的目光深沉，言辭切切。
縱是她不相信自家開派祖師紫薇仙帝的眼光，她也是萬萬不會懷疑永年老祖的金口玉言。
在鄧禪的眼中。
李永年可是妥妥的氣運之子。
所有呆在他身邊且與他交好的同門親朋，哪一個不是仙運亨通，修爲進境一路突飛猛進？
她們掌門師姐夏憶雪及小師叔百里惜玉就不說了，現在全都已經成功步入到了至尊境。
她自己，在得遇李永年之後，不也是一樣像是轉了運開了掛一樣，修爲境界一日千里，現在甚至都已飆到了傳說中的混元帝尊境了？
還有這醫聖山。
自打李永年這位第十二代祖入駐之後，整個山門內的醫修，哪一個不是修爲境界蹭蹭往上飆升？
這才一年不到的時間，醫聖山就已經出了兩位至尊，十數位太乙金仙了。
這要是擱在千年前，怕是連孔昔老祖自己都不敢相信，他們醫聖山還會有如此風光昌盛的一日吧？
所以。
鄧禪一點兒也不相信，做爲與永年老祖最爲親近的師兄，孔昔老祖會就此止步於巔峰大羅至尊境。
“連我這樣一個資質只能算是一般，當年被宗門老祖斷定修爲會止步於巔峰太乙金仙境之人，都能在永年老祖無敵氣運的影響下，一路飆升突破到混元帝尊境。”
“孔昔老祖身爲永年老祖的師兄，同時又是十萬年都難得一遇的醫道天驕，又怎麼可能會被區區一個巔峰至尊瓶頸所限制？”
鄧禪心中對於孔昔老祖破境混元的信心，甚至要比孔昔老祖本人還要強烈。
“一朝破境，或許會有些誇張。”
“但是像老身這樣，一年破境，卻並不是沒有可能啊！”
心中這麼想着，鄧禪不由又投給了孔昔老祖一個鼓勵與看好的眼神。
也許不出一年半載，仙界就要誕生出一位真正的帝尊醫仙了！
“多謝尊者勉勵，孔昔記下了！”
孔昔老祖衝鄧禪躬身一禮，出言道謝。
現在的鄧禪已是今非昔比，破境成爲混元帝尊之後，哪怕是孔昔老祖的輩份在她之上，也得依禮敬稱。
這仙界，終歸還是以實力爲尊。
輩份這種東西，在絕對的實力面前，什麼也不是。
李永年瞥了一眼一直站在自己身後的鄧禪與孫絡二人，意念一動，揮手就喚起了無憂苑外圍的陣法屏障。
同時，斂息秘術外顯，將身前一米之內的空間完全隔絕不現，正好將孔昔老祖給囊括進其中。
鄧禪與孫絡見狀，神色同時一動，彼此對視一眼之後，便各自放出神念警惕四方。
“師弟，你這是？”
孔昔老祖自然也察覺出了身前的異狀，有些不解地開口向李永年問道。
李永年沒有多言，直接翻手將【帝尊破障丹】從醫聖經內取出，徑直遞到孔昔老祖的身前。
孔昔老祖一怔，看了一眼李永年遞來的丹藥，再次不解擡頭向李永年看來。
“師弟，這是什麼靈丹？”
顯然，哪怕是孔昔老祖這樣的老仙醫，也沒有辨認出【帝尊破障丹】的來歷。
不過，孔昔老祖不是傻瓜，自然知曉能夠讓他這個小師弟如此小心謹慎，甚至連鄧禪與孫絡這兩個專屬護衛都要避開才能取出的丹藥，必然不同凡俗。
聯想到李永年方纔提起的“一夜破境”之說，孔昔老祖的心頭不由一跳。
這枚靈丹，該不會是與【完美品質破境丹】一樣，是那種可以讓巔峰至尊也有機會可以直接破境的極品寶丹吧？
不由得。
孔昔老祖的呼吸也開始變得有些急促。
“這是【帝尊破障丹】！”
李永年沒有賣什麼官子，玩什麼心態，直接開聲回答道：
“任何修爲處在巔峰帝尊境的仙人服之，皆可百分百破境晉級，且不會有任何首尾與毒副作用！”
“師兄若是服下此丹，即時就能跨過至尊瓶頸，直接晉級破境混元，成爲仙界十萬年以來的首位帝尊醫仙！”
果然！
孔昔老祖的心跳猶如雷鼓轟鳴，咚咚作響。
他方纔猜測的不錯！
小師弟拿出的這枚丹藥，確實是破境丹！
只是這百分分的成功機率，真的可能嗎？
這世間，真的會有功效如此強大，能夠讓人直接破境混元成就帝尊境的神奇丹藥嗎？
若真有如此神丹，爲何之前他卻從來都不曾聽說過？
藏書閣內的上萬典籍之中，也無一本曾提起過這樣的神丹！
孔昔老祖有一點兒懵，感覺自己彷彿是在做夢，很有一種心想事成，言出法隨的既視感與不真實感。
“師弟，如此靈丹，你該留着自己日後服用纔是，爲兄萬萬不能接受！”
深吸了口氣，孔昔老祖並沒有伸手去接李永年遞來的這枚靈丹。
他相信自己的小師弟不會在這個問題上跟他開玩笑。
眼前這枚【帝尊破障丹】，有極大的可能真的可以讓他直接步入到混元帝尊境。
畢竟，他小師弟可是氣運之子啊！
爲天道氣運所鍾，機緣福運無數，能夠得到一枚這樣神奇的寶丹，似乎也不是沒有可能。
可是越是如此，孔昔老祖越是不能輕易接受這枚寶丹。
