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一章 馬成天的契機
雷老的話如同晴天霹靂，把在場所有人累倒在地，但唯獨易鑫能保持鎮定，虛眯着雙眼，易鑫冷冷一笑，這個老頑童似乎知道了什麼。
既然到了這個時候，易鑫不出面是不可能了，他總不能眼睜睜看着天馬閣消失吧，這將來可是倪煌的一大助力。
“既然雷老這麼說，那好吧，如果你能不參與這裡的事，你和他可以離開。”
馗南陵指着另一名神秘人，在場他最忌憚的就是雷老和神秘人，要是能把這兩個人勸退，那他便可以大展拳腳，另有一番作爲了。
“離開？我只是說我不打了，又沒說我要離開。”
不屑的瞥了馗南陵一眼，雷老嘴角冷冷一笑，看那樣子，和耍無賴的小老頭別無一二。
“那好吧，請自便。”
三番五次被雷老打擊，馗南陵有火沒出發泄，誰叫他惹不起天成閣，雷老越是激怒馗南陵，馗南陵越想報復天馬閣，等一會兒他會讓四大種族的人知道，什麼纔是聖術師真正的力量。
雷老沒有理會馗南陵，瞥了易鑫一眼，對着後者又是擠眉又是弄眼，臨走時還不忘吐了吐舌頭。
說實話，雷老也不確定易鑫到底有沒有那個能耐，不過他在拜訪老友阮颺時，阮颺告訴他易鑫的實力可能會比自己還強，所以雷老在這個時候認輸，不單單是因爲自己不是馗南陵的對手，更多的還是想試探一下易鑫。
雷老沒有走遠，他來到另一名神秘迷人身旁，兩人相互交談幾句，然後像其他人一樣，做起了看客。
沒有了雷老的阻撓，馗南陵別提有多高興，像上位者一般緩緩掃視衆人，心裡有說不出的暢快淋漓，這一刻他要讓所有人見證，天魔狼族纔是幻川山唯一的王者。
遠處，馗狼同樣滿心歡喜，心中壓抑已久的怨氣伴隨着馗南陵的勝利少了很多，他看了看一旁的馗辰，嘴角露出一抹會心的笑容。
“四大種族聽好了，這一刻是我天魔狼族最輝煌的時刻，享受你們最後的時光吧，過了今天，這裡將不會再有你們的存在！”
一道空明聲彷彿是從天空中傳來一般，迴盪在每個人腦海之中，衆人齊齊望向馗南陵，片刻後，所有人開始瑟瑟發抖，在聖術師強者面前，他們甚至連螻蟻都算不上，看來今日四大種族必定死傷無數了。
“哎，還是沒能扭轉戰局。”
冰玄長長嘆了口氣，臉龐上滿是疲態，自己死了他不在乎，但是他的族人呢，整個冰甲鼠族那可是數以百萬計的族人，難道他們都得因爲自己的一時衝動受到懲罰嗎？
“罷了罷了，天魔狼族的狼子野心你們已經看到了，就算我們不出手，下場同樣會如此，這件事我們也有責任，要是當初天馬閣和天魔狼族大戰的時候我們出一份力，天魔狼族怎會發展的如此之快，怪只怪我們當年太懦弱了。”
看清了事實，冷幽一陣苦笑，他們隱忍了這麼多年，爲的不過是和平發展，但隨着天魔狼族日益壯大，他們的野心逐漸暴露，到這時冷幽才明白，過度的隱忍和懦弱毫無差別。
“是啊，是懦弱害了我們。”
美妙的聲音傳來，狄曼目光注視着前方，眼神裡有委屈，又心疼，還有一絲愛慕。
漸漸的，狄曼眼眶溼潤了，她回想起了當年往事，百年前她和馬成天互生情愫，雖然兩人在族裡的地位不是很高，但是得到了兩族族長的首肯，如果不出意外，他們很可能會喜結連理，不過世事難料，因爲天馬閣和天魔狼族的戰鬥，徹底改變了兩個人的一生。
當初爲了擊敗天魔狼族，天馬閣派馬成天和其他種族談判，馬成天多次央求狄曼結盟，因爲在族內說話份量不足，她沒辦法促成結盟，所以馬成天失望而歸。
最終馬成天失敗了，沒有任何一個種族支持天馬閣，最終天馬閣慘敗，不但失去了幻川山的掌控權，還差點被滅族。
爲此馬成天對其他種族很是失望，尤其是狄曼，從那以後馬成天大病一場，等他好了以後只關心族內的事務，對其它的東西沒有一點興趣，包括女人。
狄曼爲此還偷偷去找過馬成天幾次，但每次見到她，馬成天都十分客氣，就好像見到的只是風靈雕族的一名執事，這讓狄曼十分後悔，後悔自己當初沒有幫助天馬閣，爲此她一蹶不振，自暴自棄，差點荒廢了自己。
直到幾年後，天馬閣的族長找到狄曼，並且說出了馬成天對狄曼冷淡的原因，他被塵封了情愛，還有他和她的那段美好記憶。
至此狄曼才弄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所以她沒有怨恨馬成天，憑藉自己的努力，一步一步走到了今天的地步，現在沒有人敢左右她的意見，她不會再讓百年前的歷史重演。
