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民,雲汐,見過太后,太后,千歲千歲千千歲。”無處可盾的雲汐快步走出正殿恭敬地跪在太后鑾駕前行禮道。
“你就是昨夜被人打暈在上陽殿內的雲公子?”低目斜覷了眼跪在地上的雲汐,太后在嬤嬤的攙扶下踩着宮人的後背緩步走下了鑾轎。
“回太后,正是草民。”雲汐垂着頭恭敬地回道,低垂的眼波中卻流轉着一抹不屑的神情。她與軒轅奕都曾想過她被人打暈在上陽殿的事情傳出後會引起皇上的注意,因此而預計皇上勢必會找她問話。如今問話的人倒是來了,卻不是皇上,而是當今太后!
呵呵,這就是傳說中的壞事做多了的人會寢食難安麼?
“擡起頭來,讓哀家看看。”太后緩步走到雲汐跟前,雙目至上而下緊緊地盯着雲汐看。
“是,草民遵命。”雲汐擡頭,墨黑的雙眸對上太后犀利的目光,淡定的神態無任何披露。
太后原本還以爲這位富甲一方的公子會事失蹤三年的軒轅奕,待她上上下下仔細打量了雲汐幾次,確定眼前之人與失蹤三年生死不知的軒轅禹無一絲相似的影子後,才收回了目光神情淡漠地說道:“起吧,進屋裡說話去。”
“是,太后。”雲汐低着頭應了一聲,待太后移駕向屋裡走去後,她才起身快步跟了上去。
“雲公子昨晚在這崇陽殿裡睡得可還安好?”落座之後太后輕輕抿了一口茶,擡頭看了一眼跟進殿後就一直站在她身旁等候她問話的雲汐。
“回太后的話,草民一夜無夢,睡得極好!”雲汐不失禮儀的回道。
“是嗎?”茶杯砰的一聲落下,茶水自杯中濺出,冷冽的目光射向雲汐,太后忽地轉變話鋒問道,“你故意接近奕王爺有何居心?”
面對太后突然發怒,雲汐霍地跪在地上:“草民不懂太后話中之意,望太后明示。”說話間,雲汐昂着頭目不斜視地看着太后,姿態倨傲而不可欺。
太后怔然,她是當今太后,這男子居然一點也不懼怕她!還有,他看着她的倨傲眼神很像一個人,很像那個三年之前那個與她有過一面之緣,將她的小兒子軒轅奕迷得暈頭轉向的鳳臨公主。
不,不可能,那個女人已經死了,更何況眼前這人是個男子,他們怎麼可能是同一個人呢?
太后否定了眼前這個雲公子就是當年的鳳臨公主的想法後,用厭惡的眼神看着雲汐,厲聲哼道:“不要再哀家跟前假裝不明白,別以爲哀家不知道你心裡那點見不得人的骯髒想法。”太后一想起嬤嬤說軒轅奕昨晚抱着眼前這大男人一路從上陽宮走到崇陽殿,心裡的火氣就沒打一處來。
自從三年前鳳臨公主生死不明之後,軒轅奕就沒再和其他女人發生過任何交集。堂堂躍龍國戰神王爺,滿身皆是陽剛之氣,居然整整三年不近女色!這究竟因爲什麼?世人爲此而生起了強烈的好奇心,而這人一好奇就容易胡亂猜想。
於是,奕王爺不舉,奕王爺有斷袖之癖等市井傳言便在民間流傳了起來。甚至還有人繪聲繪色地說奕王爺在府邸裡圈養起男寵的謠言來。久而久之,太后也漸漸相信了那些市井留言。所以,她纔會對雲汐這個長得比女
人還要美的男人這麼生氣。因爲,在她心裡,她認定了是雲汐這種長得男不男女不女的人妖勾引了她寶貝兒子,她的寶貝兒子纔不喜歡女人而走上出櫃的道路的。
聽完太后疾言厲色的話後,雲汐臉上不但沒有絲毫畏懼之色,反而始終目不斜視的看着太后說道:“草民沒有假裝不明白,草民是真的不明白太后何來草民故意接近奕王爺一說,更是不懂太后話中指責草民心中有骯髒思想爲何骯髒思想。”雲汐的小嘴一張一合的說着,說出來的卻是讓滿屋子的人都忍不住爲之膽顫心驚的話。
“放肆!”太后伸手重力一拍桌案,厲聲喝道,“你這是什麼態度?”
雲汐對太后的怒意視而不見地說道:“草民乃一介世俗商人,從未進過宮,也不懂這宮中的禮儀,若是用錯了態度回話惹太后生氣了,草民在此給太后陪個不是,還望太后你老人家大人不計小人過,不要與草民這般身份低賤的俗人一般見識才好。”雖是陪不是的話,可雲汐的臉上卻連一絲誠意都沒有,只見她脣角微揚,姿態甚是高貴,看得太后硬是刺眼得很。
“哼,哀家要是再不饒過你,到顯得是哀家的過錯了,起來吧。”縱使太后心裡雖然對雲汐的姿態厭惡極了,但云汐說的話句句在理,她就是用在雞蛋裡挑骨頭那般挑法也挑不出一絲錯來,想找個藉口治雲汐的罪也難。
“草民謝太后不怪罪之恩。”雲汐隨意行了一謝禮,便起身站了起來。
“還站着幹嘛?坐吧!你是皇上請進宮來的客人也就是哀家的客人,哀家可不想別人說皇帝的娘不懂事怠慢了客人。”說完冷眼掃了一眼雲汐,太后又再次端起了茶杯抿了起來。
“草民謝太后賜座。”又是一句俗不可耐的謝禮之語,雲汐在身旁的位置端坐了下來。
“說說吧,你和奕兒認識多久了?”喝完茶後,太后再次將話題的重心的放在了雲汐與軒轅奕的關係上邊。
“回太后的話,草民早在少年時期便知道王爺的盛名了。”沒有直面回答太后的問題,雲汐說出一句模菱兩可的話來。
“哦?”看了看雲汐,又看了看身旁的嬤嬤,太后納悶的說道,“這麼說來你與奕兒小時候就認識了,可哀家怎麼不知道這件事了?
