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凝搖頭,失去理智的錦少,是沒有辦法溝通的。
微微一笑,擡眼看向前方,嘴角的笑意更濃了幾分,分外的扎眼。蘇凝本就生的極美,這麼一笑,儘管多了幾分冷漠疏離,可還是讓錦少看失了心神。
“真是說曹操曹操到。”蘇凝的聲音輕柔。
聽她這麼說,錦少也擡起頭,看見不遠處事來一輛馬車。不華麗,不張揚,但就是讓人感覺有一種無法忽視的。就連製作馬車的木頭也都是上好的沉香木,足以看出其主子的財力。旁邊還跟了不少下人,疾步跟着,看得出也都是一等一的高手。清香蔓延,蘇凝只感覺忽然一種眩暈,一股甜腥上用,嘴角緩緩有血跡留下。
“怎麼回事?”錦少大驚,蘇凝從懷中掏出一塊錦帕,抹掉嘴角的血跡,輕笑道:“沒事,看來這赫連世子真的是深藏不漏啊,只是不知道是哪裡得罪了他。”
蘇凝不能聞沉香木的香味,這是件極爲機密的事情。現在她內力盡失,根本就沒有辦法抵擋。
馬車越來越近,香味也越來越濃。
蘇凝忍住一陣一陣氣血上涌,她緊咬着牙關,不讓自己在吐血。
“錦少?”馬車在距離他們十幾步的時候停下,裡面傳來一道詫異的聲音。錦少皺眉,他感覺到蘇凝因爲赫連世子的馬車不適。
頓時沒有好語氣了,“本少今日才知道赫連世子現在的排場也擺起來了。”一見蘇凝面無血色,錦少對馬車的主人意見就更大了。
“呵呵。”馬車內,一陣輕笑,溫潤般的男音讓蘇凝心神一晃。未見其人,先聞其音,聽着聲音,恐怕就不是一般人。只聽他溫潤的道:“大哥何必如此介懷?以大哥尊貴的身份,論排場只怕我比不上十中之一。”
身份?究竟是什麼身份?
錦少冷笑,“本少比不上赫連世子這身份尊貴,赫連世子身份尊貴,本少當不得赫連世子的一聲大哥,以後還請不好亂叫。”
大哥?誰是大哥?蘇凝心思一動,面上卻沒有任何的詫異。
馬車裡的人似乎早就知道錦少會有此一說,並沒有生氣,透過車簾看清外面的人,忽然開口,“這位便是玉凝郡主吧,早起聽聞玉凝與大哥交好,今日一見,果然傳言還是有可信的。”
蘇凝淡淡一笑,讓人感覺無盡的冷漠和距離之感,“赫連世子貴人貴眼,不成想卻識得蘇凝。外界傳言千千萬,今日蘇凝是別人茶餘飯後的談資,明日說不定赫連世子也會成爲這萬千百姓口中笑談。”
一番話說的有情有理,就算外界怎麼說他們。她們始終都在過着自己的生活,不會受到任何人的影響。
“玉凝郡主好胸襟。”馬車裡的人忽然挑開車簾。
映入眼簾的是端坐在馬車內的斜躺在側的一男子,不似錦少的張狂不羈中俊美無雙,不似藍君淵的風流之感,不似張曦的誠懇老實,更不似楚謹那樣心機深沉,也沒有楚少軒的冷酷。好像沒有這些人那麼有特點,可是身上總是有一種讓人無法忽視的感覺,似乎是集結了這些人的優點。
他看起來長相不是最爲出挑的,身上卻有一種一切盡在掌握的氣息。
如此之人,不是太過有恃無恐,就是心裡很有底。
“不知郡主可認識攸羽小主?”脣角含笑,聲音溫潤。
蘇凝心思一動,今日她是第二次聽到別人說到這個名字了。
赫連世子一見蘇凝如此表情,瞭然道,“看來郡主是知曉了,那不知郡主知不知道攸羽小主乃是錦少的三歲時就被定下的未婚妻?攸羽小主身份尊貴,足以與錦少相提並論,並且……”
“夠了,赫連流月,你要是在多說一個,信不信本少讓你永遠說不了話?”錦少終於忍不住開口,惡狠狠道。
蘇凝不動聲色,她不受別人的挑撥。
“赫連世子如此關心錦少和蘇凝,好心提醒蘇凝還有這麼一個對手,蘇凝感激。”蘇凝眼底笑意蔓延,卻是冰冷一片,沒有絲毫的暖意。
今日之事她記住了,看來這赫連世子真不是省油的燈。
攸羽小主究竟如何,蘇凝並不知道,但是她可以自己去查。卻不是應該從別人嘴裡知曉這件事情,更何況,就算是錦少的未婚妻又如何?
“不愧是錦少看上的人,有意思。”赫連流月準備在說些什麼,見錦少面色陰沉,眼底的寒意明顯,很識時務的轉移了話題,“不知錦少和郡主這是要去哪裡?舍下離這不遠,不如去舍下休息兩日?看兩位身子都不好,休息一下做什麼事情都比較好。”
“好。”蘇凝不等錦少開口,應承道。
錦少見蘇凝都答應了,他也沒說什麼,只是眼底的寒意,深黑久久不散。這個赫連流月膽子太大了,居然敢離間他們,活膩歪了。
赫連流月不愧是生意人,要說是這楚晉最有錢的不是皇帝,不是什麼王公,而是眼前的這位舉止充滿貴氣的赫連流月。
赫連流月的宅院離這裡並不遠,大約一刻鐘時間就到了。看這宅院從外觀看起來,跟赫連流月的風格很像。宅院並不大,但是風格讓人一看就知道這是赫連流月的,也是個不按常理出牌的人。
蘇凝偏頭看向錦少,怎麼他認識的都是一些脾性那麼奇怪的人,果然是物以類聚,人以羣分。
錦少儘管在她面前什麼都看不出來,可是骨子都存在的東西,被他刻意影藏了而已。宅院裡面的陳設極爲華麗鋪張,而且看這些下人眼中清澈,沒有絲毫的動搖。
果然有一手。
“吩咐下去,收拾兩間上好的房間出來。”剛走進宅院,赫連流月就吩咐下人。
有幾個下人,應聲下去。
錦少推着蘇凝走進了客廳,赫連流月吩咐下人拆掉了一個椅子,蘇凝的輪椅就在拆掉的那把椅子那裡。
“爲什麼是兩間房間?”錦少挑眉。
赫連流月笑道:“大哥和郡主畢竟未婚,而且大哥也有婚約在身。若是流月沒有記錯的話,郡主其實也是有婚約在身的,人言可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