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糾纏卷】:第五十章 失身

美麗的容顏醉紅嬌媚,赤裸的身軀玲瓏有致,柔嫩光滑的肌膚泛着一層層粉蜜,雪峰堅挺圓潤,神秘的三角地帶散發着誘人的邀請……

韋烽眼神陡然一暗,喉嚨一緊,下腹馬上竄起一股熱潮和瘙癢。

“嗯唔!”忽然,寒菱嚶嚀了兩聲,雙腿毫無意識地主動張開。

韋烽見狀,再也按奈不住,一手覆上她的雪峰,一手往下探去。

由於愛撫,寒菱睜開眼睛,困惑茫然地盯着韋烽的臉,好一會,無邪地呢喃:“真帥,比古天樂還帥!”

古天樂?那是誰?韋烽佈滿情慾的眼,迅速涌起一絲不悅和妒忌。

“經常想在夢裡見到小古,想不到這次讓我盼到了,哈哈!嘿嘿!”寒菱自顧說着,緋紅的臉配上嬌憨的笑,有說不出的誘惑和迷人。

韋烽猛地停止大手的動作,嘴角勾出邪魅的笑,意有所指地問:“那你想不想跟他親熱?”

“嘻嘻,你笑得跟他一模一樣,難道你就是他。”寒菱打了一個灑嗝,半眯着眼,繼續傻笑。

“嗯!”

“對了,你剛纔說什麼?親熱?makelove?好啊,發下春夢也未嘗不可,到時可以對王彬那小子炫耀一下。”

王彬,那又是誰!!韋烽心中的妒意加深了一層,內心彷彿有股力量催促他,使他不受控制地趨近她耳邊,柔聲而魅惑地低吟:“給我!給我好嗎?”

渾厚低沉的聲音彷彿帶有讓人安心的力量,寒菱滿眼迷離和惘然,不自覺地點了點頭。

這無疑給了韋烽極大的鼓勵,他刻不容緩地分開她的腿,扶正自己的碩大,精準無誤地挺進已爲他準備好的幽谷。

然而,一層輕微的阻礙物令他驟然止步。她……她不是菱菱!還有,她不是嫁作人婦了嗎?何解還是處女?

猶如一盆大水當頭潑灑過來,韋烽激昂高亢的心,即時冷卻凝固。他想抽離,奈何那個溫熱緊緻的洞內,好像有個大大的漩渦,緊緊地吸住他,讓他抽身不得。

望着身下人兒的媚態和魅態,望着那張不知夢過多少次的俏臉,韋烽剛剛回歸的理智又馬上消失,急速甩開復雜的思緒,他一個挺身,直擢而進。

意識薄弱的寒菱,身子忽然感覺一沉,仿若從高空直墜而下,有些微的疼痛,有些微的刺激,不經意的呻吟從脣邊悄然溢出,猶如世上最動聽最誘人的歌謠,她的纖纖玉手,悄然地爬上韋烽的肩膀,拽得他發疼。

漸漸的,她感到身體被暖暖的水流包圍住,眼前有千萬雜玫瑰競相開放,鋪成一片片絢爛,浪潮澎湃般的激情一波波涌來,驚濤拍岸,捲起無數浪花,那麼的美,那麼的燦爛。

身體就像在翻滾的波濤之間沉浮,永地止息……猛然又似從高高的山巔急墜而落,飛流直下,水流激盪,騰起層層水霧。良久,潮水終於退出,一切歸於平靜……

韋烽斜臥於牀,默視着眼下這張恬靜的睡靨,深邃的俊眸,流露出矛盾與困惑,她跟她長得一模一樣,實際上卻不是她!

