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據鄭秀雅手忙腳亂的製造出的噼裡啪啦的聲音,洛寒基本上也能判斷出她家裡大概是個什麼樣子。
於是自己帶了醫藥箱,一腳踩下油門全速開去了她的公寓。
到了公寓樓下,洛寒看到鄭秀雅住的房子,不由心中啞然,鄭秀雅不過是個普通的小警察,據說還在實習期,以京都小警察的收入,鄭秀雅買不起這樣的房子是必然的,就算是租房,怕也夠嗆。
所以,鄭秀雅的家世,看來相當不錯咯。
鄭秀雅等到洛寒過來,就等於看到了救命稻草,抓着洛寒的手臂,比見了親爹親媽還興奮,“楚醫生,你終於來了!你快去裡面看看,他現在的樣子太嚇人了!”
楚洛寒有條不紊的打開醫藥箱,同時冷靜的吩咐道,“你先別急,發燒不是要命的病,而且靳言是成年男人,抵抗力比孩子強得多,沒你想的恐怖。”
鄭秀雅急的臉上冒冷汗,後背的睡衣也潮了一大片,“都怪我,我不該讓他晚上陪我出勤的,他把衣服給我穿了,所以才發燒,我真是太笨了!”
唐靳言有氣無力的睜開眼睛,看到來者是洛寒,乾澀的脣張了張,“我跟她說了沒事,她還是把你給叫來了,這麼晚了,真是……”
“好了,我們的交情不說客套話,你先休息,我幫你退燒,你對先鋒不過敏嗎?我青黴素過敏嗎?”
唐靳言搖頭,“不過敏。”
“好,你現在燒的有點厲害,我給你打一針先退燒。”
洛寒拿出靜脈注射器,準備給他打一支先鋒,只是,靜脈注射的話……打的位置有點尷尬,雖然說醫者無性別,可是扒開褲子……
坦白說,洛寒有點不知道怎麼做了。
鄭秀雅見她吸了藥水不動彈了,瞪圓眼睛急切問道,“楚醫生,你在想什麼呢?打針啊。”
洛寒指了指唐靳言的下半路,“靜脈注射……你懂得。”
唐靳言的臉不知道是燒的,還是羞的,很紅。
鄭秀雅剛纔都要急瘋了,哪裡想到什麼注射不注射的,這會兒終於腦回路閉合了,擼起睡衣的袖子,露出兩條白嫩纖細的手臂。
“我來!”
“好。”
洛寒以爲她所謂的我來,就是負責把唐靳言板過去,只要將褲子扒開一點就行,誰知——
鄭秀雅不知哪兒來的牛勁,看似纖瘦的兩條手臂,竟然有用她無法想象的力量,只見她高挑的身板跳到牀上,附身抓住了唐靳言的雙肩,“嘩啦”一掀居然把唐檢驗直接從正面朝上翻了個兒,臉朝下了……
“嗯!”
唐靳言被她摔的悶哼一聲,除此之外居然沒有半句責備。
也好,趴在枕頭上,臉紅成什麼樣都見不到了。
洛寒眼角一抽,敬佩的乾笑兩聲,“鄭警官,你真令我刮目相看。”
鄭秀雅拍拍手,“這算什麼,我在武警學校的時候,扛的沙袋比他還沉呢!”
病歪歪的唐靳言:“……”
洛寒又忍不住抽了抽眼角,“呵呵,女中豪傑,來……褲子。”
鄭秀雅進入了體力活兒模式,乾脆利索的應了一聲,“好!”
好字音落,她小手拽着唐靳言的睡褲又是簡單粗暴的“嘩啦”一扯!
登時,唐靳言的下半段被她扯的只剩下了一條…褲褲,莫代爾棉的褲褲,緊緻的勾勒出男人結實有輪廓的部位,唐靳言的身材不錯肌理勻稱,每個部位都鍛鍊的相當有型,隔着長褲鑑別力有限,如今坦誠相待,實在……呵呵了。
唐靳言:“……”好吧,他假裝自己已經燒的昏迷了。
洛寒簡直佩服死鄭秀雅,不帶走這麼坑男朋友的!
扯了扯被子,給唐靳言蓋住了大腿以上,然後打開一小段褲邊,慢慢將藥水推了進去。
注射完,洛寒按着碘酒球止血,“鄭小姐,你過來按一下,不流血了就能鬆手了。”
鄭秀雅是個在警校摸打滾爬的女漢子,而且進了警局,身邊大部分都是男人,又經常接觸身體,她對男女之前細微之處沒什麼概念,“你按着就行了,你是醫生,比我懂。”
洛寒心跳被她刺激的漏了一拍,她雖然是醫生,但是醫生也不能……好吧,面對鄭秀雅的大大咧咧,洛寒也不好意思扭捏。
“我去給你倒水,剛纔都忘了讓你喝水了,你第一次來我們家居然是爲了看病,真是你不好意思啊!”
鄭秀雅說着就去倒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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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寒的那句“沒什麼”都沒來得及說。
水還沒倒,鄭秀雅的電話突然響了,急促又單調的鈴聲,是她特意給隊長陳釗設定的。
“頭兒,大晚上的,你不會讓我加班兒吧!我男人還病着呢!”
“馬上警局,我們剛收到一份美國發來的快件,你猜裡面是什麼?臥槽,你看到這個,一定興奮地半年不吃不喝不想男人!”
