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六章

易哲扭過頭去,只見花非霖狼狽的站在五行旗陣外不遠之處,臉上一片蔚藍之色,神情說不出的疲憊不堪,衣服也滿是灰塵。但即便是如此的狼狽,但是面對着宗教聯盟的這一幫精英們,他的臉上還是一臉的傲嬌,花非霖伸腳將一面黃色的旗子踢到了一邊,那旗子輕飄飄的飛到了半空之中,然後折斷成了兩段。

花非霖蔑視的看着這邊的一衆精英弟子,大聲的說道:“你們還有什麼手段,全部使出來,且看花非霖你家花爺爺能不能全部接下。”花非霖是真惱怒了,原本他是貓戲老鼠的心態,誰曾想到竟然差點陰溝裡面翻船了,如果不是外面宗教聯盟之中還有着易雅馨這樣一顆絕妙無比的棋子在那裡,他還真的就這樣灰頭土臉的被抓了呢。

雖然宗教連忙的一衆精英們見到花非霖此刻很是狼狽的樣子,但是花非霖的這一番爭鬥卻是在他們的心目當中樹立起了一個近乎無敵的形象,就算是花非霖難得的口出狂言辱罵到了衆多精英弟子們,他們一時之間竟然似乎被嚇住了,沒有人發出任何的響聲。而那幾個受傷的超級高手則一門心思的調息着自己的內息,他們可不是花非霖這個變態,毫無顧忌一點也不擔心走火入魔,所以一時之間場面之上變得很是怪異。

花非霖嘴上雖然是如此的大放厥詞,但是他心中卻是知道自己的情況的,這一次卻算是虧大了,體內的氣血以及藍靈功似乎都有些壓制不住,在不斷的沸騰,這中功法修煉起來雖然簡單而且功力超絕,但是反噬起來那也是同樣的厲害。這也就是爲什麼自古至今出過那麼多的邪魔功夫,但是卻沒有什麼能夠流傳下來的緣故,副作用太厲害了,一個控制不住,就墜入了瘋癲狂亂之中,失去了理智,就算是再怎麼有着野心的人不到萬不得已的情況之下也不會去學習這樣的功法,甚至花非霖手上有這樣的功法,但是他寧可讓錢二偷取前去修煉,他也不願意自己修煉,直到遇到藍靈功。

這藍靈功是古滇王國的大巫對手的功法,端是厲害,同樣的修煉起來其實簡單不過,而大巫並不知道這功法的副作用,而且他也不屑於知道,在古滇王國,他就是那無上之人,就連國王在他面前也只能低下他那高貴的頭。所以大巫雖然留下來這個功法,但是卻並沒有說明他的副作用,只是籠統的說着威力驚人。花非霖拿到手之後看到修煉方法也很是煩惱,但是最後他還是選擇了修煉,果然威力驚人,而且似乎副作用也並不是特別的強大,至少到現在花非霖還是能控制住自己的理智,但是沒想到這功法一旦受損之後反噬卻是很大的,至少現在的花非霖感覺很是不妙,他現在只想着要迅速的不動聲色的抽身離去,然後再去找些嬰兒來練功。

花非霖不敢大意,此刻雖然他身體裡面如同燒開了一鍋開水,但是表面之上卻並沒有露出太多的痛苦表情來,這也得虧了花非霖那蔚藍無比的臉龐,似乎籠罩在一片藍色的氣霧之中,遮擋住了他大部分的表情,即便是在燦爛的陽光之下,也沒有人能看清楚他臉上那微微的抽搐。

花非霖不敢泄了自己的底氣,雖然他相信對方這麼多人肯定有人已經看出了自己的身體有些不妥了,但是他對自己剛纔展露的武力很有信心,沒有百分之百的把握,對面的人肯定不敢上前來同他較量,其實花非霖更怕的是有人又有什麼新花樣新的秘法扔出來,那樣的話,不管這幫宗教聯盟的精英們怎麼猜測懷疑,他也只能是抽身迅速的離去了。