大手再次爬上她的臉,沿着熟悉的精緻五官一直往下,韋烽的心,真的很煩亂,很迷茫。

剛纔結合那一刻,他得到難以言表的滿足,那種感覺,是以前沒有過的,其他嬪妃給不到的。

爲什麼會這樣?他雖風流,卻不下流,也不濫情。照道理,知道她不是寒菱後,他應該抽身。可非但不離開,還陶醉享受其中。

就那樣,他一直呆呆的,怔怔的,癡癡的,不知過了多長時間,意識才清醒,心情才平復。

他下牀,在洗臉架那拿過乾淨的毛巾,用白開水稍稍蘸溼,重新回到牀前,掰開她的腿,溫柔而細心地擦去她大腿內側的點點血跡。

然後拿起牀頭的乾淨衣衫,一件件地替她穿上,再拉高錦緞絲被給她蓋上。看到牀單上的那片落紅,他又急忙從木桶裡盛出一杯“深紅色的水”,倒在上面,直至確認整張牀單顏色一致。

再次望了一眼酣然大睡的她,他才戀戀不捨地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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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少奶,二少奶……”

寒菱眼皮動了幾下,不情願地睜開眼睛,微微抱怨,“翠竹,我昨晚不是跟你提過,今天會遲半個時辰起牀,你不必來叫我,讓我自然醒嗎?”

“我知道,可是您已經足足遲了一個時辰。”

“什麼?”寒菱朦朧睡眼,朝窗口看了一下,真的日上三竿了!沒理由呀,她並非貪睡之人,雖不像古人那麼早起,平時卻也大約八點就醒。今天怎麼一覺睡到十點多!

“二少奶……”

寒菱坐起身,掀開被子準備下牀。卻驚覺,自己渾身痠痛,私處那好像也有些不妥,有點脹痛的感覺。

奇怪了,昨晚做過spa,加上睡了一個美美的覺,今天應該神清氣爽、渾身有勁纔對呀,怎麼恰恰相反!!

迷離的美目不禁看向前面的木桶,裡面的葡萄酒少了很多!終於,腦海一些模糊的片段,漸趨清晰。

她記得,昨晚正在做spa,猛覺空氣裡似乎流動着某種詭異的氣息,她以爲是小偷,怕被劫色,便潛進葡萄酒中,企圖逃過一劫。誰知,由於太過緊張,不小心喝了幾口酒,然後又是幾口……接下來的記憶,再也不記得。

難道減少的酒是被自己喝進肚子裡了?頭昏腦脹和全身痠痛也是宿醉導致?那又是誰把自己抱到牀上,給自己穿好衣衫呢?

“翠竹,你昨晚有沒有再來過這裡?”

“沒有啊。幫你注滿葡……葡萄酒後,我就聽您吩咐,回房睡了。”

莫非是醉暈前一秒,自己回牀,自己穿衣服?寒菱的思緒越來越紛亂。

“二少奶,您今天這麼遲起牀,理應精神奕奕;怎麼比平時還疲倦?”翠竹關切地看着她,“還有,您的臉很紅,會不會染了風寒?”

寒菱擡手摸了摸額頭,的確有點燙,不過她肯定,那不是感冒,而是宿醉的後遺症。

“啊!”

“翠竹,怎麼了?”

“二少奶,大少爺和大少奶正在膳廳等您用膳。”翠竹終於憶起她進來的目的。

等她午膳?平時不都是各吃各的嗎?今天怎麼突然轉死性?

“嫁”進尤家後,她總算見識了尤政鴻的大哥和大嫂。那對夫妻真是絕配,好吃懶做,陰險奸詐,喜歡說人是非。對破壞了他們計劃的自己,他們更是恨之入骨,經常出言攻擊和嘲諷。這也是自己提出分開吃飯的原因。

“二少奶——”

“翠竹,幫我梳洗。”寒菱回過神,小心翼翼地下牀,瞥了一眼滿是葡萄汁的牀單,又交代了一句,“等下把這牀單換去洗。”