看了眼一臉納悶的太后,雲汐笑道:“太后此言差矣,草民與王爺並不是自幼相識。”
“那你剛纔的話是?”太后不解地看着雲汐。
雲汐繼續說道:“奕王爺乃是我躍龍赫赫有名的戰神王爺,威名遠播,草民就是想不知道奕王爺的盛名也不行啊。”
這讚美自家兒子的話,誰家的父母都愛聽。這不,這太后一聽完雲汐的話後,就展眉笑了起來:“說得也是,奕兒那孩子自幼便被先帝稱爲神童,本事可大着了。”
“可雲公子與奕兒到底是何時在何地認識的啊?”一陣臭屁之後,太后又將話題回答了這裡。
雲汐這才用她剛剛醞釀好用來回答太后她與軒轅奕是何時相識話說道:“回太后話,草民乃一介商人,碰巧有部分產業在京城,而草民與王爺就是在草民的酒樓天下第一樓裡認識的,但是草民與王爺的僅是普通朋友而已。”因
爲不能將軒轅奕與天下第一樓老闆交好曝光而讓軒轅奕引起皇上的懷疑,所以雲汐這才說她與軒轅奕僅是普通朋友而已。
“哦,只是普通朋友啊!”好不容易聽到了點子上,可這答案怎麼和自己心裡想得有一點不一樣啊?太后皺了皺眉,總覺得什麼地方不對味。
“既然只是普通朋友,那奕兒這孩子又怎麼會將他從上陽宮一路抱回崇陽殿呢?難道只是崇兒那孩子對他單相思不成?”一不留神,太后便將心中所想給說了出來。
聽到太后的話,雲汐一口口水上來差點沒把自己給淹死。難怪這老太太一見到自己就發難,原來太后以爲她這個僞男人與她那寶貝兒子有一腿了。
天!這想象力到底是有多豐富啊?偷瞄了眼還在皺眉沉思的太后,雲汐不敢恭維的垂下頭不再看太后那百思不得其解的模樣。
“咳咳……”沉思過後,太后看了眼垂着頭默默不語的雲汐,清了清喉嚨喚道,“雲公子,哀家心中尚有一些比較私人的問題想要問你,不知公子可願意回答?”
聽到太后的話語後,雲汐擡起頭來,微笑的看着她說道:“草民願意回答,太后儘管問便是。”聽太后方纔說話的語氣,雲汐就知道她接下來的問題必是十分的難搞,但是她又不能拒絕。沒辦法,誰讓眼前這老婆子是當今的太后了?她可得罪不起啊!
一聽雲汐願意回答,太后兩眼一亮張口即問道:“請問雲公子今年貴庚,是否有婚配?”
“啊?這?!”看了看一臉慈祥微眯着眼似笑非笑地看着她的太后,雲汐只覺得如背後一陣冷風吹過,她心裡真的很想問太后這又是唱得哪一齣啊?
“怎麼?哀家的問題讓雲公子很爲難?”太后見雲汐面色爲難的盯着她看久久不開口回答問題,心裡便有幾分不高興了。
“不爲難,不爲難!”雲汐見太后神色似有不快,立即笑着出聲回道,“草民今年十八,尚無婚配。”
“才十八歲啊,比奕兒那孩子小上好幾歲呢!”太后說着認真仔細地打量起眼前這個名叫雲汐的少年來,雲汐被她來來回回的眼神看得有些背心發毛。
半晌之後,太后才收回了打量的目光,繼而開口說道:“雲公子生的如此俊俏,家中若是還有其他姐妹的話,想來姿色也不會差到什麼地方去吧?”
姐……姐妹!雲汐深感納悶地看了眼太后,這老太婆怎麼關心起她家姐妹的姿色怎樣來了?
“回太后話,草民是家中獨子,並無姐妹。”雲汐眼神略顯尷尬的看着太后回道。
是個獨子?太后眼裡閃過一絲奇怪,面上又深感歉意的說道:“哀家並不知曉雲公子家中沒有其他姐妹,若剛纔的問題有唐突之處,還望雲公子不要見怪纔是。”
“太后說笑了吧,草民只是一介平民,能得到太后的關心,感恩都來不及,又怎會與太后見怪呢!”前世從小就在權力中心摸爬打滾的雲汐,幾句簡單的場面話還是會說的。
“雲公子真會說話。”伸手端起茶杯,太后笑着飲了一口,“哀家聽聞雲公子是我躍龍國京城的首富,年僅十八就撐起如此大的家業,雲公子可真是有本事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