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別打了!薄淼,你快住手!”耿雨楠急得臉都紅了,再這麼下去,方辰肯定會被薄淼給打死的。
“小楠,不用求他,我沒這麼容易死!”方辰的臉上勉強擠出一個溫柔的笑容,嘴角的鮮紅血跡卻也同樣刺人眼球。
他很清楚,自己撐不了多久,現在的他早已是強弩之末,裝裝樣子好讓耿雨楠寬心罷了。再打下去,他必輸無疑,必死無疑。
“方總,我很佩服你的堅持。只是你的堅持,有時候,可能會害死你……”薄淼勾起一抹邪魅到極致的笑容,眼底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狠意,慢慢向方辰靠過來。
方辰繼續發起進攻,可薄淼只用一隻手來應付。本以爲他是看不起方辰,故意想要羞辱他,結果卻讓他們大跌眼鏡。薄淼的一隻手,就足夠讓方辰吃盡苦頭,愁眉不展。更別說是逼得薄淼使用他的另一隻手。
方辰的體力消耗得很快,轉眼間,他一氣喘吁吁,而薄淼似乎越打越亢奮,之前還有一絲病態的呈現,現在的他,臉色紅潤有光澤,簡直比健康的人還要精神。
耿雨楠一直在爲方辰擔憂,之前,他已經浪費了太多精力,如今,又碰上更加難纏的薄淼,就算是精力充沛的他,也未必是薄淼的對手。
其實,這場敗局早已註定,只是一人死扛,一人玩弄,纔將戰局拉得這麼長。
“啊!”就在大家聚精會神地觀看着薄淼和方辰的較量,突然一聲尖叫讓他們立馬回了神。景立驍扭頭,發現自己身邊的耿雨楠,被一個陌生面孔挾持了。
“你是誰?”景立驍的反應還算快,犀利的眼神直直地瞪着那個挾持耿雨楠的人。而剛剛還打得難分難解的方辰和薄淼也聞聲趕來。
“薄淼,又是你!你居然趁我們沒防備,派人挾持小楠!”因爲這座島上只有兩種人,薄淼的人,和景立驍他們帶來的人。景立驍他們帶來的人,都是經過方辰的層層篩選,都是精英中的戰鬥機,出類拔萃的軍人,不可能會倒戈相向,對耿雨楠下手。
那麼就只有一種可能,薄淼手底下不安分的人在搞鬼。
“不是我!”薄淼不想跟方辰解釋什麼,掰開他拽住自己衣領的手,邪魅卻帶有殺氣的眼神掃向那個挾持耿雨楠的陌生男子,“我的命令,你權當是耳邊風了嗎?”
“主人,是您讓我挾持耿小姐的呀?我只是按您的指示辦事,您爲何現在又要誣陷我呢?我可是幫您辦事的人啊!”陌生男人將求助的目光掃向薄淼,一字一句地把矛頭指向薄淼,讓人實在無法不相信薄淼就是幕後黑手。
“薄淼,還說不是你,現在人證物證具在,你還有什麼好狡辯的!你這個表裡不一的……”方辰的好脾氣,被薄淼一次次打破,他甚至氣得要罵髒話。可就在方辰徹底暴走,決心要重新跟薄淼拼個你死我活時,有一個人攔住了他。
“你不是薄淼的人!你是誰!”景立驍堅定地聲音從後方傳來,銳利的目光直戳陌上男子的心窩子,彷彿他的眼睛裡揉不得半點沙子,就如同他不會被這小小的謊言給欺騙。
“景總,我不明白您的意思……我的確是主人的人,是他讓我挾持耿小姐來威脅你們,好叫你們乖乖受死。”那個陌生男人先是楞了一下,他沒想到景立驍會一眼看穿他,他還以爲自己僞裝的很好,但是,他不會輕易認輸。
反正景立驍沒有真憑實據,怎麼能說他不是薄淼的人呢。在這個島上,除了他們自己帶來的人,也只剩下薄淼的人。不懷疑薄淼,難道懷疑他們自己帶來的人嗎?
“景立驍,你這話什麼意思?難道你想說,他是我們的人?”要是別人攔住他,跟他說那人不是薄淼的人也就算了,偏偏是景立驍阻止了他,這不明擺着拆他的臺嗎?
如果不是薄淼的人,按照景立驍的意思,就是他帶來的人有問題嘍。也就是說,景立驍不懷疑薄淼,反倒懷疑起他來,難道這麼會兒功夫,景立驍就被薄淼給洗腦了?
“也不是,我相信你。”景立驍擔心自己的話會引起方辰的誤會,要放在平時,他肯定不屑解釋,但此時此刻,他們不能內訌,若是他不解釋清楚,恐怕耿雨楠的處境會更危險。
“三個破綻:第一,薄淼和城堡上下的人,都喊楠爲夫人,而你喊的是——耿小姐;第二,薄淼可惡,但他從不做傷害楠的事,剛纔的獵鷹,就是個好例子;第三,你的眼神出賣了你,你對薄淼,沒有絲毫的敬重,跟我看到的其他僕人完全不同。”
這是景立驍上島以來,講得最長的一句話,當然,也徹底點醒了方辰。原來,他差點也上當了,幸虧景大BOSS沒像他這般急火攻心,要不然他們內訌,就有人可以坐收漁翁之利。
“景總就是景總,在如此危急時刻,還能冷靜分析,果然是我低估了你。”陌生男子見景立驍分析得頭頭是道,也知道自己隱藏不下去了,索性大大方方承認。
“那你到底是誰?”
“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必須死!”那個陌生男子突然將耿雨楠重重地往後一推,就聽到“噗通”一聲,剩下三個人頓時傻眼了。
“夫人!”
“小楠。”
“楠!”
三種撕心裂肺的聲音響徹雲霄。
“哈哈哈,我的任務完成了,三位後會無期……”而那個罪魁說手禍首,也在景立驍他們三人悲痛晃神之際,瞬間掏出自己懷中的匕首,交代完自己的“臨終遺言”,迅速抹了脖子。
匕首割破他的頸動脈,當場血流成河,直接斃命。不過,根本沒人關心他是死是活。
那三個男人的心都系掛在被推進海里的耿雨楠,要知道這海里可還養着食人鯊和鱷魚,這麼一個大活人被扔下去,不被它們啃成碎片纔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