大約一盞茶功夫,寒菱穿戴整齊,在翠竹的陪伴下,來到飯廳。那裡已坐着一對華服男女,男的尤政華,女的是他妻子莫碧蓮。

“明知道人家等,你還姍姍來遲!”莫碧蓮的尖酸刻薄,與她那張稍的姿色的臉一點也不稱。

“大嫂,您等誰呢!”寒菱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明知故問。

“你——”果然,莫碧蓮氣得臉都綠了,很是委屈地看向尤政華。

尤政華面容雖然平靜,但從他額頭的道道青筋可知,他的怒氣正憋着呢。

寒菱選了一個距離他們最遠的位置坐下,從下人手中接過冬蟲草熬老鴨湯,輕飲幾口,舒服地呼了一口氣。

“弟媳,我今日要去拜訪縣令大人,你叫帳房預支五百兩銀子給我。”

五百兩!!差不多相當現代的十萬元!NND,難怪尤家的產業被他敗了一半。不過,她可不認爲他是白癡,他肯定是在趁機中飽私囊。

“弟媳,有無聽到我的話?”看寒菱沒反應,尤政華嗓音不禁提高。

“有啊!”寒菱還是愛理不理的樣子。

“那你……”

“這麼大數目,等夫君回來再做決定。”

“你明知我今日就要去……”

“對!大哥您也清楚夫君明天才回來,就不應該選在今天去拜訪縣令大人!”寒菱打斷他,面容十分嚴肅。哼,聰明如她,豈會看不出他的詭計!

“拿着雞毛當令箭,別以爲你是叔伯們選出來的當家,就可囂張!”莫碧蓮終於發泄怒氣了。

“是嗎?只可惜,你連‘雞毛’也得不到!”對着討厭的人,即使吃得下飯,也會消化不良。匆匆喝完一碗湯,寒菱結束午膳,步出膳廳。

望着寒菱逐漸離去的背影,尤政鴻夫婦恨得抓狂,粗言、咒語通通破口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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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進熱鬧的市集,寒菱不悅的心情一掃而空。她先到街頭的雜食店[粥粉面飯]飽吃一頓,再慢悠悠地回蜻蜻藥枕店。

差不多到達門口的時候,發現對面的巷子口,有個男人時不時地往藥枕店看,行爲非常的鬼祟和古怪。

看了看人來人往的周圍,寒菱放心大膽地走過去,拍了一下那人的肩膀,“老兄,你老是盯着我鋪子,想幹什麼?”

聽見熟悉的嗓音,韋烽立刻回頭,看到這張困擾了他整整一夜的容顏,忐忑的心漸漸穩定了下來。

寒菱卻目瞪口呆。他……他怎麼出現於此,難道追來了?想都不想,她馬上掉頭跑。

“夫人,夫人……”韋烽急忙追了上去。

夫人?他叫自己夫人?他不是韋烽?聽那語氣,他好像並不認識自己。寒菱赫地收住腳步,回頭看着他。

“你……你……”其實,剛纔見她突然跑開,他還以爲她發現了昨晚的事,於是想解釋,卻不知如何啓齒。

“這位公子,請問你是……”

“我——我——”

他支支吾吾、閃閃爍爍的模樣,讓寒菱更加肯定心中的猜想——他不是韋烽,湊巧是個長得跟韋烽一模一樣的男人。

“對了,你剛纔一直盯着我鋪子看,有何目的?你是小偷?”獲悉虛驚一場,寒菱恢復了自信,說話也大聲了起來。

韋烽眸中閃過一絲異樣,良久,才道:“我想買枕頭。”

“是嗎?”寒菱有點懷疑地打量着他,高大修長的身軀可媲美模特兒,俊美絕倫的面容勝過偶像劇明星,與生俱來的高貴氣質,似乎真的不像小偷。不過話說回來,如今社會險惡,往往做大事(犯罪)的都是高知識分子呢。