花非霖咧着嘴笑了,不屑的眼神掃視了一圈這些宗教聯盟的精英們,面對着花非霖咄咄逼人的目光,不少的精英們都不由的避開了花非霖的眼線。花非霖微微清了清嗓子,聲音恢復了往日裡的那般渾厚磁性:“雅馨,現在你見識到了我有多厲害了吧,你身邊的那些個傢伙跟我一比真的提鞋都不配。雅馨,回來吧,只要你回到我的身邊,我願意爲你做任何的事情。”

宗教聯盟的精英們聽到花非霖的這番話語都氣爆了,但是即便是往日裡對易雅馨有着幾分愛慕之情的人如廖明之類的人,此刻也只能鐵青着臉蛋,沒有辦法,花非霖的武力值實在是太高了,大家對他的人品很是不恥,但是卻不能忽視他高強的武力。

易雅馨卻似乎是有些意動了,她回頭看了一圈忿忿不平卻又無可奈何的宗教聯盟的精英們,那眼神之中流露出的哀婉氣息着實讓人覺得憐憫,此種憐憫不分男女老少,不分地位高低,然後毅然的扭過頭來,對着花非霖說道:“花非霖,你說的是真的麼?那麼我讓你將你那無法功教給解散了你也願意?”

花非霖眼睛之中露出了無盡的哀傷,兩人的這種表演如果是落在知道事實真相的人的眼中那絕對是影帝級別的演出,只是在這當中無人知道真相,即便是有所懷疑也猜不透兩人之間的關係。花非霖搖着頭說道:“雅馨,別人不瞭解我就算了,難道你還不瞭解我麼。其實別人了不瞭解我我都無所謂的,只要是你能夠了解我就可以了。”花非霖說着的話如同繞口令。

“其實,我當年創建無法功教的時候還很年輕,那時候不知天高地厚,創建這麼一個教派大半是爲了好玩。同時也只是想着要爲苗族人民做上一點事情,讓他們有個大點的組織,但是沒想到經過這麼些年,無法功教發生了改變,當年的那些一心爲了人民的人已經腐蝕了,他們開始弄虛作假貪圖享樂,甚至爲了一己之利不惜破壞衆多的家庭。等到我發現這些東西的時候已經遲了,無法功教的臭名聲已經傳播出去了,這些日子裡我爲什麼要阻止他們調查無法功教,無非就是想着給那幫人一個機會,也給無法功教一個機會。這些日子裡,我對無法功教進行了重組,將一些腐敗的頭目都已經清理出教了,可以說現在的無法功教同你們認識中的那個無法功教完全不同了。本來我是不打算動他們了的,不過既然是你要求的,那麼好的,我答應你。”花非霖用力的點頭應承了易雅馨的要求。

一衆宗教聯盟的人面面相覷,對面的花非霖這口才實在是太厲害了,簡直就是口吐蓮花,甚至他們當中也有少數幾個人都信以爲真了,看着花非霖的眼神也柔和了許多,他們在這一瞬間都忘了花非霖曾經的作爲了。

易雅馨咧着嘴笑了,她搖着頭冷冷的說道:“花非霖,別把世人都當成傻子,我在你這裡也呆了一段時間了,你以爲我是那十七八歲的懵懂的小姑娘麼?這麼容易被你欺騙?你也不用說的這麼動聽了,對我沒有半點用處。我只是提出這個要求,你點頭或者搖頭就行,不用那麼多的廢話。”

被易雅馨的言語一激,花非霖的臉色難得的紅了幾下,但是在那一片蔚藍的海洋之中,這一點紅色是這麼的短暫這麼的渺小,只有寥寥幾人注意到了,不過倒是讓宗教聯盟精英這邊那少數的幾個多愁善感的人物看着易雅馨的眼神變得高大了起來。花非霖瞥了一眼靜坐在地上不動聲色的釋爲大師等四大超級高手,他們並沒有站起來,這讓他放心了不少,又不經意間掃視了一下對面的那一幫他眼中的螻蟻之流,心底裡牙癢癢的,但是卻不敢有過激的舉動,誰知道他們那幫人中間還有沒有什麼秘密武器,現在的花非霖一心只想着盡力的爲易雅馨扔上幾枚籌碼,然後趕緊的離開這是非之地。

