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竹御凌臉色平淡的含笑而說道:“啓稟陛下,臣認爲攝政王的提議所言甚是,沈秋夕確實最好的人選,但單獨她一人前去教導,恐怕有損其閨譽,故而臣還懇請讓沐景嵐將軍一同前去。
一則可以保護沈秋夕的安全,二則兩人是未婚夫妻關係,自然將軍保護沈秋夕是可以的,三則更能護住了白淵太子和白潔公主的人身安全。”
蕭御風看着竹御凌不僅將秋夕退了出去,還送了一個沐景嵐到白淵身邊,臉色鐵青,皮笑肉不笑的說道:“依攝政王和竹愛卿所言,這一舉三得,真是美好,而沈秋夕,你願意嗎?”
蕭御風將最後的希望寄託在秋夕身上,若是她決然拒絕,他斷然不會送她去,但此刻秋夕對着蕭御風深深一拜,聲音婉轉而道:“臣女自願爲陛下排憂解難,全憑陛下決斷!”
秋夕一個模棱兩可的答覆,將這一顆球踢回了給他,他臉色黝黑的握了握拳,看着全朝大臣都目不轉睛的看着他,最終他迫於無奈的說道:“那就按照你說的辦吧!退朝——”
蕭御風一臉苦悶的樣子走出了金鑾大殿,衆人只能目睹着他離開,並高喊着:“吾王萬歲萬歲萬萬歲——”
秋夕站立在原地,看着竹御凌被左派想投靠的官員圍成一個圈,而她看着他對她無奈的一笑,也抿脣一笑。
正當她剛踏出一步的時候,攝政王卻走到秋夕面前,笑嘻嘻的說道:“恭喜沈姑娘啊,能獲得如此皇恩!”
秋夕皮笑肉不笑的看着眼前這隻成精的老狐狸,輕聲說道:“還是感謝攝政王在背後助力一推,纔有如此局面!”
她明面上十分感謝攝政王讓她去教導白潔,但暗地裡卻諷刺他再背後所做的小動作。頓時,攝政王原本笑嘻嘻的老練一臉鐵青般的黑,“敬酒不吃吃罰酒——”
秋夕含笑的擡起頭,眸子孔武有力的看着攝政王,“秋夕不愛喝酒……並不知道什麼是敬酒和罰酒!舅舅們,你們知道嗎?”
沈鎮威含笑的走前一步,擋住秋夕,攔在攝政王面前,抱了抱拳說道:“我的這個妹妹就是太受人寵愛,從小監管嚴厲,並不知道民間的敬酒和罰酒的意味,還請王爺不要見怪這個女娃娃……”
“哼——”攝政王怒氣的瞪了一眼沈鎮威,甩了甩袖子,便走出金鑾大殿,徒留秋夕含笑的拿着聖旨,對着兩位舅舅點了點頭。
黃昏小院:
今日的黃昏小院格外的平靜,任何人前來拜訪或者送禮都被攔在小院外,此刻在黃昏小院的後院,正在對天祭拜着死去的亡靈,而秋夕洗了洗鼻子,一手拿着聖旨,輕聲說道:“娘——爹——不孝女秋夕今日終於爲你們平反了,這就是平反聖旨!”
她一手打開那明晃晃的聖旨,“奉天承運,皇帝詔曰:故兮三年之久,葉家蒙冤一案,今沉冤得雪……故而賞‘黃昏小
院’一座,黃金千兩,金銀餘縷甚件……”
秋夕說着賞賜,都是雙說卻緊緊拽着聖旨,咬緊牙根的念讀下去,而一旁的小舅母看着秋夕不同尋常,一下走到她身邊,“怎麼了?”
秋夕遲疑了許久才緩緩的答道,並將手中的聖旨交給了小舅母,“沒……”她一轉身面對着兩位舅舅,神色略帶慌張,沈鎮威不放心的喊道:“秋夕,怎麼了?”
“不……舅舅,你讓我靜靜!”秋夕一下越過兩位舅舅,慌不擇路的走進了偏院的小亭處,她看着蠻遠的垂柳隨風飄舞,空氣中飄蕩着蒲公英的種子。
她略帶驚訝的接觸院牆傷到了偏遠的屋頂,竟然看見偏遠後面原本荒廢的草地竟然被種滿了成片的蒲公英和向陽花,一片一片的蒲公英被向陽花圍成了一個“夕”字。
她不敢置信的揉了揉雙眼,看着風一吹,滿天的蒲公英隨風飛舞,頓時天際地上都是蒲公英的小傘兵,她呶呶的咬了咬脣,低低喊着:“爲什麼?爲什麼……”
她的淚水終於溢出眼眶,殊不知她身後早已經站了一個人。一身淺藍色衣袍的蕭御風,臉色竟哀哀的說道:“因爲,我從未忘過你!”
秋夕一愣,腳下一滑,整個人向前撲倒,頓時整個人從屋頂滾落到那整片的蒲公英田那邊。她孤寂的含淚閉上雙眼,眉頭不皺,迎接着大地母親那堅硬的懷抱,但也在此刻從屋頂跳下的蕭御風,不顧一切的抱住下落的秋夕,聲音輕柔的說道:“別怕!”