對着這張臉,韋烽早就三魂不見了七魄,彷彿一尊泥雕像,呆呆地凝視着她。

寒菱被他看得毛骨悚然,極不自在,趕緊說了句,“本店還沒開門,你一刻鐘後再過來吧。”然後快速逃離他炙熱的視線,朝藥枕店跑去……

第二天,寒菱像往常那樣,巳時正刻(現代時間上午十點整)正式開鋪。準備好賬簿、站直身子的時候,一張熟悉的臉映入眼簾。是昨天那個古怪男人。

“請問有什麼幫到你?”寒菱不情不願地問。

“我來買枕頭的,你不記得了?”韋烽炯炯有神的眸子直直地視着她。

寒菱這才記起他昨天說過買枕頭,後來卻沒有回頭。不能怪她忘記,誰叫他倒黴,偏偏長得一張跟那昏君一模一樣的臉。這個世界上,她最最討厭、最最憎恨的人就是韋烽。

“要什麼樣的枕頭?”寒菱語氣異常冷淡。

“呃,,有什麼好介紹?”

“本店集有明目枕,祛風枕,美容枕,助眠枕,增智枕……”寒菱好像唸經一樣,面無表情地數了出來。

“給我一對助眠枕。”

“盛惠三兩銀子。”寒菱拿起一對藍色枕頭,推到他面前。從他手中接過銀子後,走向櫃檯,埋頭記賬。

正好這時,三、五名衣着華麗的貴婦走了進來,爲首那個徑直來到櫃子面前,笑嘻嘻地喊了一句,“尤夫人,今日生意忙不忙啊!”

寒菱擡頭,見到她,俏臉馬上露出真誠的笑,“馮夫人大光臨,歡迎歡迎!”

“尤夫人,這幾位都是我的女朋友,她們聽聞你店裡的藥枕功效甚好,想買來試試。”

“真的?多謝尤夫人!歡迎各位夫人的初次光臨。”寒菱面上的笑意更濃。這幾個女人的打扮,非富即貴,多認識一些這樣的人,說不定將來對尤政鴻有幫助。

那馮夫人,是藥枕店的熟客,寒菱自然把她當上帝對待。況且,她丈夫是米商,一起與尤家有生意來往,尤政鴻能否坐上總商會管事之位,也得靠她丈夫的一份支持!

“尤夫人,你的皮膚光滑又細嫩,你是怎麼做到的?”忽然,一名年紀稍小的貴婦問了一句,盯着寒菱看的丹鳳眼,溢滿羨慕之色。

“對啊,你年紀應該跟我相仿,看起來卻好像比我小几歲。”另一個貴婦也跟着好奇地問。

被人稱讚,特別是年齡方面,寒菱自然像其他女子那樣,感到無比的甜蜜和開心,她羞赧一笑,“各位夫人既然是馮夫人的朋友,也就是我的朋友,實不相瞞, 我的確做過保養。”

“保養?那是什麼?”

“大家想必都很清楚,要穩住丈夫的心,我們必須時刻保持最佳的狀態,其中,最重要的就是擁有一身水嫩潔白、細膩光滑的肌膚。我的辦法就是經常用青瓜、西紅柿汁敷面;多吃水果和蔬菜!特別是胡蘿蔔、蘋果和橙汁。”

衆人一聽,紛紛嘆奇,“只需這樣便可?”

“嗯。不過,每個人的體質不同,得出的功效也會不同。反正有益無害,你們不妨試試。”寒菱示意她們靠近過來,故扮神秘地道:“我還研製了一種葡萄酒泡澡,經常泡浸的話,包管你們夫君的手,再也不會從你們身上移開。”

“葡萄酒泡澡?酒不是用來喝的嗎?還可以美顏?”衆人又是一陣驚呼,還有崇拜和欽佩。

“喝?喝到肚子裡,化成尿,很快就變成廢物;用來泡澡的話,可以保住青春呢。”

這廂,寒菱興致勃勃,繪聲繪色。那廂,韋烽卻陰沉着臉。

寒菱的舉動,在他看來,彷彿在賣姿弄騷,在炫耀如何博取丈夫的寵愛。內心迅速燃起一把無名火,他大步走了過去,洪亮的嗓音響遍整個店,“我要一對寧神枕。”

寒菱嘎然,鄂了一下,沒好氣地答:“本店沒有這樣的枕頭。”

“尤夫人,這男子是誰,你認識的?”

