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穎與蕭麗華在樹上緩和了幾口氣,才放下了洶涌竄動的內心,白穎一馬當先的從樹上溜了下去,然後仰頭觀望着在樹上的蕭麗華,示意她迅速的爬下來。
看到蕭麗華那拙笨的動作,白翼想了想,偷偷的潛伏到了山洞的洞口,這樣,即便是蕭麗華從樹上下來的時候被洞裡出來的人給看到了,他也可以在第一時間內將那人給制服了,說起來,白翼還真的很想老洞裡的兩人依次順序的走出來,讓他一一放倒,畢竟老洞裡面什麼情況他們很是陌生,將所有人放倒之後再去探找,那肯定要安全許多。
白穎看着在樹上不知怎麼下來的蕭麗華,心裡突然有了幾分的怨氣,雖然昨晚上蕭麗華跟着他們姐弟兩個走了那麼長的山路來到了這裡,一路上並沒有掉鏈子,但是城裡的大小姐畢竟不比她們這種山裡土生土長的雜花野草,上下個樹都這麼困難,還好這地方看哨的人少,要不然非得出問題不可。
蕭麗華心裡也很是有幾分着急,她雖然不知道底下的白穎心中已經有了幾分的怨恨了,但是她自己也知道再在這樹上待着那貽誤了時機可就不好了。蕭麗華一咬牙,雙手掉着那最下面的一根大樹枝,慢慢的將身子放下來,然後一閉眼一鬆手,從約兩米半高的樹上直接的落了下來。雖然以前沒有這麼幹過,但是落地的時候蕭麗華的身體還是很自然的做了一個緩衝動作,一下子載到在了地上,雖然動作是難看了點,但是還是挺管用的,除了雙腳有些麻木之外,沒有丁點的不適。
蕭麗華學着白穎弓下了身子,正要說話,白穎對着蕭麗華低聲說道:“好了,我們走吧。”那語氣讓蕭麗華有些不解,不知道白穎怎麼會突然之間有些生氣,她可是一點沒有想到是因爲剛剛她在樹上呆了老久不知道下來的緣故。
兩女彎着身子穿梭在雜草叢中,高高的雜草將兩人的身形完全的掩飾去了,乍一看去,開闊的地方雜草叢生,微風拂過沒有任何一絲的異常。
三人在洞口處會合了,白穎與蕭麗華將視線集中在了白翼的身上,期盼着白翼有什麼好的方法可以將老洞裡面被扣押的人安全的救出來。白翼看着隱隱約約能看清洞穴深處的山洞,對着兩女低聲的說道:“現在洞裡面還有兩個看守的人,他們很有可能還在睡覺當中,不過我們得小心點,等下我走在前面,你們兩個拖在我身後,如果我被發現了,你們趁機幹掉捉我的人,但是千萬要小心,他們手裡面有火統的,這個給你們。”白翼將從毛頭和野狗那裡蒐集到的兩把火統遞給了白穎與蕭麗華。
兩女接過了火統,蕭麗華還很是好奇的拿着槍口看了看,嚇得旁邊的白穎連忙將她的槍桿壓了下去,放到了一邊,低聲對着蕭麗華說道:“不要把槍口對着自己人,這些火統都是他們自制的,很容易走火的。”白穎她們寨子裡面曾經就有小青年無聊的將火統對着夥伴,誰想竟然真的走火了,後果很是慘痛,有過那次教訓,附近寨子裡的青年們都得到了教育,什麼東西可以玩,什麼東西得小心着玩。
蕭麗華聽出了白穎語氣中的隱隱怒火,愣了一下,心裡也有些意見了,不過此刻卻也沒有表示出來,朝着白穎兩人點點頭,跟在了白穎的身後。
白翼可沒有察覺到蕭麗華與白穎間的苗頭,這些都是常識,他可沒覺得白穎做錯了什麼,要是他師傅發現他這麼做,老早就兩耳光上來了。白翼朝着兩女點點頭,然後摸着彎刀,朝着洞穴裡面鑽了進去,他身後,白穎與蕭麗華看着他的身影漸漸的變暗,然後消失在一個石頭處,兩女互相看了一眼,沒有出聲,握着火統也悄悄的跟隨着走了進去。
比起外面的豔陽高照,洞穴裡面明顯是另一個世界,陰冷幽暗,外面柔和的暖風經過洞口竟然也變得有些刺骨起來。白翼貼着洞壁,小心的朝着裡面走去,他的雙眼瞪得大大的,不放過地上任何一點點的異常,生怕不小心就中了陷阱,他還得不時的回頭看看身後遠遠跟着的白穎與蕭麗華,生怕她們亂竄,不小心就碰觸到了他沒有碰觸到的機關陷阱。
