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嫂急了:“蕭醫生,你發什麼呆啊!快救救孩子吧,求您了蕭醫生!”張嫂直接給蕭逸軒跪下了,在她看來,如果蕭逸軒說沒救了,那麼她也就活不下去了。
蕭神醫無法治好的人,還有其他人能治好嗎?張嫂的印象裡還沒有發生過這樣的事情,因爲張嫂很少上大醫院去,她去不起。
蕭逸軒急忙把孩子翻過來搭在腿上,隔着衣服在孩子背上自下而上推拿,然後五指併攏,在孩子背上一陣擊打,接着伸手反扣孩子胸前右臂外上方,前正中線旁開6寸,平第一肋間隙處中府穴,緊接着刺激中府穴上側鎖骨凹陷處的雲門穴。兩處穴位都屬於手太陰肺經,是控制肺與氣管、喉嚨相聯繫的部位。
只見孩子突然全身緊縮,一聲咳嗽,啪的一聲輕響,一枚鈕釦掉了出來。緊接着孩子劇烈的咳嗽喘息,又哇哇大哭起來。“成了!”蕭逸軒鬆了口氣,把孩子交給張嫂,順便去扶起張嫂。
張嫂抱着孩子嗚嗚直哭,順勢癱坐在地上,一邊對蕭逸軒千恩萬謝。
“神了!真是太神了!”幾位大媽、大嫂的謝天謝地之餘,一邊向旁觀者滿足的表達自己此刻的感受,圍觀者也紛紛豎起大拇指,嘖嘖讚歎。其實這樣的情形在這個陰暗還有點髒兮兮的診所見得多了,只是誰也不肯放過瞧一出好戲的機會,順便誇誇讓他們感恩戴德的蕭醫生。
蕭逸軒不可置否的笑笑,早已習慣了人們的舉動和言辭,注意力放到了鈕釦上:原來如此,鈕釦堵塞了呼吸道,但是鈕釦上的四個小小的孔洞依然能夠讓孩子的呼吸似有似無,從而倖免遇難,這孩子真命大!
看看孩子的上衣,果然一顆鈕釦不見了,線頭斷痕顯然是新的。“張嫂,以後可要把孩子衣服上的扣子縫結實了,你看看,多危險啊!好了好了,釦子上有點血絲,堵塞呼吸道時間較長,氣管有點充血,我給你拿點藥給孩子消炎,順便調養一下。”說完走到藥架上,不假思索的取了幾味草藥和一板片劑,“草藥分三次煎服,這片劑每次一粒,一日三次,飯後半小時服用。”一邊說着,一邊把草藥摻和到一起包好,連同片劑一起交給張嫂。
“多少錢啊?蕭醫生。”張嫂接過藥。
“這個嘛,三塊錢吧。草藥不值錢,消炎藥兩塊,診金一塊。”
“這麼少?”張嫂遲疑地看着蕭逸軒。
“不少了,不少了。張嫂,快帶孩子回去吧,讓孩子好好休息休息。”看到孩子依然嚎啕大哭,蕭逸軒有些不忍心了。
圍觀的人是見怪不怪,他們在這裡看病,蕭逸軒的診金向來如此。衆人紛紛開始安慰張嫂,張嫂哭哭啼啼的付了錢,再次千恩萬謝的緊緊抱着孩子匆忙回去。
“蕭醫生啊,你看看你,連一個做飯的人也沒有,這麼大的人了,怎麼成呢?告訴大媽,喜歡什麼樣的,大媽給你介紹一個?”衆人議論着紛紛離去,一位熱心的大媽給蕭逸軒出了一道難題。
“謝謝大媽!我老家有了,人家姑娘照顧父母,不能和我出來。嘿嘿!”