“你幾時認識這麼好看的男人,不怕尤二少爺知道了會吃醋?”馮夫人開玩笑地說了一句。

“是啊。”稍微雞婆一點的紅衣貴婦跟着起鬨,“我們女人最注重的就是專一。”

接下來,大家的話題開始圍繞韋烽展開。不過她們說歸說,眼中流露出的卻是濃濃的好奇和傾慕。畢竟,韋烽這樣的完美男人,真的可稱人間極品。

不理會那些花癡女人,韋烽陰沉不悅地注視着寒菱,一會,怒氣衝衝地奔出店外。

衆女對韋烽的注意和好奇,在韋烽離開不久後,便也慢慢消失。畢竟,韋烽再完美,也與她們無關。

她們的話題重新回到美容方面,直到尤政鴻的出現,才意猶未盡地離去。

“夫君,您不是今晚纔回來嗎?”

“事情提前辦妥,我便早點回來。”尤政鴻亮若繁星的星,定定注視着寒菱,“一切安好?”

“嗯!一切正常。除了……”

“除了什麼?”英俊的臉,立刻露出擔憂。

“別慌!”寒菱遞給他一個安慰的笑,接着把尤政華的無理要求講給他聽。

“蜻,你做得非常好!”

“那當然,我是誰?我是聰明睿智的美少女戰士寒……冷蜻啊!”

出水芙蓉般的臉,掛滿天真爛漫的笑,尤政鴻癡癡地看着她,心底彷彿有某樣東西闖了進來,許久,他才緩緩地回神,“我也有個好消息與你分享。秦州的最大米商——胡睿,他答應聯合整個秦州米商,支持我坐上總商會管事之位。”

“真的?太好了!”寒菱高興異常。她知道胡睿,在江南這帶,除了尤家,在米業享譽崇高地位的便是他,有了他的支持,尤政鴻繼承管事之位穩如泰山。

“還有一件事,胡睿的妻子下個月壽誕,邀請我帶你前往慶祝。”

“啊?”寒菱又是一陣歡喜,據說秦州美景如畫,是個標準的魚米之鄉。到時正好趁機觀光一番呢。

“對了蜻,你還沒吃飯吧,走,我們去[州際大酒樓]午膳,當是……預先慶祝我順利繼承爹的遺願!”

“好啊!”寒菱看向一起靜默於旁的修純,“你也一起吧。”

“不!修純,你先回去。”尤政鴻頭一遭不讓袁修純跟隨。

袁修純清秀的臉,閃過一絲惆悵和默然,訥訥地告別:“公子,夫人,我先回去了。”

看着修純落寞而孤單地離去,寒菱有絲不忍,“夫君,是不是修純犯錯,惹你不高興了?”

“不是!”

“那你爲何不要他一塊兒吃飯?”寒菱看着,突然興味一笑,“莫非他昨天服侍得不周到?”

“瞎說!”尤政鴻的臉,首次露出尷尬的紅暈,“來,我幫你關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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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得怎樣?”

“回主子,尤邦國的大兒子尤政華,資質平庸,好吃懶做,說得天下無敵,做起來卻有心無力;二兒子尤政鴻天資聰穎,自幼對經商甚惹興趣,一直跟在尤邦國身邊。三年前,與尤邦國大吵一場後,再也不理尤家的生意。直到半年前尤邦國去世,他才重新接管尤家生意。”

“他們因何事吵架?”韋烽斜靠着牀背,雙目微閉。

“好像是……尤邦國要尤政鴻娶永州一鹽商之女,尤政鴻拒絕了。外人傳聞,他偏好男色。”

“偏好男色?”韋烽立刻睜眼,身子也坐直,“他不是娶妻了嗎?”

