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馬建華身穿一件白色ARMANI西服走上臺去,紅色的領巾插在胸口,在聚光燈下神采奕奕。
“大家請安靜一下,我有事要宣佈!”
“不久我們就要迎接高考了,與大家在這三年的點點滴滴將會成爲我美好的回憶。不過,有一個人,我不想僅僅留下回憶而已。自從我第一次看見她我就深深的被她的魅力所吸引,也許這就叫做一見鍾情吧。“
“那個人今天就站在這裡,我想大聲的對你說je t' ai me!I love you!사랑해!君が好きだ!Ichliebedich!Anabehibek!我愛你!如果你答應我的話,請走上臺前來,唐玉同學!”
這時聚光燈馬上集中在臺下的唐玉身上,唐玉穿着白色的蕾絲花邊禮服,猶如童話故事裡的公主那樣的靜美,白皙的臉頰此刻泛起微微的紅暈。
全場沉默了半刻,段子昂的手心已經全是汗水。突然臺下開始有馬建華的小弟開始高喊,“上去!上去!”
唐玉開始慢慢的移動腳步,聚光燈隨着她劃過了人羣。最後那雙白皙的手搭在了馬建華的手裡,就在這一瞬間,禮堂裡所有的燈光全都點亮起來了,無數的綵帶和氣球從屋頂飄落下來。
段子昂手中的鏡子也莫名的脫落下來,破碎的聲音如此的刺耳,卻被人們的歡呼聲所淹沒。
看着臺上的兩人,段子昂覺得胸口好像有一隻野獸,有一種對殺戮的渴望,想撕碎對方的衝動。
段子昂的眼睛變得更加炙熱,他的情緒好像變成了力量一樣,沒有什麼能阻擋那光芒。
終於,段子昂的左眼擺脫了束縛,就在那隻隱形眼鏡因承受不住壓力而破碎的時候,力量被釋放出來了。
禮堂中的燈瞬間全都熄滅了,伴隨着零星的火花,黑暗吞噬了一切。
“怎麼了?”
“出什麼事了?”
只有段子昂身邊的陳莫莫注意到段子昂那在黑暗中燃燒着的黃金瞳,“你怎麼了?子昂,你沒事吧?”
當陳莫莫的手觸碰到段子昂的肩膀時,段子昂又從暴躁的情緒中恢復了理智。馬上閉上了左眼,並用左手緊緊的捂住眼睛。同時,禮堂又恢復了光明,所有的燈又都亮了起來。
“可能是電壓的問題……”馬建華敷衍道,“來,大家繼續。”
可當唐玉看見人羣背後的段子昂捂着眼睛向門外走去,她就知道事情沒那麼簡單。
段子昂疾步來到天台,希望夜晚的風可以讓他保持清醒。陳莫莫也跟着他跑了上來,“子昂你沒事吧?身體不舒服嗎?”
“不!”段子昂依然緊閉着左眼,“莫莫!我……”
“什麼?”
“你相信命運嗎?”
“爲什麼要問這樣的問題呢?”
“算了,你是無法理解我的。”段子昂低垂着頭,這時唐玉也來到了天台上。
“子昂!”
段子昂並沒有擡起頭,“不要過來!”
唐鈺看見他捂着眼睛就知道肯定出事了,“怎麼了?子昂?”
“諷刺啊!明明說好了只要你快樂就好,可是現在心裡卻十分的痛啊!”
這時,馬建華也來到了天台,怒氣衝衝的朝段子昂走了過來,還沒等衆人反應過來,就一拳打在段子昂臉上。
聽說自從上次的事後,馬建華花重金專門請來跆拳道教練來教自己。真是一分錢一分貨,這一拳,打的段子昂後槽牙都鬆了。不過他還是捂着左眼,沒有放開。
“建華!”唐玉喊着。
“這是我還你的!”說着,馬建華又舉起了拳頭。
可是當端子昂擡起頭的那一瞬,馬建華的動作卻僵住了。雖然很想打下去,可是好像被什麼力量給震懾住了,身體不聽使喚。
原來馬建華的那一拳把右眼的隱形眼鏡也打掉了,熾熱的光芒肆無忌憚的散發着。
“子昂你的右眼!”唐玉也走了過來。陳莫莫卻驚訝地站在原地不動。那燃燒着的雙眼,有一種壓倒性的力量,使人無法直視,甚至有一種想跪下來膜拜的衝動。唐玉有了上次的經驗,低着頭走了過去。
段子昂也馬上用手捂住了雙眼,可是過了好久,什麼也沒有發生,四周死一樣的寂靜。
“唐玉?”沒有人應答,段子昂心裡泛起了嘀咕,到底是怎麼回事?已經閉上了雙眼,應該沒事了,領域應該已經解開了,爲什麼沒有動靜呢?雖說心裡奇怪,但段子昂依然不敢睜開雙眼。
就在這時,段子昂覺得彷彿有人在自己身後輕輕的咳嗽。
“誰在哪裡?”