“淨瞎說!你呀,一般的姑娘你是看不上噢!”大媽嗔怒的笑笑,樂顛顛的搖頭走開了,要給蕭逸軒做媒的人不少,而蕭逸軒的託辭都是這麼一句,明知道人家不想談婚論嫁,爲了表示關愛,熱心的大媽還是忍不住要例行公事,問上一問。
秦竹韻黑着眼圈躺在牀上呼呼大睡,正在做着美夢。還有半小時就要上學去了,徐少強在餐廳內一會兒看看樓上,一會兒看看餐桌上的早點,無奈的長吁短嘆。高二了,正是關鍵的時候,每個星期因爲表妹遲到是常有的事,徐少強面對同學們戲虐的眼神都習慣了,但是老班的嘲諷讓徐少強難以忍受,看來,今天又要被迫上政治課了。
徐少強終於鼓起勇氣來到樓上,嘭嘭嘭的砸了幾下房門,聽到秦竹韻的尖叫聲,徐少強急忙下樓等候,他煩透了表妹的這句話:“混蛋表哥,這麼晚才叫人家!看我怎麼收拾你!徐少強,你混蛋……”秦竹韻似乎很喜歡混蛋。
看看鏡子裡的黑眼圈,秦竹韻苦着臉:“都是那個該死的混蛋!”昨晚回來後,秦竹韻找來一整盒牙籤和各種各樣的酒瓶,躲進臥室內開始了重複性試驗。
不行!這根牙籤有問題。秦竹韻換了一根,還是不行;一定是酒瓶的原因!秦竹韻把十來個酒瓶依次試驗了上百遍,整整一盒牙籤全部殉職,還是不能刺入瓶壁。秦竹韻終於得出一個結論:“哇塞!那個混蛋真的是高手吔!我要他來做保鏢!嘻嘻嘻嘻!”秦竹韻好像發現了活寶一般興奮,終於放棄了試驗,在牀上翻來覆去。
“都怪表哥啦!非要叫醒人家。”秦竹韻埋怨徐少強打斷了她的美夢。剛纔在夢中,秦竹韻帶着邋遢的保鏢,招搖過市,那些小混混什麼的,一個個俯首稱臣,那樣子,要多威風有多威風,要多拽就有多拽!
“沒臉見人了啦!”秦竹韻幾乎耗掉了一整瓶眼霜,也沒有把熊貓眼遮蓋住。想想快要天亮了才睡着,個把鐘頭又被叫醒,這眼圈能比熊貓的次嘛!
“啊!要遲到了!天啦,該死的徐少強!混蛋表哥!爲什麼不早叫我!”秦竹韻幾乎是以百米衝刺的速度下樓,也顧不上吃早點,拿起一盒牛奶跑了出去,讓徐少強瞪着桌子上的早點,嚥了口唾沫,抓起兩個雞腿跟着跑了出去。
“呃!不許對老班說我昨晚去午夜玫瑰了!”
“呃!不許對老班說我玩了一整夜!”
秦竹韻一邊吃着雞腿,一邊喝着牛奶,一邊打着嗝,一邊叮囑着徐少強。
可憐的徐少強對付着一隻小小的雞腿,一邊聽話的唔唔着,一邊勤快的點着頭,才讓秦竹韻瞪得老大的黑眼圈變小了一點。
“表哥真好!嘻嘻,等一會兒就對老班說昨夜你病了,打點滴,我在守護。噢?表哥。”
徐少強無奈地點點頭,這法子已經用了不知多少遍,他都成了有名的病號。徐少強有時候真想去問問老班,爲什麼不找他要病歷。
秦竹韻終於在老班的盤問下再次過關,徐少強終於在一個小時左右的政治課後回到了教室。在老班的教育下,徐少強下定決心,明天早起,積極鍛鍊身體,再也不能讓自己老是生病,半夜去打點滴,連累表妹遲到了!這個念頭一冒出,徐少強不禁捫心自問:“難道,我昨夜真的生病了?萬能的主啊,救救我吧!”……
秦竹韻上課老是走神,看到筆尖,秦竹韻想到了牙籤;看到老師的眼鏡,秦竹韻想到了酒瓶。筆尖能不能穿透眼鏡呢?秦竹韻想試試,可惜沒那個膽量。
對了,回家找幾根釘子試試,一定能刺透瓶壁!正上代數課,秦竹韻又走神了。看到秦竹韻的笑容,代數老師不由得再次讚歎小美女的可愛和聰明,按照以往的經驗,他相信秦竹韻一定早就會了這一章節,要不然小美女不會笑得這麼開心,這麼甜蜜,看那對小酒窩,多開愛啊……
啊呀,不好!走神了!代數老師急忙低頭看看筆記本,繼續開講。只有徐少強明白其中原因:這個表妹,簡直是禍國殃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