“對!長相跟夫人一模一樣的冷蜻,是尤政鴻一個月前娶進門的女人。”

一個多月前……一個多月前,會不會是……韋烽的心,又開始亂了。

“冷蜻,是尤政鴻在池州的舊相識,兩個月前依約來到永州,不久兩人便成了親。”[夜]接下來的話,打破了韋烽的幻想。

花了一陣時間,韋烽才重新調整好心情,繼續問:“尤家現在的境況如何?”

“尤邦國臥病在牀的那段日子,尤政華胡亂揮霍,幾乎敗了半個家業。尤家實際上再也不像表面上那麼風光和富裕。單論家產,還比不上另一米商胡睿。”

“秦州胡睿……”

“主子,您是否想過,乾脆撤了尤家,換上其他人,譬如胡睿!”

“不!尤家歷代擔任總商會管事,積累了不少威信和經歷,其他人,未必能做到。”

韋烽這個世襲制度社會的君主,肯定擁護和支持世襲,“你繼續追蹤,隨時向我稟告新情況。”

“是的,主子!”[夜]看了一眼角落那堆積如山的枕頭,不禁遲疑地道:“主子,既然她不是夫人,您爲何還去買這些東西。”

韋烽不語,渡步過去,望着眼前各式各樣的枕頭,腦海閃過一張熟悉又陌生的嬌容,那張面對他的時候,總是帶着莫名的敵意、勉強的微笑和不耐煩的絕美容顏。

[夜]出去後,韋烽獨自一人呆在房裡,甚覺沉悶,於是披上一件紫色外套,走出客棧。

熱鬧的街道,因夜幕的來臨而變得寂靜如水,除了幾盞昏暗的路燈,街上再沒其他人。

韋烽踏着朦朧的夜色,心不在焉地走着。忽然,一個小夥子癲癲顫顫地迎面而來。

“不錯,她是很美,卻粗魯得很,既不像我這麼溫順,又缺少柔情。公子,您到底看中她哪點,您不是講過,不喜歡女人的嗎……”小夥子一邊走,一邊嘀咕。

韋烽是習武之人,耳力超然,把小夥子的話聽得一清二楚。他詫異地注視着他,在他即將經過自己身邊的時候,截然攔住他。

小夥子擡起臉,鳳目一片迷惑,最後竟然撲進韋烽懷中,“公子,您終於來找我了!您始終覺得我最好,最適合您,是吧?”

韋烽掃視了一下空蕩蕩的四周,低沉地問:“你是誰?”

“公子,我是修純啊,難道您真的喜歡上冷蜻,連我是誰也不記得了?”小夥子低啜了起來。

韋烽一聽,俊目一窒,扶正修純的身子,“你喝醉了,回家吧。”

“公子,求您別不要我,倘若我做錯了什麼,請告訴我。您發過誓,不會喜歡女人的!”袁修純重新抱住韋烽,痛哭流涕。

韋烽面容含怒,對準他的後背輕輕一點,哭聲立刻停止,袁修純昏了過去。

“主了!”正好這時,[夜]突然出現。

韋烽將袁修純推給他,“找個客棧安頓他,還有,查一下他的身份和過往。”

“是!”[夜]扛起袁修純,快速離開。

韋烽沿着大路,繼續走了一會,纔會客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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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我兩隻明目枕。”

聽到這個渾厚的嗓音,寒菱便猜到是誰,莫不經心地從架子上拿出兩隻紫色枕頭,“盛惠三兩銀子。”

見他依然柱子般地屹立在那,寒菱厭煩一問:“還有事嗎?”二十多天了,這怪人天天光顧,好像吃飯,一日三次。每次來都是要兩隻枕頭,拿了貨便走,今天卻有點意外。

“你幸福嗎??”

“廢話,能吃能睡,有店鋪打發時間,又有銀子花,這不是明擺的幸福嘛!”寒菱遞給他一個白癡的表情。

韋烽聽後,沉吟了一會兒,繼續問:“你丈夫愛你嗎?”

