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斯銘本來還想着要怎麼繼續刺激嚴繹誠的,不想這飯剛吃到一半,那桌的人就突然離開了,形色匆匆的似乎有什麼要緊的事情。
深覺遺憾的高斯銘嘆了口氣,剛往後仰着身子懶懶的靠着,歐楚歌就奇怪的看了他一眼,然後就飛快的轉過頭去看身後,高斯銘沒來得及阻止她,歐楚歌就剛好看見衛承謙剛從那個位置離開。
她臉色倏地一變,蒼白的如紙一般。
很快,她又顫着身子,眼裡蹭蹭的冒着被欺騙的怒火,瞪圓了眼看着高斯銘,怒火沖沖的黑眸再次被委屈的霧水盈滿。
“你騙我……”她脣瓣翕動,明明是有天大的怒,卻只能無比委屈的說出三個字來,傷心的苦水不斷在翻滾着,又多辛酸也就只有她一個人清楚。
原來坐在他們身後的不是娛記狗仔,而是嚴繹誠……
他都看見了,看見了他們全部的一舉一動,看見了高斯銘有意爲之,她無意承受的所有親密畫面!
歐楚歌仰着頭,眼睛裡溼熱的淚在轉着,她一點都控制不住,她明明不該哭的。
她該高興,該感謝高斯銘在這種時候幫了毫不知情的她,讓嚴繹誠知道她已經完全不愛他,已經變了心,這不是歐楚歌最想要的嗎?
可是,腦袋裡做好的所有設想,都抵不過她情感宣泄的衝動,她無意脫口的話,纔是她最不願意而又不得不面對的真實。
她不想,她一點都不想被他看到啊……
擡着頭,眼淚還是順着眼角的弧度滑落了下來,冰涼的滑過側臉,冰涼的落入她的心頭。
高斯銘沒見過她這幅模樣,一下子有些慌張,忙的拿過紙巾塞進她的手裡,一向咄咄bi人的口舌,在這個時候竟然是說不出什麼話來。
“你,你怎麼就……唉……”
高斯銘無奈極了,看着歐楚歌這幅模樣,無動於衷是不可能的。
看着她,他便不由想起了那些曾經的過往,歐楚歌默然無聲哭泣的臉,與當年不斷捶打着他、崩潰大哭女孩的那
張面容,竟是意外的重合在了一塊。
他有些頹廢的垂下頭,扯着自嘲無奈的脣,“我很討厭嚴繹誠。”
擡起眸,他緊緊的鎖着歐楚歌落下淚的秀臉,瞳孔微縮,“知道我爲什麼討厭他嗎?”
歐楚歌吸了吸鼻子,靜靜的看着他。
高斯銘思緒有些飄忽,漸漸向她說起了過往。
“大學的時候,我談過一個女朋友,是個漂亮的芭蕾舞女孩。”
他說着,臉上展露出歐楚歌沒有見過的溫柔,是在那些人面前面對她時候完全截然相反的柔色,她想,這纔是出自他本心的真實感情。
他繼續說着,“我們相處的很好,大學裡的戀愛最美好了不是嗎?我以爲我們可以一直在一起,結婚生孩子,過很幸福的生活,可是直到那個男人的出現,嚴繹誠……”
他驀地咬重了那三個字,讓歐楚歌的心頭一突。
難道當年,是嚴繹誠搶走了他的女朋友?!
一時間,歐楚歌覺得自己的腦袋有些亂。
高斯銘自顧自的說着,“那個時候嚴繹誠剛開始辦JM,我女朋友去參加明星競選,看到在禮堂上講話的嚴繹誠,竟然就迷戀上了他。”
想到那晦暗陰澀的記憶,高斯銘的面容繃得緊緊的,隱約透露着幾分痛苦的猙獰來。
“她開始瞞着我,用各種理由接近嚴繹誠,那時候我還傻傻的以爲她苦於舞蹈,沒忍心去打擾她,直到有一天,我躲在她的公寓裡,想要給她一個驚喜,到最後得到的,是她給我的驚嚇……”
“她把喝的爛醉的嚴繹誠待會她的公寓,竟然就這麼把他帶上了牀,之後發生的,我已經看不下去,直接離開了……”
高斯銘忽的一笑,“從那以後我就沒有聯繫過她,一年後意外看見有一場在意大利的芭蕾舞劇表演有她的名字在,我就知道了那晚我沒有看下去的後來。”
歐楚歌聽着他說完這些,震驚的眼神裡是藏不住的心痛。
嚴繹誠……竟會是這樣的人嗎?
這個疑問在心頭一念起,很快歐楚歌就嘲笑自己的天真了。
她不就是最好的例子嗎?
有了南宮杜鵑那樣的未婚妻,還讓她當他的女人,那麼堂而皇之。
還有彭恩惠和宋玉慧……
歐楚歌輕不可見的翹了翹脣角,那抹隱滅的冷笑無人可知。
沉默了許久,高斯銘似乎從那傷心的回憶中抽身而出,他又重新換上了那張笑吟吟的表情看向歐楚歌。
“你別露出這幅表情,我可和你不一樣好吧?”他無奈,歐楚歌那副同病相憐的憐憫目光還真是讓他不喜歡。
歐楚歌微微一僵,忙收斂自己不小心泄露出來的心思。
不過,僵硬了片刻,漫漫的嘲諷也隨之而來。
“所以說,那時候……就是決定我當你的MV女主角的時候,你故意在別墅門口親我,就是因爲嚴繹誠,對不對?”
高斯銘一怔,沒想到歐楚歌會這麼快就想到這方面。
他有些心虛的摸了摸鼻子,倒是沒有否認,“那時候我也就想逗逗你,沒想到剛好看見別墅裡有個人,所以就……”
整張臉都漲滿了紅,歐楚歌倏地起身,擡起手想要去打他,可最後,手始終落不下去。
她滿臉淒涼的看着他,“還有那次你不管不顧的帶我去體育館的見面會,也就是爲了顧及刺激嚴繹誠。”
這句話歐楚歌說的很平靜,是因爲她已經猜到了結果。
高斯銘眸子微微一閃,低下了頭。
歐楚歌看着他,心口憋着一口悶悶的鈍痛,深深的有一種無力感,這種始終被人CAO控在手中,明面的暗面的都讓她無法逃脫的無能……
她慘白一笑,拖着虛浮的腳步,踉蹌着,往外走。
高斯銘暗叫不好,急忙跟上。
下了停車場,高斯銘一把拉過歐楚歌進了車子,起先還害怕歐楚歌會反抗,沒想到她倒是不聲不響的沒掙扎,可高斯銘也不敢鬆口氣,因爲歐楚歌的臉色可是十分難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