“咳咳!沒事了,把眼睛睜開吧!”一個沙啞低沉的中年男人的聲音從段子昂身後傳來,單從聲音聽起來,就給人一種滄桑的感覺。
“你是誰?”段子昂依然緊閉着雙眼,而漸漸把身子轉到了聲音傳來的方向。
“既然你的眼睛那麼厲害,爲什麼還害怕我呢?把眼睛睜開吧。”
段子昂心裡合計自己最近怎麼總是怪事連連,他孃的今天不知又碰到了哪位爺爺,是趁火打劫啊,還是上山壓寨啊!
但段子昂還是慢慢睜開了眼睛,一位身穿黑色西服的***在離自己十幾米遠的地方,身體埋在陰影裡,難道是衣服的緣故,讓自己沒有發現天台上已經有個人了?
男人吸了口煙,輕輕的吞吐着,藍色的煙霧瀰漫在他的周圍,也看不清他的模樣。
不對啊!他吸菸的光亮,在這深夜裡也很容易讓人發覺,段子昂覺得這個男人剛纔肯定不站在那裡。
段子昂又看看身邊的唐玉她們,他們全都一動不動,像是雕塑一般。段子昂明白,自己的眼睛並沒有那麼厲害,以自己爲中心,半徑十米內纔有效,這他自己拿門衛張大爺那條狗試驗過。
但陳莫莫離自己那麼遠,怎麼也中招了,而且連眼皮都不眨一下,就好像就好像是時間在那一刻停止了一樣,難道是那個男人搞的鬼?
“你是誰?”
男人扔掉了菸頭,右腳在地上一捻,將菸頭踩滅,接着從背後拿出一個箱子來,“我是誰不重要,我是來物歸原主的。”
說完竟然就把有半人高的箱子直接扔到段子昂的腳下。然後又從西服裡拿出一支菸,甩開了防風打火機,又抽起來。
“什麼意思?”段子昂看了一眼腳底下黑色的琉金木箱,並沒有打開。
“咳咳!”男人似乎咳得很厲害,估計是他煙抽的太厲害了。
“年輕人啊,十幾年前你的父親原本想讓你脫離了這個世界,可是事與願違啊,很多的事情都不是僅靠個人就可以決定的,十幾年後,我倒想看看你會不會和你父親走同樣的道路。”
“你認識我父親?”段子昂激動起來,因爲長這麼大從未聽過有關自己父母的事,甚至連他們叫什麼都不知道。而闊別十幾年的“父親”這個詞彙突然出現,段子昂的心裡也不知是什麼滋味。
“看來斯坦頓什麼也沒和你說啊!不過我不是來說家常的,你要有興趣,不如你自己去問他吧!不過……”男人又吸了口煙,“我倒有另一個故事,不知道你想不想聽啊?”
段子昂心想看來這個人知道的很多,連校長好像也認識,不如就先聽聽他說的吧。
“好吧,反正我平時也挺愛聽評書的,洗耳恭聽!”
“呵呵,你知道北歐神話嗎?”
什麼玩意,講神話,哄小孩呢麼?雖然心裡是這麼想,但是段子昂並沒有說出來。
“不知道也沒關係,北歐神話中,由世界樹支撐的世界分爲三層九個國度,它巨大的樹根分爲三條主脈,一條伸向人類的中庭,一條伸向巨人國度,一條則延伸到死人之國。”
“樹根之旁都有泉水涌現,滋養着樹根,通往死人之國的樹根旁,卻潛伏着一條叫絕望的黑龍——尼德霍格。它和其它無數的蛇類盤踞樹幹,啃食着樹幹。在死人之國中一切都是死的,空氣是死的,水是死的,金屬也是死的。”
“但是,這人類所爲的死,卻是無限的生。遠古的人類早就認識到了這點,鍊金術師就曾經喚醒了死了的金屬,付之於生命,鍛造出可以弒神的神器。所以,對於渺小的人類而言,死人之國遍地是寶藏。”
“那麼我們何不開啓死人之國的大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