“當然!”

“可是……”

“蜻——”一道輕快愉悅的聲音驀然響起,身着青色錦袍的尤政鴻走了進來,看見韋烽,眉頭不由得一蹙。

“夫君!”似乎要表現給韋烽看,寒菱連忙從櫃檯起出,走向尤政鴻,從懷中取出手帕,替他抹去額頭的細汗。

尤政鴻先是怔了怔,隨即一笑,享受她的溫柔和體貼。察覺到犀利的視線朝他掃射過來,於是回眸對視,發現韋烽還愣在那,不禁疑問:“蜻,他是誰?”

“呃……”

“莫非他就是你所說的一天光顧三次的怪胎?”

“呃……”看着寒菱尷尬的表情,尤政鴻肯定了心中猜想,輕輕推開她,衝到韋烽面前,沉聲質問:“你是何人,天天來這裡,有什麼目的?”

韋烽不語,只是若有所思地看着他。

“快說!”尤政鴻心底涌上一絲連自己也無法解釋的怒氣。

“夫君,別動氣,說不定他只是單純來買枕頭的。”寒菱也對眼前這個怪胎很感冒,卻不想尤政鴻因一時衝動而弄出什麼事,畢竟,總商會管事之位沒正式坐上之前,他們都得言行謹慎。

出乎意料,尤政鴻一把拽住韋烽的領口,兇狠地警告,“我不管你是真瘋,還是假傻,以後不要再來打擾我的妻子,否則,我絕不饒你!”

絕不饒你!!呵呵,這句話貌似向來都是“某人”講的,如今卻反過來被一個滿身銅臭的商人警告。韋烽勃然大怒,對準尤政鴻的大手,彈一彈指。

尤政鴻毫無防備,吃痛地縮回手,震驚地看着他。

“夫君,你沒事吧?”寒菱第一時間跑過來,俏臉盡是關切和擔憂。

“沒事!”

看到尤政鴻陡然變紫的手背,寒菱怒火中燒,狠狠地瞪了韋烽一眼,罵道:“這裡不歡迎你,出去!”

韋烽面色更加陰沉和駭人,凌厲的黑眸,冷冷地注視着寒菱,最後,揚長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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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惡——”寒菱又是一陣幹哎,俏臉皺成一團。

“蜻?”尤政鴻急忙扶住她,愁雲滿面。

寒菱抓起手帕,擦了一下嘴角,給他一個虛弱的笑,“我沒事!”

“你這兩天怎麼了?是不是腸胃出了問題?”

“我也不知道。”前天早上剛起牀,胃便有點脹脹的感覺,似乎有東西在翻滾,想吐又吐不出。昨天早上,她一下牀,就大吐特吐,一整天都食慾不振,頻頻瞌睡,就連以往最喜歡吃的酸菜魚,也一聞便吐。

“不如我們回去,找大夫看看。”

寒菱搖了搖頭,“難得胡睿這麼支持你,又盛請我們參加他妻子的壽宴,我們要準時赴宴。”

“可是……”

“我沒事,估計是吃壞了肚子,休息一下便可。”

“老劉,停一下!”尤政鴻對前面喊了一句,馬車漸漸慢了下來,最後完全停止。

他小心謹慎地扶着寒菱,下了馬車,來到旁邊的大樹底下,“我們休息一會再趕路。”

“謝謝你,政鴻!”寒菱感激地看着他,這次,不叫他夫君,而是喚他的名字。

尤政鴻嘴角微微上揚,凝視着她,內心十分澎湃。

他們剛坐下不久,周圍氣氛突然一變,一夥黑衣人從天而降,來勢洶洶。

看到那些銀光閃閃的利劍上,寒菱花容失色,嚇得目瞪口呆。

尤政鴻也大吃一驚,一邊鬮寒菱摟在身邊,一邊拔出隨身佩帶的長劍,警惕而嚴肅地看着包抄過來的黑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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