這可是破境混元帝尊境的無上機緣，他豈能與自己的小師弟相爭？
李永年微微一笑，對於孔昔老祖的這般反應似乎是早有預料。
刷！
右手一揮，趁着孔昔老祖不備，李永年直接將手中的【帝尊破障丹】硬塞進了孔昔老祖的口中。
靈丹入口，瞬時化爲一團流光，直接滑入孔昔老祖的下腹，根本就不給他再次吐出的機會。
“師兄就莫要跟小弟客氣了，【帝尊破障丹】雖然珍貴，可是對我而言，卻不算什麼。”
“現在醫聖山需要有一位自家的帝尊大能坐鎮，除了師兄之外，還有誰會更爲合適？”
李永年輕聲勸說，直接把生米做成了熟飯。
孔昔老祖靈丹入口，無盡靈力在體內爆裂開來，不斷地衝擊着體內的至尊瓶頸，使得他根本就沒有機會再開口與李永年爭辯。
只來得及投給了李永年一個感激感動的眼神，便直接盤膝於地，被動入定煉化起體內洶涌不止的靈力，及一股又一股特殊的法則波動來。
李永年見狀，不由微微點頭。
意念一動，周邊的斂息屏蔽恍然消散，師兄弟二人再次於鄧禪與孫絡的眼前顯現。
“咦，孔昔老祖這是……”
“是我眼花了還是怎麼的，才這麼會兒的功夫，孔昔老祖怎麼像是要破境晉級了？！”
孫絡忍不住使勁揉了揉自己的雙眼，滿眼呆愕，不由輕聲向身邊的鄧禪傳音詢問。
鄧禪也是一樣，雙眼直勾勾地緊盯着身上破境氣息彌散且正趨於圓滿的孔昔老祖，滿臉地不敢置信。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兒？
剛剛永年老祖到底對孔昔老祖做了什麼？
爲何纔不到一息左右的時間，孔昔老祖就跟脫了胎換了骨一樣，變得這麼猛？
聽到孫絡在耳邊的傳音詢問，鄧禪怔怔地沒有回覆。
現在的她，也很懵逼好不好？
原以爲以孔昔老祖的帝尊之資，能夠用一年甚至半年的時間來完成最後的衝刺突破，就已經是極爲難得了。
可是現在，發生在眼前這一幕，卻讓鄧禪感覺到自己似乎是在做夢。
“一朝破境？”
“而且還是破境混元？！”
“這不科學啊！”
“孔昔老祖明明纔剛剛突破到巔峰太羅金仙境，境界都還不甚圓滿有木有？”
“就算是他的天資再怎麼逆天，甚至連半點兒瓶頸都沒有，也不可能這麼快就尋到了破境混元的契機啊！”
鄧禪直接就被震住了，心態有點兒崩。
之前她破境晉級混元境的時候，不但在巔峰至尊境停留了數月有餘，最後還藉助了永年老祖贈予的那團帝尊【魔煞】，才堪堪得入其門。
而孔昔老祖又是憑什麼？
古往今來，她可是從來都沒有聽說過，有哪位帝尊大能在破境的時候，會這麼簡單輕鬆？
“歸根結底，問題還是出在了永年老祖的身上！”
“怪不得永年老祖剛剛要遮掩氣息，屏蔽所有人的神念感知！”
鄧禪的心中開始有所明悟。
如此逆天的破境手段，如果換成是她所擁有的話，她也會想盡辦法加以遮掩。
甚至於，她都不會讓在場的第三人有任何察覺！
“永年老祖當着我與孫絡統領的面，讓孔昔老祖直接破境混元。”
“是因爲真的完全信任我們，還是想要借我們之口，將他能助人破境混元的消息泄露出去？”
這一刻，鄧禪的心頭，千思萬緒，有些猜不透永年老祖的心思。
李永年則安靜地立在孔昔老祖的身前，靜看着孔昔老祖身上氣息威勢的變化，爲其護法守持。
虛空之中，大道所感，祥雲匯聚。
整個太郯界域上的空，祥雲遍佈，仙樂轟鳴。
時隔一個月的時間，破境異象再顯。
不管是生活在太郯界域之內的億萬仙民，還是仙界其他八域之中的諸多至尊大能，此時全都不可置信地擡頭望天。
“竟然又有人要破境混元了？”
“什麼時候帝尊境竟變得如此容易破境晉級了？！”
“怎麼又是太郯界域！”
“這怎麼可能呢，太郯界域不是纔剛剛被毀了靈脈，靈氣十不足一了嗎，怎麼可能會有人能在這種惡劣的靈力環境中破境混元？！”
“……”
太郯界域之外的上仙們，在確定異象的起源竟是太郯界域之後，一個個全都驚詫莫名，滿眼地不敢置信。
而太郯界域之內的諸仙，則同時將目光投射向了醫聖山方向。
“又是醫聖山！”
“一月之內，接連有兩位至尊破境混元，這是什麼無敵氣運？”
“只是這一次破境晉級的會是誰，孫絡嗎？”
“現在的醫聖山內，好像就只有孫絡一人是巔峰至尊境了吧？”
不自覺地，李長庚、聶流雲等這些對於醫聖山比較瞭解的至尊大能，心中皆都做出瞭如此猜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