易雅馨停頓了幾秒,滿意的看着花非霖的沉默,然後說道:“還有一個條件,將楊木衣給放了,這是我們之間的事情,與楊木衣無關,只要你放了楊木衣,我就跟你走。”易雅馨的這般話語讓易哲感到頭疼無比,這個易雅馨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先前他還有些懷疑易雅馨是不是被人易容混了進來,但是此刻一看卻又不像,莫非真的是因爲倍受打擊所以心神劇變弄得整個人都有些神經質?

“不行”花非霖立馬回答道,似乎又覺得這語氣太過於堅決,他放柔了聲音說道,“楊木衣是我手上唯一的籌碼,除非你與我結婚,不然我是不會放了他的,不過你放心,他在我手上吃得好睡得好,我懷疑就算我趕他走他都不一定會離開了。”花非霖的神情也變換的很快,眨眼之間彷彿同先前那個一臉哀怨的癡情男人是兩個男人一般,絕對沒有絲毫的變臉的那種不安羞愧表情。

易哲這時候跳了出來,他覺得自己再不跳出來的話,說不定自己的這個堂妹真的就被花非霖給騙走了,易哲可不認爲花非霖會說話算數,而且在易哲看來,花非霖也是秋後的蚱蜢,蹦達不了幾天了,要是易雅馨真的這麼跟着他走了,那麼以後就算是回來了,恐怕這一輩子都會貼上一個標籤,所以即便是易哲對易雅馨的表現有所疑惑,但還是站出來說話了。

“堂妹,別聽他瞎說,我看這個花非霖根本就不算是個男人。追個女人都要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你跟着他又能幸福到哪去?而且我看楊木衣根本就不在他的手上,他也就只能嘴巴上說說罷了,你連人影都沒看見,就這麼不清不白的被他威脅着跟他走了,以後後悔可就晚了。”易哲不屑的看着花非霖,他的言語也引起一種宗教聯盟的人的贊同,雖然他們對花非霖的武力值很是服氣,但是聽聞花非霖如此逼迫一個女人的時候還是一樣甚至更加覺得鄙夷了。

這一霎那,花非霖彷彿又回到了二十多年前的那個季節,聽着易茹雲的爺爺在那裡對着他不屑的說着話,雖然言語之間並沒有什麼過激之處,但是那不屑的表情,即便是過了二十多年了,花非霖有時候做夢還是會夢見他。花非霖與易雅馨的眼睛之中同時閃過一絲陰森恐怖的眼神,易哲正好扭頭看着易雅馨,看到這恐怖的眼神他都愣住了,不知道爲什麼這樣的眼神會出現在易雅馨的眼中。

不過很快他就不得不將全部注意力集中在了花非霖的身上了,花非霖目露兇光瞪着易哲,滿臉的藍色彷彿雲彩般翻騰不已,咆哮着衝向了易哲,看着他那一往無前的氣勢,易哲身邊的一衆宗教聯盟的精英只覺得面上一緊,呼吸有些壓抑,竟然興不起反抗之心,就更不用提易哲了。易哲原本就不算是武道高手,他的身手勉強只能算上二流,他繼承的是易家的家傳醫學,面對着花非霖的這突然暴起,倉促間竟然都反應不過來。

易哲沒能反應過來,但是他身邊還有着一個釋爲大師,釋爲大師臉色金光閃過,身形也是疾迅如電,先前差點被花非霖一擊得手,所以釋爲大師一直在密切的關注着花非霖的一舉一動,此刻更是早早的將注意力放在了易哲的身上,見到花非霖的身手,他從地上直接飄起落到了易哲的身前,替易哲抵擋住了這一招。

