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楚歌的拳頭緩緩的鬆了開來,重新垂下頭,安安靜靜的模樣如適才揮手打宋玉慧的時候截然相反。
宋玉慧的臉色大變,嚴繹誠居然回來了?他是什麼時候回來的,她和歐楚歌之間發生的……他看見了多少?
思緒飛快的轉着,宋玉慧的面色也在極快之間就變換了過來,扭曲猙獰的惡毒彷彿在頃刻間便消散,不過在幾秒的時候就又重新恢復了敲門前的順從和委屈。
她的手捂着臉,纖纖的細手彷彿蓋不住那被歐楚歌打紅打腫的地方,因爲疼痛,畫着眼線的眼盈滿了朦朧的水霧,眼眶微紅,欲滴不滴的樣子更讓男人看了揪心。
“嚴少,您終於回來了,這個女人她太過……”
嚴繹誠來到客廳的臺階前停下,目光在宋玉慧的臉上一掃而過完全不做停留,而後落在歐楚歌的身上,墨黑而深邃。
“誰準你把無關的人放進來的?”
歐楚歌擡起頭,她詫異嚴繹誠質問她的話,不是因爲她打了宋玉慧,而是因爲她放了宋玉慧進來。
思想稍作轉動,她很快便回過神來回應,“是宋小姐自己進來的,我,我沒能攔住,對不起,是我的失責。”她平靜的回答道。
宋玉慧眼一瞪,“歐楚歌,你!”
嚴繹誠清冷的視線依舊擱在歐楚歌的臉上,聲音如他的眼眸一般的冰冷,“失責的你,把多餘的人趕出去。”
他漠不在意的說道,“我這裡,不是什麼阿貓阿狗都能隨便進來的。”
歐楚歌意外嚴繹誠對宋玉慧冷淡的對待,他們之間,不是那個……
宋玉慧聽了嚴繹誠的話,再也承受不住,崩潰的大叫了起來。
“憑什麼!嚴繹誠我哪裡做的不讓你順心,你要這麼置我死地……爲什麼要封殺我,爲什麼要把我冷藏!我們當初不是好好的嗎!”
而後她又迅速恢復祈求的神情,幾步走到臺階下,仰着頭看着他恍如神祗的姿態,眼眶再也承受不住眼淚的重量,決堤而下。
“嚴少,我哪裡做的不好您告訴我,我改,我一定改……求求你再給我機會好不好,求求你不要丟掉我,嚴少,就念在往日我跟嚴少的情分上,念着我們在一起的那幾日……”
聽見宋玉慧說起那幾日的過往,嚴繹誠的表情愈加寒冷的幾分,冷冷的笑着,“那幾日?宋玉慧,你以爲那幾日能讓你從我身上得到什麼?在我還沒有完全失去耐心之前,給我滾出去。”
他擡起下巴對着歐楚歌,一副厭煩至極的表情,“還不快把人趕出去,等我動手麼?!”
歐楚歌抿着脣,走過去剛要用手去拉宋玉慧,卻不想她突地揮手將她推在了地上。
宋玉慧再也不顧形象,連工作和前途都沒有了她還顧什麼,瘋狂嘶啞大喊大叫着,“嚴繹誠,你今天趕走我你一定會後悔的!我一定會讓你後悔的!……歐楚歌,我不會讓你如意,我一定會毀了你,我過得不好,我也絕對不會讓你們活得比我好!!!”
面對如此瘋狂的女人,嚴繹誠徹底沒有了耐心。
回過身幾步走到玄關前,按了外線電話,“有人騷擾,快來處理。”
“啊!嚴繹誠我恨你,我恨你!”
不過一分鐘,便有幾個保安人員走了進來,看見了還在客廳裡崩潰大叫的宋玉慧,幾人向嚴繹誠低頭道歉。
“打擾嚴少了!”
嚴繹誠指了指宋玉慧,“以後這個人不準再放進來了。”
保全人員點頭,上前鉗住不斷掙扎的宋玉慧,強硬的將她帶了出去,留下的爲首的隊長向嚴繹誠道歉和保證,“對不起嚴少,這次是我們的疏忽,以後在也不會讓她進來了。”
“很好。”
他們帶走了宋玉慧,別墅裡終於安靜了下來。
嚴繹誠看了眼還站在臺階下的歐楚歌,低頭看了眼腕錶,開口提醒到,“還有十分鐘開飯。”
歐楚歌看了眼被保全隊長關穩的大門,在嚴繹誠上樓梯的時候忽然開口。
“爲什麼?”
無波無瀾
的三個字,卻飽含了歐楚歌滿腹的疑惑和猜疑。
嚴繹誠停下了腳步,並沒有轉過身看她,只聽見她走近的腳步和壓抑的聲音。
“爲什麼?你和宋小姐不是那個……關係麼?爲什麼你可以對她這麼冷漠,可以這麼簡單的把她棄之如敝履……”
她忍不住的鼻酸,不知道是替宋玉慧感到可憐和委屈,還是爲當初那個被嚴繹誠百般糾纏的自己感到慶幸和苦澀。
她的聲音不禁染上悲傷,“是不是如果當初我和宋小姐一樣答應了嚴少的要求,成了……和宋小姐之於嚴少相同意義的人,是不是也會有這樣一天,如破爛的布娃娃,被無情的拋棄……是不是那樣的我,也會是這樣的下場?”
他的女人……這幾個字,在這個時候她沒有勇氣說出來,好怕說出來是一種自取其辱,不自量力。
嚴繹誠垂下眼簾,睫毛輕輕的顫了顫,斂下眼底的深色之後,他才緩緩然轉過了身子。
歐楚歌不畏懼他投來的冷淡目光,直直的擡頭對視。
等不到他的迴應,歐楚歌不由自嘲出聲,“嚴少是不屑回答我這個可笑的問題麼?對不起,我不該做出這麼愚蠢的舉動……我閒雜就去做晚餐。”
“不知道。”
冷不防的,他突然說道,似乎帶着急切解釋的態度和語氣,嗓音裡又有着他從未有過的無所自從。
他是不知道該如何回答這個問題,歐楚歌說的這個假設,他從來沒有設想過,也許別的女人問他這個問題他會毫不猶豫的回答說不會,可這句話從歐楚歌嘴裡說出來,他卻覺得說不出那麼決絕確定的迴應。
或許他也會像對待以前的女人一樣對待歐楚歌,如宋玉慧。
更或許,他會對她留情,順應她的屈服和順從……
這樣的回答,讓歐楚歌呆呆的擡起頭看他,可他已經不自覺的轉過了身上了樓。
不知道……
這個回答算什麼呢?
歐楚歌低頭扯了抹笑,進了廚房。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