“我已經通知了族人，無論我們最終的結果如何，我風靈雕族始終會和天馬閣站在一起，兩族的族人估計很快會殺上幻川山，如果兩位也是這麼想的，那就通知族人吧！”
思緒從回憶中抽離出來，狄曼對着冷幽和冰玄展顏一笑，那笑容是那般真誠，真誠中還帶着一絲決絕。
狄曼和馬成天的那段感情很短，短到讓狄曼的回憶根本沒辦法解相思之渴，這件事情只有兩族高層知道，隨着兩個人執掌自己的種族，這件事幾乎已經被遺忘了。
天馬閣如今的處境幾乎和百年前相同，那個時候狄曼沒辦法調令風靈雕族，但現在不同了，她有資格號令全族，這個時候她選擇義無反顧幫助他，哪怕他沒有向以前那樣苦苦哀求自己。
狄曼說完，毫不猶豫轉過身，對着天馬閣衆人行去，直到走到馬成天身旁，狄曼小鳥依人般站在馬成天身旁，對世人宣告自己的立場，她無條件支持天馬閣。
“天哥，如果逃不掉我們就一起殺個痛快吧，這一次我陪着你。”
輕靈而又羞澀的話傳進馬成天幾人耳中，馬成天只是偏頭看了一眼並沒有說什麼，但是一旁的幾名長老和馬東海傻眼了，天哥？我陪着你？兩人什麼時候暗度陳倉，變得這麼親密了。
不過震驚歸震驚，幾人只是相視一眼，然後沒人糾結這個問題，因爲此刻馗南陵正踏着虛空，緩步朝着這裡走來。
“馬成天，百年前放過你們果然是個錯誤，當初就應該不顧其他人反對，直接滅了天馬閣，也不至於讓你們張狂到這種地步，竟然公然挑釁我天魔狼族。”
走到近前，馗南陵居高臨下俯視着衆人，渾身爆發出一陣強烈的壓迫，在這種壓迫下，衆人覺得體內血脈噴張，連呼吸都變得十分困難。
馬成天怒視着馗南陵，他的內心沒有絲毫恐懼，好不容易狻猊族看到了希望，但是一轉眼，這個希望就破滅了。
“馗南陵，雖然我天馬閣失敗了，但是你放心，終有一日，會有人爲我們討回這筆債。”
馬成天冷冷笑着，說出的話沒有一點討饒的意思，先前他已經派人保護易鑫，只要馗南陵大開殺戒，這些人會將易鑫送出幻川山。
“哈哈，口氣倒是不小，你放心，爲了以絕後患，這一次我不會放過一個天馬閣的人，我要讓天馬閣徹底消失在這個世界上。”
馗南陵的聲音近乎咆哮，整個人看起來更像是來自地獄的惡魔，他一個字一個字審判着天馬閣，讓那些天馬閣的人冷汗直流。
“哦？你是狄曼，還是一如既往的漂亮，喜歡一個人百年，對方卻渾然不知，這滋味應該很難受吧。”
突然，馗南陵在馬成天身旁發現了一名女子，初見此人時，他覺得有些熟悉，畢竟已經閉關幾十年，不過很快馗南陵認出了狄曼，並且一句話道破了狄曼隱藏了許久的秘密。
此話一出，狄曼只是無所謂笑了笑，反正也活不了多久了，說破又有何妨，她和馬成天的感情瓜葛沒多少人知道，所以馗南陵在說出這話後，衆人皆是一頭霧水。
“馗南陵，這是我和馬成天之間的事，還輪不到你指手畫腳，百年前風靈雕族的懦弱成就了天魔狼族的今日，所以這一次，哪怕是賠上整個風靈雕族，我也不會退縮。”
狄曼立場堅定，哪怕面對死神，她沒有絲毫膽怯，只要身邊有他，哪怕是死，狄曼都會陪着一起去，這一次他認定了這個男人，說什麼也不會撒手的。
聽着狄曼這樣說，馬成天好像局外人一樣不爲所動，從始至終他都不知道什麼情況，狄曼和馗南陵演的這是哪一齣，爲什麼他越聽越糊塗。
“好悽美的愛情，好，既然是這樣，那我就先廢了你，我倒是很想看到馬成天生不如死的樣子。”
馗南陵話音落下，右手隔着虛空一抓，一隻無形的大手立刻將狄曼束縛住，衆人只見狄曼苦苦掙扎，身體不受控制飄向馗南陵。
掙扎了好片刻，狄曼始終沒能掙脫馗南陵的束縛，見到掙扎無果後，狄曼最終放棄了掙扎，回過頭，她無助的看向馬成天，美眸裡淚水不爭氣的留了下來。
“天哥，我先走一步。”
一句話包含了多少無奈和自責，馬成天看着漸漸遠去的人影，平靜的臉頰漸漸變得凝重起來，就在這一刻，馬成天的腦海裡一陣劇痛，他捂着腦袋低聲嘶吼起來。
“師尊幫我。”
遠遠看着這一幕，易鑫只覺得鼻尖酸酸的，在心裡低喃一聲，易鑫便欲衝上去，如果他這個時候不出手，恐怕沒人能攔得住馗南陵。
然而易鑫身形剛動，冷凌的話及時阻止了他的動作，“等等，先不要出手，或許這對馬成天來講是一個難得的契機。”
冷凌的話很是突兀，易鑫不明所以，不過從冷凌急切的話語中，易鑫感受到了一股異常興奮的波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