還好身後的蕭麗華與白穎紀律性還是不錯,遠遠的墜着他,並沒有出現什麼異常。白翼仔細的打量着自己身處的這個老洞之中,洞口並不算很大,但是轉過一個大石頭之後才發現老洞裡面別有一番天地,各種光怪陸離的鐘乳石高高的在頭頂上懸掛着,似乎一不小心就會從上面直接墜落下來,地面上倒是頗爲平穩,有些地方還被人用鵝卵石給鋪平了,就不知道是以前的那幫土匪們還是現在他師傅指使人做的了。
能容納數千人的洞穴當然足夠寬闊了,白翼悲哀的發現這洞穴之中竟然沒有什麼好遮擋身子的地方,只有他現在身處的附近還有幾塊石頭可以擋擋身影,前面約一百米左右的距離竟然是一片空白,就像是一個大操場一樣,只有一張桌子與幾塊充當座椅的小石頭在那裡擺放着,桌上凌亂的擺放着一些吃食以及一些罈子,聞着那氣息應該是一些米酒。
不過值得慶幸的是白翼發現了剩下的兩個人,更好的消息是他們兩人還在那裡側趴着,看樣子似乎還沒有醒過來。
所謂機不可失失不再來,現在每過一分鐘,那兩個人甦醒過來的機率就更大,看到兩人隔了約四五米的距離,白翼想了想,應該能夠在很短的時間裡面將兩人放倒。
白翼看了一眼即將走過來的兩女,衝她們比劃了個他上了的手勢,讓兩女小心點,然後就弓着身子朝着前方竄了出去。約一百米的空地,沒有任何的遮攔,白翼不再講究什麼掩飾身形了,他全速的朝着前方奔跑着,只希望在那兩人沒有醒過來的時候或者醒了還沒有完全清醒的時候將兩人給放倒在地上。
楊木衣有些沮喪的坐在小洞穴的角落裡,他的雙手雙腳上都上着重重的鐵鏈,走動起來很是費勁,更難以忍受的是他已經兩天沒有吃到任何的東西了,全身無力的他坐在那裡盯着外面的山洞,心裡很是不解,爲什麼他醒過來的時候就在這裡了,剛開始的時候他還有力氣詢問着外面看管他的人他在哪裡,可是迎接他的只有一陣陣的冷笑,到昨天楊木衣親眼看見易雅馨被他們給拉走了,無論他怎麼抗議怎麼敲打着千萬年形成的石柱,還是隻能眼睜睜的看着他們毛手毛腳的將易雅馨給拖拉了出去,再也沒有回來了。楊木衣的心中滿是悔恨,他知道這次是栽了,重要的是栽在誰手上他都不清楚,到此刻他都不曾懷疑過花非霖,只當他也栽了。
洞中不知時辰,只知道有兩個人爬起來走出去了,應該是早上了,然後當楊木衣閉上眼睛準備節省力氣的時候,突然他似乎聽到了一陣雜亂的細微的腳步聲,楊木衣睜開眼睛望去,卻見一個熟悉的身影正如同矯捷的獵豹一般,衝了上來,看到那個身影,楊木衣甚至忍不住都要大聲的呼喊起來了,不過他很快就反應了過來,連忙閉上了自己的嘴巴,只是突然之間還是不經意的拖動了鐵鏈,發出了低低的清脆的鐵鏈拖動着石頭的聲音。
白翼沒有注意到異常,他全神貫注的衝向了右邊的一個躺着的身影,三十米,十米,五米,三米,一米。白翼如同一隻雄鷹般撲向了那個身影,然後伸手在他的脖子上按了一下,很快那個原本掙扎了兩下的人立馬就安靜了下來。
白翼擡起頭來看向另外一個睡着的身影,剛纔他留意的位置卻沒有了人,白翼心裡一緊,隱隱聽到旁邊不遠處傳來了微弱的“小心”的聲音,下意識的朝前一個翻滾,只聽見身後一陣巨響,然後聽到了一聲“別動!”的警示。
白翼不敢亂動了,他扭過頭去,只見先前被他放倒的那個人身上已經滿是洞孔了,血液洤洤的從他身上留了下來,看他那不斷折騰的身影,顯然是活不下去了。
“轉過身來!”白翼慢慢的轉過身子去,對面三米處一個面目憎惡的男人正一臉嘲笑的看着他,他的雙手握着一杆火統,火統的槍口還隱隱冒着輕煙,他對地上的被他一槍打中的那同伴不理不睬的,似乎那只是一個陌路人,而雙眼嘲弄的望着白翼,右手扣着扳機的手指正準備緩緩的扣下,他最喜歡看到的就是對方那絕望的表情。
“不許動!”兩聲清脆的女子喊叫聲在男人身邊響起,男人心中一動,側目望去,卻見兩杆火統正筆直的對着他,正當他心中巨顫的時候,他原本槍口處指着的白翼突然消失了,然後男人只覺得眼前一黑,就直挺挺的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