他緊緊地抱着她,並在兩人落地的那一霎那,他一個用力翻轉,落地的那人變成了他。後背落在那那整片的蒲公英地,他倒吸着冷氣,咬着牙,臉色蒼白而虛弱的將她放開,“沒事了,你走吧!”
秋夕小心翼翼地睜開眼睛,看着眼前熟悉的懷抱,雙脣緊緊的咬住,擡起頭看着蕭御風的臉色,弱弱一問:“你怎麼了?”
“沒事!你快點回去吧!”蕭御風臉色蒼白,一下將夢寐的人兒推出懷裡,堅強的站起身,快速的離開,而秋夕不懂的看着蕭御風背後的衣服被鮮紅色的血液染成了刺目的紅色,刺客她纔看到地上那已經被壓壞的蒲公英,竟也沾染上了血液。
她眉頭緊皺,摸了摸地上是否存在利物,但卻空無一物,她苦苦一笑,果然他是帶傷來護住她,她嚥了嚥唾液,擦拭眼角的淚水,喃喃道:“爲什麼要這麼對我?”
她用力的握緊雙拳,狠狠錘了錘地面,“蕭御風,我恨你!我恨你!恨你悄無聲息的出現在我的生命中,更加恨你爲什麼是帝王……”
她一個翻身躺在地上,看着刺眼的太陽,明知雙眼不能看見太陽,她卻倔強的看着天空上的太陽,不圖目睹太陽的真面目,只圖陽光爲她帶來哭泣的機會。
風吹起,花搖曳,處處深情,處處傷。陽光依舊,花兒獨美,人兒俏麗,物是人非,事事休,前世離愁別緒,近世恩仇榮寵。問蒼茫,
一杯忘情水,是否忘恩仇?
餉午的竹林軒:
秋夕早已經換過一聲鵝黃色的流蘇長裙來到了竹林軒,靜坐在竹林中撫摸着白狐,眼神呆呆地看着桌面上正在喝着蜂蜜的小甲蟲,而竹御凌滿面春風的走到秋夕面前,深深一拜,聲音文雅的說道:“恭喜秋夕……”
秋夕眉頭輕揚,嘴角勾勒着淺淡的笑意,眉目的平靜如水,宛如仕女圖中的美人,靜態的靜美,完全褪去了幼年時期的稚嫩,一臉運籌帷幄,談笑風生的的樣子,足可以站在竹御凌身邊。
“大公子見笑了!”秋夕有一下無一下地摸着白狐,歪了歪頭,淺笑着:“今日的主角還是大公子,畢竟這件事早已經塵埃落定,不需在如何費腦筋。監國大臣,這是蕭御風送你的職位,直接能與攝政王媲美的職位,看來大公子前途美滿。”
竹御凌走到秋夕旁邊,臉色平靜的笑了笑,“你見笑了!今日來這裡,我猜你單單來恭喜我吧!”
他動作清雅的爲秋夕沏了一杯茶,而秋夕拿起杯茶吹了吹,淡淡的喝了一口,“大公子果然聰慧……”
“你老實說吧!”秋夕繼而淡淡的喝了一口,扭頭看着竹御凌那文雅的樣子,“我要離開一段時間,這段時間你要暗地裡幫着賀蘭無良將柳家和黃家趕盡殺絕……”
“趕盡殺絕?”竹御凌眉頭一皺,眼神一斂,一斂困惑的看着秋夕。但只見她淡淡的說道:“趕盡殺絕對他們來說已經是最好的處置了。
想想賀蘭無良的女兒賀蘭小小被人腰斬在明月殿後,更是在入殮後,被人挖出鞭屍成碎塊喂狼。
你說說這仇對於正常人來說已經是血海深仇,何況只有一個女兒的賀蘭無良呢?這是斷後……”
秋夕冷冷一笑,將手中的茶杯放在桌面上,“其實這件事還不是最重要的!”
“什麼纔是最重要的?”竹御凌看着看不透的秋夕,眉頭皺成一個“井”字,而秋夕若有若無的笑着,“重要的是——想辦法讓攝政王知道你的身份,推你上帝位。”
竹御凌臉色一沉,文雅的眼神更是變得深邃,雙手緊緊地握着茶杯,“要開始了?”
“嗯!”
“你要去哪裡?”
秋夕眉頭一擡,嘴角一笑,神秘兮兮的看着竹御凌,“去冬國幹壞事!”竹御凌看着秋夕臉上的笑意,無奈的一笑,“你早些日子在逸夕樓和那兩位戰國的貴客見過面,是不是要一起去?”
秋夕愕然,隨後點了點頭,竹御凌看着秋夕這麼快坦誠,繼而說道:“白淵把你求去教導白潔,估計這件事也和白淵有關?”秋夕某車澄澈的一亮,嘴角依舊微微勾起淺笑着,點了點頭。
“那點壞事,不就是去冬國倒鬥冬國的祖陵吧?”竹御凌說倒鬥這件事宛如吃生菜般,正如此秋夕眉頭一皺,看着竹御凌洞察了這一切,“你都知道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