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楚歌沒有回賓館,而是來到了墓園,她想親口告訴母親這個消息,對她來說是個好消息。
走上小道,歐楚歌遠遠的看見有個男人跪在了母親墓碑前哭着,她眼睛一花,而後便是滿臉憤怒的衝了過去。
手頭上就有從醫院裡帶出來的檢查結果和資料,歐楚歌正在氣頭上,直接把手裡的所有東西都衝着那人狠狠砸去。
她眼睛裡燒着怒火,“你還來做什麼!你有什麼臉哭在媽媽的面前哭!”
被她砸的四腳朝天,歐楚天忙咕嚕的爬了起來,抹了把臉,看着勃然大怒的歐楚歌,他帶着愧疚看向了歐楚歌。
“楚歌啊,你聽我解釋,我不知道這件事,那時候我真的有事情要忙,我不是故意不接你的電話,我根本就想不到會是這件事啊,楚歌你要相信我……”歐楚天滿臉痛苦,他這樣着急的表情,是恨不得跪在歐楚歌面前把心挖出來給她看看。
歐楚歌深深的呼吸了幾口氣,一想到肚子裡的孩子,歐楚歌就不斷在心裡告訴自己要淡定,不能太過生氣……
好一會兒,歐楚歌才把蹦蹦亂跳的神經給控住了。
她看着歐楚天,眼光依舊冰涼冷漠。
她嘲諷的看着他,對他的解釋沒有絲毫的動容和心軟。
“有事?我打了你幾天的電話,你爲什麼都接一次?我發短信告訴你媽媽已經離開了,爲什麼你不能立即回來!”
歐楚歌鼻頭髮酸,她別開臉,避開了歐楚天那張臉,可躲不開墓碑上母親的黑白照片。
她看着照片,眼淚流的更快了。
“媽媽連你的最後一面都沒有看到,你卻連她下葬都不來送她……歐楚天,你如果還有良心,就不應該在出現在我的面前!看着你,我就想到媽媽的遺憾和淒涼,我就更恨你!”
“今天在媽媽的墓前,我最後容忍你這一次……從此以後,我和你就沒有任何關係,和你歐楚天,再也沒有任何的瓜葛!”
淚流滿臉的秀容上,歐楚歌一言一句說的極爲堅決。
她狠心,是她想
清楚了,與其這樣次次被這樣的親人傷心,倒不如就放棄了……
歐楚歌的手輕輕的覆上了自己的小腹,她有這個孩子,就已經足夠了。
媽媽,希望你在天堂上不要怪我,這麼多年了,我就算欠歐楚天再多,我也該還清了。
歐楚歌的一意孤行斬斷親情,歐楚天完全不能接受。
他幾步上前掐着歐楚歌的手臂,臉上露出幾分兇狠來。
“你怎麼可以說這樣的話,你是我的妹妹,你怎麼能這麼狠心的說出這種話!”
他忽冷笑了出聲,森然的眼盯着歐楚歌,滿臉的恍然大悟。
“我知道了,我都知道了……歐楚歌,你說我狠心,其實最狠心的是你……現在媽媽不在了,你就想要放棄了我對不對,你嫌我拉着你的後腿了?所以你就讓人來找我麻煩,把我好不容易得來的工作給毀了……”
歐楚天面無表情的冷笑着,“天底下最狠心的就是你!”
歐楚歌一怔,被歐楚天陰狠的表情看的生寒。
“你胡說!我根本就沒有做過,你不要污衊我!”歐楚歌沒想到歐楚天已經沒有了工作,她一下子就想到了可能是嚴繹誠的示意,心裡還是忍不住抽痛了一下。
可很快,她便釋懷了,面對着歐楚天的質問她也毫無所謂。
“那種生活本來就不應該屬於你的,沒有學歷沒有能力,你想要怎麼坐穩那個位置?”歐楚歌低低一笑,“我已經和嚴繹誠沒有關係了,前幾天的醜聞鬧得沸沸揚揚我不相信你會不知道,可是你一來就質問我這些東西,我想我連最後對你的心軟和同情也沒有了。”
歐楚歌說完,轉過身面對着母親的墓碑,脣瓣微動,輕輕的說了幾句,她便決然離去了。
“啊!”
歐楚天發泄般的低吼了一聲,將散落在腳下的東西都踹了好幾腳,驀地,他看見了那翻開的病歷本白紙黑字寫的字,立即蹲下身撿了起來……
歐楚歌回到賓館,就立即收拾了東西。
照鏡子的時候,歐楚歌看見了自己耳朵
上那枚帶了許久的藍鑽耳釘,想到了樑放,她從衣服的口袋中拿出了那張沒有來得及丟掉的紙條。
她捏着紙條怔怔的坐了會兒,最後還是將它撕碎丟進了垃圾桶,拿着自己少的可憐的行李,坐車離開了D城。
車子上高速的時候,歐楚歌就給好友楊若欣發了短信,告訴她自己離開的事情,讓她不要擔心自己,之後便關了手機,她害怕面對楊若欣的關心追問,歐楚歌怕自己會忍不住的軟弱,將所有事情都告訴她。
低頭看着自己還沒有完全有異的小腹,歐楚歌的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容來。
寶寶,媽媽一定會照顧好你的,相信媽媽……以後媽媽就只剩下你了。
***
田欣然醒來的時候,身邊已經沒有了嚴繹誠的溫度。
她撥了撥頭髮,特意繞了整個房子一圈,沒有發現什麼之後,便拿着自己的手機走出了陽臺。
她坐在花園的小吊牀上,熟練的按下一串號碼撥出。
那人很快就接起,聲音有些意外,“嘖嘖,不是好好的和舊情人敘舊嗎?怎麼記得起給我打電話來了?”
田欣然笑着,卻未達眼底的深意。
“行了宋玉慧,我讓你去辦的事情都全部辦完了?”
宋玉慧笑了笑,回話,“那是當然,歐楚天被我設計現在是沒了工作又重新背了一屁股的債,這時候他應該去找歐楚歌痛哭流涕當二十四孝哥哥了吧……呵呵,有這麼一個哥哥,歐楚歌可真夠‘幸福’的呢,這下我看她還能怎麼熬過去。”她幸災樂禍的說着。
田欣然不以爲意,“別以爲這麼快就能結束了,你不就是最好的例子麼?要斬草除根……”
“你的意思是要殺了她?”宋玉慧大驚,“這種事……”
“想想你在阿姆斯特丹的日子,跟現在的歐楚歌比起來,你這麼快就痛快了?”田欣然幽幽的看着腳底下的鵝卵石,輕輕的踩了踩,在暖融融的陽光下,她的雙眼中盡是森森的陰寒惡毒。
“她一日還在,嚴繹誠就會記得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