鄭秀雅蹭了蹭鼻樑,水倒了一半兒給放下了。
“臥槽!什麼東西?”
“證據!而且是一個牽扯二十年前案件的證據!我特麼現在想給送證據的人咳嗽!”
額……
“好!我馬上去!”
掛了電話,鄭秀雅一溜煙跑到臥房,腳底下跐溜打滑,利索的扶住了門板,“楚醫生,我馬上去警隊一趟,那個……我男人麻煩你幫我照顧一下,我儘量早點回來!”
看她風風火火的樣子,洛寒起身拉住了她的手臂,“鄭警官,你能不能稍微冷靜一點?一會兒開車,一定要冷靜點,ok?”
“放心吧,我有把握!”
鄭秀雅三下五除二換了衣服,長腿三下走到牀邊,輕輕拍了拍唐靳言的肩膀,“你好好聽楚醫生的話,她比我專業,你一定會很快就好的。”
唐靳言悶悶的叮囑道,“路上小心點,晚上出勤也吃快餐。”
“好的好的,我走了。”
來去如風的鄭秀雅就這麼離開了家,把一個病號,一個醫生扔下了。
洛寒收拾好醫藥箱,禁不住笑道,“靳言,你和鄭小姐的性格,真的很互補,你向來穩重,她做事雷厲風行。”
如今見識到了兩人竟是這樣的相處模式,真是哭笑不得。
唐靳言掙扎着把自己翻了過來,拉上被子在裡面提好睡褲,臉上的尷尬還沒完全褪去,大約是病的太重,雙眸燒的一層紅血絲。
“她挺好的,就是性子太急躁,現在比以前好多了,我比較擔心她的職業,太危險。大概也是這個工作的原因吧,把女人當成男人用了。”
洛寒將被子拉上來給他蓋好,“她很幸福,被你這麼疼着,很幸福。”
唐靳言抿着脣把嘴角大幅度上揚起來,沒有正面回答,而是道,“你要不先回去吧,太晚了。”
洛寒落落大方的直起身,打量着臥房,白色爲主的裝修,鏤刻着時尚的雕花,臥房的傢俱清一色的金絲楠木,不仔細看不知道,仔細看下來,每一樣擺設都價值不菲。
“我受人之託,就會照顧你到底,躺着吧,我給你倒杯水。”
唐靳言也不再拒絕,“謝謝。”
洛寒扶着唐靳言坐起來,給他披上外套,“水不燙了,趁熱喝,一會兒蓋好被子出出汗,明天就能退燒了。”
唐靳言捧着還有她體溫的熱水,乖乖點頭,“嗯。”
時間好像是個輪迴,如今看着她坐在自己病榻前,他想到當年自己穿過窗臺給她物理降溫。
不由啞然失笑,“洛寒,看來多做好事沒錯的。”
“嗯?怎麼說?”
唐靳言喝了幾口水,因爲發燒嘴巴里很苦澀,一口一口的喝掉溫水,他心裡溢出絲絲甘甜,“做的好事,會回到自己身上,真好。”
不懂他在打什麼啞謎,洛寒接過空杯子,用手背試了試他的額頭,又摸了摸自己的額頭。
被他的纖纖素手碰到額頭,唐靳言喉嚨沒來由的一緊。
即便是心裡做了釋懷的決定,她的靠近還是令他有些心顫。
絲絲縷縷,淡似若無,可又存在的那般真實。
“還是燒,躺下吧,我看着你。”
“嗯,好。”
他順從的躺下,安心的闔上雙眸。
——
“證據是什麼人發的?查不出來嗎?”
“查不出來,估計是不想被查出來,寄件人用的是打印的地址,指紋太多,快點運輸運輸過程中經過太多人的手,而裡面的東西被人做過指紋處理,有點痕跡都沒留下。”
“怪哉啊!真遇到活雷鋒了。“
鄭秀雅一頁一頁的翻看牛皮紙袋裡面的東西,慎重的擰緊眉頭,“頭兒,上面提到的案子,過去都快三十年了,當年就是無頭命案,現在要重新扒出來查,也不容易啊。”
陳釗點頭,捏着一張照片仔細端詳,“雖然不容易,但是……也不是沒有機會,照片上這個人,我敢肯定就是上次在大雨被擊斃的男人,他和蔣健三十年的慕家命案有關。”
鄭秀雅打開一張紙,眸子隨着字裡行間的陳述,眯的更緊,“慕紹恩當年在商戰中慘敗,他交往多年的女朋友也離他而去……嘖嘖,命運多舛。不過,他這位沒有出現姓名的女友,還能查出來嗎?”
“按照上面的地址,暗訪當時認識慕紹恩的人,一定能查出來,她很可能是整個案件的關鍵。”
周展嘖嘖,倒八字眉一耷拉,“頭兒,鄭女神,三十年了啊,那女人還活着沒,都不敢保證啊。”
鄭秀雅“啪”將文件拍在桌子上,“一定活着,而且提供證據的人和她私交甚好,不想直接把她抖出來,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這個女人,目前的身份大概,不容易被搬動。”
“三十年是慕紹恩的女朋友,一定是個貌美如花的女人,這樣的女人,一定會尋找有權有勢的男人,如今必然是豪門闊太太吧?”
周展聽他們一唱一和,傻兮兮抓腦袋,“我說,你們別唱二人轉了,咱們從哪兒開始查?”
鄭秀雅坐回椅子,手指頭當噹噹敲桌子,“看來,我得回美國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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