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南宮杜鵑望着自己,雙目一動不動,眼底似乎還有絲絲的沉迷流轉,嚴繹誠心底感到厭惡,臉上也是一掠而過的鄙夷。
南宮家的女人,也是這麼低俗?
繃緊的俊臉動了動,便是恢復了冷沉,略微低眸,看進對方的眼底,低沉的聲音裡帶着某種詭異的氣息。
“特地從韓國過來看老爺子,南宮杜鵑,你該不會是同意他們的可笑訂婚了吧。”他的聲音裡是一貫的冷,夾帶着細細的嘲弄。
他的出聲讓南宮杜鵑找回了自己的意識,略一遲緩,她又擺出了那副大小姐的、不可一世的傲然面目。
“那嚴大哥專門在這兒等着我,是想要和杜鵑說你也同意了爺爺們的要求吧?”
雖然南宮杜鵑沒有直接回答嚴繹誠的問話,可是她脣邊風情的笑,還有字句中透露出來的訊息,那個‘也’,已經讓嚴繹誠得到了他想要的答案。
當年那個同他一般、對這門聯姻瘋狂牴觸嘲笑的女孩,現在竟然已經被他們同化了。
看着她眼中愈發光亮的色彩,嚴繹誠覺得自己沒有必要再呆在這裡,更沒有必要同她再多說一句!
念頭一起,嚴繹誠便是行動了。
他轉了身,沉着臉準備走向自己的車子離開這個鬼地方,可身後的女人顯然並不想就這麼簡單的放過他。
南宮杜鵑跟着他的腳步,跟着他來到低調的黑色保時捷卡宴之前,看着他伸手去拉車門,她美目一閃,便是動作更快的橫了上前,將身子擋在了車門前。
嚴繹誠眸子一愣,猛地抽回快要碰到她的手,冷嗤着,“這可不是你的風格,南宮小姐。”
對一個男人糾纏不清,可不是個有教養的貴族小姐該有的舉動。
南宮杜鵑卻是笑了笑,用話來反駁他,“難道紳士不應該讓女士說完話,在離開的麼?”
嚴繹誠臉色發沉,抿着脣後退了兩步,看着面前有一種‘你不讓我說我就不走’趨勢的南宮杜鵑,他只能退步。
“想說什麼就一次xing說完,我沒有
時間聽你廢話。”雙手環抱着胸,嚴繹誠急聲催促。
南宮杜鵑露出得逞的輕笑,學着嚴繹誠適才的動作,倚着車門,懶懶的靠着。
“我要說的很簡單,只有四個字。”豐潤飽滿的脣扯出慵懶日愛昧的弧度,“——和我結婚。”
帶着幾分厭煩不快的鳳眸,因爲女人這輕輕幾個字狠狠一縮,狹長的鳳眸微微眯了眯,冷意以一種幾近凍結的速度凝聚了起來,瞬間釀成風暴。
嚴繹誠保持着原來的動作,雙眼緊緊的盯着南宮杜鵑,如同蒼穹中的獵鷹,盯着陸地上已經無路可逃的獵物,犀利而危險。
“你,說,什,麼?”一字一頓,幽幽的停車場空間裡,他的嗓音灌着絕冷的寒意。
他的危險氣息脅迫着她,他給她再一次重新說出的機會,是想讓南宮杜鵑自己找臺階,好歹是顧忌着南宮家曾經幫過嚴家的顏面!
男人的暴戾怒焰讓南宮杜鵑有一時的顫慄,可很快她便有生起了抵抗的強大來,不怕死的重申,“結婚,嚴繹誠,和我南宮杜鵑結婚,就那麼讓你抗拒?”
嚴繹誠的憤怒表明着他極度的不願,這讓南宮杜鵑的自尊心受到打擊。
被一個男人這麼嫌棄,是她從小到大以來的第一次,也是唯一的一次!
見他不說話,南宮杜鵑心頭也燃起怒火,“是不是因爲那個叫歐什麼的女人?娛樂新聞我都看了!好啊嚴繹誠,沒想到你就這樣的眼光,就看上這麼一個隨隨便便就跟男人在野外搞的爛女表子?!”
嚴繹誠眼中寒芒閃爍,“你調查我?”
南宮杜鵑冷笑着,“這還需要調查?嚴大少爺這麼高調出面,還不是全球皆知的動作?!”
她又接着冷嘲,刺激着嚴繹誠,“嚴少的目光也不過如此,如此平淡無味的女人,也能讓嚴少感興趣,就算你真的喜歡那種人,不說我看不起她,嚴家的上上下下也容不下她!”
南宮杜鵑的話已經徹底激怒了嚴繹誠,“跟歐楚歌比,你還不配!”他低喝着,“想和我結婚當嚴家的少奶奶?
簡直做夢!”
俊臉上有着勃發的怒意,緊繃着的面部神經微微抽動,嚴繹誠簡直是連多餘的字都不捨得施捨給她。
“滾!”冰冷的話語丟擲給她,嚴繹誠也不管是不是對女人動手了,直接走過去把她扯到一邊,動作利落的上了車落鎖。
隔絕着車窗外撲過來女人的不斷敲打,嚴繹誠冷着臉色,啓動了車子,揚長而去。
發動的聲音遠了,南宮杜鵑恨恨地將手裡的名貴包包丟在地上,貴重物品灑了出來她直接氣的用腳去踩去踹。
“嚴繹誠!你給我等着,我一定讓你後悔的!”她氣的尖叫,尖利的聲音被停車場放大呈出了更加刺耳的迴響,撕裂的恐怖。
***
嚴松林住進醫院,無非也是想要讓嚴繹誠回家一趟,既然目的已經達到,老人家自然也不會再醫院呆下去,下午就直接讓人把自己送回了家。
不過進了宅子,沒看見南宮杜鵑那討好的小臉,老人家頓時就抓過僕人,板着臉質問,“杜鵑呢?”
僕人戰戰兢兢的回話,“只有大少爺一人,南宮小姐沒回來啊……”
沒回來?!
老爺子一下子就知道一定是兩個人談話鬧崩了,嚴繹誠那混蛋小子把杜鵑那嬌滴滴的姑娘給氣走了,一心想要撮合兩人的老爺子,心裡頭頓時就氣不打一處來。
連病態都懶得裝了,老爺子氣呼呼的朝着嚴繹誠的臥室走去,門也不敲直接就踹開了,底氣十足哪裡有一絲虛弱與受傷。
“臭小子!你都幹什麼混事了!”
老爺子衝進來的時候嚴繹誠正從浴室裡走出來,穿着鬆垮的浴袍腰帶沒系穩,大半個健碩的身子都露了出來。
跟在老爺子後頭的僕人是年輕的小姑娘,看了一眼就花癡的不會動作了,老爺子瞧了,怒罵了一句造孽,就把房門給掀上了。
嚴繹誠淡然的看着老爺子這般折騰,不禁冷嗤,“老人家的身子骨恢復的可真快。”
早上還在醫院,這會兒就能把他的房門關的震天響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