一聲如同沉悶的雷聲過後,花非霖臉上幽藍更甚,他惱怒的看着釋爲大師,低聲吼道:“釋爲和尚,你真的以爲我不敢殺你麼?一定要與我作對”此刻他的一雙眼睛裡都變成藍色一片,看上去很是駭人。

釋爲大師接連着倒退了幾步,堪堪的在易哲的身側停住,臉上也是金光大作,張嘴吐出一口鮮血,然後深呼吸了一口氣說道:“花施主有何不敢的呢?只是老衲雖然功力不如施主,但是這骨氣卻不能不如施主。”

花非霖眼中藍光更甚,但是不一會又褪去了,他緩緩的移動了一下腳步,隨着他緩慢的動作,一衆宗教聯盟的精英們一個個都擺好了姿勢,似乎隨時都準備一擁而上與花非霖決一死鬥了。場上的氣氛再次變得無比的凝重。

;花非霖臉上藍光翻轉,嘴裡面厲聲一喝:“你們都該死”然後朝着釋爲大師撲了過去,釋爲大師沉着的擺開架勢,但是沒想到花非霖在半路的時候突然一個急轉彎,朝着身邊不遠的一個宗教聯盟的精英弟子衝了過去,這一下的變故大出釋爲大師的意料,之前不管怎麼說,花非霖與人相鬥的時候總是會有個緣由,或者是大家衝上去與他爭鬥,或者是主動出手阻攔他亦或是言語中對他有明嘲暗諷,但是此次花非霖的對手卻是一個並沒有言語衝突也沒有主動招惹他的對象,釋爲大師根本就沒有料想到這個,等到釋爲大師醒悟過來的時候,花非霖已經一掌將那名精英弟子給擊飛了。

那名精英弟子在空中翻騰了幾圈落在地上,狂吐出一口鮮血,手腳抽搐了幾下,然後停止了動彈,釋爲大師眼力何等驚人,立馬發現這名弟子在這眨眼間就已經死去了。

花非霖這還不算完,撲到了精英弟子人羣中,彷彿猛虎入羊羣,那幫宗教聯盟的普通精英們根本就不是他的對手,功力速度都比不上他,更何況先前還有一個人在眨眼間就被花非霖給擊飛了,以他們的眼力一眼就看出花非霖沒有留手,而那名弟子的下場也就不用懷疑了。這幫宗教聯盟的精英們雖然勉強支撐了兩三招,但是很快的第二個受害者就出現了,花非霖一掌再次打倒了一個精英,這次更慘,那名精英弟子的頭都被打癟了,腦漿都迸濺了出來。

釋爲大師長嘯一聲,即便是老和尚的佛心此刻也不由的發怒了,而地上的虛機子等三大超級高手也站了起來,臉色很是難看。他們的身影迅速的朝着花非霖撲了過來,看樣子是準備拼着多年的修爲將花非霖給立斃在當下了。

就在花非霖準備荼毒第三名宗教聯盟的精英的時候,易雅馨嬌聲一吼:“花非霖,你瘋了,那就嚐嚐我的陣法吧。”易雅馨不知什麼時候摸出了四面杏黃旗,就待要朝着花非霖拋過去。

花非霖卻似乎對易雅馨的這四面小旗子很是忌憚,迅速的退去,正好避開了釋爲大師等四大超級高手的合圍。他退到牆角冷冷的看着衆人說道:“哼,今天算你們走運,我不與你們再多糾纏,不過往後你們自己小心了”說着身子一縱,就從那高高的後院裡跳了出去。

孔孝仁冷哼一聲,手上的那判官筆無聲無息的朝着花非霖追了過去,但是沒想到空中的花非霖卻彷彿腦後有眼一般,輕鬆的避開了這無聲無息的攻擊,而那柄看上去像普通毛筆的判官筆則無聲無息的陷在了高牆之上,孔孝仁飛身取下他的武器,然後若有所思的看着花非霖離去的方向不知道想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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